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紫靈夢短篇樓--<Y><U><K> (1/2更新)

作者:啾啾茄
更新时间:2017-08-23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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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啾啾茄 于 2017-1-2 22:36 编辑


想試著嘗試不同的方法,表達結界組的兩位的關係、感情,所以做了短篇樓。希望大家喜歡,也請看文的各位不吝指教,謝謝。預計會有九篇,陸續更新(增加曝光度XDD),如果大家能一直看下去就太好了。原本想照慣例,幫每一篇文都配一首歌的,但好像暫時沒點子。希望大家能找到適合的。

static/image/hrline/5.gif以下正文,謝謝







----Yellow黃色-領結森林中傳出的一聲慘叫,無疑是此刻的良辰美景中最突兀的事情,就像在和式料理餐廳販賣咖啡布朗尼一樣,如果魔理沙的這聲哀號,除了讓森林變得吵雜外,還能勾起任何不愉悅的話,那必定是她的人偶使鄰居的清晨。靴子在凹凸不平的沙地上踏起塵土飛揚,翻騰的沙粒還未落到地上,愛麗絲已經距離數十步遠,兩個人偶慌慌張張的為她梳妝,畢竟誰能保證不會有好事的烏鴉天狗飛過?而那隻天狗剛好是射命丸文?它們認份的理髮、上妝,擦乾口水漬,讓主人即便是穿著簡樸的裝束,也依然被晨光所襯托的動人,只是相較下,她臉上的不耐煩卻也更容易被聚焦。黃褐色的地面,逐漸變成被小草覆蓋的綠地,被人刻意修剪成一公分高,四周種著常見的小型菊花,簡易的草坪中間闢開道路,還在路旁插上「霧雨魔法店」的招牌,上面爬滿一些奇怪的菌類,飄過招牌的上海人形一臉鄙視的樣子......「魔理沙,請在早晨時間保持安靜,我們的家沒近到能夠聽到彼此唱歌才對,所以也絕對不該聽到妳的慘......」愛麗絲逕自轟開了木門,上面的銅環毫無作用般的發出撞擊聲,然後填滿了空氣中莫名的沈默,抱怨硬生生哽在喉嚨,因為愛麗絲眼前的畫面----翻倒的雜物、糾結的肢體、魔理沙猙獰的臉龐,還有用腋下掐住魔理沙的靈夢。「抱歉,打擾了。真的是腋巫女呢......」上海和蓬萊連忙贊同到,頭也不回的轉身,跟著主人離開。「救救......救救救...命。愛麗絲。」「看來靈夢跟十二代巫女也學到些體術,要好好記綠著。」「救救......命...腹黑...女。」像是破罐破摔,或單純腦袋缺氧,變傻那般,魔理沙長痛不如短痛的選擇。 太陽慢慢的開始加足火力,那些夜晚殘留的寒意,被驅逐到邊境,在房屋的角落積成水滴,涼爽宜人的秋天才浮現。茶葉被熱水沖開,紅茶香味揉進空氣,那是第二個浮現的美好,當然對魔理沙而言,這死活都不會讓她的氣管舒服些,同理,再多茶香也不會令臉上的巴掌痕變淡,像是做錯事的小狗,不時想得到懲罰她的主人關注。「愛麗絲對不起嘛,只是一時心急就脫口而出的,真的不是故意說的...」魔理沙倒完茶後,坐在對面道歉,不時惡狠狠瞪向一臉玩味滿滿的靈夢。「對了,不然晚餐我幫妳煮?很久沒來我家吃飯對吧?想要什麼都行,不過能讓上海和蓬萊幫個忙會更好!能原諒我?」像是吸乾附近(愛麗絲)所有的不滿,魔理沙自顧自的綻放笑容,人偶使也只好點點頭應下承諾。「沒辦法,那只好先幫忙魔理沙整理家裡,這裡都被妳和靈夢弄的一團糟,我可不想吃妳的真菌灰塵。」溫柔的聲音從唇瓣間流出,如同山谷間飄過的徐徐暖風。「好肉麻...住在一起算了。」靈夢癱著張不屑的臉,一口喝乾紅茶,速度快到連味蕾都感覺不到苦味,魔理沙則是差點將喉嚨裡的紅茶吐出來,被迫回味第二次。「說到底,妳沒事一早來掐我做什麼?連領口都沒整理好,衣衫不整的,要是害人誤會怎麼辦?而且還勒得超大力......」「凡正妳也只會怕愛麗絲誤會而已,還不是被她吃的死死...」靈夢小聲嘀咕,眼神還不忘意味深長的在另外兩人間流轉。「玩笑開夠,小偷也該還東西吧?我的領結呢?魔理沙。」「什麼領結,妳不是就戴在脖子...上面?」魔理沙頓的一下,才理解到靈夢缺少一些"象徵物",彷彿她剛剛吐槽的是另一個人、另一件事。「怎麼還不繫上?妳這樣勾引不到任何人,尤其是妳剛剛像瘋子一樣攻擊人。」「妳才是那個偷走我的領結的人吧?罪有應得。」「為什麼要第一個懷疑我?我有哪裡能被依循的先例嗎?」靈夢和愛麗絲兩人不約而同清喉,咳嗽的聲音伴隨著一旁書堆垮掉,那些輕蔑的視線讓魔理沙渾身發抖,特別是那本«人偶縫紉»摔到愛麗絲腳邊時,看著愛麗絲燦爛笑容,魔理沙幾乎可以確定今天晚餐不會很容易結束,並且飯後甜點要更多才能讓愛麗絲滿足......「這下有點尷尬...但是,不論如何我都只"借"有價值的物品,才不會是什麼破領結。」「即便妳是竊盜慣犯?」「不...不...不,我壓根就對那玩意兒沒興趣。還有更重要的...」魔理沙深吸一口氣,左手靠在桌面,撐起身體,右手食指瞄準靈夢的眉心,頗有偵探的架勢。「靈夢,會對妳的私人物品有興趣的,而且時常會神出鬼沒的,只有那個人。是不是,愛麗絲?」「的確是只有那個選項----平時喜歡捉弄靈夢,總是跟在靈夢身邊,常不知不覺佔據妳的思考,而且會對靈夢的私人衣物感興趣,想珍藏房間裡,每天抱著睡著,讓嗅覺、味蕾充滿靈夢的味道,幻想有關靈夢的事情,然後發出癡癡笑聲的人,只可能是她...」人偶師漸漸拉長聲音,帶著曖昧氛圍的聲線,纏住另外兩個女孩,操控了她們臉頰上的紅暈。愛麗絲忍著笑意,看到靈夢的雙手拉緊胸前的空隙,她甚至能想像到八雲紫扯下靈夢領結時的樣子,以及現在隱藏屋中某個陰影處的隙間,傳出笑聲。不行,愛麗絲憋住笑聲,她想將舞台發揮到極致,這是劇本中的高潮,最後的謎底。「只可能是八雲紫了,不是嗎?」一旁的魔理沙贊同的點頭同意,順便不懷好意的瞪著靈夢,即便臉紅的像被玫瑰轟炸過,毫無威脅力。「雖然的確是她做的可能性最大......可是她為何這樣做?明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靈夢喃喃自語,絲毫不受魔理沙的抱怨影響。「妳早就猜到是她做的,還來掐我?」「但是直接去找她的話,感覺很...麻煩?」「但掐我的脖子,讓我超級痛,還被愛麗絲很大力的"摸",會比較好?」「對,心情上會好過點,當然妳的竊盜前科也值得懷疑。不過妳被愛麗絲打,是妳活該喔。」「可惡啊...」「先冷靜下,魔理沙。但靈夢真得不打算去找八雲紫?或說,最好去找一下八雲紫比較好吧。偶爾妖怪的想法也是很纖細的,特別是跟想得到的東西有關時,或讓她們在意的人。」「嗯。有些還"特別"纖細。」魔理沙的言詞理所當然引來愛麗絲的關注,太陽之於沙漠那般的炙熱,不過似乎沒發覺自己話中的弦外之音。愛麗絲接著說到「尤其是如果那個妖怪跟我說過,那個她在意的人,有些太缺少些緊張感和記憶力時。」靈夢握緊皺巴巴的衣領,缺少了領結固定,像是紅白雙色的海帶掛在胸前,讓她感覺有種空虛感----一直以來放在胸前的東西,就這樣消失,毫無預警。坐在她對面的魔理沙,趁對話的空檔,不斷夾起餐點放進愛麗絲的盤中,用簡單褐色花紋裝飾的瓷盤上,煎火腿、炒蛋、麵包、田園沙拉,稀鬆平常的家庭料理,顯得魔理沙的殷勤反而有些過份, 讓靈夢在心理感嘆著黑白魔女的率直。「那兩位請繼續吧。總覺得當夠電燈泡,也是時候離開。」說話的同時,目光定格在魔理沙和愛麗絲交疊的雙手,靈夢感覺到喉嚨中的茶澀, 被她們硬是攪和成甜味。「謝謝妳,愛麗絲,但我覺得八雲紫還是個討人厭的傢伙,自私自利的臭妖怪。」「等等,我才是那個貢獻比較大的,以為我會忘記妳的暴行嗎?」「但妳也得到有和愛麗絲共進晚餐的機會,記得之前妳說......」「啊!閉嘴,紅白笨蛋。」上半身越過餐桌,魔理沙奮力摀住靈夢的嘴,青梅竹馬間不爽的神情,對比愛麗絲富饒興味的表情,有種溫馨的喜感。「提供了這樣的情報,反而是我要感謝妳了,靈夢。」靈夢緩緩轉頭向愛麗絲示意,但那雙手遮住了原本要表達感謝的微笑。「還有,明天就要入冬,氣溫降低不少,靈夢這樣露著胸膛,是會著涼的。或是希望勾引誰幫妳溫、暖、身、體?」靈夢聞言,立馬拉緊衣領,不繼續跟魔理沙搏鬥,拉開椅子,發出尖銳的摩擦聲,轉身要離開,順手拿起盤中的楓糖可頌。「少仗著年齡欺負人,妳跟她比起來好應付多不少,但跟這樣的高齡妖怪道謝,還是很不開心。」「呵呵,這算是被八雲紫殃及池魚嗎?不過從靈夢口中說出,也有種愛屋及烏的感覺。」靈夢的背影顫了下,愛麗絲甜甜的笑著,雖然不能看到羞澀面孔,但內心動搖的程度已經相當明顯,惹得愛麗絲又是陣輕笑。「雖然跟我們這樣的老婆婆打交道很麻煩,但是請不要太生氣,畢竟彼此的時間都不多不是嗎?」「我知道的,真的。比我們想像都清楚,也許跟八雲紫一樣清楚吧。」將可頌塞入嘴中,讓說出的語句變得模糊不清,或許剛好符合她的本意。「跟靈夢說再見吧,魔理沙。」像是在幫小狗順毛那般,用手梳理魔理沙的頭髮。「喔...拜拜。」愛麗絲潛意識聽到小型犬的叫聲,心臟揪了下。靈夢關上門離開,繼續要找回失去的黃色領結。與此同時,愛麗絲在心中想著魔理沙的晚餐,和兩人的飯後甜點,而魔理沙只是好奇她這整天難道真的會倒楣下去...... 一路上,平原、森林、天空,都是那般充滿生氣,鳥類劃過的陰影和那些林間交錯的細枝 下,是唯一不被陽光照射的地方。微風帶起落葉的摩擦聲,動物活潑的穿越草地,發出那些細碎的聲音,遠處河川潺潺流過,像是佛朗明哥舞曲的熱情節奏,加上幾聲動物的未知語言,整個大自然歡樂的像是嘉年華會,只差好玩的舞者和酒醉的人們鬧事,以及掛上那些新奇的閃亮掛飾。「這惱人的隙間妖怪,竟然偷走領結,是想讓我曝露給誰看?看我之後不把妳扒光。」靈夢惡狠狠的說道,還不忘注意四周。對靈夢而言,目前自己的衣裝狀況,這樣的好天氣如同上天有意作對----入冬前最後一天,好天氣更容易讓人想出門,而吵雜的環境會令她無法辨認腳步聲,若是被人撞見,之後的名聲肯定就不只是懶惰、貪財、家裡蹲...等,還要加上曝露癖好這種另一個層次的形容詞,又恰恰那群飛鳥中混雜射命丸文帶著她那惡劣記者(狗仔)精神的話,靈夢已經準備好用符卡毀天滅地一番。每踏出一步都令她膽戰心驚,即便知道領口開的不算深,但無袖衣服容易滑動的缺點是最大的危機,審慎評估過風險後的結果,就是一手抓緊領口,眼神飄忽不定的瞪向四周,就像童話故事中常見的壞心老婦人。因為刻意沿着人跡罕至的小徑,好不容易到達八雲宅邸時,已經是午後時分,天氣轉涼的十分快,皮膚上的雞皮疙瘩更是起個不停,早上匆忙出門,連外套也忘記帶,現在靈夢能感覺到體表的水分滲透、凝結在每絲神經上。她大力的敲門,滿臉的不悅寫在臉上,等著進門後,找到八雲紫痛罵一頓。「來了,怎麼會有興致拜訪...」模糊的聲音從宅內傳來,說著不尋常的接待話語,靈夢抬起頭來,看到出乎意料之外的人應門,畢竟那個人通常不會做這種麻煩事,而是交給她的別人,除非...「小靈夢。」...除非她真得等妳很久,而一切都在她的計畫中。八雲紫銜著串糰子開門,於是偷走黃色領結的兇手昭然若揭,雖然靈夢心中有數,但果然看到紫滿面春風的站在跟前,就是特別...「不爽啊!」常有人用碰額頭表達對於彼此的理解和關懷,而如今,紫和靈夢大概像是靈魂伴侶那般的"親密"。 兩人拿著冰袋敷在額頭上,如果不說原因,八雲紫身上的狼狽模樣,還以為是剛打完架,雖然的確是讓靈夢打了幾下,但只能算靈夢單方面發洩,而且論享受程度而言,紫現在仍然笑著戳靈夢的腰,靈夢心中已經認定那個笑著被打的妖怪,是個不折不扣的被虐狂,或起碼遇到靈夢時具有被虐傾向。藍遞出茶水,想到當扭打的情景被從門口經過的藍看到時,靈夢正壓在紫的腰間,地上被兩人的裙擺覆蓋,像是開出某種美麗卻同時荒誕無比的鮮花,而靈夢正不斷的敲打八雲紫的胸口,然後把那些精緻的衣裳如糖果紙撕開,但顯然包裝內裝的糖已經融化,一點也無法俐落扒開。藍嘆一口氣,手上拿著早就被吩咐好要準備好的醫護用品,就默默看著主人玩到盡興,或等不擅長體力活的巫女疲累,至於橙早在四周警戒有無可疑人士,特別是拿著相機的那種。八雲藍只是站在一旁,等著靈夢注意到她的存在,然後希望她能別繼續做這種自討苦吃的事,也為她準備好等下所需的藥品、茶水。至於她的主人,早用眼神表達她的命令,現在正全力享受靈夢的"伺候",還說著各種令靈夢更加惱怒的臺詞,看到這樣的紫,藍收起為主人準備的藥品,她已經在心裡同情靈夢不少。「不要戳,隙間妖怪。」靈夢揮開紫不安分的手,一邊感謝八雲藍提供的照顧,只是氣在心頭,要憋出好口氣感謝人,需要相當大的耐心,不巧她便是那種嫌煩的人。「謝謝妳,藍。」「不必在意,畢竟是跟八雲紫大人有關的事,請兩位慢用。」放下簡易的茶點後,藍拉開和式紙門離開,闔上門時,還能聽到橙的尖細的說話聲,感覺像貓和孩童的叫聲混合。紫放下冰袋,果不其然,她毫髮無傷,雪白的皮膚上沒有發紅或瘀青,會一時衝動以為這樣能讓自己好過些,靈夢也暗想確實是自己太年輕。纖細的手指撩起滑落到肩膀的衣服,白色的布料慢慢掩住肩膀和鎖骨,將被揭開的簾幕拉上,到底曾演出怎樣的劇場,靈夢已經不敢想像,八雲紫嗤嗤笑著看回靈夢。「請問靈夢能還我那件紫色的袍子?妳現在墊在屁股下的那件。」紫一面說著,雙手纏上頭頂的金髮,手指靈活的工作,將灑落的金髮交織盤起,平常戴這的白帽放在矮桌邊,而紅色蝴蝶型的絲帶,被靈夢扯成別種像竹節蟲的東西。「或是等它沾染上妳的味道時,我再穿上它過冬?」「反正妳有很多可以替換的衣服,還有不同風格的穿搭,我可是就那身紅白喔。」「雖然有很多替代方案,但若是跟妳有關的話,那會一直是優先選擇,替換的衣服也是,所以能就這樣被妳的味道包圍著過冬,也不錯是吧?能夠無時無刻的感受到靈夢,直到味道慢慢的、慢慢的消退, 然後被灰塵、水氣掩埋,最後一點也不剩...」紫跪著繞過方形矮桌,膝蓋壓在地板上,悶悶的撞擊聲傳到靈夢時,卻又跟地面的震動共鳴,讓她覺得有些壓力,身體大叫著想要逃離卻在此時八雲紫的手搭在臉上,讓靈夢不得不望回紫的瞳孔,試圖裝的兇狠些...不過紫卻突然爆出笑聲,手指還偷捏一把靈夢的臉龐,捏出一小塊粉紅。「然後,剛好來年春天又能補充靈夢的味道。但是...我猜靈夢不會想趁我的意對吧?」「廢話,誰會想稱妳的意,隙間妖怪。」靈夢不服輸的說到,一面抽出那件道袍,扔向房間角落,還作勢要咬下紫的手指,讓紫趕緊縮回。「而且妳最好再盡力些爭取我的同意,笨蛋。」「怎麼這樣,太殘酷了,明明身子骨都不好,這是欺負老人的嚴重罪行!」故意裝出小女孩的聲音,兩隻手敲打在地上,嘟嘴生氣的樣子,而且一連做上兩分鐘,發著各種嗲聲,讓靈夢好氣又好笑,卻又只能裝做沒看到,不想洩漏自己已經消氣。「那妳就不要做偷領結,這種幼稚的行為,老婆婆,別讓我誤會妳的年齡。」靈夢絲毫不自知聲音已經放輕,變得與平常對話一般,甚至有些笑意滲入字句,八雲紫倒是很喜歡這樣的轉變,更加肆無忌憚。「可是不偷走,就看不到小靈夢現在這樣的性、感。」她用纖細的指框出愛心,架在眼前描準靈夢的胸口,像是為寶石上戒臺一樣。靈夢聽到馬上提起衣服,然後左手拉緊衣領,右手一掌把紫的手指相機拍掉,剛剛不小心太過放鬆,沒想到還是趁了紫的主意,靈夢萬分懊悔,若是平常早該察覺的,卻還是被八雲紫影響。紫起身到角落拾起被丟走的衣物,套回身上----靈夢慶幸著她沒多聞下之類的,不然一定讓她來年春天也不醒來----八雲紫將扣子逐個安裝回去原位,卻同時只留下一顆沒扣上,剛好是最上端靠近脖子的部分,手指還刻意將開口處拉開。「靈夢想拿回妳的領結嗎?那有些事請妳幫忙喔。」靈夢聽到時不寒而慄,尤其是被紫的邪笑感染,變得特別警戒。「哪有這麼霸道的小偷,還是想要用符卡解決?」「別就這樣拒絕比較好,畢竟天氣沒熱到需要小靈夢一邊戰鬥還一邊脫衣服,或是小靈夢有曝露的癖好想表現。我保證只是個小忙。」見靈夢沒有想說話的打算,紫接著說下去。「能拜託靈夢幫我扣上這個最後的扣子嗎?」「就這樣?不要又動些歪腦筋。」「所以答應了?」像是問答遊戲的關主般詢問,要讓挑戰者內心充滿疑問,然後一口氣討回獎金。「沒問題吧,不過妳雙手背在後面,給我安份些,站直別亂動,也不准說話。還是想被綁著手?」「當然,睡前可不行做太刺激的事情呢。等等妳離開,可得好好睡一覺。」紫誇張的打了聲哈欠,一面伸懶腰,然後順勢將手臂背到後面,抖下身子,讓卡在肩膀的衣袖能滑下。紫看向靈夢,邀她來開始動作,明明沒有伸出手,在靈夢看來卻像是要擁抱她。「我也不習慣醒太早,有點累了。還有...」「還有?」「等下記得抓緊衣領喔。」靈夢白了隙間妖怪一眼,接著想辦法用一隻手撐起身體,才東倒西歪的站好,始終保持著能握緊衣領的狀態,不過這樣卻已是費盡心力。走到紫的身邊,還要承受她的注目禮,靈夢感到特別沒耐心,心臟的跳動特別明顯,腦裡為自己莫名的緊張感到不滿。當右手開始作業時,才發現與其說"扣"上,不如用"繫上"更適合要進行的作業,因為這件改良式道袍的設計,是前方由腰部右側往上至左胸開衩,然後用四個淡黃色絲帶綁起分開的布料,剛剛遠處看起來像用扣的,是紫的障眼法----先綁好右側蝴蝶結和左側的一個小圈,所以只要扣上就好----而現在是兩條黃絲帶等著靈夢綁上。靈夢滿臉怒意的看向八雲紫,但只看到她滿面春風的嘴臉,只好絞盡腦汁的想,把玩兩條蠢繩子。眼看就要足足站在紫面前十分鐘,自己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八雲紫的鼻息卻肆意的往靈夢招呼,令靈夢更加煩躁,手也是抬高許久,已經快酸痛的沒辦法做這些精細的活。最後只好妥協的將手腕搭在紫的胸上,聽著那人不懷好意的笑聲,柔軟的部位讓她能安置好手腕,專心工作,不過意靈夢外的遇到阻礙----心跳,不是八雲紫的,畢竟它們被...埋藏的很好,靈夢也很清楚,那個干擾她的心跳,是來自她體內的,而且彷彿心臟長在手上,動脈中的血流特別明顯。「到底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尤其是碰到紫的時候...明明只是...胸口上的一塊肉,討厭死了。」靈夢在心中咒罵著,還能感受到那份觸感和紫平穩的呼吸聲,編織成一種名為"八雲紫"的存在,和她們離的有多近。驀地,八雲紫往靈夢額前吹氣,黑色碎髮掀起後,又蓋回去。「八雲紫,妳做什...」語還未畢,紫的吻讓靈夢猝不及防,徑直吻上額頭,留下濕濡的涼意。接著紫又一把將靈夢抱進懷中。「啊。突然忘記不行動手,可是等太久實在是有些無聊。是不是也不行說話對吧?」「的確是不行,笨蛋。」靈夢臉埋在紫的肩膀上,只能發出像夢囈時的聲音。「不過這樣也不怕我會偷看了對吧?所以能幫我綁回去領結?」「不要。妳違約了。」聲音還是糊成一團。「靈夢說的也是。不然就換我幫妳繫回妳的領結如何?畢竟我違反兩條規則是吧。」紫從靈夢背後開出隙間,取出靈夢的淡黃色領結,在兩人間細微的空間中,擠進雙手。「看來還是需要妳兩隻手拉緊領口,麻煩妳了。」靈夢聽到紫的請求,抽回埋在紫胸口間的手,將自己胸口兩側的白色花邊固定好,接著紫從靈夢身前手臂間的空隙傳過。「好,妳的領結,就這樣還妳了。還加上一個可愛的蝴蝶結喔。」話語間,靈夢胸前的裝飾就完成,全身都是八雲紫的味道,但靈夢知道這個味道有多容易失去。「八雲紫妳為什麼要這樣做?」語氣既不是困惑也不是質問、責罵,而是單純的陳述事物的感覺。「不喜歡蝴蝶結?或是想要打成領帶的樣子?」「是問妳為什麼要偷拿走我的領結,又做這些事。」「這個嘛......因為想要靈夢一邊蓋著我的胸口,然後說著我的名字;因為想要一邊感受靈夢的心跳,然後聽妳說我的名字;因為想要靈夢一邊捂著胸口,說著我的名字。讓妳知道我就在這裡。」紫說的毫不遲疑。「就只是這種原因?」「不,還想讓靈夢知道一件事。想猜猜看嗎?跟我的冬眠有關。」「妳冬眠前會神經錯亂、欲求不滿?」靈夢回到平常的口氣,有種滿不在乎的感覺,但紫很高興她能變回平常的心理狀態,因為這樣,就算之後靈夢平時沒什麼情緒起伏,也能記得、感受、理解她接下來的話語。「不是,這兩種反應只在特定狀況才會發生,當然都是之後靈夢成年時才會讓妳看到的。」紫拉著靈夢的手到和室外的緣側,要靈夢穿上鞋子,自己卻赤腳拉著靈夢穿過庭園,然後在宅門口才停下。「是想告訴靈夢,妳失去的東西,總會回到妳身邊的,只要妳希望的話。妳的領結是如此...我亦是如此。」「但總覺得靈夢老是太習慣失去我了,所以想捉弄一下妳呢。昨天晚上我躲在神社裡沒離開喔,所以靈夢抱怨我的事情可是接收的相當理解,還有說我總是什麼都不說就不見的事情。所以想讓妳知道,我會回來這件事,不能擅自跟我道別,雖然好像是我讓妳養成跟我道別的習慣...稍微有些自私,真是抱歉。」語畢,兩人不再交談,即便還不到適合道別的日落時分,但靈夢還是默不作聲的走出去,而她身後的大門也應聲關上,聽著八雲紫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靈夢也想邁開腳步,卻如何都不想離去,但她下定決心不會敲門,不想要那個已經道別的人在回來----為了自己。「昨晚明明說這些年的結界太煩人要多睡一會的是妳。說也許好幾十年不會出現的是妳。今天又突然出現,那做好心理準備的我不就是像個笨蛋一樣。妳這個躲在隙間裡的膽小鬼,不想要我忘記妳的話,一開始就好好的道別啊,最好睡到死吧,八雲紫......」靈夢深吸氣,讓過涼空氣灌滿胸腔,兩手壓在胸口和腹部,奮力的擠出體內的力量。「然後我要妳醒的時候,馬上復活到我面前。八雲紫!」靈夢轉頭大聲的往宅邸吼去,讓聲音能穿過那扇厚重的大門。把要說的話說完,她終於能踏出腳。「知道了,靈夢。請不要忘記我。希望妳的胸口能幫我留個位置,能讓我的名字有地方安置。」聲音從隙間裡傳出,但細柔如微風,不願讓靈夢聽到。「我在這裡。靈夢。」紫握緊胸前的領結,那是剛剛兩人在門口對話時,靈夢為她繫上的,即便紫說出糟糕的、自私的道別。「妳也永遠在這裡。」











----Ultramarine 群青-海洋讓陽光大片大片的曬在皮膚上,靈夢全身都能感覺到夏天的存在----風帶來熱氣、汗毛上卡著汗珠、鳥啼叫的像是需要潤滑的門,對於周圍環境的高度不適,大致因為個人主觀的想法,她心中也默默承認,有時是自己過分苛責這個季節,幸好那刺眼的陽光降低不少罪惡感。想著常有人會故意在寒冬時跳下湖水中,現在靈夢也正實驗同樣的原理,站在烈日下,全身上下都被罩在光線中,感覺似乎也比較不容易感受到那種惱人酷熱,反倒是體表有股奔騰的熱度在流竄,暖烘烘的。「或許這還要歸功於緯度吧!日本涼多了。」靈夢暗自想到,想想紅白巫女被赤道熱浪席捲的樣子......大概會跟魷魚乾有八分像。可惜再美的誤會,都只是錯覺,一會兒,那些陽光就原形畢露,繼續無差別攻擊靈夢,這次當真是熱進骨子裡,害她不得不拖著身體回到屋簷下,任由那些麻雀、蟬鳴、海市蜃樓譏笑她,憤世嫉俗是個特別危險的東西,靈夢深深感受到來自內心的惡意。「好熱...妖怪退治什麼的,就交給別人。為什麼非得要我做?」想到明天還有來自人間之里的委託,靈夢心都涼了一半----開玩笑的,她依舊熱到快發狂。「因為靈夢不做的話,就完全是個家裡蹲而已,變成單純增加社會成本的人,外界所謂的米蟲。」用腳推開拉門,從廚房回來的紫,端著盤切片西瓜和鹽巴,兩杯檸檬水則扣在指間。進房間後,小腿向後勾,再將門拉上,長吁口氣,像是費了力氣的樣子。「起碼我會安份守己,妳才是那個愛惹麻煩、累積大量社會成本的傢伙,月面戰爭好玩嗎?還兩次呢。」靈夢慵懶的說到,紫亦是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緩緩走近癱在榻榻米地板的靈夢。「那只能請靈夢再加油工作些,順便打平我浪費的資源。請巫女大人慢用這清涼爽脆的西瓜,沾上些鹽巴吃會更甜。」放下餐盤後,在靈夢面前蹲下,手指往靈夢臉頰輕輕戳,顴骨流下的汗水沿着指尖流過。「能讓我餵食還會更香呢,嘴、對、嘴。」「不要。想喝檸檬水,感覺身體快要被抽乾。」「口對口?」不只戳臉頰,還開始掐起皮膚,靈夢不耐煩的低吼。「少煩人了,快點拿來。」把手指從靈夢臉上收回來,將沾到的汗水隨意的抹在衣服上,有些失望的樣子,靈夢索性自己要拿飲料起來。「嗯?冰塊?」正準備大口喝下時,手掌迅速被冰涼的感覺抓住知覺,靈夢吃驚的一看杯中的剔透冰塊,像是碎鑽般的美麗。「神社裡有能存放冰塊的地窖?不然怎麼可能夏天會有這麼昂貴的東西。」「稍微對水的境界動了手腳。」面對靈夢一臉狐疑的樣子,除去那些揶揄,難得爽快回答疑問,不過倒是相當自得意滿的表情想討神社主人稱讚。「原來妳偶爾還有點用處,不單單是需要被退治的妖怪。」靈夢滿不在乎的說到,一點也不打算回應對方的期待。見靈夢如此冷淡,紫坐到地上,學靈夢靠著矮桌子,找到舒服的姿勢,默默吃起西瓜,腮幫子刻意弄成鼓鼓的樣子。感受完手掌局部性的涼爽,靈夢喝下檸檬水,還未嚥下,卻再次收到驚喜----嚐到瞬間,香甜的蜂蜜味包裹住味蕾,僅讓檸檬酸味微微的刺激,接著就是預料內的冰涼,由喉嚨開始發揮效果,讓她舒心的哈氣,並且第二口直接喝完整杯飲料。喝完後,捨不得那份暢快的感覺消失,脖子貼上沾滿水珠的玻璃杯,直到無法繼續吸走熱量,才放下杯子,然後朝八雲紫的位置反方向側躺在地上。「蜂蜜?櫥窗裡小酒甕內的對嗎?真是絕配,蜂蜜檸檬茶挺好喝的。」「是甕裡的沒錯。就算是發動能力,個人主觀概念上天差地遠的事物,仍無法操控境界,尤其共通點是只有"能吃"的事物。」紫不知不覺的吃光半盤西瓜,發現後只好不情願的把盤子放到靈夢的身前,自己則開始喝起飲料,不像靈夢一樣豪飲,而是慢慢品嚐風味。「是嗎,之前還覺得妳的能力真是作弊呢。好吧,如果妳能準備材料,晚餐就留下吃如何?只是在那之前,先想辦法再多生產點冰塊吧,八雲冰箱。」「悉聽尊便。還有靈夢真是過分呢,這種功利主義的綽號。」「但妳不會拒絕這個提案?」左手撐起身體,軀幹跟地面夾四十五度角,雖然有些考驗手臂肌肉,但與其移動全身換成坐姿,貫徹懶人精神更方便些。轉頭看向八雲紫,挑眉表示疑問,閒置的右手不忘拿起盤子中的西瓜,綠皮西瓜爽脆的口感,一時間讓她顱內都是咀嚼聲,然後再咬成類似冰沙的東西下肚。「的確是不會拒絕,不如說難得靈夢願意邀請一同共進晚餐,是個應該把握住的機會。」「那就好。」靈夢重新躺回地上,一邊舉起空杯搖晃,向八雲冰箱示意。「妳能幫忙度過這個下午也是感激不盡,請開始發揮妳的價值吧。」紫起身走向廚房,回來時拿著一個裝滿水的杯子,然而不論靈夢怎麼觀察,那都只是普通的飲用水,沒有裝滿冰塊、結在杯子外壁的水珠,甚至她還相當確定,那一定跟周遭的溫度差不多熱----也就是她壓跟不會喝下去的溫度。「想檢查看看?」察覺到靈夢的注視,紫隨口提問,但靈夢隨即搖頭表示否定。「妳繼續表演吧,只要能讓我有能喝的就好。」紫得到答案後,將水倒入靈夢手上原先的飲料杯,果然如靈夢預料般的,溫熱的感覺漸漸填滿她的掌心,實在很難想像那能變得冰涼。「如果擔心出糗的話,其實找琪露諾來還得及喔,或是魔理沙......不,那個平凡的魔女就算了,她大概會把我家弄壞。」八雲紫不屑的哼一聲,接著指尖伸入停在水面,從靈夢的視角看,像是手指站立在水面上,如同某個靈夢印象中的哪個神祇辦到過的事,可惜她對那個神沒什麼記憶,畢竟她會飛翔又何必要希罕走路渡河?何況若有八百萬神,全部記起來太麻煩了......也許東風谷早苗才會費力去記吧。「嗚哇!什麼東西!」靈夢不由自主驚呼,發出奇特的叫聲,意外的可愛。一瞬間晃神後,靈夢被突如其來的冷感嚇到,虎口被水珠冰的發白,差點因為沒抓緊而滑落,雖然能在這個惱人酷暑得到這種奇蹟,應當會高興都來不及,但靈夢仍是先為紫的能力感到驚訝,只是細想,或許對能統領幻想鄉的人,製造一小杯冰水應是輕而易舉的。「還真是方便的能力,是操縱了什麼境界?溫度、時間?」「跟一些分子運動有關,靈夢有興趣嗎?」「分子?聽起來很麻煩的東西,這個秘密就讓妳繼續留著。」「讓靈夢偶爾動動腦也不錯,尤其平常連身體都懶得動,會不會就這樣僵住一輩子呢?」「少烏鴉嘴了,何況動腦也是常做的。」靈夢停下交談,先將手上的飲料喝完,縱使產生的方式不太自然,喝起來倒也是普通味道,不過想到是八雲紫的作品,靈夢感到有種莫名討厭的味道。「像是這個----如果能對境界產生改變的話,對於四季這種概念明確的東西,應該能輕易的操縱,所以也許這種酷熱的天氣在幻想鄉,可以根本不存在,而能四季如春對吧?但同時間,為何結界外的氣候會引想到幻想鄉?「對於幻想鄉外而言,若是無法擁有關於幻想鄉的概念,是完全無法進入的,那又為何會受到季節的影響?水氣、陽光等都無法進入,因為不可能"意識"到幻想鄉,更就無法干涉大氣,除非結界隔絕的是存在意識的東西,像是生物,可是這樣卻無法阻止外界人類的產品進入幻想鄉,但至今卻不曾大量出現。所以結界所判斷應"阻絕的東西"的依據,不該只是生物能否認知到幻想鄉,而是經由妳主觀認定能進入幻想鄉的事物,不然結界所要判斷的項目會太過複雜吧?妳也因此能決定"神隱"的對象「所以我認為妳說謊了,或是一定程度上的隱瞞。妳其實不斷的干涉幻想鄉的事務,但妳卻總是裝作若無其事,而所有人都被妳玩弄於鼓掌間。像是今天的炎熱,其實妳可以直接控制陽光的進入量,只要妳想著"現在是春天"之類的,畢竟幻想鄉也沒有海洋能調節氣候,所以氣候絕大多數受到妳選擇外界進入的物質、能量造成,就像那杯冰水一樣,妳也選擇了它該具有怎樣的溫度。妳割下了世界的一隅,實質上控制著幻想鄉的一切,並非只是統領人類和妖怪的賢者。假如猜測沒錯的話。」靈夢緩緩調節肺部運動,這麼悶熱的空氣容易讓呼吸不順,對話過程中,便停頓過好幾次,而且冰水喝太多也讓橫膈膜不舒服。紫改變姿勢,雙腳向右捲曲在屁股下,左邊則倚靠在矮桌上, 如同童話故事裡坐在岩石上的美人魚,面對靈夢,潺潺流水化作榻榻米的紋路,裙襬與美人魚的尾鰭更是相似,繁複的蕾絲和荷葉邊,攤開來,形成最華麗花紋,配色簡單構造卻精緻。「再喝一杯?」將杯子遞過去,靈夢不客氣的拿下,不像之前那般冰涼,能看到碎冰,感覺起來也是攝氏十五度左右罷了。靈夢喝下時,差點沒被嗆死,連忙坐起身咳了好幾聲...「酒?還是伏特加?」八雲紫輕拍靈夢的背後,幫忙她換氣,卻還是憋不住,爆出笑聲,變成兩個人都大力吸吐。「哈...哈...誰叫靈夢一臉認真的樣子, 忍不住就...」「為什麼是伏特...加,混蛋,太辣了...咳」「只是剛好伏特加(vodka)和斯拉夫語的水(voda)之間的字源演變關係,哈...哈...概念融入在一起,所以選擇伏特加。而且比較沒多餘的味道容易發覺。...哈...靈夢的表情,好可愛。」「笨蛋,差點就沒呼吸了。」紫的手指點入杯中,又作勢要靈夢喝下,半信半疑間,還是服下那些可能是水的液體,並且慶幸八雲紫的玩興已消,只是杯有些可疑的水。「不要急,慢慢的喝下去。」紫繼續按摩靈夢的背部,由上而下,像是為孩子止嗝的母親,不過小巫女倒是有些不領情,頻頻狠戳紫的腰腹部,想讓她也受到一樣的不適。「剛剛靈夢說的那些理論,也許是真的,或許我的確是霸佔這個世界的一角,建立只屬於八雲紫的幻想鄉。但 若是提出另一種假設呢?也許不存在所謂"外界",幻想鄉即是全部的世界,連月球都只是我一時興起的產物,所以這個世界才能由我的意志運作。而不受制於其他自然因素,甚至構成"八雲紫"都是我的小玩具,所以我能清楚的控制幻想鄉內該存在什麼事物。「從這個角度出發,也許就是實質上神的角色,不是某個小偷,所以剛才靈夢所說的,幻想鄉不存在大海能調節氣候,只要我稍微努力一下,也能多出一大片有鹹味的水,這樣會不會能證明些什麼呢?」八雲紫又將水倒入靈夢手中的空杯,與之前的套路不同,強勢的將之從靈夢手中奪走,靠近嘴唇,透明的液體由紫的唇邊,慢慢被群青(ultramarine)色吞噬,然後流入底部推動其他透明色彩,被染上那詭異的藍色。雖然靈夢從來沒看過大海,可是這種最深層的藍色,幾近純粹,或許用奪取了那杯白開水形容,更接近她內心的想法,但理智上卻不得不為那妖異的純粹,感到不安。紫最後用舌尖輕點水面,「完成一杯海水」,靈夢只能想到這樣的形容,因為是不該存在於幻想鄉的事物,卻被製造出來。撫過的食指,拭去唇上的海水,然後抹上靈夢的嘴,細緻的皮膚,像是嫩葉的光滑感,但它帶來的露珠卻是苦又鹹,令她不自主皺起眉頭,海洋的滋味比起想像中的神秘,現實上更像調味出錯的湯。「這能證明我的身分或能力嗎?」「妳可能要想辦法弄的大杯一點,好比能淹沒幻想鄉的量,不過我不會讓妳這樣做。並且妳的把戲無法證明什麼,頂多是一杯史上最失敗、也最美麗的飲料。」「真是死腦筋,但靈夢說的沒錯,這的確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行為,就連這杯海水的成分、模樣都不一定正確,但同時,我們的假設不都指向一件事嗎?」紫將杯子還給靈夢,供她細細欣賞。「八雲紫掌握了幻想鄉這件事,而很不幸身為博麗巫女的妳也在其中。」「不,我和妳的想法還是有差的。我的想法是『妳創造一個獨立於外界的國度』,而妳的想法卻是『妳創造一個唯一的國度』,兩者都是由妳統治,卻仍有不同。「前者意味著,妳創造幻想鄉保護了妖怪,和其他不容於世的傢伙,讓他們免於外界的殘忍,儘管妳只是為了能操控他們為樂;後者則意味著,妳從無到有創造一切,物質、能量、精神,然後妳為這個世界帶來各種痛苦、悲傷的概念,在很多人心中植下有關外界的痛苦回憶, 然後肆意的玩弄我們,甚至讓彼此自相殘殺,所有妳賦予的生命,充滿了不公和黑色幽默般的生存意義,而幻想鄉的所有人都無從選擇,因為連思考都是妳所設定好的概念。」「所以不論是哪種假說,我都是個『標準的壞人』對吧?讓大家都被迫受到傷害、死亡,卻其實可以讓他們免於傷害,毫無疑問的惡劣性格。」紫用輕鬆的語調說著,事不關己一般,這樣的游刃有餘倒跟群青色的海水一樣,在靈夢眼中都是種詭異的單純。「也許吧,從不可知論者的想法----確實我所知道的一切幾乎都能被妳操控,而沒有方法能驗證有妳不能操縱的境界,同理,妳可能是神,也可能不是。」「只是個單純對幻想鄉擁有絕對的暴力的人。」紫說道。「前提是妳的確能理解、操縱所有的境界,辦到開天闢地這種事,那便是絕對的力量。」「開天闢地嗎?就以我的力量來說......」紫起身走到靈夢面前,手臂往下伸到靈夢頭頂,然後快速的敲下去。「也不是不可能呢...」群青,全世界都染上為那片藍色,就在靈夢眼前全部充滿了海水。撲鼻而來的鹹味先是讓靈夢感到不適,接著淡淡苦味和鹹到反胃的味道在口腔內迸發,她發現八雲紫微笑著看向她,她的皮膚和瞳孔都是美麗的海色,只有頭髮仍是燦金。當震驚與這一切時,更訝異的發現一件事,靈夢自己的皮膚也是透出淡藍色,而且即便是在海中她仍沒有淹死。「靈夢有提過概念分明的問題不是嗎?若是事情清楚明白的劃分好界線,就能輕易的找出正反面,然後操縱。但實際的思考過程中,難到不是因為愈複雜的事物愈容易混淆概念嗎?產生不同於"正確"的變化,改變對事物原貌的理解。」八雲紫的聲音喚回注意力,卻也同時讓靈夢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異樣,她感到自己不斷的流失水份,甚至產生刺痛,而八雲紫卻若無其事的說話,於是也頑固的強打起精神,也因此靈夢觀察到八雲紫的牙齒仍然是白色的,這種小事。「所以當靈夢心中的"海"和"水"之間的概念被置換,就會變成妳現在眼中的世界...對了,抱歉對靈夢的認知稍微動手腳。現在妳所認知到有水的事物,都會被妳辨認為海水,比方來說:妳曾提過的水氣,於是現在靈夢眼中就是海水的顏色吧?」靈夢頓時理解,自己身體的不適感從何而來,她能"認知"到自己體內含有水分,而大腦因此對這"想像中"的海水產生反應,讓她出現脫水的感覺,卻因為生物的身體、本能不會受到"思考"太嚴重影響,而不會致死,換句話說----只要八雲紫想要...「我"意識"到體內的水分是海水,所以感到不適,而只要妳想要----這份痛苦會持續到永遠。唯一的解脫方法就是,我故意將海水認知為"對人體無害"或是...」「忘記有關海水或濃度對人體細胞的知識。」八雲紫將話接下去,依然面帶笑容,但靈夢覺得那或許是一種面無表情,紫表達她並不在乎的狀態。「靈夢現在能保持這種狀態是因為無知,而只要我對妳說出妳能"接受"的概念,靈夢就可能會更痛苦......也可能不那麼嚴重......呼,要是不補上"不那麼嚴重"靈夢說不定會直接認為影響更糟呢,真是危險。「若是擁有絕對的力量,的確是可以影響一切,但即便不是絕對的力量,只要是相對強大的力量,便能控制住事物。像是靈夢現在的狀況,是因為無知和威脅才造成的不是嗎?我們資源上的不平均,讓我相對於妳是如同神一樣的存在。「所以"神"之所以是最強大的,只是兩相比較,並且限制其他人處於無法選擇、跳脫限制的狀態,比如壽命或命運。現在靈夢還覺得很不舒服嗎?」「是很不舒服沒錯,妳講的話也是一句話也聽不懂。如果能的話還真想用符卡讓妳"跳脫"這個狀態。」靈夢吃力的說著,頭更是痛的不行,全身冒冷汗。「這樣如何?根據某份不知名的醫學報告,海水中的鹽份遠遠低於人們所想像,就算大量攝取也無妨。」紫隨口說出幾句可疑的報告,靈夢卻仍然感覺自己的身體稍微舒服一些,更激起她的憤怒,尤其是對八雲紫的話中含義。「妳是不是感到沒那麼難受?當宣稱可以控制某人的生命時,任何話語,再荒誕的安慰都能發揮作用。」「妳這樣子是想說妳的確掌握我的性命?並且可以恣意妄為,因為妳是相對於我的神祇?只因為妳握有我的生命?別開玩笑了,這不過是綁架犯。」靈夢一把抓住紫的衣領,將她壓倒在地上,雖然眼前都是一片礙眼的群青色,聽到紫的笑聲,更讓她不滿。「不,我的意思是----不論我是否真正的能控制幻想鄉的所有事物,當我只要能限制所有人獲取知識和力量的辦法,接著賦予他們不同的存在,然後接受我的誤導和恐懼,那就可以對他們為所欲為,我或許就是他們的神。妳是屬於幻想鄉的巫女,屬於我的巫女,妳是我的神民。「我掌握了妳存在的意義。」紫撫摸靈夢的臉頰,然後一瞬間,靈夢的視覺恢復正常,也沒有不舒服,更能清楚的辨認到自己抓住的是八雲紫,不是某團有金色頭髮的藍色霧氣。靈夢將手掌移到紫的眼睛上,「但這句話是謊話,妳並不是由我賦予妳生存的意義,而剛剛的一切都是謊言。我其實並沒有操控靈夢對水的認知,而是改變了視覺和其他感覺的境界,"感覺"是容易被混淆的,於是靈夢仍然臣服於那些謊話下。就像用妳的手掐住妳脖子的綁架犯,只是妳還認為是我抓著妳的脖子,但我能對妳做的充其量只能讓妳被迫聽我說話罷了。「真實的反面即是虛假,那剛剛靈夢對我所作的假設都是假話不是嗎?因為根本無法驗證這些事情。但就算如此,也會因為不可知論,而令我是有可能的神。以理服人,最後還是會屈服於人們想要相信事物的衝動。「知道嗎?原本群青這個顏色代表的恰好是海洋與一位被稱為聖母馬利亞的神,因此被稱為"真正的藍色",藝術家們必須從礦物中辛苦提煉出群青色顏料,榮耀這位神。但之後科學家們,利用技術輕易製造出來大量群青色顏料,甚至為它編號。所謂的真實或虛假,都不是重點,而是相信或不信,那才是謊言變成真實的唯一途徑,成為相對上的神的方法。」靈夢仔細望入紫的瞳孔,讀不出任何情報,喜怒哀樂都被埋進思緒的深處;反觀倒映在瞳孔中的靈夢,滿滿的情緒傾瀉:憤怒、困惑、不安,沒有一種是在喝下午茶時應該出現的感覺。靈夢放下手,讓八雲紫能緩緩坐起,自己則是退到一旁,靜靜思考,也令紫只好耐心的等待,終於對話再起。「我剛剛被妳操弄了,否認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就從這點上,妳可能是有相對我的優勢沒錯。但對我來說八雲紫仍不會是更高一階的存在,因為我或許會因為妳的話語而動搖,對妳出現"敬畏"的情感,但就我的理智上卻仍會對妳感到質疑----若是連妳的惡作劇,這一切都是謊言。我不是屬於妳的巫女,由我決定是否聽從和喜歡妳。」靈夢說完時,蟬跟著開始鳴叫,嗡嗡聲弱化了對其他事物的知覺,但唯有紫不再保持笑容這件事,她不會漏掉,。「即便我可能有神一般的力量?妳和妳所愛的人都是我的小小玩具,端看你們的表現,由我決定各自的人生?」紫將聲音拉長,如同靈夢聽過的聖歌中常見的手法,唯獨除去那份虛假的莊嚴,取而代之是輕佻的口吻,把歌詠的對象從神換成惡魔,靈夢抗拒著讓胸腔也隨樂曲的壓迫感共鳴,她不會對想像中的事物束手就擒。「因為不想活在恐懼和暴力之下,就像妳讓群青色混淆我的視覺時,還是憑藉妳的金髮判斷位置,抓住妳。這是為了觸及真實。」「那就這樣吧!只有追求真實,才能證明我的存在。我也期待著靈夢如何定義我,是否會跟其他幻想鄉中的低等人物一樣。」狂妄的發言,卻有著不可動搖的基礎----八雲紫與象徵八雲紫的境界,若是有天能拆穿她的能力,是否大家都不再對她感到敬畏?或是仍然必須服從於她的力量。"真實"真得能抵抗暴力?靈夢對此存疑,正如八雲紫說的,當不理解和暴力相輔相成,便會逼迫人去相信,即便不具備真正的強大、合理的解釋。但面對眼前的這個可能是神的隙間妖怪,毫無疑問,對靈夢而言還是惱人多過崇敬。「就這樣?我剛剛可是被妳整得一踏糊塗,想呼嚨了事沒那麼容易。」靈夢從腰間拿出陰陽玉, 寶器不懷好意的閃爍,紫輕笑著把手蓋住寶玉,她將手抬起來時,亮光又變成了惱人的群青,紫立馬感覺到脛骨被踢了一腳,疼的她肢體動作變得像剪輯失敗的電影,僵硬無比,喉嚨滲出低沉呻吟。「可是靈夢不覺得變涼快嗎?我也是有補償的。」紫跪倒在地上,差點沒到處打滾,手不時隔著裙襬按摩痛楚,靈夢滿意的冷哼一聲。「這次妳又玩什麼把戲或惡作劇?」「嗚...好痛...放心,這次沒有把手腳動到靈夢身上。」微微的移動到靈夢身邊,將後背靠在她的小腿上,偷偷的彈靈夢的腿,惹來嫌棄的哼聲。「不過成為幻想鄉的神不會是我想做的事。」「為什麼?能夠明目張膽的行事,聽起來很像是所有人都渴望的事情吧?」「為何?若是成為神,反而限制了變化的可能性,我的能力是操控境界,若是為了成為神,將所有的事物都以力量、旨意限制住,那我的想法也會隨之變的僵化----就行同我能力的末路。「所以當我不具有相對的暴力時,我的能力反倒接近決對的暴力,對吧?用限制他人與自己達到相對的強大,和能夠任意的操控自己與所有人心中無數種的概念,使得自己無敵,答案很顯然。就像一本故事書,讀到結局,這本書就是死的;但若是不讀完,就永遠都有轉機。」「亦即,只要我想,或許我可以達成所有的事,海洋、天空、靈夢都是能被創造和破壞的。但我卻不會這樣做,因為造成失去對妳們的控制,會"忘記"控制妳們的幾種方式。」紫比出無可奈何的手勢,頭向上傾、閉上左眼,看向身後的靈夢。「當然靈夢若是願意,我也想要能好好、玩、弄、妳。」「去玩自己,笨蛋妖怪。」膝蓋再度重擊紫的後腦,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讓紫的髮型出現奇怪的凹陷,被害人則趴在地上,完美複製典型的"可疑兇殺命案"的現場。「快到準備晚餐材料的時間,妳有想要吃的餐點嗎?」「不知道......」透過層層頭髮傳出回答,還有些口水聲,大概是吃到頭髮了。「還是想要用妳的能力再創造一些神秘驚喜?神明大人。」「嗯...隨便靈夢決定,畢竟靈夢才是東道主。我可不想再次控制靈夢的想法,痛死了。」「哼,說話算話,隙間妖怪。」靈夢踩過紫,走到廚房確認材料,讓底下的那人又是陣哀號,腳步又重又快,顯然有人完全沒消氣。紫翻過身,直愣愣盯著天花板,然後將進入眼前的光,用境界濾掉刺眼的部份,就像她對那杯水的顏色動了手腳----海水本身是透明無色的,是因為光線而產生不同的變化,群青色只是一戳即破的幌子----從頭到尾都是謊言,卻還是誤導了一知半解的靈夢,這份誤解還會在靈夢腦中根深蒂固,因為從來沒有真正的海讓靈夢確認真實,紫默默的想著。她起身走出房間,陽光已經比她剛到時和緩不少,讓幻想鄉包圍著她,細細品嚐這些變化:風的強弱、動物叫聲的大小、枝葉下晃動的樹蔭。「請不要浪費妳的自由和想法,十三代博麗巫女。妳能帶來怎樣的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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