十七. 冷冬

「等等！」Yang驚呼一聲拉住要越過Coco往房外走的Blake，「妳要去哪？」

Blake低頭不語，手臂暗暗使勁，想抽離Yang，但她卻抓得緊。

兩人沒僵持多久Coco便開口：「如果想去看他的話妳再等等，院長有說會載我們過去。」

等？這要她怎麼等？

她只想快點去確認這件事的真實性，然後……

然後怎麼樣？該怎麼辦？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了……

只知道此刻就要崩塌的情緒不想被任何人看見，尤其是……

Yang見Blake雖然沒有回應，但手上掙扎的力道已經消失，以為她默認了Coco的提議便將手鬆開，誰知手一放她便衝了出去。

「Blake！」Yang大喊著想追上去，這次卻換成她被一把拉住，回頭，對上的是Velvet哭紅的眼。

「Yang……我想……讓她自己靜一靜會比較好……」看到Yang眼底的不認同，Velvet整理整理情緒後說出了少數幾人才知道的，Blake面對重大挫折的方式。

中午時分，在維爾市北區的某個公園裡，Blake縮在兒童滑梯後方的夾角中發楞。

以前，自己躲到這裡時總是會放肆痛哭的，這次卻不同，她只是抱著膝蓋露出上半邊的臉直盯前方，雙眼不時眨動，為的正是忍住淚水、止住情緒。

或許是因為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他來將自己“撿走”，所以才不想放任發洩吧……

想到Adam又是一陣鼻酸，Blake埋頭將自己困在黑暗中，幾次深呼吸後渡過那陣酸楚。

她沒勇氣去見他最後一面，不想、也不願面對他不再熟悉的臉龐和樣態，更怕自己看了以後崩潰，他該是高大挺拔的、該是精壯懾人的，而不是……不是躺在病床上日漸消瘦，連呼吸都辦不到的模樣，更不是……

「嗚！」她發出一聲哀鳴將自己縮得更小，又是幾次深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情緒幾度起伏仍舊撐著沒潰堤後，正當她認為自己已經可以了，能夠回去面對時，抬起頭，眼角餘光瞄到的是日漸熟悉的燦黃，轉頭看到不知背靠在滑梯側邊多久的Yang，她突然意識到，或許如此忍耐是因為下意識裡便覺得，這次會來找自己的……是她。

本已平復許多的情緒又有了些小波動，她想視而不見，想回頭再次處理好這樣的起伏後再去叫Yang，但她注意到滑梯陰影外的薄薄積雪，定神再看，金黃髮絲已經參雜了不少雪白，指尖在思考清楚前便碰觸到Yang的手背。

慶幸的是，傳來的溫度不如想像中的低。

確認這點後她在Yang轉頭過來前移開視線，沒去接觸能安撫人心的紫羅蘭。

Yang安靜轉身，慢慢移動到Blake正前方，兩人一同壟罩在滑梯的陰影下後她拿出揣在懷中許久的圍巾和外套，「冷嗎？別讓感冒變嚴重了。」

她說得如此小心翼翼，以至於Blake不忍阻止她為自己披上圍巾的動作，外套則是Yang在繫緊圍巾時伸手從地上拿到懷裡。

「穿上吧，妳感冒還沒好，嗯？」

Blake依舊將頭撇到一邊不去看她，抿了一次嘴唇，喉頭滾動兩次後確定自己發出的聲音不會太不堪才開口：「妳……把雪拍掉。」

「啊！嗯！」

拍打聲響起的同時她也攤開外套披上。

然後，Yang試探著開口：「那個……我有請Weiss去買午餐，多少吃點東西吧？」

Blake沒馬上回答，而是再次將頭埋在膝蓋上，一會兒後才說：「不用管我沒關係。」

「那我陪妳……」

「不需要！」突然爆發的情緒讓聲音尖銳的像個孩子，不只Yang，連Blake自己也嚇了一跳，但那聲音一出卻是止不住了，「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不需要妳來管！」

她抬頭，撞上滿是錯愕的紫瞳，「你們是只要哭鬧就會有糖吃、有人關心的孩子，而我們……我們只會被欺負和嘲笑，要怎麼互相了解？要怎麼互相陪伴？」

最後，她不管不顧脫口而出：「走開！我不需要你們假惺惺的關心！」

Yang無措地看著發洩後開始溢出淚水的倔強金眸，以及腳步停頓滿臉受傷的……Weiss。

她和Ruby對看一眼，清楚接受到彼此都不知如何是好的訊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Weiss已經轉身安靜離開，一如她過來時的悄聲無息，不同的是她離開時那緊握的雙拳和緊繃的肩，在在顯示出剛才的氣話是多麼尖銳傷人……

「唉……」待在遠方的Coco嘆氣拉住Velvet，「先別過去，親愛的。」

「可、可是……」

「妳比我清楚這絕對不容易，對吧？」

「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能說這麼傷人的話……」

「她在忍耐，而且太過忍耐。」Coco拍拍Velvet的頭安撫，「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用錯發洩的方式，所以先別過去，去了恐怕只會讓她更激動，先讓Yang處理看看吧。」

「如果她處理不來怎麼辦？」

「那也比一堆人跑去關心好，她現在最多只能承受一個人的份量。」語畢，她輕拉起Velvet的手，「我們先去醫院吧，看來這寒冷的冬天不會這麼好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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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悶頭走在前方的Weiss，Ruby花了一百公尺的時間才鼓足勇氣拉住她，「Weiss……」她輕喚，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Weiss依舊低著頭，她將手中的提袋塞到Ruby面前，「拿去……她們還是得吃東西。」

Ruby沒接，「可、可是妳的飯也在裡面啊！」

「我不餓。」

「不行！」她拉過Weiss的手強迫她面向自己，「不餓也要吃，妳跟Blake都要吃！」

Weiss還是盯著地上的雪沒抬頭，也沒有反駁或多說些什麼，眼前大小姐少有的沮喪模樣讓她很是不知所措，「那個……我是說，妳知道Blake不是故意的，再說妳們本來就常常拌嘴……」

「不是的……」Weiss開口：「我是真的曾經很過分，明明知道她很怕狗，還帶著狗去嚇她、嘲笑她，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覺得自己怎麼會這麼討人厭……」

總算抓到她難過的點，Ruby試著進一步釐清：「我想，妳一定道歉過了對吧？」

Weiss終於抬頭看向堅定且溫暖的銀眸，然後嘆氣：「我不知道那樣算不算道歉……」

Ruby牽起她的手說道：「那就再道歉一次。」說完便拉著她想往回走，發現Weiss有些抗拒便回頭，「妳就是因為當她是朋友才這麼在意的不是嗎？妳也一定知道Blake只是心情太差了在發洩，所以，回去吧！」

她轉身正對Weiss，牽著的手沒有放開，「我會陪妳的，不要怕。」

本來被Blake那樣說還只是覺得很難過而已，還沒那麼想哭，但不知怎麼的，現在看到Ruby認真溫和的模樣眼眶卻是一陣酸澀，於是她撇頭，「誰會怕了！才不需要妳陪……」前面說得肯定大聲，後面一句卻立刻露了馬腳越說越小聲，弄得她心虛不已。

「沒事、沒事。」Ruby微笑安慰：「多個人陪不會怎麼樣的，大家都是朋友啊！總之，現在先陪Blake渡過這段難過的時間，然後我陪妳去道歉，OK的！走吧！」

當Ruby再次拉著自己時，Weiss沒有反抗，相處這幾個月來，她從沒發現前頭這小自己兩歲的少女會有如此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安定感，她……好像能稍微了解自己之前為什麼會忍不住在她身上動些不必要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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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B喵說得是她從小到大在孤兒院裡裡外外看到的情景

並不是針對W

當然也不是責怪P姊的父母做的不夠

而是深刻體會到他們終究不是孤兒們的家長

能做的非常有限

所以才會有那段話出現

在這篇的設定裡B跟W的世界是相對比較小也比較偏一點的

她們各自有不同的孤單

不過她們遇到了Y跟R~~~^^

最後，抱歉隔了這麼久才更......

最近時間比較固定一點了

應該能更的穩定點

應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