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无标题

作者:温莎公爵
更新时间:2016-09-17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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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温莎公爵 于 2016-9-18 01:12 编辑


鲁莽往往以勇敢的名义出现,但它是另一回事,并不属于美德;勇敢直接来源于谨慎,而鲁莽则出于愚蠢和想当然。大吉岭心中不断回放英国诗人凯瑟琳的格言,寄以平复跌宕起伏的内心——她已经站在西住流本家大门前,寂然不动很久了。


绝非出于动摇喔!


大吉岭反驳内心另外一个自己。


正所谓,勇敢与深思和决断为伍,在没有理清楚条款之前,冒然拜访乃愚者所为。拜终日阅读格言集所赐,不一会儿功夫,脑海里有关的格言一一浮出水面,更难迈动向前的步伐。


不是因对方冠有战车道名门西住流当家所代表的权势地位而胆怯,仅是由于她是深爱之人的母亲。


“……这位小姐?”门内走来一位衣着花色素雅和服,看不出实际年纪的侍者,大吉岭绷直背部下意识回答,“是?”


看出金发少女的紧张,侍者弯腰鞠躬,十分的和蔼可亲,“我见您站在门外半刻钟,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

“莫非您是大吉岭さん?”

“诶、是?”


还没等大吉岭价值千金的大脑反应过来,对方打开了铁质大门,亲切握住她的手,或是感觉不当,又松开,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审视着她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大吉岭产生自己是待价而沽商品的错觉。


“我常听真穗大小姐提起您,您果然如绽放在坎布里亚伟岸山地上的玫瑰一般。”

“您是说,常?”


那个沉默寡言,想听她说句情话要用浑身解数勾引——只有在想要或者想做时才会主动蹦几句好听话的西住真穗?大吉岭暂且搁置紧张感,她迫切想知道这评语出自谁的口——不如说,是想得到确认。


侍者慈爱的点点头,伸手做请进的姿势。菊代看着西住真穗长大,她有些感慨的回忆往事,“大小姐十二岁的时候,得到一只竹编小坦克,她非常宝贝那个小坦克,吃饭、读书、睡觉都带着,为此,当家严厉批评了大小姐,训导她不应玩物丧志,要有西住流继承人的典范。”


“后来呢?”大吉岭跟在侍者身后,脑海中勾勒出小小一只恋人的模样,莞然一笑。幼时的西住真穗怎么听起来那么蠢?她翻阅过西住真穗小时候的相册,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变成面部表情神经障碍的如今。


真是越大越不可爱,跟美穗完全不能比。


“后来大小姐再也没将喜欢的事物摆在明面。”


“嗯哼,所以越来越言语寡淡咯。”


连带着面部。


大吉岭恶意满满的想。


“恰恰相反,寡淡仅在表面,连真穗大小姐自己都没发觉,她每钟爱一样东西,只言片语间总会把它流露出来,而近几年,您占据了主流。”


“大概西住流的家训没教会她如何掩饰吧。”说的很是谦虚。大吉岭不免有几分雀跃,脚步轻快,什么‘以沉默表示爱时,所表达的爱最多’,这家伙根本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揣着明白装糊涂!嗯……不能这么说,自家恋人有大猫的温顺,也有老虎的风范。


她该不会喜欢诱受这一款?


一旦西住真穗进入思考范围,其他事都不重要。大吉岭无暇处理即将见到恋人母亲应有的紧张,她兴致高涨询问菊代さん西住真穗幼时的趣事,美艳动人的脸庞笑容明媚,洋溢着陷入恋爱谈及心上人时特有的气氛,为西住流本家古朴肃穆的环境带来一份鲜明生动。


菊代向她讲述着大小姐的往事,内心祈愿这位如玫瑰般明媚的少女,能一直鲜活大小姐的心灵。大小姐的忍耐力培养在刻意抑制下,她亲眼看着大小姐由活泼开朗的性格,慢慢变成古朴无波,不苟言笑,也许后者能体现西住流继承人的威仪,而视大小姐如女儿的菊代,更希望她能如寻常人一般,拥有这个年纪应有的情绪。


“到了,这是当家所在的大院,您现在要进去吗?”

“麻烦了,菊代さん”

“好,我现在为您通报。”

“谢谢。”


大吉岭微微弯腰,站在原地等待。不得不说,一方水土一方人,每一处建筑,每一寸景致,满满都是西住真穗的气息,与她相衬。这就是西住真穗成长起来的地方,这里遍布她的回忆跟足迹,微风吹动大吉岭的衣袂,莫名的,涌出一股实质的感动。


“您久等了,当家许可了,请进。”


前路究竟如何?大吉岭不知道。唯一能肯定的是,她们选择的是一条遍布荆棘,充满坎坷,会遍体鳞伤的道路。这会是一场惨烈的战争,无论怎样的战术都减少不了伤亡,因为没有退路。


踏进屋子的时候,西住流的当家正襟危坐,阖着眼睛不发一语。雕兽纹云彩金属香炉冉冉冒着烟雾,檀香木燃烧溢出的气味充满整个大屋,安神效用此刻一点也排不上用场。


大吉岭正坐在她对面,礼仪端正行了礼,双手交叠置于膝前,没有如临大敌的紧迫,端庄自持,从容不迫。


房间内一时安静到极致,甚至能听见香炉内檀香片细微烧灼的声响。


许久,西住志穗睁开眼,常年上位者培养出来的压迫感不怒自威,投以锐利的视线,仿佛能把人戳出一个洞般。大吉岭带着后辈应有的谦和与她对视,不卑不亢。


“一开始,我没有见你的意思。”

“这件事上,我并非您的敌人。”

“无非是定时炸弹跟导火索的区别。”

“后者谁都可以引燃,而前者即使爆炸,也永远不会伤害到她。”


嗒。西住志穗扔出一份电报,大约有一二十张。大吉岭拿起它翻阅,上面记录着意料之中的话题,不仅仅是今天,以往和西住真穗一起约会的牵手,拥抱,接吻之类的照片通通印在了上面。


这个跟拍者的像素还不错,有几张那家伙的照片好想要,碍于持有人是西住流当家,大吉岭按下心思,努力保持自重。


“感谢您。”有这么多跟拍证据,她们的事情却一直没被各大媒体报道,背后是谁的功劳一目了然。大吉岭诚心诚意行了一计拜礼,西住志穗一脸淡漠,“她是西住流的继承人。”


维护她理所应当。


“但是,不意味我认可你们,正因上一个理由,她背负的是整个西住流,现状以及未来。”


继承家业,按部就班结婚,诞下下一任西住流的继承者,保障家业的传承,是西住真穗被规划好的人生,不允许脱节。


“她是您的女儿。”这理由的上下联系她绝不接受,把握言语分寸,大吉岭挺直腰板,目若星辰,“听过这样一句话吗?高尔基曾说,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西住真穗背负不是西住流的使命,而是您一个人的寄望,仅因为您是她的母亲。”


“你这是在责怪我?”


“不。我很感谢您,发自内心,是您让她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我绝不认同您剥夺她幸福的权利。”提到西住真穗,大吉岭语音又变得柔和,“那家伙有多么敬重您,就有多么为西住流自豪,她心甘情愿为此奉献一生的努力,却不应该成为所谓西住流的祭品。”


“不愧圣格罗莉安娜出身,你真是相当的伶牙俐齿,偷换概念水准一流。”


以母爱为大前提,不是望子成龙的自私,就是无良家长的专断。自家女儿怪不得会被耍的团团转。


“能得到西住流当家的赞美,是我的荣幸。”

“不是靠着无知的勇气人生就会为你们敞开顺遂的大门,不到二十岁谈论爱情与幸福,你们还没有资格。”


“无知者无畏。如果一生不犯错,有什么意义呢。”大吉岭付之一哂,“恕我直言,在您眼中我们之间的感情浅薄而肤浅,而在我眼中,拿西住流做捆绑,强行给那家伙扣上大帽子的您——非常任性。”


何止是无畏,英国淑女骄傲的像一只孔雀。


“看来,你是不会跟真穗保持距离了。”西住志穗神色淡漠,并未因小辈顶撞生气,跟崇尚德风,骨子里却浸润日本文化的西住流不同,大吉岭出身英国贵族家庭,接受又是英式教育,她是什么样的性格,西住志穗早有了解。


“这就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了,家主大人。”

“是吗,你不怕?”


“怕。但是,夹在我们中间最痛苦的人,是她。”大吉岭露出明了的笑意,隐含挑衅,“有一句话说,谁在她叫痛的一瞬间放手,谁就是最爱她的人,我们不妨一试?”


输了,我证明了这世界上最爱西住真穗的人是我;赢了,我得到了她。纵使是前者,西住真穗也会记住大吉岭一辈子,毫无疑问;况且西住志穗赢了,大吉岭明明白白表现出的意思是,您的母爱,果真只是披着外衣,不值一提。


西住志穗不怒反笑。已经有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明里暗里讽刺她了,小家伙跟当年的岛田千代真是像——剑走偏锋,不择手段。


“你真有自信,真穗是我的女儿,她的性格我一清二楚。”

“这份自信,十分不幸,是您的女儿惯出来的。”

“呵……”

“她很像您,但绝不是您,更不会成为您。”


一开始,坚定西住真穗背负西住流的信念不是什么荣耀与传统,仅是作为一位姐姐想要保护妹妹的自由,她就是那样一个简单纯粹的脑回路,和西住志穗把西住流奉为神袛一般的供奉有根本上的区别。


“我会成为她前进的助力而非阻碍,无论是战车道还是人生事业。您知道,我家世清白。”跟任何一位有可能与西住流联姻的世家相比毫不逊色。大吉岭顿了顿,脸上略带羞怯,接着说道,“如果她想,我也会为她生一个宝宝,别人能给她的,我同样可以,而我能给她的,任何一个人都给不了。”


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能像她这样完完整整倾心着她,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比她还能给予她幸福。


这种自信,全部,都来源于西住真穗,她的恋人。


大吉岭的好友,曾任真理副队长的诺娜曾说她能给予的陪伴来自决心与决意,偏好见风使舵的英国淑女嘴巴上不认同,却知自己的心底发了芽,成长成不可撼动的参天大树不过是时间问题。


陷入恋爱的人固然患得患失,然而领土与守备权则绝不退让一分。


西住志穗深深看着金发少女,她还是青涩的年纪,隐隐却能看见遮盖在无害美貌下,尚未发育完全的獠牙,比那时岛田千代的更为锋利。几乎可以预见三四年后战车道竞技未来格局,这就是残酷的时代交替吗?


我们要谢幕了,千代吉。


西住志穗认可强者。纵使面前的这位小家伙还没有丰满羽翼,却深知迟早有一天,她的锋芒不会比自己两个女儿逊色。开采过无数璞玉的西住流当家,即使这时可以折断她的翅膀,泯灭独属青年人的骄傲,她也不屑于为之。


西住流的家训,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大吉岭吃准了西住家主的弱点,她是一位母亲,骨子里是西住流的信仰。那句话怎么说?愿意聆听秀才理论的士兵可以当上将军,但往往活在成为军师的秀才阴影中,终其一生。


“我不认同你们的关系。”

“是。”

“连媒体都要靠西住家摆平,想让我认同,几无可能。”


大吉岭笑了,真心实意。


“这份恩情,将来有一天我会还给您,连本带利。”

“那么,我等着这一天。”


阿萨姆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得罪了Christ,这辈子才会遇到大吉岭这女人。


“你要去英国就读研修?现在?”


“显而易见,阿萨姆。”大吉岭展示了她新买的旅行箱,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各式各样的茶具以及茶包,颇为自得,“看,这不是准备齐全了吗?赴英准备。”


“从哪能看出准备齐全……”阿萨姆按住自己的眉毛,头疼地说,“等等,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突然想返回英国读书了?我记得你不是拒绝了伯父伯母的提议,执意留在这里吗?”


“此一时,彼一时。”大吉岭带着了然于胸的神色,搭上阿萨姆的肩膀,“我知道,擅自做出这个决定后最伤心的是你,阿萨姆。”


“你哪里看出我伤心了……”阿萨姆翻了个白眼,大吉岭选择性无视掉它,口吻极其伤感,“真令人悲伤呢,寂寞的阿萨姆,没有我在你身边引领,怕是一不留神就会迷失在秘密花园当中……”


“求您了,快走吧。”

“所以,为了避免这悲伤的结局……跟我一起远赴海外,寻找知识殿堂吧。”

“你的老家就在英国,赴什么海外。”

“你答应了,阿萨姆?”

“听人说话,大吉岭。”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准备走吧。”


这是一条贼船,上去了就休想下来,阿萨姆只能祈祷,这条船不会沉。


时过境迁,岁月流逝。


今年的冬季降温比往常来的晚,速度却数一数二的快,前一日阳光明媚,第二天大早世界就一片银装素裹,万里银河。西住真穗久违踏上日本的土地,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长纯黑德式军大衣沾上一层雪花,前襟双排扣扣的严实,暗红翻领在黑与白的色彩中衬得鲜艳。


频频引来路人的回头,西住真穗戴上黑色墨镜,拉高领子压低宽帽檐,没想到适得其反,回头率更高。近些年她习惯了这样的目光,瘫着一张英气端正的脸庞,气息放的更加冷漠,拒绝一切人的靠近。


“哈~队长又成了活招牌,照这样下去,谁能率先攻破队长的壁垒呢。”

“总不会是你。”

“大白天的,还不准我做做梦了?”


冬季世锦赛举办在日本东京,入职职业联盟,以西住真穗为队长的战车队组建在一年前,不久前才取得世锦赛参赛资格,是一支年轻的队伍。但这支队伍自建立起就打破了常年不曾变动过的世界排名格局,刷新了新的榜单,被媒体誉为最有可能世锦赛摘冠的优胜候补。


而曾多次冲击世界战车道排行榜前十,这支队伍的队长,来自西住流的西住真穗,正式踏入职业赛资历只有令人瞠目结舌的两年多一点,也被人所津津乐道。


要知道,世界排名是以积分制为规则,纵使你再有才能,没有无数真刀实枪的比赛,根本无法榜上有名,甚至有人猜测,这位风头正盛的职业新锐,全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世界各地参加比赛。


这当然有些夸大其次,就连小型的战车比赛,光战车跟场地的整备就需要二至三天,不过,西住真穗这两年,确实全年无休。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走吧。”西住真穗抚去肩膀上的雪花,摘下帽子拍了拍重新戴上,今天并没有比赛,乘坐专机提前几天前来,为的是熟悉场地,不过队里的成员有几个出现了高空反应,暂时解散休息半小时。


在东京并没有熟识,也没有想去地方的西住真穗,就一直站在集合点等待。


“诶——队长好无情,人家耳朵还在嗡嗡嗡响这就要上赛场,不过……我就是喜欢队长你冷漠无情的样子……”咚。身旁黑发少女毫不留情给她了个板栗,面无表情敲了队里唯一一个性格异变的德国人,她看向西住真穗,“报告,全员休整完毕,可以随时进行演习。”


“嗯。”


西住真穗翻上虎式,站到车长位,倚着金属车板戴上喉麦,翻开作战笔记,一手持原子笔,一手持地形图,目光专注。一朵雪花落在关键处,伸手想要挥散,正好起风,哗啦一阵响,地形图飞了老远。


“停车。”

“我就说,队长你不要每次都站起来,很危险而且又被刮跑了吧。”

“里面闷。”


西住真穗跳下战车,摆手示意其他车组先开往赛场。虎式车组除了驾驶员,一一探出头帮忙寻觅地形图的踪迹,雪下的愈发大,踩上的脚印不一会儿就覆盖上了新的一层薄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从雪堆里抽出那张地形图,隐隐还是有些冷。


吐口气吹散纸上的雪花,热气凝结成白雾,西住真穗视线一瞬间模糊,又渐渐变得清晰。


也就是这一瞬间,西住真穗的视线里清晰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谁能把前身称作‘战壕服’二战军用大衣穿的像连衣裙般得体优雅?许久不见的金发美人褪去当年的青涩,颜色明快的浅色显得柔和甜美,单排暗扣的门襟简单扣了三颗,丝质腰带束腰露出优美身体曲线,长度仅到膝盖,修长的双腿在黑色长靴衬托下更显白皙。


大吉岭在西住真穗的右前方约二百米处一家店面不大的茶屋,她坐在靠玻璃窗的一厢包间软座上,脸上净是从容不迫的笑意。对面坐的是谁看不真切,约莫一二分钟,对面的那人起身离去,大吉岭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目光看向窗外。


从容不迫笑容凝结在脸上,茶杯一斜洒在桌面上两滴。


“队长,你站在那里发生么呆——诶!队长!”


身体比思想转的更快一步,西住真穗随手把地形图捏成一团塞进口袋,几乎是用平生最快速度冲进了茶屋。大吉岭还没调整好面部表情,刚想故作平静的打声招呼,对方的呼吸已经近在咫尺,炽热的吐息涌入鼻腔,太久不曾感受却又熟悉到骨子里,吹散了大吉岭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语言。


温热纤薄的嘴唇贴了上来,西住真穗把她囚禁在沙发一侧,紧紧压迫着她,唇齿间的咬磨越发激烈,舌头尝出一缕腥甜,大吉岭要被掠夺的喘不过气,指甲陷入她的后颈,身上的人却没有半点放缓的意思,扣开大吉岭的牙关长驱直入,火热而缠绵。


如果问什么叫做灾难式的亲吻,这就是了。


设想过无数再次相会的场景,当它真正来临了,才明白现实跟梦想的差别。大吉岭经历短暂的惊喜后,就面临即将断气的危险。


“啊啊…我的心肝宝贝儿队长,你突然跑……队…队队队长?唔唔唔——”跟过来的车组成员惊讶的想要喊叫,身后的队友一把捂住她的嘴,“嘘——壁垒崩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心肝宝贝队长?看来没我在身边你过的一样滋润啊。


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大吉岭略略回复清明,咬住口里那个不安分的舌头,手伸到西住真穗腰间软肉上,同时狠狠一用力。


“嘶——”


这两下是真疼,西住真穗皱起眉,诧异挪开了些距离。大吉岭的唇瓣整个被咬的充血,个别地方破皮,隐隐渗着血液。心疼的伸手去抚摸她的嘴唇,发现自己还戴着手套,懊恼地又收回手。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嗯哼,不向我做个介绍吗?”


做介绍?做什么介绍?西住真穗歪起头,大吉岭努努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自家车组的组员,她们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全身心沉浸在大吉岭上的无良队长压根没注意到其他人。


“是我车组的成员,观月,文斯,安,还有乔迪。”


被介绍的成员全员感受到了来自队长的杀气,不由自主一个寒颤。天地良心,谁都不知道孑然一身的队长怎么突然有了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女朋友,不然谁敢跑来坏了队长好事。


“喔……”

“介绍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西住真穗指指远方停靠的虎式战车。


电灯泡总要学会自己熄灭,挨个向准队长夫人打过招呼,四个人自动退场。西住真穗拉正有些倾斜的领口,俯身又要凑过去,大吉岭这回可不会如她意,握住她的下巴偏脸躲开。


“大吉岭。”

相当不满的声音。


“上一届世锦赛,你是第几名?”

笑意盈盈。


“唔……”

两年前世锦赛她紧赶慢赶四处赚积分,只是取得了个人参赛资格,没有契合的队伍,车组也没有成型,排名当然很残念。


“可我世界排名前十,这次世锦能冲击前三。”所以,就不能宽限一点吗?西住真穗眼神如是倾诉。


差一点就被西住真穗类似犬类的目光动摇了心智,不过不行,现在还不行。


“什么时候西住流不是以首席而自豪了?”

“你一定有很深的误解,母亲大人的排位最高也不过世界第六名。”

“这么说,你还青出于蓝胜于蓝咯?”

“谁说不是呢,大吉岭。”


手指一凉,大吉岭低头,发现中指被套上了一只花式简单的银戒指。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职业比赛获得奖金购买的,觉得很适合你。”

“品味见长呢。”

“我已经成为了职业选手,大吉岭。”

“可你尚未肆业。”

“但是我……迫不及待。”


握住那只刻有西住真穗名字缩写的戒指,大吉岭闭了闭眼,她们互相忍耐了那么多年,绝对不能轻易打乱现有的格局。人最重要的价值在于克制自己的本能的冲动,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未来这个甜美的字眼。


“已经陷入对闪电战的崇拜了吗,真是意料之内,又在意料之外。”

大吉岭余光瞥到走近的身影,莞尔一笑。


“大吉岭,演习马上就要开始了,诶,西住真穗?你怎么在这?”

上了个洗手间打了一通电话的功夫,回来天都变了?阿萨姆被她们暧昧的姿势酸到了一排牙。


演习。没放漏这个词语,东京可以进行演习比赛只有近日的世锦赛。西住真穗目光询问似的看向大吉岭,英国淑女微笑着点点头,手勾起她的下巴,凑到她的耳边,语气轻柔调皮,小恶魔似的低语,


“还没在世锦赛上打败我,就想娶我?”


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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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岭樣生日快乐!!!没什么好送您的礼物,只好把姐姐打包送给您了!!!!!!(虽然有点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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