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她在學校一樣遇到了那位金髮老師,她看到自己,卻沒有像昨天那樣的神情,只是朝自己微笑然隔天後點點頭示意。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她甚至沒有私底下找過自己。
三笠本來就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而如果亞妮玩得是一場耐力賽,三笠無疑輸得徹底。
—畢竟亞妮有的是幾百年的耐心呢。
黑髮女孩按耐不住好奇,她開始會向亞妮搭話,無論是課堂上或是下課後。
而金髮女人只有在看見自己時才會露出微笑,不再是一貫冷漠神情。
一天又一天,女孩發現自己愈來愈耽溺在她的微笑裡。
她有時候也會猜想,金髮女子的眼神究竟是透過她在看著誰。
但她是一天又一天無法不被那個人注視。
三笠喜歡跟她一起共進午餐,她們可以蜷縮在亞妮的大沙發的一角聊天,互相交換午餐的菜色;有時候她們會一起下盤西洋棋,三笠從來沒贏過。
「......有時候我會很好奇,你為什麼好像什麼都知道呢?」
三笠高大的身材陷進皮質沙發裡—這沙發真是天殺的好坐—不斷怪異扭曲著閃避亞妮的搔癢攻擊,直到她抓住亞妮的手。她們玩得累了就會一起躺在沙發上聊聊天。
「因為我是歷史老師啊。」
「你知道的比書上教得多。」
「因為我活的比妳久啊。」
亞妮一手撐著頭,慵懶的看著三笠把玩她的手指。
「......妳看起來年紀跟我差不多。」
三笠看著亞妮慵懶而性感的眼神,心跳不由得一陣加快。她悄悄靠的更近。
「謝謝,我會把這當作讚美。」
我可是活了一千多年呢,確切的說。
她看著三笠的臉,忍不住想著如果三笠也在一千多年前得到永生,她們又會怎麼樣呢?
會不會惦記著她,然後把她從結晶中拉出來?
她會擁有什麼樣的記憶呢?
她會如何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呢?
「......嘿,我不喜歡妳看著我不認識的人。」
三笠的手撫上亞妮的臉龐,將她從思緒中拉回。
三笠有些不滿,有時候亞妮會看著她若有所思,偶爾會流露出哀傷的神情。
她漸漸的無法忍受,那個像在看舊情人的眼神。
無法參與亞妮的過去,至少不要讓回憶來干涉她們的現在。
「......抱歉,只是一時恍神。」
金髮女子的手也覆上三笠的手,輕輕摩挲著。
「她跟我長得很像嗎?」
「嗯......」
亞妮有點難以回應,根本一模一樣怎麼說的出來。
「身材跟我一樣好嗎?」
三笠不知羞恥的掀起襯衫,露出令人神羨的六塊腹肌。
......以前調查兵的時候有腹肌還可以說得過去,現在的人生只不過是個普通女孩為什麼會有六塊腹肌啦。
亞妮連吐槽都懶,只是覺得三笠很可愛。
可愛到忍不住想逗弄她一下。
「她的身材好像比妳好一點......」
亞妮輕聲說,然後故意戳戳腹肌線條。
「她到底是誰?」
三笠表情冷硬,語氣冰冷。腹肌因為用力而顯得更明顯。
—完全氣壞了啊。
亞妮在心裡笑到快不行,表面上卻只維持淡淡的笑意,避免更刺激這個幼稚小孩。
「她以前是個士兵,有那種身材也滿合理的,你只是個普通女孩,有這樣的身材才奇怪吧?」
「我喜歡。」三笠只簡短的說。
喜歡什麼啦?健身還是和熊摔角?
「......妳喜歡嗎?」
「......」
有時候她真的跟不上三笠的思維。
還有那份直白。
當她的完美身形壓上來的時候,亞妮腦海裡還是一片空白,直到她的雙唇被掘獲。
三笠毫無技巧的舔吻著,她僅是順從著本能行動。
金髮女子雙手捧上女孩的臉,引導著三笠的吻,她的小舌輕巧的與三笠交纏,緩慢的舔過她的下唇,漸漸地三笠也學會了,並如法炮製了一次。
「嗯嗯.....」亞妮忍不住呻吟著。
三笠捧著她的頭不願讓她離開,她把亞妮細碎的聲音盡數吞下。
直到女子被女孩吻得喘不過氣才停下。
亞妮的臉鮮紅欲滴,她蜷縮在三笠懷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不排斥,應該說這是她渴望的。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只是這一次,她選擇順從她的渴望。
她抬起頭,再次吻了黑髮女孩。
等三笠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
她們赤裸著互相擁抱,金髮女子在她懷裡滿足嘆息,她的手指甚至還有黏膩的液體。
她湊近聞了一下— —有一點奶味。
亞妮嬌嗔著拍掉她的手要她去洗掉,而她只是緊抱著女子的身體。
「......我會負責的。」
亞妮聞言臉紅的小力捶打三笠的肩膀,囁嚅著笨蛋之類的。
最近美麗的金髮歷史老師在寫板書的時候總覺得後腦勺涼涼刺刺的,轉過頭就能發現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
......那眼神就像是她正全裸站在講台前講課一樣,想吃乾抹淨的樣子。
亞妮在心裡翻了三圈白眼,這傢伙真的很誇張。
「阿克曼同學,請妳解釋一下課本的這部分......」
如果她會因為這種變態目光而害臊退縮的話,她就不是亞妮·雷恩哈特了!
所以她每次都故意點名三笠作答,而三笠總是答的精準正確,讓人以為她們有什麼過節。
黑髮女孩坐在第一排,眼睛盯著金髮講師的後腦勺。
她忍不住想起昨晚將髮絲纏在手裡的那種滑順觸感,然後又接著想到一些不該想的畫面。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看著她在台上講課就覺得很性感。
還有講述希臘神話的時候嚴謹略微低沉的聲音,也和昨晚截然不同。
還有她轉頭回看著她的無奈目光,都讓三笠覺得很有趣。
真的超想把她壓在講台上的。
她一邊想著這些兒童不宜的內容,一邊流利的回答亞妮的問題。
三笠現在不常回寄宿家庭,但那對夫婦也不會說什麼。
她幾乎都待在亞妮的古堡裡陪伴她。
因為我覺得妳一個人住在這裡一定很寂寞。
她這麼對亞妮說,然後在餐桌旁坐好看著亞妮。
她們就這樣過了一個春夏秋冬,時間對亞妮來說已不具什麼意義,但對三笠來說卻是很快的一年。
「妳什麼時候回日本?」
亞妮穿著白色的浴袍縮在三笠懷裡,盯著壁爐裡跳動的火光讓她有些想睡。她沒忘記三笠是以資優生的身份來柏林交換的,大概一年也要回家了吧。
「......大概一個月後。」
三笠把亞妮圈的很緊,把下巴靠在亞妮頭頂上。
「我不想回去......」
黑髮女孩喃喃地說。
「妳一定會很捨不得我走。到時候在被子裡偷哭就不好了。」
「並不會偷哭好嗎。」
這個小孩怎麼能自戀成這樣。
「妳的老家在哪裡?」
「北海道,函館那裡。」
「到時候我再去找妳就好啦。」
亞妮打了個哈欠。
「真的?妳說真的?」
三笠瞪大眼睛的看著亞妮,像極了某種寵物犬。
「我很久沒去日本了......」
記得她在東京有棟房產,但北海道那裡沒什麼印象。晚點再查一下。
有時候三笠真的很好奇亞妮的財富到底從哪裡來的,總之不會是在大學裡當個歷史老師而已。
例如這座古堡,裡面還有一座小森林,說真的她到現在也還沒全逛完過。
亞妮喜歡騎馬,她養了兩匹馬,沒事喜歡去她的森林逛逛;而三笠是獵人家族,有時候她們會去森林捕獵。三笠不知道亞妮的打獵技巧是在北海道學的。
事實上亞妮自己也忘記了。
「妳一定要來找我。不然我只好再飛回來。」
三笠在機場大廳緊緊抱著亞妮,完全不管其他學生的眼光。
「......妳這樣過不久大家都會知道這段師生戀,搞不好我會被解僱啦。」
亞妮悶悶地說,但沒有要掙脫的意思。
「這樣很好啊,妳就可以很快來日本了。」
三笠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反正她被解僱也不會有什麼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