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7736六、雨过天晴，一只蜜蜂从花里采到了花蜜，扑扇着翅膀飞回自己的巢穴，它飞过狭隘潮湿的窗户时，从内里发出淫靡的声响，它不会留意，径直飞走了。“不要了……不要了…呜嗯…”凯特尼斯双眼早已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黑暗，她赤身裸体，被乔安娜按在墙上夺取她所有的精力。自从乔安娜和她做了一次之后，她的欲望像是永无止境，甚至愈来愈强烈，她几乎每天都会给嘲笑鸟注射药物，让她配合自己不断地索取她的一切。乔安娜对凯特尼斯的身体有种恐怖的执念，而她似乎找到了暴力以外对她灌输自己意志的方法。“求你，我快……不行了……”凯特尼斯的求饶不但没有阻止她，且令她更加兴奋，转而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后者又一次被她送上欢愉的顶峰，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你这不是很舒服吗，嗯？”乔安娜抱起她放在床上，把手指塞进嘲笑鸟的嘴里不住的搅拌着：“看来过不久，你可以不用那些药了。”手指抽离的一刻牵扯出几条透明银亮的液体，凯特尼斯身体一暖，被乔安娜抱在了怀里：“告诉我，你是谁？”“我是…凯特尼斯……你的私人物品……”她已无力思考，她的脑海里快要把那份答案印记在深处，无法抹去。乔安娜对水的恐惧已经渐渐消失了，这该多谢那只嘲笑鸟，她现在可以普通地饮水和洗漱，不过洗澡的话还是需要凯特尼斯的‘帮忙’。她被关在牢房里，从斯诺那里接到的命令是杀掉凯特尼斯·伊夫狄恩，于是在精英部队来拯救自己之前，她就被斯诺的部下注射了腺上激素，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在身体快要崩溃的时候做到准确无误的行动的，她只记得她见到了嘲笑鸟，本该用斧刃砍断她的头，却用了斧背将敲打她倒地后，给她注射了镇定剂使她昏迷。也许只是很期待她起来见到自己，会是怎样一副表情。这天清早，乔安娜从浴室出来，凯特尼斯对着墙还在熟睡，决定去外面摘点水果来做早餐。她对爬树不是很在行，经常爬到一半就会摔下来，所以她发挥了以前的特长——把整棵树砍倒，顺便还能拿些干柴回去。她背着一个重重的大包往回走，每次经过这个沙滩，她就回想起那天她们把互相把对方当成盟友，平和地坐在一旁，她拾起嘲笑鸟为了妹妹射出去的箭，还给予了她一杯水，其实水递到她手上后已经漏的差不多了，但凯特尼斯还是在当时衷心地对她说了一句谢谢。是一句能暖到心窝的道谢。她们是怎样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乔安娜·梅森认为自己已经非常努力了，她要控制住脑内的不断回响的‘杀了她，杀掉凯特尼斯’的诅咒，这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理智和精力，而对凯特尼斯施暴是她唯一能阻止她杀掉对方的方法，她能把握好时机和力道，让她不至于给凯特尼斯带来重创。到了门口，她甩甩头试图忘记这些，打开锁走了进去。她见凯特尼斯的姿势相比她出门前并没有多大变化，她全身蜷缩成一团，好像正冷得发抖。她平常也会冷得发抖，不过比起那十二区寒冷的冬天来说，这边暖和了许多。可是这次好像不太一样，乔安娜匆忙地放下了包，坐到床边拍了拍嘲笑鸟的背。“嘿，凯特尼斯，你还好吗？”乔安娜把她转了过来，发现她的衣服都湿透了，是被汗浸湿的，她浑身发烫，嘴唇苍白的吓人。察觉到有人在碰她，凯特尼斯下意识的缩起了身体，意识模糊的她还在缓缓地摇头，似乎在对抗着深夜梦魇。她这些细小的举动无疑给了乔安娜一把刀，割在心口。乔安娜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刚长出来的短发，而后用手背试探她额头的体温，烫的吓人。她似乎只准备了惩罚用的一些药物和处理伤口用的，并没有生病可用的。她脱光凯特尼斯湿透了的衣物，打了盆水把湿毛巾放在她额头上，如此重复了很多次。不见好转，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她翻找了自己之前的大风衣给她盖上，把今天带回来的木头砍成能烧柴的块状，想着用摩擦生热来做一个火堆，从前都是用打火棒点火的她对这个技巧非常笨拙，手掌都磨破了皮，还是没有成功点燃。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阵笑声从床边传来。凯特尼斯半眯着眼睛，嘴角半勾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好友出糗，笑的有点没心没肺。“我、没想到你也有……笨手笨脚的时候……”然而因为不舒服的关系，凯特尼斯的声音带了点哽咽，乔安娜见她醒了过来，心里的重担终于放下，嘴上却不依不饶地说。“哈！你现在有精力开玩笑了是吗？”凯特尼斯眼珠子转了转，对她示意了一下：“手…再低一点，快一点…”乔安娜照着她话去做，果不出其然，过了一会就有烟冒了出来，她兴奋地像个取得了好成绩的孩子：“你瞧，我成功了！”有了火苗的助燃，她很快就点着了火，房子里温暖了起来，她早该想到要这么做了，不过直接点火不够安全，她打算这两天去找些可以用的石头堆成火坑。凯特尼斯身又熟睡了过去，看起来呼吸很困难，如同溺水的飞禽，体温也还没有下降过。“该死！就不能再坚持一会吗！”乔安娜有点自暴自弃，她似乎除了能给她更换毛巾，取个暖并没有其他事可以帮助她。她过去的记忆因在凯匹特的折磨变得有点支离破碎，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她没有照顾过生病的人，她也没有被别人照顾过的记忆，她每次生病都是一个人瘫倒在床上，小一点的时候还会委屈到哭，基本只要睡一觉就会好了。她没有想起过去关于她和谁的回忆，却想起了第74届的饥饿游戏，那个男贡品曾经也是受伤倒地，而凯特尼斯在那个洞穴里，照看了他一整个晚上。他们当时似乎也在回忆曾经，那个面包，那个男孩。她呆呆地望着火焰，那个时候他们的身上也被点燃了革命的烈火，他们牵着手向全世界宣告着。不知不觉，她的手已握成了拳状，她不晓得愤怒从何而来，要如何浇灭。对了！他们获得了赞助商的赞助品，是一碗浓汤，皮塔喝了后似乎好受了点。凯特尼斯眼皮重如千金，她其实醒着，但沉重的身体让她无法做到任何行动，刚才睁开眼说句话已经夺去了她剩余的精力，她很难受，难受的无法入眠，也无法做其他事。她感到身旁有人坐了下来，捋了捋自己凌乱的刘海，把它们掰到了一侧，她甚至能察觉到对方每一个动作都是轻的让人心疼。“喝点汤，你会好受点吗？”她听到囚禁她的魔鬼低声询问后，一股温热触碰到自己的额头，而后悄然离去。凯特尼斯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柴也烧完了，还有些余温。睡了一觉后她感觉身体依旧很沉重，她翻了个身，额头上的毛巾便掉在了床上，她拾起毛巾想下床找水喝，发现自己床头就有一瓶拧开的水。还有床下一个木盆里盛满了冰水，她喝完水把毛巾丢进了盆里，又躺了回去。身上盖着一件温暖的衣服，是乔安娜的大风衣，这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树的味道。她环顾了下四周，寂静地只剩下虫鸟的叫声，乔安娜不在，她去哪了？凯特尼斯带着疑问，挣扎地想坐起来，她撑着墙，头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又躺了回去。第二次她把先把双脚从床上挪开，双手则撑着床板，终于挺直了身板。正在这时，门被打开了，她见乔安娜拿着两个白色的塑料袋走了进来。“凯特尼斯？！你现在是生病了，就该好好躺着。”她的话刚落音，就已经冲到了自己的面前，再度把自己按回了床上。她如同命令一样的语气令凯特尼斯欲哭无泪，只能照她说的乖乖去做。乔安娜用手背测着自己的体温，进浴室换了盆水继续给她敷上毛巾，而后把风衣盖到她的下颚处。“你感觉好点了吗？我给你带了些药。”凯特尼斯点点头，乔安娜把其中一个塑料袋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一堆五颜六色的包装盒，还有一个铁锅。似乎注意到她的疑问，乔安娜歪头一笑。“据说汤能让你好起来！”乔安娜拿出了今天早上砍剩下的柴点火，打开了另外一个塑料袋，她从里面……掏出了一条鱼。没有错，真的是一条刚被拍死不久，新鲜的鱼。看到她煮着鱼汤，眼神跟着汤冒出来的香气而变得明亮，她不晓得该不该告诉她，好像生病不太适合喝鱼汤的事。乔安娜看起来十分忙碌，她一会去搅拌鱼汤，一会认真阅读关于药的说明。终于从里挑出了几盒，而后端着烧好的鱼汤来到床沿，因为滚烫的关系，她放下汤的一刻连忙用手去摸自己的耳垂，这样的小动作令凯特尼斯觉得她竟有点可爱。乔安娜扶着凯特尼斯坐了起来，后者攀住她的肩膀借力，乔安娜发出一声吃痛的‘嘶’声，吓得凯特尼斯连忙收回了手。“……肩膀怎么了？”她和乔安娜竟还有这样的相处方式，甚至连这句疑问她都不敢相信是来源于自己之口。“被小兔崽子用棒球棍锤了一下，就在医院偷药的时候。”乔安娜转了转肩膀，一副无所谓样子，而后又得意洋洋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至少还了他们十下。”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她喝了这么不科学的汤药之后，感觉身体没那么重了，烧也减退了许多，乔安娜熬的鱼汤很鲜甜，如果不是她现在没有胃口，她可以全部喝完。乔安娜还在给自己温着冷水，凯特尼斯望着她日渐消瘦的背影，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这是她最不应该产生的情绪，也许只能存在于此时此刻，她决定用生病为借口，对她说了一句谢谢。“你疯了吗，凯特尼斯。”乔安娜语调是熟悉的嘲讽：“你竟然跟我道谢？”而现在的凯特尼斯不打算做出反驳和露出认为自己耻辱的痕迹。“嗯，谢谢你。”乔安娜明显怔住了，直到她再度转动起自制的木勺她也没有回头，嘴中依旧是重复着那一句。“你疯了……”而嘲笑鸟并不会懂得，那盆温水里面，也掺杂着名为苦涩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