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方糖白 于 2017-4-30 03:09 编辑
因為自己很常寫出這種短短的段子所以乾脆弄成一個寫起來讀起來都毫無壓力的短樓。字數都不太多......其實同故事可以寫挺長的然我動作太慢乾脆縮短一點。不知為啥每次寫故事常常要麼一千多字量超少要麼大規模長篇。這是怎麼回事....
7F-曜梨《不相接的星海》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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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溺之雪(繪希)
她大概會眨著碧色的眸子,笑容乾淨地說出"恭喜畢業"吧。
然後靜止於學生會室角落的時間,從這一瞬間才開始流轉,把三年間我所不願直面的一切全部挖掘出來,混雜著些微的痛楚強制去回溯。這很不公平不是嗎?我在腦中思考著。
我並不是那麼習慣分離,和游刃有餘的某人可不一樣喔。
"希要畢業會捨不得的嗎?"
"嗯---沒可能不會吧?咱說過的,這所學校對我而言非常特別。妳看,我們在這裡組成了謬思,還贏了比賽。這些咱以前可是想都沒想過吶。"
"......."
學校很特別.......嗎。
那我呢? 這羞恥的疑問像個惡趣味的玩笑那樣竄升到腦子裡。
"----啊..."
"欸,繪里親這是怎麼了?臉好紅。"鄰座的希伸手來捏我的臉,我不作聲地閃躲。別鬧啦,什麼也沒有啦,我用過大的動作掀動學生會的資料辯解著,直到她笑出聲停了手。
"那繪里親呢?要去那所大學的?"
"嗯,原先就決定了。"
"和咱的第一志願離太遠啦---我絕不認同!"
"希!"
稍微打鬧了一陣子,當緩下來的時候心臟和呼吸都已經稍微失了速,她被空氣凍紅的指尖貼在我臉上,不知怎的起了想張嘴去咬的想法。但我果然相當自制地忍了下來。
"真是的,這不是又在鬧我嗎。"
"哈哈,抱歉吶。"慈愛的寵溺的看不穿的可愛的溫暖的希的笑容。
"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敷衍我了。"
"呀---好可怕---什麼的,開玩笑啦。作為繪里親最好的朋友咱是不會敷衍妳的喔。"
"說謊。"
"真的嘛,咱保證。"
我有些生氣地鼓起了臉。並不是玩笑喔?我有些認真的在發難,因為希顯然沒理解我在說什麼。
謊言的部分並不是"不會敷衍妳",是"最好的朋友"這裡啊。什麼也不打算說的自己真的很讓人火大。逐漸強烈的躁鬱燒灼著我的視野。我沒有表達出來,那怕一絲一毫的洩漏。以寒冷為藉口把臉更往她掌心貼了上去。但就算這樣做也只感到冰冷罷了。
"春天什麼時候才來呢。雖然雪也很漂亮,但咱想看櫻花呢。"
"到那時就要畢業了吧。"
"說的也是,那到底該不該來呢?"
"希喜歡就好了。"
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沒有某個人就會死"這種事。
再如何痴狂於情感,這種程度的事也應該明白不是嗎。無論相隔多遙遠,我胸懷中的心臟仍然會搏動,不可能因為這樣就凍結在身體深處。那是非常現實的事,所以我已經沒有留得住這個人的理由。
妳一定也深深清楚,所以才什麼也沒說吧。
我燃燒著僅有的思緒與她相對。
會後悔的,無論說不說出來我大概都會後悔。
"希。"
"?"壓抑著什麼似的,略微顫動的睫像不安的蝶。僅管如此,這片蝶翼下的澄澈湖綠色依然沒有吐露任何秘密----在心死的同時,我還懷有塵埃那樣虛渺的冀望。妳又是怎麼想的呢。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不是嗎?"
"是這樣喔……直到出社會、結婚…都在一起。"
聽見她那樣說,我發自內心幸福的笑了起來。
......什麼也、沒傳達給妳就扼殺的話語,淹溺在幸福裡死去了。
.........不用習慣分離也沒有關係喔。當希在我的注視下臉上慢慢爬滿淚水,我靠過去向她耳語。沉著聲笑道。
窗外下起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