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石 - 7. 奏賽

她在流淚。

天皇側身望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眼裏是疑惑、驚訝、心疼。

她的寵姬是一個愛笑的女人，眉眼帶笑的模樣清純美麗。天皇從未見過她哭泣流淚，也從未——見到她在夢中流淚。

做噩夢了吧。

這樣想著，天皇伸手輕輕擦去愛人眼角滑落的淚水。

但是下一刻，她的動作凍結了。

「——陛下，妳為什麼不能選擇我？」

寵姬尚在睡夢之中，沒有清醒的跡象。

更多的淚水因為這一句輕得幾乎聽不見的問話從眼角溢出。

而那溫柔多情的天皇卻僵直著身體，指尖停留於愛人的臉頰——再難移動一分半毫。

「————陛下。」

天皇不知道自己呆愣了多久，直至那熟悉的聲音開始呼喚自己，只是那嗓音帶著她不習慣的顫抖喝沙啞。

「沒事、沒事了。只是夢魘而已。」

她將深愛的寵姬摟進懷裏，彷彿擁著最珍貴的寶物。

是，妳是我畢生擁有的最珍貴的寶物。

天皇閉上眼睛，放任自己感受懷裏女人的溫度和氣息。

「陛下，沒事了。」

溫熱的掌心在輕拍天皇的肩背，帶著一貫的溫柔和寵溺。

真的沒事？

怎麽可能？

天皇擁著寵姬重新躺下，任由她掬起自己的朱紅頭髮把玩、聽著她嘆息一般的讚美。

然後——慢慢重新陷入沉睡，直至那噩夢成為現實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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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皇一直慶幸那個噩夢僅僅只是噩夢，然而她的理智卻在說：不要自欺欺人，妳知道終有一天必須面對的。

是的，終有一天。

就是——在今天。

「——妖孽。」

天皇曾經無數次對那些橫行為禍平安京的妖物說出這兩個字。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會有一天將這兩個字按在深愛的寵姬頭上。

而那個站在宮殿之中、被數名陰陽師層層包圍的女人卻只是笑望著她。

那雙玲瓏剔透的碧色眸子裏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天皇的身影。

「——安培晴明！！」

不要驚慌、不要顫抖、不要哭泣。

天皇在心裏催眠自己，但是隱藏於寬大袖炮裏的雙手卻緊握成拳。

「將——」

喉頭產生一瞬間的哽咽和沙啞。

「將、這妖孽擒殺！」

話音落下的剎那，天皇赤紅的瞳孔猛然一縮。

因為——

她從那雙蒼翠眼眸之中看見了釋然、理解、原諒和——悲傷。

『陛下，妳負了我。』

美名盛極一時的寵姬無聲的說道，開合的唇瓣讓天皇白了臉龐。

不要——

不要——

不要——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天皇下意識的踏前一步，似乎想像從前那樣上去將自己的寵姬摟進懷裏。

「拿下。」

這聲音——？！

天皇驚訝的轉頭，看見徵夷大將軍直接越過自己下達命令。

那時，紅髮的天皇才想起來——就在前一刻，她已經在愛情和王權之間做出抉擇。

一個不能反悔的抉擇。

突然，天皇的心裏閃過一個疑問：她、是我愛錯了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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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角度補完

在想下次更噬神者好還是別的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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