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4444444443 于 2016-11-22 20:14 编辑
每天啪啪啪太喪心病狂wwww情緒都沒了,BE寫不下去了啦wwwww
還有,其他人的樓要怎麼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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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木野真姬的人生從來就不是屬於自己的。
當其他小朋友參加幼稚園與同齡人在外面開心玩耍時,她只能待在家裡與父親請來的家教面對面,做著一遍遍枯燥的習題。
上了小學後、各種補習、才藝班更是絡繹不絕,每次放學,她只能婉拒其他同學的邀約,獨自一人前往充滿各式試題的世界。
國中,也是如此。
可在上高中前,她的母親突然把她叫到跟前來:
『高中可是最不可思議的時光啊...』與她面容酷似的褐髮女人接過她手上的綠色領帶,熟練的為她系上領結:『就送妳去音木乃版學園吧,我和妳父親說好了,這三年妳的補習會減少一半.....那裏沒有像UTX那麼競爭,用剩下的時間好好參加社團、交交朋友,過個像真正高中生一樣的生活吧。』
在說這些話時,母親那有些虛無飄渺的眼神彷彿在凝視著遠方。
那時的母親究竟是在看著甚麼呢?她想,母親似乎也是音木乃板畢業的,也許她是透過她,這個身穿她過去的校服、與她容貌酷似的女兒,來注視自己過去那段『不可思議』的青春時光吧。
少了課業的負擔,她高中的生活頓時像是多了色彩一樣,LOVELIVE、凜、花楊...各式各樣的朋友,假日也不必終日面對試卷,可以和同儕一起出遊──甚至戀愛。
初戀、初吻、初次,她與那黑髮的小前輩嘗遍了青春的所有甜頭。這是她過去完全不敢想像的,自由的滋味實在太過甘美,令她捨不得放手。
一年、兩年...這段時光實在太過美好,美好到令她幾乎忘記這只是一場幻夢,她依然是西木野家的女兒,這是鑲嵌在她名字上永不能消去的鎖鏈。
到了第七年,夢終於醒了。
西木野真姬在婚禮上把自己灌的得酩酊大醉,在迷迷糊糊中,她隱約聽到人聲:
『醉成這樣不可能...』是她父親,但突然另一個更加高亢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話語。
『不行!婚禮當天行房可是慣例!矢人!過來!』
『父親,這沒辦法啊...』
『你要違抗我嗎!!那麼,財產給你弟弟繼承也是...』
『...我明白了。』
過了一會,西木野真姬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接著是西裝褲被解開的金屬碰撞聲。
她這才睜開眼,卻看到男人跪坐在她的雙腿間,下面某個烏黑發皺的東西已然自褲襠拉鍊中坦露。
好噁心!!
西木野真姬猛地弓起身,胃酸上湧,直接吐了那男的一身。
之後西木野真姬便全身心的投入在醫院的工作,時常超時加班,只為了迴避任何與她同住一個屋簷下的男人行房室的可能,到最後她甚至直接在醫院附近租了一棟小套房,說是方便通勤。
套房還不小,所以她買了一架三角鋼琴偶爾彈彈來當生活調劑,倒也就這麼過了下來。
可她漸漸發現只要一鬆懈下來,矢澤妮可幾乎無所不在,大樓上有她的廣告、雜誌上有她的照片、甚至連街道上都放著她的歌。
就連一個禮拜一次基本的日用品採購對西木野真姬而言都像酷刑。
所以西木野真姬延長了自己的工作時間,她想要用過量的工作來麻痺自己。上班、下班、這構成了西木野真姬生活的主軸。
只要一個人獨處,這些平日裡因工作忙碌而被忽視的憂傷便會一股腦湧上來,她會發了瘋的想矢澤妮可、想高中的那段已然回不去的繽紛時光,對照她現在的慘況,這些回憶簡直壓的她情緒崩潰,於是,她養成了在僅剩的空閒時間裡酗酒的習慣。
『用剩下的時間好好參加社團、交交朋友,過個像真正高中生一樣的生活吧。』
也許母親只是想讓人生已然被規劃好的自己在那段最精華的時光嘗一下自由的滋味,讓自己的童年起碼有一段美好的結尾吧。
可現在,她已然不知道母親的這個舉動是慈悲、抑或是殘忍。
倘若繼續依照父親的想法活下去,她不會知曉自己的生活究竟有多麼封閉、這世界有多麼寬廣,那麼自然就不會對自己的人生感到可悲。
既然總有一天會被抓回牢籠,為什麼要讓她明白自己失去的究竟是多美好的東西,再把它奪走呢?
要是沒有戀上矢澤妮可,她也許就能心甘情願的與父親安排的對象結婚了啊!
她就抱持著這種負面的想法,日漸消沉下去。
到最後,甚至連她過去喜愛的鋼琴都令她抓狂,她和矢澤妮可是因音樂而相識的,初識、告白、初吻都是在音木乃板的音樂教室中,都伴隨著鋼琴的存在。
在一次酒醉時,她終於忍不住拿起椅子,狠狠砸向了她房裡的鋼琴。
就這樣,在一次與病人的會診中,西木野真姬手上拿著診斷相關的資料文件,突然從椅子上倒了下去。
等她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自家病院最高檔的病床上。
『這是怎麼回事!』她聽到父親在病房外的怒吼聲。
『院長,請您冷靜一點...』
『那可是肝癌末期啊!你看看她身體檢查的結果...怎麼可能到現在才發現...』
『令嬡生活本來就不太規律、每個禮拜的工作時數都是破百,她私下...好像還有酗酒的問題...』
『怎麼會...她還那麼年輕...』
『院長,這...只是我個人的揣測,但有一種說法,說人身體的情況,有時也會受心理的因素所影響...要是長時間處於極端壓力或是憂鬱的情況下的話,身體自然會比較容易產生病變。而假如是從孩童時期變處於這種狀態的話,對身體實際上的影響,恐怕...會大到足以構成病因之一吧。』
門外沉默了下,過了一會才又傳出聲音:
『...我明白了,回去工作吧。』
接著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名雙眼紅腫的男人走了進來,整個醫師袍的領口都浸滿了深色的水漬。
接著,他撲通一聲跪到西木野真姬躺著的病床旁,捧著女兒毫無血色的手痛哭失聲。
西木野真姬淡然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嚎哭的男人,只見男人原先耀眼的紅髮竟在一夕之間變得灰白,臉上的皺紋也像是被人用鑿子刻過似的,深的嚇人。
『爸爸,我不要化療,也不要吃藥。』
與其在病床上度過苟延殘喘的人生,她還不如趁能動時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那妳想做甚麼呢?』她的父親說,此刻,不管他的女兒想做甚麼都好,他一定都會全力支持。
他知道,這句話實在是來的太晚了,但懊悔、也沒有用。
西木野真姬微微低頭,垂下的紫色的眼瞳猶如增添夕月之光。
『我要去找矢澤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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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車站的路途中,西木野真姬突然停下腳步。
「吶,我們還是不要去京都了吧。」
「诶!為甚麼?」矢澤妮可詫異的回過頭來,卻見到西木野真姬在笑。
可她的眼眶卻是紅的。
「因為,我突然發現──」
甚麼遺願清單甚麼的根本都沒有用...因為不論是彈鋼琴、離婚、還是去京都甚麼的...
其實我真正眷戀的是妳啊,矢澤妮可。
「我...果然還是不想死啊。」幾乎是顫抖地說出這句話,西木野真姬眼中的淚珠總算零落而下。
還不想死去,還想再和妳待一起。
不管幾年的時間都是不夠的,和妳相處的時間不管多久都不夠...為什麼!?明明她還這麼年輕,時間應該是她最不缺的東西啊!為什麼她要生這種病...她只剩下半年的壽命了...
可是好諷刺喔,要是她沒有生病,一直毫無異狀的過下去的話,她的父親應該永遠也不會明白她的痛苦,而她恐怕也一輩子都見不到矢澤妮可了吧?
她們現在的再會,正是以她的死亡為代價...神啊...為什麼她必須要承受這種命運呢。
身分、家族、這個世界的目光,其實她都完全不用介意,就像她和矢澤妮可還不是能手牽著手就從東京跑出去嗎?一路上,她們十指交扣、嘻笑打鬧,甚至在火車上接吻...但也沒有任何人跑來怪罪她們,甚至連多看幾眼的人都在所少有。
她們的戀情早已不是甚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了。
真正拆散她們的,是那天到來的佐藤小姐...不,應該說是她背後那個擅自為她規畫好一切、為她訂下婚約的人吧。
所以說,讓她落入現在這種境地,將她年輕的生命扼殺的就只有──
「啊?」男人猛地驚醒,撐起上身用力咳嗽了起來。
環視四周,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書房,低頭一看,他正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桌上散落著成堆的文件。
右側的臉頰隱隱發疼,想必是因為長時間趴在木製的桌面上的結果。
是夢?
他伸手往眼眶旁一抹,發現滿手都是淚水。
夢裡的恐懼、與悲傷竟是如此真實,現在他的身體仍在止不住地顫抖,他忍不住雙手抱肩,想克制幾乎快破體而出的焦躁。
西木野真姬罹患絕症。虛弱、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他握著她的手,只感到她年輕的生命彷彿就要在他掌中粉碎剝落,如沙一般穿過他的五指,隨風消散。
為什麼...會做這種夢?
男人大口的喘著氣,眼睛慢慢恢復聚焦,他發現在自己擱在書桌上的手旁放著三件東西:
第一件是從本田家寄來的信,裡面談到有意讓西木野真姬成為其長子對象、第二件是西木野真姬從小到大的相冊。而第三件則是一張徵信社拍的照片,在照片中西木野真姬穿著清涼的便裝,燦爛的笑著與另一名黑髮女人十指相扣、走進同一棟大樓。而在照片下還有一大堆關於兩人通聯記錄和那個黑髮女人的資料。
是的,與另一名女性十指相扣。
今天中午,是西木野真姬自幼的執事兼保鑣佐藤直美將那張資料和照片拿到他桌上。全部讀完後,他不禁氣得全身發抖,手上馬克杯裡的咖啡頓時灑落在他深色的西裝褲上,他大腿猛地傳來一陣灼痛,甚至感到自己額角的青筋在隱隱跳動,他的女兒怎麼會做這種離徑叛道之事…對方還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小鬼!!
『妳下去吧。』他當時只能壓抑即將噴湧而出的怒氣,故作平靜地這樣說。看著他身上的咖啡漬,佐藤似乎有些猶豫。
『可是老爺…』
『我自己會處理,下去吧。』
『…是。』
結果佐藤一出去他就把已經空掉的馬克杯朝剛關上的門板狠狠甩了出去,接著起身在房間底來回渡步。
怎麼會這樣?像是要向過去追尋答案一般,他拿起了書架上擺著的相冊,急躁的翻閱起來。但他淺意識裡還是知道自己這番舉動是十分愚蠢的,他是一家私立醫院的院長,讀過無數醫學論文,裡面多少也有關於同性戀的研究,現在連國小生都知道同性戀不是所謂的「疾病」,沒有像「病因」這樣能追究到過去的東西,但心中的煩躁感還是無法竭止。
可惡…!他突然想到昨晚本田氏寄來的信,要不就答應算了,至少還能給女兒一個正常穩定的人生!
相冊中的照片大多都是西木野真姬身著正裝,在頒獎典禮之類的地方,制式的微笑、一成不便拿著各式獎狀的動作只是讓男人更覺厭煩,可惡、可惡,他用幾乎像是要扯裂相冊的力度猛力翻閱著每個頁面,但這時突然有一張照片跳了出來,打入他的腦海裡,讓他停下手上粗暴的動作。
在那時,年幼的西木野真姬側坐在他腿上,興奮的踢著兩條白晃晃的小腿,仰頭笑著朝他伸出手。天啊,這不會是甚麼天使吧?他一定得永遠記錄下這一幕...抱持著此等感動,他按下了快門。
男人定定地看著相冊那一頁,原先暴躁的情緒被兒童純潔的笑洗刷殆盡,不可思議的平復下來。衝動過去後,一個淺藏在他心底的問題突然浮上心頭。
他想要他的女兒過上穩定的生活,向大部分的人一樣步入家庭,但這、也是她本人所期望的人生嗎?
他突然想起,在那張西木野真姬與矢澤妮可牽著手的照片中,他的女兒就笑得像那時坐在他腿上嬉鬧的小女孩一樣無憂、幸福。
男人走回位子上,虛弱的喘著氣,脫力的坐下。
──他不知道。
他已年過五十,過大的情緒起伏幾乎耗光了他的所有體力,他覺得腦袋發暈、甚至有些昏昏欲睡,懷著還未解決的迷惘,他只好緩緩往桌上一趴──
結果就做了這樣的夢。
男人不禁苦笑,他甚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呢?僅僅是這種程度的焦慮就能逸想出那麼多有的沒的…絕症、私奔、甚至連女兒和她對象的那檔事都…
這多半是源於女兒即將離開自己身邊的不安,基於某種保護意識才不自覺做的揣測吧。就像不安的父母在孩子遲歸的晚上總會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對方遇上各種危險一樣,全部,他最不希望發生在西木野真姬身上的狀況都一股腦出現在夢裡,但西木野真姬早已不是需要他操心的小孩了。
而這個夢也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他執起那封來自本田家的信,雙手一陣亂揉就把它丟到垃圾桶裡,接著拿起原先放在信封旁的手機。
「…爸爸?」
天啊,光是聽到她充滿活力的聲音,他就又再度熱淚盈眶,男人忍不住單手掩嘴。
這是他的女兒啊。
只要她開心,又有甚麼不可以呢。
他勾起嘴角,過了幾秒後才勉強壓下喉中的哽咽,開口:
「找一天帶妳現在的對象回家吧。」
不管是誰都好,只要她高興,他都會祝福她,所以請幸福、健康的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