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标题

作者:silayloe
更新时间:2016-10-03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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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ilayloe 于 2016-10-13 23:48 编辑


*再不趁着假期写这文肯定会坑了…各位晚安,国庆快乐(比哈特。










我也曾经把我的梦想寄托过在你身上。





——如果非要为这缕幻梦定下一个起始,她想,那肯定是在五年前。



当年国一,鞠莉已不再用钢琴和芭蕾舞打发时间,也搁置了小学时最爱的画满“Shiny”涂鸦的尤克里里,转而沉迷于从美国东海岸带回的全新爱好。一日,她把充斥着陌生音乐的耳机递给果南,才听几分钟,友人便苦笑着摘下耳机,那是什么,果南问,剧烈失真的电脑合成音效,金属撞击出阴冷的巨响,歌词极具侵略性,它们咆哮着,咆哮地跟随着电子式的节拍一浪接一浪的敲打着黑色的墙壁,仿佛在世界的边缘偶遇了魔鬼。Nine Inch Nails,鞠莉吐出几个单词,乐队的名字,Industrial Metal,音乐的类型,说完,她晃着自己的定制版金紫色HiFi播放器,像是本就不期待别人能理解自己的品味般,心不在焉地坐回了座位。她的座位,自小学三年级就一直设在果南的左边。

那日之后,鞠莉在上课时便不再专心,走神的间隙她的手指总在桌上无意识地敲出一串串的节奏型,直到果南扔出的纸团砸中额头才在幻想的旋律中脱身,并在课后于五线谱上奋笔疾书。三天后她宣布自己写出了人生的第一首曲子。本以为这只是美国公主的三分钟热度,谁知,她开始频繁地请假,询问本人,则含糊其辞说身体不适,但果南要求探望时却百般推却,后来的借口更发展成父母因公需要带她到日本各地出席不知名的商业会议;老师因为小原同学保证过最低出席天数,且每次小测都面列前茅而决定不再过问;连黛雅也采取中立态度,当鞠莉穿戴整齐,带着她的招牌笑容回到学校,黛雅也只是把整理好的讲义交给她,责备两句要多来上课,便再无其他表示。这种平静表现,甚至让果南怀疑自己是否私下受到排挤。这时她意识到,小原鞠莉的叛逆期已提早到来了,而她的,说不定也一样。

等到鞠莉连校运会都缺席,还多次挂掉自己打去的电话后,果南终于忍无可忍——此时她已打听出鞠莉一些反常举动:她翻修了酒店顶层属于自己的套房,从国外订购了不同类型的厂牌乐器(吉他都有三四把),还挪用了一间小客房修建成录音棚,对父母申请专业保镖傍身,并多次旅宿东京——距离现在校庆放假,她已经足有半个多月没见过鞠莉了。

她不该多管闲事的,坐在通向千叶县的JR线上她无数次说服自己下车,但在搜寻到目标排练室后却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在前台的指示下敲响了走廊深处最远一个房间的门。一位皮肤黝黑的高大男子把门打开,他有着拉丁血统的面庞,手上拿着鼓棒,脖子上满是七彩的纹身。他看着呆住的果南,笑着转头向房里其他人说话,有人用日文回应,有人用意大利文回应,然后是一把低闷的、像是少年一样的声音。听到这个声线,果南马上喊出声,小原鞠莉,你是不是在里面。男子神色古怪地走开了,走廊转角处还有一个白种男人,他们交流了两句,白人扔掉了手上的烟头。果南意识到他们可能是保镖。

你来这里干什么?一句怀疑的询问使得果南转头,然而这一回头她却惊讶得差点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当然,站在她面前的人只能是小原鞠莉,但果南几乎认不出她了:那时鞠莉还没开始绑日后标志性的辫子和发圈,头发也仅刚好到肩,可她现在的发长只能更短,全部在后脑勺绑成了一束小马尾,缭乱如沙漠上的风滚草。熟悉的公主一般轻飘飘的白色裙子,没有了,取而代之是皮衣外套,白色热裤下瘦长的腿,马丁皮靴,棉质紧身背心上画着狰狞的魔鬼,魔鬼额上一只血红的汉字:罪。我问你来这里干嘛,不用上课吗?鞠莉显得很不耐烦,她竖起淡金色的眉,冷峻的表情隐含着让果南难以释怀的抗拒、与成熟感。她变瘦了,才半个月,天真烂漫毁灭,叛逆的脸上棱角锋利,早熟的气息穿过她的骨头,攀援五脏六腑,萦绕在她艳红的唇上,甜蜜得何其残忍,白人混血儿仿佛是贿赂了时间的种族,现在的她有多美,果南的心口就有多痛。

跟我回学校。果南强装冷静地说了这么一句,她越过鞠莉的肩,看入了排练室的内部,橙色墙壁,白色灯光,满地的音箱连接线,装满的垃圾桶边堆着外卖披萨盒和咖啡罐。巨大的墙镜映出室内其余三人,全部停下了调音盯着她们。你拒绝,我就不走。果南压下不快强调。

鞠莉哑然失笑:Are you crazy?事忙完了,我自然会去学校,现在你给我乖乖坐船回家看书去吧,别忘了你上次数学还考不过我呢。她的话语粗鲁而刺耳。

不要以为成绩好就可以胡作非为,你看看你现在像个正经学生吗。你父母拜托过我和黛雅要照顾你的!果南反击。

别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你没资格。鞠莉被激怒了,她作势要关门:你回去吧,我拜托你了。

我偏不!果南拽住她。众目睽睽之下她们开始争吵起来,果南把她拉出排练室,鞠莉愤怒地指示外面的保镖不许插手,她甩开果南,嘲笑对方思想迂腐头脑简单,果南用老掉牙的训诲回击她,她们继续对峙,益发歇斯底里:I don’t care your god damn school!鞠莉咆哮,你不就是讨厌被我忽视被我丢下在岛上么,假正经个什么鬼!那刻果南几乎想扬起巴掌,然而鞠莉抢先一步挣脱,大步走回了排练室,果南跟着进去,脚刚过门,一杯装满冰块的咖啡就被狠狠泼在了她脸上——




一星期后,鞠莉回到学校,然而果南不在。她发烧休息三天了,你不知道?黛雅课后这么告诉她。同时她抚过鞠莉剪成齐平的金色发尾,男子气的短发,看上去柔软,触到生硬切面时却那么刺手。我比较喜欢你以前的头发,黛雅想这么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果南没接她们任何人的电话。三天内鞠莉抱怨对方让她吃了不下五次的闭门羹。黛雅沉默了。然后鞠莉再度缺席,周五小测的成绩已跌出二十名开外。正当黛雅犹豫自己是否要亲自拜访一次松浦潜水店时,果南的来电却在黑泽家玄关处响起了。

写上名字吧。距离被泼咖啡的十八天,正是黄昏,果南把一份名单和钢笔放在桌上。她安静地坐在鞠莉对面,对公主的短发不置一词。鞠莉拿起表格,一脸的狐疑:

流行音乐研究社。是这所女校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社团。成员已有四人,果南,黛雅,还有两个鞠莉很早就知道的同级生,双胞胎姐妹,据闻是内浦少见的音乐能手,已预订要去东京读艺术高中。

小乐团。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那对姐妹说任何位置都可以胜任,她们只是想玩。果南说。以社团名义可以报备地区比赛,全国级别的,还可以面对高中的队伍。果南抓了抓头发,紫色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疲倦。签字啊,赶快的。她又说。

为什么。鞠莉放下报名表,非常口硬:你怎么以为我一定肯参加这种过家家似的乐队,东京最大型的Livehouse Battle,我的Guilty Kiss Team还打进了四强呢。

果南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过脸,低头盯着蓝色的室内鞋尖,说:写完交上学生会审批,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你这个笨蛋。鞠莉低声叽咕。笔呢。

果南扁扁嘴,抓起明明就摆在桌上的钢笔,拔掉笔帽,但不是塞给对方,而是拿过名单,自顾自地就往上面写下了小原鞠莉几个字。

嗯哼。鞠莉皱皱眉,抢过笔,在名字的四周加上了小星星:shiny。她补充道。又问:要是学校不给经费买乐器怎么办。

有关系么?社费什么的,本来就是由你出的嘛。果南不假思索地说,她叠起纸,起身就走了。临到教室门口才回头:待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回来。

她走后,鞠莉一下趴倒在书桌上,大声笑了出来。




曾以为鞠莉这么一个热爱聚光灯下生活的人,肯定会执意要求主唱的位置,其实果南也是这么隐秘地期盼着的,生病休息那几天,她一直在看Guilty Kiss Team的视频录像。这个业余乐队的主页设计得复古而华丽,交互界面的按钮有着浓郁的嬉皮风格,幽默感随处可见,跟他们的歌词如出一辙。点开视频区,发布在Youtube上的就有五十多个,单鞠莉自己也录下了许多闹着玩的solo曲。最受欢迎的是比赛录像,Zepp Tokyo足以容纳两千五百人的大型live会场里,鞠莉就像个被鼓点和电音装扮起来的摇滚公主,在舞台最前端放声歌唱,她歌唱光阴的流逝,诅咒操蛋的青春,荷尔蒙轰轰烈烈,空气里烟雾弥漫,她甩动的头发卷起金色的波浪,她的纱裙雪白,踩着的高跟长筒靴却漆黑得像是曜石,蛇似的绑带直抵膝盖,几乎让人忘记她只是个十四岁不到的姑娘。她抓着麦克风,上面绑着的红色玫瑰含苞待放。她拼命压低重心,让蝴蝶一般的歌声从震动的喉管里飞出来,碎落在地化成雄狮。高潮处所有人都和声,高低音穿错交织成唯美而致命的森林,双吉他渐升的琶音像雾气一样蜿蜒在空中,合成器尖锐的音符宛如跳跃的雨点,谁也说不准旋律会在哪刻狂飙突进,直至乐曲和观众的叫喊渲染成一片暴动的海洋。


直到屏幕暗去,果南才低头抱着双肩,泪水抑制不住地流下。太狡猾了。八岁开始,她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成长的气息爬上她们未完全发育的肩膀和**却浑然不觉,意识到时,鞠莉竟已成长为这么一位美丽的女性了。她迅速长大,抛下了她。果南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紧接而至的觉悟几乎要把她窒息,那种感觉,该如何形容,是喜欢吗,欣赏吗,是黛雅式的偶像沉迷吗。都不是。那么,会是爱吗?这个字眼让她羞耻得浑身滚烫,她从未因他人牵动情绪至寝食难安的地步,但毫无疑问,小原鞠莉是个例外,她从未见过像鞠莉这般矛盾的事物,她能用最出众的天赋征服她,也能用一万种最恶劣的方式把她逼到发疯、甚至恨不得从没认识过这个人。如果她终老在内浦,她想自己会在未来某天,在一本装桢奢华的商业名家传记、或者传奇音乐杂志上读到小原鞠莉,她也许会读到她不凡的生平,不羁的情史,最后使她安定下来的丈夫或者孩子,兴许在一章附录里会浮光掠影地介绍公主度过了前半个青春期的小岛,介绍千叶县多古町里她曾待过一个普通的乐队练习室,还有她十三岁时泼在松浦果南脸上的那杯咖啡——



那你打算做什么呢,果南。回岛的船上,鞠莉睡在果南肩上,小野兽一样威胁她:你不许不学吉他,不然我就把你丢到水里去。

那好吧,我学贝斯。果南心想,反正她可以让那对性格温和的双胞胎教自己。而黛雅当时还对吉他兴趣缺缺,只肯做键盘手。鞠莉听后点点头,一如往日般往果南的怀里钻,她短短的金色刘海贴在额上,浅灰色衣领下是纤细锁骨,丰润的耳珠,洁白的小虎牙,这些细节构成了果南最初的色情观念。心脏轻快鼓动了起来,她大胆地圈过她的肩膀,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短糙的金发,小男孩,她说,性格糟糕的小男孩,她一字一顿,任由鞠莉流氓地抚摸她,嘴里唱得没害没臊,I heart that you like the bad girls.Honey,is that ture? 是真的。果南认命的想,血液流过双颊,一个深切的愿望在她的脑海里冒着泡:一次也好,请让她站在公主的身后看着她唱歌吧。只是那时她还不知道,两天后的学校音乐教室里,鞠莉就将坐在明黄色的架子鼓前,操起鼓棒娴熟敲出一串滚奏,说她选择这个位置最不起眼的乐器,日光下鞠莉男子气的脸会笑得花一样灿烂,一如她现在睡在果南肩上的样子。这是她见过最矛盾、最让人抓狂,却也是最漂亮的事物。她的公主。

自此之后,鞠莉就再没缺席过。





国三那年的二月十号,放课后,她们走过长长斜坡一起回家,那是果南的生日,已和黛雅也约好夜晚去岛上给她庆生的。两人先行登船后,鞠莉神秘地抽出藏起来的尤克里里——小学所用的写着SHINY涂鸦的那个——凭栏弹奏了起来,夕阳为鞠莉的身形镶上了一道金边,却让果南觉得头晕目眩。看着我吧。调音过后她扫了几下弦当作开场,Happy Birthday.她唱。

Summertime is nice and hot, 夏日燥热美妙And my life is sweet like vanilla is. 我的生活如香草般甜蜜Gold and silver-lined my heart 金银填饰着我的心But burned into to my brain all these stolen images, 丢失的记忆仿佛一瞬间找回 在脑中燃烧Stolen images, baby, stolen images. 那些丢失的记忆Can you picture it? 你能想象吗Babe the life we could've lived 我们长久以来的生活

百褶裙。红围巾。灰色大衣。她跪下来。用她十四岁的膝盖,在松浦果南面前半跪在地。


Ca-can you hear me? 你还在听吗I can be your china doll. 我可以是你手中把玩到厌烦的瓷娃娃If you want to see me fall. 如果你想要看我堕落的样子Girl you're so dope,your love is deadly. 你是如此剧毒 你的爱如此致命Tell me life is beautiful they all think I have it all. 告诉我生活美丽无比 他们都觉得我坐拥一切I've nothing without you. 但离开你 我一无所有



那一瞬间,她理解了黑泽黛雅对校园偶像的狂热,理解了那些在live上频发的尖叫与昏厥,也理解了反复观看鞠莉乐队录像时胸口的甜蜜和痛疼。歌声的热度一点点蔓延上四肢,意识深处传来军鼓的节拍,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脏上。别这样对我。甜心。


We were two kids just tryin' to get out, 我们只是两个尝试走出困境的孩子Live on the dark side of the American dream. 在美国梦的暗面挣扎We would dance all night, play our music loud, 我们可以整夜舞蹈 公放着嘈杂的音乐But when we grew up nothing was what it seemed. 当我们最终长大的时候 一切都不再虚幻


Idol,偶像,神的塑像,崇拜之物,心的支柱。

除了你,还能是谁呢。


All my dreams and all the lights mean 所有灯光和梦境都意味着Nothing without you. 离开你 我一无所有

All my dreams and all the lights mean 所有灯光和梦境都意味着Nothing if I can't have you. 如果不能拥有你 我便一无所有



鞠莉枕在她手上,世界一片寂静。






“即使分隔两地,我也不会忘记你。所以请你去吧。”果南恳求道,“我想看到更广大舞台上的鞠莉啊。”

就当我是一个自私的追随者,只希望偶像实现我的梦想。

“答应我好么。”


“我走了。那你呢?”

鞠莉指尖颤抖,复又低下头,抓着果南衣摆,咬牙切齿:

“不甘心,我太不甘心了啊。明明你是我的、是属于我的东西,凭什么我不能把你带走?就因为你也属于你的家人、属于千歌、黛雅、其他Aqours成员吗,我就没法独特到让你愿意把我纳入到你的未来之中吗?”


“我有考虑过的。”

果南摸着鞠莉的头发,吻她的耳珠。

“我考虑过的……所以别再闹了,你这个小怪物。”


“什么意思?”鞠莉抬起头,一脸的不满,“把话说清楚啊。你考虑过什么了?”

“我会去的,到你在美国生活的地方去。”果南说,“要是今年不行,我就复读一年,考去东京的学校,再申请交换生项目。这件事,在提交复学申请之前我就跟父母商量过了。”

“那……潜水店怎么办?”

“爸爸都已经康复了啊,而且妈妈也说,要是将来年纪大了他们打理不来,她会雇人去看店的。”

“但是,即使成为交换生,最后毕业了也还是回日本哦,而且你确定能刚好申请到我就读的地方吗,我可不要每周坐飞机去别的州看你呢。”鞠莉嘟着嘴抱怨,“这算什么把我考虑进去了啊?”

“可到时你也快大学毕业了吧,而我也是,已有掌握自己人生的能力了,只要有心……我想,到时总会有办法的。”果南温厚地笑了,用衣袖擦了擦鞠莉哭花了的脸。

“顽固死了。”鞠莉一拳捶在果南肩上,叽咕道,“明明是个笨蛋,还耍帅挑什么人生hard模式。”

“如果受不了我这种性格,就不要喜欢上我。”

“说得好像是我勾搭你一样?小时可是你主动来抱我的哎。”鞠莉抄起靠垫,打在果南头上,打得对方连连求饶,倒在了沙发上。

鞠莉骑上果南的腰,坏笑着低下头,轻啄她的唇:

“喂,松浦果南,你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吗?”

“当然…如果不是认真的,我决不会说出来的。”

“但听到你其实愿到美国去,事情就有点麻烦了呢。”鞠莉舔了舔嘴唇,开始一粒粒地解开果南衬衫的纽扣,手指娴熟地滑入深蓝色的乳罩里,挑逗着她:

“这么宠我真的好吗,如果我怎么使坏,你都能原谅我,那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哦?比如说,现在下药把你弄晕,通过非法偷渡船绑架到洛杉矶去,威胁你的家人说,你们的女儿在我手上,想她活命就乖乖不要报警,我会定期给他们一笔巨款,当作赡养费。而你呢,我会把你关在特制的笼子里,我还会给你金色沙滩,一望无际的海湾——你说你这人怎么那么麻烦,偏喜欢游泳和潜水,离了海就活不下去,像条美人鱼似的——大堡礁,圣弗朗西斯湾,牙买加的尼格瑞尔海岸,随便你挑噢。”

“有钱人就是这副德行。”果南翻了个白眼。


“我真的会的哦,说得出,做得到。”

鞠莉嘟起嘴,紧接着俯身吻在果南洁白的喉间,沿着乳沟向下,哼出一串咏叹调:

“我会给你纯金的囚笼,给你海蓝色的信用卡,你在我眼皮底下漫游第五大道,买上一百套亮紫色的洋装,任你十只指头涂上粉绿的指甲油,如果你因为一滴雨水惊醒,我会在你耳边说童话直到你睡着,如果清晨来临,我会端着牛角面包和咖啡来到你床前等你醒来,多好?再也没有其他女孩斗胆在我面前向你要签名,那些爱慕你的眼神,胆大包天,也不问问你是谁的东西。”

鞠莉摩挲果南结实的腰线,呼吸渐渐迷醉,“看,这是我的…你的头发,我的;你的眼睛,我的;你的心脏、你的血和你的骨头,都是我的。”


“哎。如果要把我圈养起来,至少对我好一点吧?”果南当真似的思考着,“恩,饮食上要保证足够的裙带菜,海螺做的刺身,新鲜海胆,新西兰螯虾,切片大青鲍——另外,咖啡禁止。”

“我会做Shiny煮给你吃的啦。”

鞠莉哼了哼,把果南的衣袖拉下来,在肌腱光滑的凹陷上留下一道细小的牙印。

“那是什么啊,听着就像黑暗料理。”

果南笑了起来。她放松了自己,扶着鞠莉腰部的手移到了金发上,探上她温热的头皮,头皮上绵密的水汽。公主的舌头在她的锁骨上既细致又甜美的游动着,滑过的肌肤像要溶化成水。鞠莉的确进步了。她抚摸、探索、引起快乐的技巧灵巧了不少,时而急进,时而缠绵,果南感到自己汗毛都竖了起来。唇珠触过的肌肉、骨峰、棕色的痣,她都准确地用气音标注,五岁学的西班牙语,听都没听过的解剖学名词,带着韵律,从她甘醇的喉中发出来时色情得仿佛能流水:一个炙热而幸福的夜晚。

她几乎意识不到鞠莉减缓了吻的速度,甚至停下。公主的身体很柔软,又是那么温暖,肌肤的相贴和滑动都像潮水的搏击。她在用整个身体在吻她。最后一片温柔落在了唇上,像在给她一个早安吻。甜心。果南张开眼。鞠莉的脸在灯光下呈现得清清楚楚,眼睛红肿,脸颊微红,甘美的嘴唇嗫喏着。你想对我说些什么?

“呐。抱我吧……”

鞠莉含着果南的手指,舌头舔上指腹,拉着果南的另一只手,放到自己腿上,牵引指尖探进温热的腿间,“感觉到吗……”指腹颤抖着,掠动了甜热的湿气,“……帮帮我。”

明白鞠莉在说什么的那刻,果南红透了脸。下意识想逃走,却被鞠莉牢牢抓住了手腕,逼使她的指尖压向了更热的地方。“果南…”别用这种诱人的声音呼唤我。“抱我。”她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可以吗。”果南把头埋在鞠莉胸前,耳尖通红,“会痛的……”

“别再对我那么温柔了…”鞠莉贪婪地吻她,边吻边说,“你还记得两年前你有多小吗,连日本最低结婚年龄都没达到,但我还是想做,冒着犯罪的危险都想要你。我那时满脑子考虑的都是高中结束怎么把你拐走,可没想到居然是你先甩了我。这是你欠我的。”

“我知道了……”果南的声音因为羞涩而微微发哑,情热牵动了紊乱的心跳,轰鸣得让她难以思考,“别在这里,到卧房去吧,还有,让我先去个浴室。”

“不行。我要现在,就在这里。不然你又会跑的。”鞠莉嘟起嘴。

“我还没洗澡,也没……剪指甲,我不能以这种样子来抱你。拜托了,要是这样做了,我会讨厌自己的。”

果南嘴里挤出一句恳求。

“我不会逃的。我只是…不想弄痛你。”


“不会疼的。”鞠莉听罢温柔地张开双臂,嗓音温柔如风中的信鸽:“只要是你,怎么都舒服。”

而后,公主的体温像织物一样包裹过来,果南不记得自己下面是怎么做的了,早在心底消失了的海洋重新卷起波涛,猎人的号角声在喉管里吹响,倒计时开始了,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看到鞠莉睡了下来,而她也只脱剩下内衣裤,鞠莉的手指滑上来又伸下去,让她变得和她一样赤裸,柔软的浴袍蜷缩在鞠莉光洁的身体旁边,似乎为这种不容侵犯的美丽光芒所畏缩。

可是,为什么。果南突然察觉到一些异样。然后抬起了手。为什么我会…她看到指间凝聚起了微细水洼。有些地方不对。

“这是……”


眼泪,一滴滴地滚落下来,落到鞠莉雪白的胴体上散开成花。果南诧异地看着从眼里溢出的晶莹的液体,没过手掌上的线纹,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折射出陌生的光芒。

我,是在哭吗?


“果南…?”鞠莉担心地坐起来,环抱着她,“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


“有些话,我一直忘了对你说。”果南安静地流着泪,呆呆地贴着鞠莉发热的胸口:

“那天在辩天岛前,我说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些全都骗你的,你知道的吧…?”

本来以为你两年前离开那天,我已经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还有在潜水店那里,你抱着我,说要我复学后去当校园偶像,我对你发脾气,说你不要多管闲事,在内浦浪费时间,那也是、我胡说的…”

但抽噎声逐渐变大,她在鞠莉的怀里泣不成声。“真的很对不起。”

我从来没敢告诉你。其实那一天,再次看到你明亮的金发,意气风发的笑容,我已经幸福得几乎喘不过气。随着你离去而带走的生命力在那刻全部倒灌回我的身体,只有你能让我冰冷的心底像水浪一样柔软起来。


“你能回来这里,我真的很高兴。”


感谢你对这座岛屿,这所学校和对我们三人羁绊的珍视,还有你在背后所有沉默的付出。

感谢你不顾一切地回到我的身边。








Message To 黛雅:

我可能要在下午请个假,舞步的事情就拜托你先和千歌她们商量了。回头请你吃草莓刨冰当谢礼√



按下发送键,果南指尖一松,手机落在床铺上,刚好压住一根金色发丝。鞠莉在她怀里熟睡。正午的顶层卧房,阳光掀起满室鹅黄的色彩,像一层棉絮轻轻盖在她们身上。海鸥在窗外飞掠而过,海风轻拂,浪花的声音隐隐约约。果南收紧手臂,掌心捂住了鞠莉的耳朵。

她闭起眼睛,想起放学后一同走过的斜坡,缓慢驶过的驳船,水平线上沉没的橘色夕阳。

只希望此刻她的怀抱,能成为回应公主所有愿望的地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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