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月能码10W

年内完结不是梦

然而做梦是常态……

第二十五章

每年三月中旬樱花花苞初绽，正是毕业的季节。毕业典礼又冗长又

无聊，还是有人会沉浸其中，真子瞅见周围不少啜泣着的同学，在

心里哎呀哎呀叹了几声。好不容易挨到典礼结束，大家返回教室，

有人提出合影，就都拍了。真子凑趣了一回，看该做的都做得差不

多了，和相熟的朋友打过招呼，就手执毕业证书撤退了。

经过走廊，还能看到一对对情侣，不时还会看到女生问男生要第二

颗纽扣，也有后辈问毕业的前辈要胸前插花的。真子顺手就摘下了

胸前假花。路过二年级楼层，真子听到有人叫她，便停了下来。宫

永咲、原村和、优希、裕子等麻将部的成员们跑过来，恭喜真子毕

业。

虽然知道日后还能再相见，宫永咲还是不禁伤感起来：“以后就不

能天天见面了。”

“哈哈，没事就上我家坐坐。”

“是去为染谷前辈贡献营业额吧。”原村和吐槽一如既往的犀利。

“没错没错。”

“好啊！”优希很高兴地表示支持。

看到后辈们欲言又止的模样，真子暗自叹气，笑道：“今年应该会

有很多新生参加麻将部吧，你们的担子可不轻啊，我就在心里为你

们加油了。”

“放心吧，我们会做好的。”原村和应了下来。

真子点了点头，当初让原村和当部长是正确的决定啊。她想了想去

年是怎么送毕业生的，记得竹井久临走前还去了一趟麻将部。不过

自己就算了吧，真子心想，她可不适合这么文艺矫情的桥段。想到

这里，她朝后辈们竖起大拇指，眨了下眼睛：“我就等着在电视上

看你们拿冠军了。”

原村和习惯性地回了一句：“不要凭空给我们添加压力啊。”

优希很爽朗地高举手臂，作为回应：“放心吧，我们这就拿冠军给

你看！”

宫永咲笑了一下。

裕子则一脸的压力，虽然知道真子是在说笑，可是清澄好歹是前冠

军，要是成绩不行，问题多半会出在她身上。

真子开始赶后辈回去：“好啦好啦，以后没事就到我家咖啡馆坐坐

就行，又不是一辈子不见面了。我等下还要去见几个人，你们就忙

你们的去吧。”

原村和盯着真子的脸，应了一声，转身招呼其他人一起离开，右手

还拽住了优希。宫永咲走得犹犹豫豫的，鞠了一躬，再快步跟上。

裕子倒是很干脆，直接跟着原村和走。真子笑着看她们一面拉扯一

面回去，感叹年轻人就是好。

这下该做的事真的都做完了，真子也不再留恋，开始向校门口走去。

还没走到校门口，真子就看到有一堆人围在那里，都是二三年级的

学生。大概是哪个很受欢迎的人毕业了，正在被人追捧吧，去年竹

井久毕业不就是这副光景吗？当真子走得更近些，忽然瞥到人群中

央的一头红发，脑海不禁蹦出三个字：难道是——不等她细看，人

堆中心的那个红头发忽然向她挥手：“真子看到我也不停一下。”

听到声音，真子心想还真是啊。

竹井久排众而出，来到真子面前，笑容灿烂得足以闪瞎人眼：“恭

喜你毕业。”

“啊……谢……谢谢……”真子扶了一下眼镜，半晌才吐出一句问话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好友毕业，我难道不该来看一下吗？”竹井久抛给真子一个飞眼。

“……哈哈……哈……”真子很高兴，却又感到一丝微妙的尴尬。

“我要等的人来了，以后有空再聊，拜啦。”竹井久跟那些围住她

的人们挥手，就要跟真子一起跑路。

“哎，再多唠一会儿啊！”前学生会书记，曾经和竹井久共事过的

紫芝菜月带头拽住竹井久，“好久不见了，就呆这么点时间？”其

他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等下一起去唱KTV吧！”竹井久又

被团团围住，连带真子也被困在里面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受欢迎啊。”

“别说风凉话啦，瞧在我特地来看你的份上，救我一把。”竹井久

小声道。

真子于是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其实是我叫她来商量正事的，事

情比较着急，这家伙就先借我用一下吧。希望大家放我们一马。”

竹井久在旁附和。经过一番好说歹说，大家总算肯让出路，两人忙

不迭地逃出了包围圈。

走了一段，真子才发现又回到校园里了，看方向是朝麻将部去的，

当下就说：“喂喂，怎么又回来了，小心被他们抓住。”

“哎呀，到时再想办法跑呗。”竹井久不以为意，笑道，“我好久

没来了，真是怀念呐。”

“才过一年啊？”

“明年的这个时候，说不定你也会和我一样怀念起来哦。”

“……她们知道你来了吗？”

“这个嘛，我是打算来个惊喜的。”

那就是没让后辈们知道了，真子哭笑不得，想想反正难得来一回，

还是遂这家伙的意，回麻将部一趟吧。只是才刚跟后辈告别，眨眼

间又回来了，好难为情啊。

竹井久忽然驻足转向真子，笑容爽朗温和，不复方才的轻佻：“真

子，恭喜你从学校毕业。”

真子不觉停下脚步，惊讶地说：“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刚才没好好打招呼，总觉得不对味。”

啊，是这么回事，因为当着他人的面，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就演了一出别扭的戏码啊。真子啼笑皆非，又很感动，于是也展露

笑颜，郑重答应：“谢谢你。”

两人又并肩走了一段路。真子起初很高兴，然而随着思绪蔓延，又

渐渐觉得不安：“那个……你回清澄，她……福路知道吗？”

“嗯？知道啊。”

真子默默想着，美穗子没有表示反对吗？或者只是嘴上不说？还是

她确实心大呢？抑或心大的其实是眼前这位？可是这些千百个问题

，她问不出口。无论如何，竹井久亲自前来祝贺她毕业，这件事真

真切切发生了，美穗子也已经知道了。

真子觉得她对竹井久的感情，美穗子应是心明如镜，要说她有何不

清楚的，大概是竹井久的想法吧。可以前别说美穗子，就连真子也

不甚明了。可就在刚才竹井久回答的那一刹那，真子忽然想通了：

竹井久并非出于有心或无心，她只是照着自己觉得很好的人际交往

方式去做——竹井久天生就是这样的人。真子忽然深深同情起美穗

子了，幸好和竹井久交往的不是她。

这样说来，真子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美穗子曾经被竹井久这样伤

害过。虽然那段奇特经历的记忆正在淡去，竹井久也说这是正常现

象，可是有些事情实在太有冲击力，让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怎么

也忘不了。最让真子难忘的一件，正发生在上埜久和美穗子交往的

那个世界。

得知上埜久和美穗子正在交往，真子非常震撼，又不觉得意外。就

在那个时候，真子才察觉到自己对竹井久的感情。可是她听说的时

间太晚了，当时在东京举办的全国大赛团体赛已经结束，翌日就要

举行个人赛。而她知道这个信息的场合，却又那么尴尬。

上埜久——应该是竹井久——认为清澄才是她的母校，上京前就动

用手中的一切力量，将风越和清澄下榻所在安排到同一街道，来往

相当方便，只消一通电话，出门就能碰面。两家旅馆之间有一所小

公园，小公园高出外面的人行道一截，上去需要登三级台阶，除非

经过公园路口，里面看不见人行道上的人，道上也看不清里面的人

，是个举行秘密会谈的绝佳场所，因此两校约定有事就在这儿碰头

。然而正是这样的地方，发生了一场意想不到的悲剧。

因为次日就是个人赛，取得全国入场券的原村和想要热热身，练了

一天。真子劝其休息，建议她和宫永咲碰个面。原村和无可无不可

，优希觉得有趣，就使劲撺掇她，直到她同意才罢休。真子其实存

有私心，料想也许竹井久会跟着下来，届时还能见个面，顺便叫她

指点下原村和，别那么拼。

她们动身去小公园，小公园设有供孩童玩耍的游乐设施，她们一般

都在那儿等人，优希尤其中意那个滑梯，每去一次必玩一回。这次

也不例外，她们进入小公园，远远就看到上埜久已经来了。

上埜久站在攀爬架前，作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真子正要叫她，却看

到她突然做出打电话的样子，手里却空无一物，还能隐约听到她的

声音：“……对不起……果然……我们分手吧！……普通朋友……谢谢

你，明天……”

真子惊呆了，她莫不是听错了什么吧？一时间迈不出脚步了。她和

原村和面面相觑，发现对方也一样惊诧。这时上埜久已挺起身子，

双手交叉在胸前，歪着脑袋自言自语：“不行啊……得更自然才行…

…”优希呆了一呆，忽然叫出声来：“部长！”

上埜久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真子等人不知何时已经来了。再

细瞧，可以看出三人都面露惊讶，一副发现怪事的表情。她略一转

动脑子就想通了，顿时手足无措：“这……你们看到了？”

真子和原村和有所顾虑，没敢第一时间搭腔。优希直率回答：“部

长刚才在说什么哪？是要和谁分手吗？部长交了男朋友？什么时候

？”说到最后笑了起来，非常好奇上埜久在风越女校是如何交到男

友的。

上埜久看上去非常纠结，最后还是想通了，叹了口气，哀怨地瞪向

她们：“还不都是你们害的。”

“怎么就怪我们了？”真子哭笑不得，看到对方恢复正常，这才过

去：“我也很好奇，你这是和谁交往了，竟然需要练习分手戏码。

你不喜欢那个人？”

“这个说来话长。”上埜久活动脖子和胳膊，长叹一声，“你们还

记得照之前说的那些话吗？”

“是说我们不断重复这段时间的原理？”原村和也过去了。

真子转过身，向原村和笑道：“还是你反应快，我就不知道部长是

指哪个。”

“染谷前辈是在说笑吧，部里没有比你更了解部长的人了。”原村

和不解。

她确实是在说笑，小和有点缺乏幽默感啊。真子想要张口说话，眼

角忽然瞥见公园外面马路上有一对熟悉的背影，不由一怔。很快她

就反应过来了：那是美穗子，在她身边的竟是宫永照。宫永照在拉

着美穗子的手？美穗子的背影看上去好软弱无力。可是不等真子细

看，她们已经穿过马路，消失在人群中。刚才不会是她的错觉吧？

“怎么了，真子看到什么了？”上埜久凑过来，顺着真子注目的方

向望去，什么也没看到。

“没……我以为小咲来了，看来我视力又退步了。”真子干笑几声，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能说。

“部长交往对象是哪位啊？我要去考察人家配不配得上部长！”优

希很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头。

“那和照前辈说的话有关系吗？”幸好原村和不被她带跑，仍然关

注正题。

上埜久扭捏了半天，才小声说：“和我交往的是美穗子。”

三人沉默了片刻，优希转头看向原村和：“你捏下我的脸。”原村

和照做了，优希点了点头：“不疼，果然是做梦。”原村和心不在

焉地答道：“那是因为我没用劲。”

真子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这么说，刚才上埜久练习分手台词的时候

，美穗子和宫永照就在外面听着？不然她们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到来

，又悄悄离去？天啊……

优希冲上埜久竖起大拇指：“原来是大姐姐，是她我就没话可说了

。祝你们百年好合哟！”

原村和忽然回过神：“不要再添乱了，部长不是想分手吗？”

“喔，对啊！为什么会想分手啊？”

真子还在震惊中，一时没有插话。上埜久注意到她的异常，便问她

怎么了。真子不知道要不要把刚才的发现说出来，正犹豫间，救星

登场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支开卯绪花了点时间。”宫永咲小跑过来，

还喘着气，脸色因为一路跑来而变得潮红，细汗遍布脸上。

“啊，小咲来得正好！”优希迫不及待地拉住宫永咲的手臂，“喂

喂，部长和大姐姐交往是真的吗？”

“大姐姐？”宫永咲不由一愣，听原村和说是指美穗子，这才点了

点头。

“嘿，居然是真的啊！”

“……你们不相信我的话吗？”

真子心情复杂地看向上埜久：“不是你要和福路交往的？”

“怎么可能是我，高二的时候我们就交往了。”

“为什么你们交往要怪我们呢？”

原村和、优希和宫永咲闻言，也好奇地看向上埜久。

“照不是说过吗，这个世界会以我们所期望的形态呈现出来。而这

个期望呢，不仅仅是指我们对自己的期待，也包括对他人的看法。

也就是说，我会和美穗子交往，如果不是出于我的意愿，那就是被

你们强行安排的了。”

“不要说得好像真是我们害的你……”真子想了一下，谨慎地问上埜

久，“真不是你的意思？”

“我做梦也没想到好吗？”上埜久没好气地说，“所以我问了一下

照，结果照那家伙居然对我说，‘哦，你们交往挺配的，一点都不

奇怪’就完了。”

“啊，是那个吧……”宫永咲恍然大悟，支支吾吾地小声说，“其实

……美穗子前辈一直对部长很有好感，嗯……确实到达喜欢的程度了。”

“是这样吗？”上埜久惊讶地看向宫永咲，“小咲是什么时候发现

的呢？”

宫永咲回想着，迟疑地说：“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时候呢……”

原村和也想了起来：“我倒是觉得福路前辈从一开始就对部长很有

好感了。”

“我当然知道啊。”

“这不和你刚才的话自相矛盾了吗？”真子鄙视地看向上埜久。

“不不，我是知道美穗子对我有好感，可是我认为那是朋友之间的

正常好感啊。就像我对你，对小和，对小咲，对优希的好感那样啊。”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上埜久的话。

“唉，美穗子对我的好感姑且不提，你们是怎么看待我对美穗子的

感情的？”

原村和若有所思：“部长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部长和福路前辈交往

，是因为我们误以为你们……两情相悦，所以在这个世界里，部长就

自动和福路前辈成为了恋人。是这样吗？”

“没错，你们看，我没冤枉你们吧？”

“我觉得部长是很喜欢大姐姐的！”

“原来不是啊？”

真子嘀咕了一句，饶是如此，还是被上埜久听到了：“真子也这么

看的我哦？”

宫永咲的身子缩得更小了。美穗子的感情，在场应该没有比她更清

楚的人了。在之前的世界，卯绪私底下经常揶揄美穗子的单相思，

还笑话上埜久的迟钝。别说卯绪了，就连她的姐姐也一副看透一切

的模样，关爱地注视着这两人。宫永咲觉得美穗子总是单相思有些

可怜，她和上埜久关系这么好，上埜久也很喜欢她，未尝不是一对

绝佳情侣。或许是潜意识的想法，也有可能曾经浮现在意识表层，

宫永咲肯定有暗暗希望美穗子能愿望成真。可是她偏偏就忽略了上

埜久本人的想法，现在看到上埜久那么困扰，宫永咲觉得很抱歉。

“好吧，就算是我们的错好了，你直接跟福路提出分手不就完了吗？”

“那样不是对美穗子很不公平吗？她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由她

承担后果呢？在我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上埜久呢。”上埜久说到

最后一句，脸还是不禁红了一红。

真子语塞，心没来由地酸了一把。

“所以我想演一场戏，让大家误以为我和美穗子互相不适合，最后

只能分手，再无交往的可能性，这样一来就能解除大家加诸在我身

上的恋爱魔咒了。这样做还不会波及美穗子和其他无关人士，是两

全其美的做法吧？”

“部长想只让我们看到，这个我们包括白糸台、永水和宫守的人？”

“对，虽然永水、宫守和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但也不能排除。毕竟

之前几个世界我和美穗子关系很好，她们有目共睹。为保险起见，

有必要让所有相关的人都清楚认知到，我和美穗子只是普通朋友。”

真子等人总算明白了，上埜久这样再三强调，看来是真没那方面的

意思。原村和感觉有些不忍心：“可是福路前辈……”她虽然没有说

全，其他人还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可是这对上埜久并不是问题：“美穗子很大可能是受到你们的影响

，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她很替美穗子叫冤：“要说比我更

惨的，也只有美穗子了，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四人闻言，又互相交换了微妙的眼色。真子更是首当其冲，心里酸

酸的，很不是滋味。她勉强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得帮你一

把了，有我们能做的么？”

“唔，把永水和宫守叫到一块，引到我假装分手的地方，让她们听

见就行了。”上埜久信心十足，真子却不那么看，满心都是悄悄离

去的美穗子和宫永照的背影。

不出真子所料，个人赛刚结束，美穗子就向上埜久提出分手了。池

田误以为是上埜久先提的分手，气得杀过去当场质问。凑巧路过的

大星淡和丰音看到她们的争执，这下白糸台、永水和宫守的人都知

道上埜久和美穗子曾经交往过，如今已劳燕分飞了。

至今真子也没敢跟其他人提起这段往事，如今再见竹井久，虽然很

喜悦，可也有着淡淡的苦涩，真希望这个人能有些自觉啊，不要老

是给人错觉。说起来，产生错觉的也不止真子一个，那个望月丰，

应该也是竹井久的“受害者”了。她也不是事事都对竹井久说，美

穗子的事如此，望月丰的事亦是如此。

上次被竹井久拜托去打探望月丰的情报，真子勉为其难打听了下，

就被人家找上门来。没想到望月丰对她们的事了如指掌，这让真子

非常震惊。她甚至想，这个孩子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跟踪狂吧。

望月丰和其他人聊了几句，让真子送她到校门口，临走前忽然对她

说：“你还是放弃吧，你根本配不上久前辈。”

真子当然惊讶，一是骇然于望月丰竟然知道她的心事，二是诧异于

对方管得这么宽。她当然没必要接下话头，只说：“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望月同学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望月丰故意上下扫视真子，哼了一声：“不要以为陪久前辈的时间

最长，就以为自己最了解她。”

哎呀哎呀，这孩子好像不爱听别人说话呢，真子顿时觉得头大无比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交谈。幸好望月丰也觉得

跟真子对话掉价，撇撇嘴，甩一甩头发就走了。

真子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说什么配不配的，难道人只有相配才能交

往吗？竹井久和美穗子在一起的确很搭，让人移不开目光。可是竹

井久会和美穗子在一起，不是因为相不相配，也和时间长短无关，

而是因为美穗子有着她和望月丰所没有的，而竹井久最需要的特质

。这点，望月丰恐怕并不清楚吧。

“真子，啊，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叫你部长呢？”

忽然听到这句话，真子回过神，托了一下眼镜：“说什么傻话啊，

去年我就已经卸任了好吗？”

“哈哈，也是。”竹井久站在麻将部所在的废弃大楼门口，笑了起

来。

真子无奈地瞧着竹井久的侧脸。她曾经喜欢过这个人，不代表以后

还会喜欢这个人，也不代表不再喜欢这个人。真子清楚自己的位置

所在，和现在一样于近处注视着竹井久，和她一前一后越过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