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方糖白 于 2017-3-19 01:17 编辑
阿海遲到的生賀w
整體來說還是溫柔的一篇(吧?w)sid的童年設定。小鳥不是有喜歡看海沮喪樣子的官設惡趣味嗎?總之就是那個的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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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敗(海鳥)
不記得第幾次了。
記憶像支不知輕重的筆,在南小鳥腦海裡畫著或深或淺的軌跡。她試著回想了一會,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究竟是在什麼時候。
「這件衣服....太破廉恥了……!」
正打算凝聚思考回顧,眼前的人在這時捏著短短的迷你裙下緣發出言語來。小鳥露出笑容向她說了「很可愛喔」,而對方混雜著屈辱與微妙欣喜的面孔更為轉紅,隨即別過臉低聲說了:「小、小鳥這樣說的話……」
儘管這樣也看得出對方壓抑著衝出試衣間的衝動。羞恥讓她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
海未善於忍耐。大概啦。
那大概是所謂的罪魁禍首吧,她暗忖著,嘴角不知該如何反應心底浮上水面的情緒,一時間沒能拿捏好上揚或是下垂。
---她一度以為園田海未足夠完美。
稚時的第一次見面是凜然的氛圍,哪怕當時的年齡不足以很好地將人依性格分類,也能感受到那女孩與同齡人少許的不同。
但深入相處當然有所出入,幼年時海未意料之外的容易哭。
穗乃果惡作劇過頭時,她會哭;冬日腳踩著道場冰冷地面,小小的腳凍得受傷時她會哭;就連說出「我一定會保護穗乃果和小鳥」時,那強行佯裝的堅強模樣也有淚水的痕跡。
那時小鳥想,海未真容易哭啊,明明常常是可靠的模樣—脆弱之處卻根本藏不起來。
但如果有一天海未在真正意義上變的堅強,再也不必張揚虛偽的武裝,屆時的海未又會是什麼模樣……想到這裡不禁懷疑那一天到來的真實性。
海未沒有讓她久等。
到了中學時對方已經快完成童年嚮往的樣貌。虛偽的武裝成為無懈可擊的堡壘,不知不覺間視野裡已經能看見保護著自己的海藍色背影,回眸時眼底的琥珀色少了淚光點綴,依然美麗。
於是她以為園田海未足夠完美。
課業、日本舞、弓道、劍道、茶道、氣質、體態、外貌,和眼淚的防線。全部都擁有著的的園田海未,乍聽之下如同瑪麗蘇式的漫畫人物—如果沒有那場弓道大賽的落敗。
雖然相當熟識,也數次看過海未練弓,但親自去看她參加比賽那是第一次。
當時海未幾乎已經是公認的冠亞軍候補,自然備受矚目。全場的注意力凍在單薄的弓弦上,拉到極致緊繃,箭矢隨即劃開了所有靜止的聲音,並一口氣貫穿凝結的空氣。
失準了。
那之後接著幾支箭,也無一幸免。
小鳥就這樣看著以往總是輕易取勝的海未落敗,面無表情下了場。當時看著她的身影,似乎又是那個腳底凍得流血,流著眼淚的小女孩。
心裏明白是錯覺,但小鳥沒打算否認。
直到比賽流程全部結束,小鳥走近她時並不是先說出安慰的話語,只是牽起她比賽時藏在手套下的指,不出所料有些新傷口。
要是早點被人發現就好了。
這個人是不會自己說出「我想放棄」的。被期待著,所以勉強自己忍受痛楚和失敗的風險。
需要有人來為她的笨拙察覺到點什麼,才能在不破壞那層堅強樣貌的情況下幫助她。
......要是我早點發現就好了啊。
稍早看到她出場時就已捕捉到那張面容上細小的動搖神色,當時只想著是比賽前正常的情緒緊繃。自己怎生沒有想到,海未那樣沈著的人不太可能在這時失去冷靜。若是那時察覺了異樣,哪怕讓海未發怒也會勸說她下場的。
她低頭思索了一會,然後向海未露出笑容。
「....回去吧。」
「.....嗯。」她木然地點點頭,小鳥牽著海未,兩人一起走去電車站回秋葉原。
...過了一會她感覺手背接觸了液體。突兀的輕巧的,如窗外不經意飛入的細雨。與細雨不同的溫暖讓小鳥心底喀噔了一下,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街角她回過頭。
—因爲不甘和屈辱而扭曲起來的表情,久違的染上了淚水的顏色。看見那樣的她,似乎所有安慰的話語都顯得廉價,因此小鳥依舊沒能向她表達什麼。
就算表達了,那也不等於「傳達到」。
滴答、滴答,淚水將聲音—和記憶都一併濡濕了。小鳥又想起那個愛哭的女孩。
成長並不是學習捨棄或扼殺什麼,只是摸索自己應該隱藏著什麼活下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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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未醬哭泣的表情很可愛喔。」
「真是的,又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