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方糖白 于 2016-11-12 21:21 编辑
12 雨
*
"老師。"
拉開紙門時一瞬間變得清晰的是滂沱的大雨聲---和視野裡、坐在長廊上緊貼著額頭的兩人。莊重的紫色突然顯得非常困窘,僵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天藍色的目光慢吞吞的往我這瞥了一眼。當然還是以那親暱的姿勢。
"....."
"....."
壓制住喉嚨裡躁動的那句"破廉恥",三人沉默了良久。
"......這是?"
".............因為擔心繪里親是不是感冒了,所以在測量體溫。"
可是現在怎麼看比較像是發燒的都是老師妳啊。我端詳著耳根赤紅而表情依然鎮定的不可思議的老師這樣想,繪里慢慢將身體縮起,乖巧地跪在坐墊上。話說回來妖怪會感冒的嗎?
"總、總之,這是剛才天皇陛下讓人送來的命令書。"
不要忘了正事,園田海未。
武士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動搖的。
*
如果沒有藉口和理由妳就不應該任性。只要默默地淹溺在他人的希冀裡,吞下所有嘶喊直到最後就好。
我是被這樣教導的。
"那麼複雜的事,我不會明白的。"
狐狸啞著嗓子說道,目光動搖著無法平靜。
我出奇鎮定地看著那樣的繪里。迎面而來的是壓抑到極限,潰堤邊緣的情感。
我不知道原由,也沒有知曉的方法。
所以只是無聲地聽她言語。等待審判一般沉寂直到確認她不再開口,接著開始編織自己的思想,化作聲音去掩飾滿溢出的強烈共鳴。
心臟、在咆哮。
"....繪里一定聽我說過,人類很複雜啊。"
在臉上勾勒苦笑,我突然想告訴她更多事。
"如果就這樣回去了...希的生命,會有什麼轉變嗎?"
"啊,這個嗎。"
大概就這樣安安分分的度過一生,為了他人而活,然後---
---在我死去之時,這個世界、並沒有人愛著我吧。
不要悲傷。因為不希望自己用弱者的聲音哭喊,那難堪的模樣,不希望任何人看見。無論是自憐自艾還是他人不負責任的憐憫我都不想要。
".....現在還不想思考那麼遙遠的事。"
"......"
"但是我有願望,很任性很自私的願望。"
"....願...望?"
倘若想見到我最任性的一面,我就破例將它揭示於妳。
".......要是能夠、被某個人深深愛著死去,那會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我微笑著這樣說,繪里稍微瞪大了眼。
我的任性被人赤裸裸的接觸了。暴露在空氣裡,自私而滿布荊棘。
稍微緩和了不太順暢的呼吸﹐然後見到的是對方眼裡自己的倒影。
繪里直起膝蓋以上的身體,維持著半跪的姿態悄然探出了上身。身體越過兩人間放置的茶几,將距離無限縮短。
我好不容易取得的平衡再一次失調,而繪里的眼底燃燒著灼熱的色彩。還未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緩慢地垂下了獸耳與目光,蹙著眉間把額頭靠了上來。動作輕柔和緩,卻沒有半分疑慮似的流暢。
".....?"
"....是個好願望不是嗎,希。"
"......"
"任性到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繼續試著撫平波瀾,繪里將近是在說笑般做出感想。
緊貼的額頭另一端傳來切實的熱度,頓時間竟然覺得自己完全無法動彈。與這樣的我相反,繪里自顧自地說下去,"非得是這種願望的話....."
"繪里....?"
"請務必相信,這個願望會實現---"
"我不希望它實現。"
在這句話之後,我隔著頭蓋骨聽見繪里咬緊牙齒發出的細小摩擦聲。
"那就由我來相信。"
語氣第一次如此強硬,以至於我再度噤聲。
繪里原本是這種特質的嗎?
變得退縮的我抬眼,天藍盈滿了視野,不容分說的橫在臉孔正前方。
"明明這麼殘忍,就算這樣也沒關係嗎。"試探性的提問。
"反正是理想,夢幻一點也會被允許的。"說是盲目也不為過的寬容。
身上的淡香從吐息間傳遞過來,揉碎我的執拗和防備。明知這樣下去不行,卻一昧的沉溺。
能有人允許自己的任性,感覺真好。我反覆體會著酥麻的喜悅感,同時不斷刺痛自己的意識,閉上眼時,感覺雙眸滾燙的不太實際。
"希的願望,不會傷害任何人的。"
嗯。
"不用相信自己或任何人,相信我就好。"
哈哈,明明是式神怎麼這麼囂張啦---雖然想要像以往那樣輕鬆地應答,顫抖的喉嚨卻警惕我不要出聲。
和繪里再會是不是已經過了一年呢。我心不在焉地想著。
夏季午後遙遠的天空、傳來陰鬱的悶雷聲。驟雨倏忽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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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阿....好累。
總之近日忙成狗。{:4_353:}望諒解今後可能的緩更。
但是向各位發誓,不會棄坑的。{:4_347:}劇情一直沒有進展,感覺似乎把節奏拉得過慢了。以這回為分界接下來會有改變。那個阿,投票差不多要尾聲了呢{:4_390:}
不過空之塔和鐵道書還是並列第一,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就先寫別的選項吧。還有沒表態的同學嗎?差不多下次更文時要拉線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