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032645 于 2016-9-16 22:55 编辑

「啊啊啊！」，再次一腳踏空踩進洞裡面。

妮可咒罵自己的不慎，陷阱這種東西掉進去一次就很不得了了，更何況掉進去兩次

。

「妮可真是冒失，诶嘿」，雖然想這樣敷衍過去，不過這個動作騙過別人卻騙不過

自己，笨蛋就是笨蛋。

「嗚─」，妮可再次栽在一張有一點眼熟的床上，揉揉頭，確認身體各部份都完好

後，妮可走到一扇同樣熟悉的拉門前拉開─

「該...喀！」，妮可還沒罵完就被一個抱枕迎面擊中臉。

「噓~」，希把手指擱在豐潤的唇上。

「啊啊...嘿喀！！」，妮可滿腔的努氣還來不及傾吐，又被一顆毛茸茸的靠枕命中

。

「噓~~~」，希像在教導不守秩序的孩子，用很可愛的動作更用力的吐出噓聲。

「你！」，妮可揚起的聲音在希是威脅性的舉起手上的抱枕後，便減低音量，「你

到底要幹什麼？」

「繪里里在睡覺，雖然看著他的睡顏很幸福...」，希吞吞吐的說。

這些人為什麼總要這樣拐彎抹角的，妮可扶著額頭：「嗯，因為無聊所以需要人來

解悶對嗎？」

「說不定是的...」，希曖昧的說。

「所以你打算要做什麼？」，妮可坐到地上，調整了一下那些坐墊。撫媚的坐姿是

妮可改不掉的職業病，像是某種黏附在身上的氣味一樣。

「呼，妮可親這是在誘惑咱嗎？」，希看著這樣的妮可打趣得說。

「哈啊？」，妮可挖苦他，「你會心動嗎？」

「嗯？妮可親很可愛啊？」，希裝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神情。

「呼~」，妮可看著笑咪咪的她，心中浮出一股無力感。

「哼嗯？」

因為某人堅持裝傻，妮可不得不耐住性子回應，「是是，不過繪里更可愛對嗎？」

希像是忽然陷入回憶的老人家一樣，刻意用沙啞的聲音說：「繪里里完全不可愛呢

，那時候...」

「不可愛的時候？」，妮可真的對這件的事感到相當好奇，對希來說繪里居然會有

不可愛的時候？

「可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希的視線投向窗外看上去似乎沒打算繼續這個話

題。

「咦？」，妮可的盡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好奇，但顯然她是失敗了。

「是嗎？既然妮可親這麼想要知道咱就告訴你吧。」，耳邊傳來的嗓音聽上去有一

點壓抑。

希竊笑了，妮可對天發誓她真的賊笑了一下。

這時候的妮可終於發現自己似乎又被她算計而不得不做在這裡聽上幾小時的「繪里

里好可愛呢」。

每個人談到喜歡的人時或多或少都是那種傻樣，妮可實在不太願意去評論，可是這

真是太讓人...更麻煩的是一旦對方開始說就不會停下來了。

「等一下...」，妮可掙扎著，渴望的看了一眼隔間的門。

「什麼？」，希露出笑容。

上一回是怎麼回去的？妮可在心中回想。

似乎是...啊！唉...是希放她回去的。

所以妮可放棄了，用雙手支住臉悶悶的說：「嗯，你就說吧。」

就在希張嘴要開始說話的時候，妮可有氣無力的舉起一隻手，沉痛的說到：「盡量

說重點就好。」

「遇到她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了，繪里里是一個倔強的孩子，從他的眉毛就可以看出

來。」

「有點刻薄哪。」，妮可忍不住評論。

希低聲說：「咱第一次見到繪里里的時候，她一個人靠在牆邊冷眼看著市集。從她

圍在身旁孩子看來繪里里似乎很受歡迎，連那些大她很多歲的孩子也會向她搭話，她也

有禮而且得體的應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完全感覺不出來這個場景有什麼好明白的。」，妮可抬了抬眉眉毛，設法理解希

到底想說什麼。

「不過咱一看就明白了她不管再努力大概都無法融入身邊的群體，更何況她本人完

全沒有要去試的意思。不過人群總是自然的就聚集在她身邊，她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

」

妮可漸漸失去耐性，她壓抑住緩緩的升起怒氣，問到：「所以？」

「所以她無時無刻都像在忍耐著什麼，有時為的是別人的愚蠢，有時則時苛責自己

的不足，繪里里很嚴厲。一點空隙也沒有，所以一點都不可愛。」

「請不要直接跳到結論的部分。」，妮可沉著臉。

「咦？」

「我完全聽不懂。」，妮可耐著性子平板的說到。

「可是這是重點。」，希認真的說。

「請不要把我當笨蛋。」，妮可露出同樣認真的表情回望著她。

希看著這樣的妮可，笑著回應到：「好，那就從頭開始吧─」

希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孤兒，由孤獨的老婦人撫養，恰巧老婦人是一位女巫。

希叫他婆婆，婆婆是希的老師、母親跟朋友。

婆婆過世兩三年了，所以希很早就開始獨自一人的生活，駕著從婆婆那裡繼承來的

蓬車，跟著商旅從一個城鎮去到另一個城鎮。

對希來說，希跟婆婆的關係涵蓋了世界上所有的關係，所以當婆婆死後，希便不再

嘗試去跟別人建立關係了，對於希來說這樣好像更輕鬆一些。

不得不說希在法術或說巫術上還是非常有天分的，他的占卜準確率相當高，水晶球

、塔羅牌、籤詩、手相，希幾乎學會了所有的占卜方法 。

但希還是偏愛用水晶球，因為那總會帶給人一種神祕感，而且戲劇效果通常比起其

他方法好上很多。

希喜歡用水晶球占卜的原因，有其中一個恰好是能夠不露痕跡的觀察人們的神情。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很難找到比費盡心力、瞇起眼睛努力「穿透未來的迷霧」的人們

更有趣的東西。

多數的時候人們想占卜不是為了得到一個準確的預言，而是要一場好戲。

更何況多數的時候他們想要問的問題早就有答案了，就是那個該怎麼形容才好...

選擇焦慮症之類的？

所以希喜歡占卜，法術的話她倒是很久不曾使用了，雖然婆婆曾經發誓未來的希絕

對會成為這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女巫，但希認為這樣的事情根本無所謂。

(畢竟覺的這樣的事情有所謂的人都被強迫參加篝火晚宴了，綁在燃燒的十字架上面的時

候，未來必定早就被旁邊燒紅的火焰吞個精光了吧。)

這樣的日子希並不討厭，跟著車隊走，坐在馬車上發呆，看著經過的那些城鎮跟鄉

村。

因為這就是生活，安穩的度過每一天，恆長的等待，期盼生命中那些小小的喜悅跟

滿足。

希的日子就是這樣過的，所以希總會下意識的去注意有趣的事物，而這回最有趣東

西大概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孩。

希的視線放在遠處的女孩身上，隨意的靠在牆上，女孩有著一頭明亮的金髮，身上

方便活動的衣物讓人看不出她的身分。

「一個奇怪的孩子。」，希對自己說道。

藍色的眼睛澄澈透亮，從臉上的神色來判斷他並不是在不高興，大概只是覺得無

聊罷了。

希觀察著那個女孩，女孩姣好的側顏在清新的空氣中閃動著，像是變化中的雲彩，

一下模糊、一下清楚。

「真少見呢...」，希開心的笑著，不知道有沒有人已經發現了這一點，那女孩...

跟其他人不一樣呢。

悠哉的坐在小攤上，希好整以暇的盯著那女孩。

女孩的目光不時掃過市集，卻遲遲沒有往市集的方向深入。

是在等人嗎?

希拿起水晶球擺到眼前，看著女孩的臉…

嗯，這樣看不見呢，果然是那樣嗎？

她自己知道這件事情嗎？

接著一片陰影落在希的眼前，有人忽然在希的小攤面前停下來，希抬起臉笑著招呼

到：「請坐，您想要知道什麼呢？」

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金色的長髮散在身後，身上的衣裙的樣式雖然簡單，不

過非常適合她，恰到好處的襯托出她的高雅，希對她笑著點頭。

女人身邊的小女孩戴著大大的帽子，帽沿遮住臉，小女孩的手抓住女人的裙襬。

「母親，姐姐在那里。」，小女孩伸出小小的手指指著不遠處的金髮女孩。

「我們過去吧。」，女人有一些抱歉的看了希一眼，向她點了點頭，牽著小女孩走

向金髮女孩。

「母親。」，金髮的女孩向前一步，藍色的眼睛朝希的攤位看了一眼。

「久等了。」，女人伸出手摸了 一下金髮女孩的頭，「繪里，我們走吧。」

「好。」，繪里收起被摸頭時笑容，往這裡走來。

在希的攤位前面站定後，繪里回頭問到；「母親，你不是要占卜嗎？」

「等一下再來吧。」，女人對著繪里笑了笑，「亞里莎已經等不及了。」

繪里看著妹妹，一抹可以稱得上是溫柔的笑容浮現在她臉上。

「那，走吧。」，說完這句話，繪里隨即收起臉上的笑容。

那是一張很迷人的臉蛋，帶有一種純粹的美感，雖然總是面無表情，卻不知怎麼的

人感覺想親近他。

這不是太可惜了嗎？希想著。

希莫名的感覺非常平靜，甚至有一點飄浮不定，或許更淺白的來說當下希開始有一

點走神。

這樣才能夠解釋繪里經過希眼前的時候，希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希對她說：「笑一下吧，咱比較喜歡你笑的樣子。」

其實希說話的聲音很小，小到沒有仔細聽根本不知道他開口了，但繪里聽見了，他

瞬間睜大眼睛，朝希看了一眼。

然後非常細微的扯動了一下唇角，希看見他輕輕的笑了出來，但是因為實在太短暫

了幾乎像是沒有出現過。

那是個有著三十出頭歲的憂慮神情的十多歲少女，這讓希莫名的生出一股親近感。

那時的希還沒發現自己是頭一次對人產生了這麼大的興趣，這是希頭一次開始真的

關注著什麼。

希的眼神不再像以前擺攤的時候，漫無目的的繞著那些搭起的各色帳篷，尋找上面

的補丁，他一直看著繪里。

總感覺繪里大概就是婆婆的故事裡出現的那種人物。

「在眼前發生的故事啊。」，只是在旁邊看著，就覺得有趣，像是一場在眼前上演

的戲劇一樣，雖然零碎卻比那些千篇一律的木偶戲好多了。

「真的那麼有趣嗎？」，希望向繪里，她專注的看著簡陋的木偶戲。

雖然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希還是忍不住瞥了一眼木偶戲。

那大概是那個男孩爬上豆藤抱下金蛋的金母雞的故事吧，不得不說忽然竄起的豆藤

做的還真是很生動。

當然戲劇在怎麼說都看過很多遍了，於是她又開始看著繪里的側臉。

一整場戲，希就這樣盯著繪里。

當繪里跟她母親回到小攤前時，希都還呆呆的看著她。

繪里摸著臉問道，「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不」，希連忙搖頭，看向顯然有話要說的繪里母親。

「您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繪里的母親臉上雖然帶著笑容，看上去卻有一些猶豫

希的直覺向來非常準確，雖說被人直接說出自己想法不是什麼非常好的經驗，但既

然客人都已經站到攤前，只差一步而已─

希也就不再拘束，直接看著繪里的母親，「是想要找東西嗎？」

繪里的母親看上去有一點吃驚，不知所措的連連眨眼，接著機械性的點了點頭。

繪里抿嘴，看上去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帶著點憤慨的神色專橫的掃過希的攤位

。

「繪里？」，似乎發現繪里的異樣，繪里的母親輕聲喚道。

「每年都...嗯，母親相信就好。」，繪里帶著不信任的神色，盯著那些為了營造氣

氛而擺在桌上的道具。

「有想要時顯現的願望嗎？」，看著這樣的繪里，希不禁有種想要惡作劇的感覺。

「不…」，忽然被搭話的讓繪里猛然的直起身體，雖然一瞬間露出了符合年齡的害

羞神情，不過隨即又被一張氣沖沖的臉取代。

低下頭，繪里的雙手扶著桌面撐住自己，將身體靠近希。

在這個距離下，希清楚的看見她白皙的雙頰隱隱透出粉嫩的紅色，還能隱約的感覺

到她散發出的熱氣。

她靠像希的耳邊，輕聲說：「雖然母親相信你們，但是我可沒有，你這個大騙子。

」

繪里退開後，希摸摸自己的臉頰，似乎還可以感覺到繪里臉頰上的溫度。

什麼都還沒做就被人說是大騙子這種事情還真是第一次發生哪，希呆呆的想著。

對於希忽然表現出來的走神狀態，繪里的母親看起來雖然有些迷惑，卻沒有多問。

繪里的眼睛瞇成一條細縫，用讓人不安的語氣說著，「那麼做為測試，先回答我的問

題吧。」，她毫不畏懼在桌前坐下。

希淺淺的笑了一下，點點頭：「嗯，你想問什麼？」

「那就問未來好了。」，繪里唇邊的笑容，讓人覺得她或許意有所指。

不，她只是孩子而已，如果可以的話希真想敲一下自己的頭，是在亂想什麼呢。

「你想知道什麼時候的未來？。」

「什麼時後的未來？未來就是未來。」，希的問題讓繪里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倔強的回瞪著希。

希看著這樣的她笑了 ，「不久後？十年後二十年後，很久以後?」

「什麼？什麼意思？」，繪里愣愣的看著希，終於露出符合年齡的單純神情。

「未來啊，也是有不同時段的。」，希笑著說。

繪里不滿的說：「可是占卜不都是過去、現在跟未來。」

「那樣太不精確了，我可以看得更精準。」，希敲著玻璃球，好奇的窺視著繪里臉

上隱隱露出的不安。

「未來…那給一個大致的方向總可以吧。」，說著說著繪里漸漸失去耐性，甚至沒

有設法維持禮貌。

「繪里！」，繪里的母親的聲音雖小，聽起來卻很嚴厲。

「對不起。」，繪里不甘心的低聲道歉。

「不好意思，我女兒失禮了。」，繪里的母親摸摸小女兒的頭，然後鬆開牽著的手

。

希看著小女孩在被母親放開後，自動黏到繪里身邊，抓住繪里的衣服。

繪里被妹妹拉著，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收攏裙襬，坐上另外一張的高腳凳。

「不需要測試了嗎？」，希看著繪里臉上不滿的神情，回頭向繪里的母親問到。

「那是小孩子的玩笑請不要放在心上。」，繪里的母親帶著堪稱淑女典範的微笑，

柔聲說道。

雖然繪里那邊看上去完全不是在開玩笑哪，希看著繪里安撫有一點躁動的妹妹。

「是，那您想問什麼呢？」大概是被氣氛影響了，希變的有些拘謹，下意識的想要

表現的禮貌一點。

「請幫我尋找…」，繪里的母親看上去有些遲疑，都下定決心坐在一個算命攤前面

了，卻仍像這樣想著最適當的字眼的人出乎意料的常見 。

因為占卜需要用嘴問，而語言恰巧是最不精確的藝術之一。

為了節省客人的腦力跟時間，希問到：「是什麼東西？」

「不，其實…」

「很大嗎？」，希猜到，看著繪里的母親露出為難的神色。

「是在哪裡丟失的呢？」，希連聲問道。

「其實不是物品，是人。」，繪里的母親簡潔的說到，極力的迴避女兒們的視線。

「那麼是誰呢？」，希問著。

「我不能說出來。」，繪里的母親神色堅定的說。

「好的。」，希迷惑的看著繪里的母親突如其來的舉動，點頭說道：「可以，不過

您有他的東西嗎？」

「有的。」，繪里的母親點點頭，隨即又擔心的問道，「為什麼要呢？」

「這是為了施法的需要。」，希堅定的說。

繪里的母親看上去被嚇到了，聲音顫抖著問到 ：「一定要嗎 ？」

「是。」，希肯定的對他點頭。

「不是看看水晶球就知道…」，繪里的母親眨著眼，努力的做著小小的抗爭，「這

可是魔法啊。」

希笑了，就像他早已經預期到這樣的反應，他的手放上水晶球，水晶球裡面出現乳

白色的迷霧，「因為您不願說出他的名字…不過您知道嗎？水晶球也是魔法呢。」

「啊。」，繪里的母親張著嘴，看著水晶球裡面的霧氣變換著形狀跟濃度。

「不管怎麼說，這些都是魔法喔。」，希深綠色的眼睛看起來深邃，讓人分不清現

在的她到底在想什麼。

然後像是天空中的烏雲忽然散開一樣，希恢復溫和的笑容，「所以您怎麼想呢？」

像是被催眠一樣，繪里的母親點點頭，說道：「好的。」

「那個東西最好是貼身的物品，離開主人的時間越短，越容易追蹤到他們的氣息。

」，希解釋著。

「不過那樣東西是他很久以前留下來的。」，繪里的母親煩惱的說。

「那應該沒什麼問題，只是難度會比較高一點，冒昧問一句那個人還活著嗎？」，

希試探的問著。

「不知道，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繪里的母親看上去很失落。

「好的。」，希向繪里的母親伸出手。

繪里的母親伸手進小提袋裡面掏出一枚銀幣，放到希的手上。

「不，不是指錢，是那個人身上的物品。」

繪里的母親不好意思的眨眨眼，看著希把銀幣放到她面前，「但那東西我現在沒有

帶在身上。」

「那麼您要回去拿嗎？」

「可能不太容易，有點遠。」，繪里的母親往旁邊看了一眼。

「是嗎？雖然很想說您明天再來，但是我們明天清晨大概就要出發了。」，希抱歉

的對著她說到。

「是嗎？」，繪里的母親想了想，「那麼可以麻煩您來一趟嗎？」

察覺希臉上的猶豫，繪里的母親安靜的等著希做出決定。

「好的。」，希點點頭。

「那麼請坐我們的馬車到宅邸，之後會將您送回來的。」，繪里的母親抬起手朝路

旁最大的馬車一揮。

「不，不要緊的，我駕著馬車跟在您後面就行了。」

「山路不太好走，況且你們不是明天就要出發了嗎？」，繪里的母親問到。

「沒關係的，之後在趕上他們，或在下一個地點會合就可以了。」

說到這裡，希停下來對靠著墊子的妮可，突兀的說道：「咱那個時候如果…」

妮可側臥著，周圍散出慵懶的感覺，但那雙紅色的眼睛卻認真的看著希，「你在說

什麼，為什麼停下來了？」

「因為咱覺得妮可親你說不定有一點累了，畢竟都是咱在說話。」，希看著妮可，

臉上帶著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不過妮可莫名的覺得希的表情裡隱含著悲傷，便帶著一半的真心回應道，「不會啦

，出乎意料的還滿有趣的。」

「妮可親你是為了不讓咱難過，才這樣說的吧。」，希看著繪里熟睡的臉，臉上的

神情滿是憐惜。

然後希的聲音變了，他小聲的說：「哪，你有沒有就算是失去一切也想再重新來過

一次的選擇？」

「哈啊？突然之間說什麼呢」，妮可眨著眼睛，努力想要消去突然浮現在眼前的影

像。

「咱有喔，咱願意用一切來交換能夠回到過去的機會。」，希咬著下唇，看起來似

乎下一秒眼淚就會滴下來，「咱呢，想重新選擇，去糾正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妮可低著頭看向在希的膝蓋上熟睡的繪里，他低聲的問到：「就算可能會失去她，

你也想要這麼做嗎？」

「失去繪里里嗎？」，希的帶著氣音說，她深吸一口氣，想要平靜下來，臉卻無法

控制的皺起來，「那是必然的結果喔。」

「等一下你在說什麼？」，妮可追問著。

「改變過去的話，失去繪里里是必然的結果。」，希固執的說，接著像是不願意再

多談一樣，別開臉。

「我當然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要問的是為什麼 ？」，妮可看見了這樣的希，卻仍

然追問著。

因為妮可不了解為什麼是這麼悲傷的神情，然後又說出失去是必然的，然後又痛苦

的忍著不流淚，這樣真是太奇怪了。

「哈哈，妮可親的臉好奇怪。」，希恢復原本的表情，就像兩人剛剛的對話沒有發

生過。

又轉移話題了，妮可感覺到他的用意卻沒有去戳破，順著希說：「你不是巫女嗎，

難道就沒有這樣的魔法『啪！』的把自己變回到過去，然後改變一切之類的？」

「那是很強大的魔法 ，至少就咱所知單靠一個人的力量是辦不到的...」，希語帶

保留的說。

但是妮可不愧是妮可，因為那可疑的停頓讓妮可的腦袋轉動著，然後一切像是都說

得通了，她嘗試性的接下去，「不過我們正航向一個全世界的魔法都在那裡的地方...」

希笑了一下 ，露出真拿你沒辦法的神情說道，「嗯，說不定會有辦法。」

然後低聲的說，「不，應該說咱一定會找到的。」

妮可皺著臉，眼神透出她的擔心。

看見妮可的神情，希朝著他笑了一下，但是這並沒有讓妮可釋懷。

「就讓我姑且聽聽吧，你到底做了甚麼 。」，妮可盯住希，等著希說下去。

聽見這句話，希笑了，「讓咱想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