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inamarey 于 2016-9-6 02:11 编辑

3

Patty不喜欢华贵的礼服。她偏好那些低调的职业装，虽然看着朴素但也价格不菲。在某些程度上看来，父亲死后Kate带给自己的一部分遗产还算是填补了自己公司不景气的时段，等到她真正理解父亲的做法时，这笔钱也算花的心安理得。 她突然想起今晚的《胡桃夹子》，Beacon剧院的穿着规定让她不得不从柜里翻出去年这一天Kate寄给自己的长裙，酒红色的裙摆和袖套，在背后很简易地连起，仿造出这是一件西装的假象。不得不说Kate的衣品胜过自己太多，至少自己不会走遍好几家服装店去给同父异母的妹妹买一件昂贵的晚礼服做生日礼物。

Patty翻找着柜子里相配的珠宝，才看到那个公文包。那是属于Ellen的公文包，早几年前她放在自己的脚边，告诉自己里面是能让自己坐一辈子牢的证据。Patty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留着这一箱对自己不利的信息，也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把它毁掉的念头。她思考了一会，从首饰盒里翻出之前Kate送给自己的耳钉，顺手拿起那个泛黄的皮包。 Patty也不知道她在对什么感到好笑，但还是抬起脑袋对着天花板露出一个笑容。她期待着Ellen会喜欢这件第一次亮相的礼服裙，毕竟也算是自己简单的心意了。等到出门的时候是晚上五点，她感觉到天已经黑了下来，便拜托自己的司机将自己送去剧院。 Beacon的大门口簇拥着大量的人群，活像一个华贵社交的场所。Patty看到不远处一个瘦弱的身影在朝她的方向招手，但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无视了；等到那个家伙挤过人群站到自己的面前时才一副很好笑的表情看着她，“晚上好，Ellen。” “我不想称赞你的裙子，但是它很好看。”Ellen气喘吁吁地没好气，“我以为你会迟到，你看起来像是不讲道理的家伙。” “谢谢，Kate送给我的。”Patty微微抬头，直接无视了后一句嘲讽，试图跟那个高个子的年轻女性平视，“——应该说，我现在这一身行头都是拜她所赐，毕竟我不是喜欢打扮的类型。” Ellen干笑了三声讽刺道：“我还真不知道。”

年轻的女性穿着一件收身的黑色礼服，虽是包裹得意外严实的高领，但却在一些部位将布料换成了半透明的黑纱，以至于Patty能够看到她白皙的皮肤以及裙摆里若隐若现的大腿。她把头发简单地束起，没有把她那细碎的刘海散开，这也是Patty特别喜欢的简单装束。戏正式的时候是七点半开始，现在六点半到了剧院却无所事事的两人只好去吧台坐着。Ellen点了一杯波本之后坐下，斜眼看着Patty，于是她晃了晃手，点了一杯加橄榄的马天尼。 Ellen喝了一口自己的酒之后笑道：“所以是谁给你了这张票，要你来看无聊的儿童芭蕾舞剧？” “Phil是Beacon的投资人，他给我的。” “为什么不留给他让他和他的女友享受这种东西？”Ellen伸手扯了扯自己脖子旁的衣料，“你显然对这个约会的内容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见见我罢了。”

“我把之前你给我的公文包还给你了。”Patty接话，“我让司机送去你的公寓了。” “——Patty，Patty，实话告诉我。”Ellen看着她，异常的认真，仿佛在钻研什么一样端详着自己的脸颊，“这是约会吗？”

“……”Patty考虑了一会，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离开家之前Catherine诚挚祝自己玩得开心的笑脸，缓缓说道，“我不知道。” “如果我说我想和你约会，你会怎么样？”Ellen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伸手托腮，“我喜欢你，这也许是什么酒后的糟糕表白，而且我的脑袋有点昏，要是干出什么出格的事请不要责怪我。” “像是继续上次没做完的吗？”Patty抬起高脚杯遮挡住自己一半的脸，让Ellen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如果你喜欢的话，当然可以。只是我更偏向了解之后再上床。” “我以为你已经够了解我了。”Patty讽刺道，“上次你自己说的。” “——你还喜欢墨西哥菜。这也是你上次说的。” “Kate来找我的时候总是会给我带墨西哥的拌饭，Chipotle那种。” Ellen看了她一眼，“你可以选择不吃。我记忆中的你更喜欢油腻的捞面。”

Patty敏锐地捕捉到了语气中的酸劲，很满意地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她时不时会来看我，仅此而已。” “那她会这样么？”Ellen站起身来，把玻璃杯放在吧台上。Patty看到她缓缓走近，在熙攘的人群中把自己搂紧。因为身高的差距，Patty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吐息在让自己脸颊的皮肤发烫。

“——这样？” 她的杂念被Ellen的声音和左手打断了，她感觉到那只手挤进自己的底裤和裙摆之间，隔着布料缓慢抚摩着自己双腿之间敏感的皮肤，紧接着Ellen的声音凑近了Patty的耳朵，“——我觉得我喝醉了。”

“我也觉得你喝醉了。”Patty把她推开，瞥了一眼已经见底的玻璃杯，“你得去一趟洗手间，看儿童剧的时候不需要除了舞台上的演员之外的人发酒疯。”

“——哈哈，真好笑。”Ellen用劲把她揽紧，给她一个礼貌性的吻。

洗手间的队伍还不算长，等到Patty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座位的时候，Ellen已经解决完毕进了礼堂了。两人的座位在底层中间，Ellen在越过好多人的身子之后颇有礼貌地坐下，“…这里的洗手间真是糟透了。”

“这里是Beacon，Ellen。”Patty冷冷地回复她，“…你用过的坐便器说不定被哪个很有名的家伙用过。” “那也不能盖过这是个垃圾洗手间的事实。”Ellen瞥了她一眼，把手包放在地上，“…至少比不上家里的加热马桶。”

Patty思考了一下，“你是说我家的马桶么？” “…是啊。” Patty大笑起来，“我曾经说过，我把你视为我的女儿，但是我现在觉得你这样的女儿很麻烦。” “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女儿。”Ellen看着她，“因为我是你。”

Patty愣了一下，她感觉到了这句话的分量，紧接着心脏漏了一拍。她想起几年前，腹部的剧痛让自己意识不清，等到不知是因为痛觉还是莫名的感情涌上来的泪水让自己看不清Ellen的脸时，她只能辨认出那个黑洞洞的枪口，以及枪口之后那双棕褐色的好看眼睛，Ellen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似的。

下一句话Patty没敢说出口，她默许，“…要开始了。”

在剧院内灯光暗下来的瞬间，Patty感觉到了来自那人的回握。Ellen纤细的手指爬上自己的，用力攥紧了自己的掌心，再接下来自己的脑袋被扳了过去，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嘴唇上。

“……生日快乐，Patty。”

4

“所以这是《狮子王》么？说好的芭蕾舞剧呢？我只看到一群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家伙在台上转悠。”中场休息的时候，Ellen站起身来抱怨，粗声粗气地说着，“——哪个芭蕾舞剧会像那种儿童音乐剧一样还有中场休息的。”

“Ellen，每个芭蕾舞剧都会有中场休息。”

“——真是抱歉啊，我不是什么高雅的千金小姐。”Ellen讽刺着，回头看着Patty，“愿意下半场跟我翘去洗手间吗？” “我觉得比起你蹲在马桶上的样子我还是宁愿看看台上的儿童剧演员跳舞。” “Patty别再说了，小心我吐在你身上。”

Patty微笑了一下，“随你。” 等到Ellen拽着她的胳膊到一个洗手间时，看到延伸到剧院门口的队伍，Patty余光看到Ellen撇了撇嘴，一副闹脾气的样子，“……我们去对面星巴克行么。” “就着焦糖摩卡方便？“

“闭嘴，Patty。”Ellen伸手揽过Patty的腰，有意无意地掐了掐，“…去隔壁酒店也可以。” “不看芭蕾舞剧就是为了这个吗？”Patty没忍住笑意，把视线转移到一旁的情侣身上假装感兴趣，“Chris呢？”

“…劈他的腿也没事。”Ellen咳嗽了一声，“我跟他两年没上床了。” “Sophie呢？她一个人在家不会有事么？” “我打电话让Chris去接她就行。” “所以你现在还是在跟Chris约会不是吗？”Patty抬了抬眉毛，看着Ellen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记得你厌恶规矩。” “…想杀了我的人是你，想和我上床的人也是你。”

“所以我也厌恶规矩。” “为什么选择现在？这么多年之后。”Patty把视线移开，看着找不到边缘的队伍尽头，“——这么多年了。” “被一个人吸引不需要理由，”Ellen笑了笑，“也许一开始真的有恨意，恨到骨子里的，谁不会恨一个想要杀掉自己的人？但后来也许是怜悯吧。你值得怜悯。” “是吗。”Patty哼笑了一下，感觉到Ellen揽住自己腰部的力道加大了，“——你觉得我恨你吗？” “…我觉得你恨我，但是你也羡慕着我。” Patty无语凝噎，这句话一针见血，让她不知道怎么反驳，于是她只好咳嗽了一声掩饰沉默。

“…也许在某些地方，你还是喜欢着我的吧。否则你一开始也不会依赖我，虽然再后来你还想把我杀了。”Ellen笑出声来，“我之后确实是原谅了你，在Michael让我签那个出证合同的时候我也想过了，你失去了理智；也许一巴掌让你醒来也不错。”

两人便再也没有说话。Patty感觉Ellen留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了，紧接着上前几步排到了另外一个洗手间的队伍里。Patty站在原地，好好地考虑了一下刚刚说的话。她突然想起前年的偶遇，在那个商店里，Ellen回头看到自己，没有微笑的眼神里尽是冷漠的无奈，甚至还有一丝微妙的留恋。

等到年长的女人在认真思考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这个家伙吸引了的时候，她听到Ellen解决完后站在不远处端详着自己。紧接着那个瘦长的身影靠了过来，把自己推到消防出口的旁边。

Patty推开门的时候感觉到冷，她不理解为什么最有名的剧院总是有一个糟糕的后门，以及过于破旧的小巷。她甚至后悔选了一双不顺脚的高跟鞋，在纽约潮湿的后巷里显得碍事。

“…Patty，别看戏了。”Ellen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地一直在说着没什么意义的话，“几个芭蕾舞演员还不如你回家解决一下现在的案子，也许我还能帮到你。” “帮到我？”Patty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糟糕的嘲讽，“……别忘了，你差点丢了性命。” “你还差点被我杀了。”Ellen反击，“别又来你那套自以为是的傲慢了，你控制不了我的。” “…一切情况下都是？”Patty在自己的语气里掺上戏谑。 “是的。”Ellen看着她，“包括现在这种情况下。”

在Patty回过神来之前，自己的身体已经撞上了后方的混凝土石砖。她感觉到单薄的礼服后尖利的石块紧抵着自己的皮肤，另外一个抵着自己的便是Ellen的身体。Ellen的力气意外的大，等到Patty感觉到对方的左手几乎将自己的身体抬起，大腿被她微微抬高的时候，嘴唇已经落在自己的身体上了。

Ellen的酒气还未褪去，Patty喜欢她嘴里仅剩的波本酒后味，但她还是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糟糕的地点，虽是狭窄却还是会有人经过的黑暗小巷里，但她意外地兴奋起来，估计是要被面前这个发着情的家伙抵着墙干到高潮了。

Patty在吻间粗声喘息，她感觉到Ellen的手撩开自己的裙子，顺着自己的大腿的弧度向上摸去，“…别在这里…” “…闭嘴Patty。”Ellen的声音低沉沙哑着。再接下来对方的唇舌又一次吻上自己，舌尖沿着自己脖颈的弧线向下，滑到自己的锁骨。Ellen再是向下直到自己礼服的领口，伸手缓缓拉下她裙子背后的拉链，露出了酒红色的胸罩。

Ellen挑了挑眉毛，再一次吻上Patty的下唇，玩味地咬着，另一只手抚摩上来，探到她右边的胸罩后。Patty感觉那人的手滚烫地贴着自己冰凉的身体，这让她开始颤抖，不自觉地伸手环抱住高个子女人的肩膀。紧接着那人凑近自己的耳朵，伸出舌头轻柔舔舐着自己耳垂上的钻钉，“Kate送的？”Patty被情欲堵得说不出话，她感觉张嘴只能大口的喘息，这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Ellen…有人会…” “…别发出声音。”Ellen的声音显得阴险，她仿佛在策划着什么，“——听我说…”

Patty感觉到探到自己长裙里的那只手熟练地拨开了自己的内裤，轻柔抚摸着外围潮湿的敏感处，“…你多久没做爱了？和Phil？”Ellen抬眼再一次轻咬着Patty微肿的下唇，“…你的形婚可让你堆积了不少欲望。” 年长的女人感觉一根手指绕着自己的阴部，紧接着顺着分泌出来的液体插了进去。她吃痛地抽了一口气，等到那手指在里面寻找到让自己惊叫出声的位置时，Patty听到自己口中的愤怒变成了细碎的呻吟漏了出来，像是一头欲求不满的野兽一般呜呜作响。

这太他妈的丢人了。Patty感觉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但Ellen的第二根手指让她呜咽起来，那个位置。Ellen…那个位置。

她不知道自己喘息着说出了这些脑子里的情话，娇媚的喘吟仿佛一碗酒一样让她愈来愈醉，让她愈来愈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Ellen突然吻了上来，吞掉她的喘息，轻声地说道，“…整个剧院都能听见你的声音了，Patty。”

Patty感觉到她的腿软了下来，站不稳，像是刚被人打过一顿之后脑袋放空了似的。Ellen的手指从自己的**抽了出来，这让她有些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她还没有达到真正的高潮，这种糟糕的停顿让她整个人都几近崩溃，她感觉到如同着火一般的情欲在自己的身体上下尖叫着，然后她紧抓住了Ellen的肩膀。

年轻的女人看了自己一眼，“…你也有今天。”然后那个该死的家伙抬手，张嘴舔掉了上面的液体，“…Patty，我真该把你刚刚的表情和说的话都录下来让你好好看看。”

Patty感觉自己也没有反驳的力气了。等到她回过神来，才看见Ellen离去的背影，仿佛一个骄傲的猎手刚刚捕到了最珍贵的食物。

“之后见，Pat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