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星拓 于 2016-12-11 17:28 编辑

一直抓不住該更新的時間 不過到今天 應該買本的朋友都看完了才對

謝謝無論是苦苦守著這裡 或是買回家的朋友 真的非常謝謝你們喔

那麼今天妖戀徹底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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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是什麼？傳說經過人們口耳相傳。那邊大嬸少說一句，過河對岸的大叔少顆牙口齒不清轉述，過了山頭的孩子說一半自加另外一半。那傳說能相信的有多少？記錄在書冊中的是從哪邊寫來的？如果說沒有天之巫女，也沒有兩大妖怪，你相信嗎？

「希想要選誰呢？」

「嗯……我想要牠！」

抱起那熟睡的金黃色小狐狸，女孩笑的開心。九歲這年她遇到了她的式神，她愛戀一輩子的人。她將牠取了這樣的名字……絢瀨繪里。

「嗚……希、希！等等我啦！等等……」

「哈哈！繪里快來！這裡……在這裡啦！」

追不上女孩的妖狐，哭著在後頭拼命跑著。好奇著花香、懷疑著會飛的蜂蝶，這山頭是兩個人玩耍的秘密基地。累了倒往草地呼呼大睡、餓了樹仙會遞上幾顆果子。

「繪里……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喔！」

「嗯！我會一直在希的身邊，因為我是希的式神喔！」

同一時間另一名九歲女孩，也與命運中的牠相遇。無論一群野孩子如何把牠推倒、石塊丟牠，牠拼命挺直身子只為了保護那隻受傷的小兔子。

「你們停手！不可以欺負牠！」

「巫女，牠是妖怪喔！」

「你們欺負弱小還比較像妖怪！小鳥討厭會欺負人的人啦！以後不跟你們玩！」

小小身影跑了過去，抱起受傷的兔子。拉著牠跑回神社，要大人幫牠治療。

「小鳥你知道牠是什麼嗎？」

「唔……不知道。可是牠保護了兔子，絕對不是壞小孩啊！」

「牠要是想留在神社，就必須當你的式神。你知道式神的意思嗎？」

「知道！小鳥要牠！」

「可是……」

「小鳥要牠，小鳥要牠當式神啦！不管！不管！」

「好了、好了！你要好照顧牠喔！」

「嗯！小鳥會好好照顧牠的！謝謝父親大人！」

女孩幫牠取了這樣名字……園田海未。小小身子像知道了式神的意義，每早跟著護主武僕，練習所有武術、法術。受傷了、跌倒了，也從不哭出聲，只是用盡所有力氣爬起來。

「海未……嗚……小鳥不要海未這樣啦！」

「嗯？可是式神不是就要這樣嗎？」

「才不要！海未笨蛋啦！」

看著女孩生氣、哭泣，一時間不知所措。繞著女孩亂走，著急的如熱鍋螞蟻。女孩看到這樣的她不禁笑出聲。

「海未陪我去玩，就原諒你。」

「好……可是晚上一定要回來喔！小鳥一定要答應，不然不可以出去，會很危險的。」

「好啦！」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四人玩在一起，一起讀書識字。漸漸長大的四人開始跟著大人，到處替人除靈、治病。之後開始了四人修練之旅……

「吾一直有個疑問？小鳥你為什麼會被當成壞巫女，那個叫……」

「嗯……聽說以前有個一樣的巫女，墮入魔道殘害生靈。所以家族其實一直都很害怕再出現同樣巫女。」

「這樣說起來，希家好像也有同樣傳說？」

「我家？我家的不一樣喔！不知道哪位巫女明明沒有治癒靈力，可還是到處招搖撞騙，不過好像漸漸被大家淡忘了。」

「這樣說來其實好的巫女很好，要變壞的巫女你也沒辦法阻止她。」

「不是本來就這樣嗎？啊！繪里你後面！」

「咦？啊啊！」

不知道從哪衝出來魍魎，打的妖狐措手不及，另一邊妖刀雖然早拔出長刀，卻被對方氣力壓倒於地。

「海未！雷火交鳴，天叢之箭！」

從半空中浮現數十道光箭，光箭齊飛打在黑影上。黑影跟著淒慘的尖叫聲一起消失。

「繪里！」

「希別過來！躲小鳥後面！」

「可是！」

「姊姊快到我後面！」

十道、二十道、五十道光箭瞬間炸開，由四人為中心半徑百里的魍魎消失不見。

「海未！你有沒有怎麼樣？有受傷嗎？」

「沒事……」

想扶起她的手硬是收回。一直以來讓兩位式神大受打擊，如此簡單的魍魎兩人卻還是被打倒，無法保護主人的式神是不被需要的。這樣還可以待在她們身邊多久？如果不在她們身邊……

「繪里……」

「走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看著越來越勉強自己的兩隻式神，終於再也忍不住情緒。

「死掉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用的式神是不能在你們身旁的！」

「誰說你們沒有用了！？」

「難道不是嗎？那是什麼垃圾妖怪？我們居然……居然……」

頭一次吵架的四人，卻不知道怎麼和好。妖怪負氣的自己敷著草藥，運用自身妖力治療傷口。這四人互不說話一過便是七日，巫女們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頻頻偷看二妖側臉。後方樹林突然排山倒海的傾倒打向巫女，二妖抱著巫女往前大越一步，在地上拉出長長痕跡停下轉身一擋。一個巨大腦袋帶著銳利尖牙狠狠咬住二妖手臂。

「繪里！」

「海未！」

「山犬！我們不過路經此處，也未曾驚擾你們一族，你為何不放過我們！？」

「放肆！你這個低劣小妖狐，白狐一族是何時淪落此地步？竟為人類所用，墮落、墮落啊！妖族之恥！還有你這本該讓人類聞風喪膽的妖刀，斬盡世間萬物鬼族之首，與人類為敵的你，現在是巫女身旁的一條狗，簡直可笑！」

「吾從來就不知道鬼族什麼的，吾等是神社養大，山犬大神您若是要找報仇對象，那麼您找錯人了。吾絕對不會讓您靠近巫女一步！」

長刀高舉在山犬眼上，鬼火佈滿妖刀身後。山犬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刀面，一層薄霧緩緩縮小不見，如哨音一響般山犬頭顱飛回身軀，巨大身影從天而降，山的一側更是衝出兩隻體型稍微小點的山犬。

「山犬你連自己的孩子都要犧牲？」

「犧牲？妖狐你今天就成為我孩子們晚餐！」

兩隻小山犬慢步繞著妖狐走，雖說是小山犬可體型也等於是10隻妖狐。妖狐右手拖著狐火眼緊盯兩隻山犬的動作，雙方都在找尋彼此破綻待時機一舉進攻，僵持許久的對峙，先按耐不住的是山犬。一隻跳至妖狐頭上，血盆大口往妖狐頭頂咬下，右手連同狐火直接打進山犬喉嚨裡，灼燒感讓山犬痛的不停在地打滾。妖狐並非完全處上風，一對二的她來不及對付另一隻，左大腿被狠狠咬下一大塊肉。

「繪里！」

「別過來！」

看著那樣的妖狐，紫髮巫女既著急又自責，可是只會醫治術的自己什麼也不能做。每每只能像現在這樣被另一巫女護在身後，看著妖狐受傷而自己只是哭泣。懦弱的自己、無能的自己……

「我如果不是東條家的巫女就好了……」

「姊姊你在說什麼？」

「為什麼我不能像小鳥一樣，繪里現在有危險，可是、可是！我只能躲在這裡，上前幫不了忙，還會害到你們！」

跪倒在地的妖狐捂著受傷部位，奮力想重新站起。山犬一個快速撲來，巨大腳掌將妖狐打飛出去，樹木斷裂數十根妖狐纖弱的身子才停下。吐出一大口鮮血，搖晃腦袋企圖保持清醒。呵呵……區區山犬我卻落得如此下場，希又哭了……好累……好累……

「繪里！起來！不可以死！」

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妖狐身邊，看著漸漸逼近的山犬，巫女張開雙手挺身站在山犬面前。

「不會再讓你靠近的！」

那擋在自己面前的纖柔身子，山犬的一根指甲便能要了她的命。希你一直都不知道，能夠待在你身邊的我有多幸福，所以無所謂了……死無所謂的，只要能保護你！

「我是希的式神啊！」

艱難的站起將人護到身後，回頭再看一眼這最愛的臉龐。希我喜歡你……可是你是巫女我是妖怪，永遠都不可能，等希年紀到了２５歲就一定會嫁做人婦，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好好對你就行了……好好的……

「繪里！」

「想碰我的主人，除非你們這兩隻畜牲踏過我的屍體！我是希選中的式神！」

身為妖狐的自尊、身為式神的尊嚴，怎麼讓你們隨意踐踏！狐火從一分裂為二、為四，數十團火球飛在半空中。隻身直闖跳至山犬背上，左手尖甲筆直刺入山犬背脊，狐火灼燒山犬整個面部，痛的牠不停在地上打滾。無法撲滅的狐火，將山犬活活燒死。另一隻山犬快速從左側衝來，一把咬上妖狐左半邊胸口，左手尖甲瞬間變長直接刺向咽喉，往下使力一揮咽喉頸部血肉落地，同時妖狐左胸撕裂開。雙雙倒地不起，誰贏誰輸？有的不過是這一地怵目鮮紅。

「繪里！」

「是希呢……希……」

抬手想再摸摸那可愛的臉龐，卻怎麼都使不上力，眼前人兒的面容漸漸模糊，已經不行了嗎？

「希……我喜歡你……」

捂著嘴不可置信自己聽到什麼，淚如斷線珍珠不停落下。

「你起來！起來！你怎麼可以說完就丟下我！」

看著那開始變透明的身軀，巫女咬破自己舌尖，俯身吻上那還有些微熱的雙唇。兩人周圍泛著溫暖金光，妖狐的左手忽明忽暗。

「笨蛋繪里，不是說好要一直在一起的嗎？你該起來了……」

再度吻上那雙唇，緊緊抱住那最愛，直到對方回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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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犬看著自己愛子慘死模樣，仰頭咆嘯一腳踹飛妖刀，妖刀將長刀狠狠插入地面，幾十呎長長痕跡才勉強穩住妖刀步伐。一個旋身閃過再度打來的巨掌，左閃右躲往上一躍，一個十字刀風橫斬出去，巨犬額上噴出些微血液。

「可惡！」

實力懸殊這麼多嗎？自己多年的修行到底都修了什麼？妖刀不甘心的再度衝上前，巨犬還沒反應過來，牠的四肢已被連刺數十劍。疼痛讓巨犬一度跪下，這份羞辱讓巨犬低鳴怒吼。

「鼠輩！盡耍小手段！這般汙辱我族，我要你不得好死！」

迎面而來的巨犬，妖刀將長刀一橫斬，抵住了那巨掌然而沒過多久，便輸給對方的力量長刀甩了出去。巨掌上的尖甲直接刺入妖刀胸口，血肉落地巨犬嫌惡的把妖刀身軀甩開。

「海未！」

十道、二十道白符齊飛，光箭射向巨犬，倒下的巨犬怒吼一聲後，身上的光箭應聲斷裂。衝向巫女的巨犬，那血色大口眼看就要將巫女吞下。此時此刻卻從旁衝出一道身影，那抹深藍……那抹深藍就這麼擋在巫女面前。長刀刺穿巨犬血口，巨犬痛的往後一扯，深藍只剩半截身子甩了出去，另外半截留在巨犬口中。

「不、不要……不會的！不會的！海未！」

淒厲的喊叫聲，黑色的氣流從巫女腳下往上竄流，亞麻長髮被風吹的狂亂，淚水伴隨鮮紅血液肆意流下，此時此刻的面容說是巫女，不如說是惡鬼……從地獄而來的惡鬼。

「天罰｜雷神震！」

尖銳破碎的聲音令人寒顫。從天而降數百道光箭，巨犬身子被這數百道光箭刺穿，巨大身子隨著光箭化為塵埃隨風而散。

「海未……海未！」

顫抖的手不敢碰觸那殘破身軀，那抹最愛的身影如今屍不全。自己能做什麼？只是眼睜睜看著她被殘殺。擁有的滅世之力又如何？救不了任何人，要這力量何用？

「姊姊……求求你……救救海未！」

看到眼前的景象，紫髮巫女一時說不出話。呆愣一會後快跑至妖刀身旁，看到那就快消散的身影，巫女立馬抽出腰間利刃。

「繪里，你知道要怎麼做嗎？」

「我知道。」

利刃刺入紫髮巫女的大腿，巫女咬牙割下一大塊肉，痛的就快暈厥過去將自己血肉遞出。

「繪里……」

「小鳥快幫希包紮！」

「啊……是！」

妖狐接過那巫女血肉，雙手上下翻轉靈力圍繞其中，原本怵目驚心的血肉變化成小水滴，一滴一滴滴入妖刀身子，妖狐左右手再向外一繞圈，一轉回妖刀身子，一顆小小金球繞著妖刀轉。

「繪里，靈力讓我來輸入吧！姊姊她的血止不住，你和姊姊有締結契約，你的靈力才能幫助姊姊。」

一人一妖互換位子，直到夜深才終於確保四人都平安無事。

惡鬥過去後的天明，紫髮巫女吃力的撐起上半身，自己的腿完全不能動，果然還是太亂來，可是如果不這樣做，那麼海未就將化為煙塵消散。轉頭看向那癡癡守在旁的小鳥，妖刀下身發出微弱的光芒，要完全恢復怕要好一段時日。

「希，這是牛神的肉湯快喝了，你身子會好的快一些。」

「繪里……」

「我才沒有濫殺無辜！真的！我幫牠們準備了一整族的牧草，老牛神聽聞是要救巫女，便給了這一塊腿肉煮湯，還給了一些草藥一起煮，說是能讓你快點好起。」

「我相信繪里。」

捧著碗小心翼翼的餵巫女喝下。轉頭妖狐也給了另一位巫女一碗。

「我不餓。」

「你輸入很多靈力給海未，喝下會快些恢復。這不是為你自己，是為了海未而喝。最危險的時段過去，但海未現在這樣隨便一隻魍魎便能要她的命。只有你能保護她。」

聞言巫女仰頭飲盡那熱湯，妖狐咋咋舌的坐回紫髮巫女身旁。

「冷嗎？」

笑著搖搖頭，靠著對方肩膀。

「再睡會吧！」

將巫女包在懷裡，三條大尾成了被褥蓋在巫女身上。

「吶……海未你知道嗎？小時候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在前面保護我。小至惡犬、大至妖魔，你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不會因此受傷喪命，總是第一時間回過頭問我是否有受傷……」

「所以說！我最討厭你這樣！嗚……海未是大笨蛋……快點好起來……」

緊緊抱著那微熱的身軀，多麼害怕她會就此消失。再多的淚水換不回此刻的悔恨，能做的除了祈禱別無二法，這份無力感……

「海未……還記得小時候玩過的那遊戲嗎？每次跟大家玩的時候，小鳥都不願意當其他人的新娘，只想當海未的新娘。海未說要等我們都長大才可以。現在長大了，所以你不可以耍賴……不可以耍賴啊！不然就要換小鳥去找你了！」

每日每夜不停的對著妖刀細語，旁人看的好怕眼前這人，真的會如她所說的追隨妖刀而去。已經不知道在這山林中過了幾日，還是已經過個把月去。妖刀身軀已經不再透明、冰冷，可是就不見清醒過來。這讓紫髮巫女有些著急，考慮著是不是該再一次使用自己的血肉，可這想法讓妖狐急得跳腳。

「絕對不可以再一次！希根本還沒完全恢復，你以為你的血肉之軀只要短時間就能長回來啊！你又不是妖怪！」

「可是不能再讓海未這樣下去，只是一點的話我還可以的。」

「你不要再亂來！這只能使用一次！你忘了族長說過的話？」

「可是！！」

「姊姊可以了……我不希望你和繪里因為這件事情吵架，海未不醒來也沒關係的，就這樣……我陪著她就可以了……」

「小鳥……」

感覺有點吵雜，是誰的聲音？身體好重完全動不了。不對！山犬呢？小鳥……小鳥有沒有受傷？吾應該有擋下山犬那一擊，小鳥呢？小鳥人呢！？

「唔……小……」

「海未？海未！」

「小……」

「你說什麼？你需要什麼？海未、海未！」

用盡最大力氣張開眼睛，起初還有模糊不清，待真正看清時是那自己最珍惜的那人，哭腫的雙眼、憔悴的臉龐。想伸手卻動不了，想開口卻沙啞無法成音節。

「小……」

無法成音節的話語，被她以吻堵住。是水？本以為只是想讓自己喝水，卻發現對方輕輕吸飲著自己的唇舌，一時驚呆無法反應，想後退時卻完全沒力氣。

「海未、海未……」

「小、小鳥你沒受傷吧？山犬呢？吾打敗牠了嗎？」

「你差點就回不來！你這大笨蛋！為什麼總是這樣不顧自己的擋到我面前！你死過一回了！如果……如果不是姊姊……」

「小鳥別這樣，海未醒來就好了。」

「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道歉！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海未就這麼討厭我，急的想把我甩掉嗎？」

「吾才沒有那種想法！若不是妖怪之身，早就登門提親！」

「咦？」

意識到自己說了很不得了的話，妖刀整張臉紅的堪比夕陽，閉上眼睛把頭撇到一旁去。妖狐和紫髮巫女卻在一旁笑的不能自己。

「這樣啊！看來小鳥你可以快點準備當新娘，不然這個害羞的武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敢登門提親呢！不然這樣直接洞房，這樣她就跑不了。」

「姊姊你亂說什麼啦！」

臉紅的不像話的兩人和那笑的亂七八糟二人，久久這森林都圍繞一份安心、溫暖的氛圍。日子一天天過去，終於在紫髮巫女和妖刀能自行走路時，四人再度踏上旅程，往南方而去。

※※　※※　※※

南方可以說是富庶之地，也可以說戰亂之源。如此兩相矛盾是因為這裡是陰陽師發源地，也是妖魔積極攻打之地。千年來的戰爭早說不清誰對誰錯，只知道現今雙方誰也無法徹底消滅誰。

「南方跟北方果然還是有差距，很熱鬧是好事不過城外二十里……遍佈妖魔與陰陽師屍首，這是什麼詭異的事情？」

「繪里！看的出來這裡人都討厭妖怪，你別這麼大聲講這件事情。」

「啊啊！我的點心！」

聞聲四人皆往前看，一名橙髮女孩往前一個撲倒，手中的方盒子甩上空中，裡面的東西也都灑出來。妖刀一個箭步長刀一揮，一個個圓形點心好好落在刀身上，左手拿穩掉下的方盒子。所有人正準備喝采好身手，又從空中掉下一方盒直接倒蓋在妖刀腦袋上。這一幕讓妖狐和紫髮巫女蹲到一旁拼命忍笑，亞麻長髮巫女也是拼命捂著嘴。

「啊哈哈……真得很不好意思，盒子打到你……呃……那個……」

「海、海未你沒事吧！？小鳥幫你取下盒子好嗎？」

「竟敢……竟敢！武士的尊嚴蕩然無存！」

「啊啊！武士大人有話好說！小的叫高坂穗乃果，家就在前面不遠，請讓我好好向您賠罪！」

我們遇見她了。那個最要好的朋友，那個最愧疚的人，那個最痛恨的姓氏。

在此失去我們所有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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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褐色結實的木板所組成圍牆綿長看不見盡頭，從外面隱約可看見房頂，氣派的屋瓦和在這世代難得能見的三層樓房，都在在說明了眼前這女孩的背景不簡單。

「高坂小姐……」

「穗乃果，穗乃果就可以了。」

「好。穗乃果，你也叫我小鳥就行了。」

「嗯！小鳥和希是巫女對吧？雖然海、海未和繪里？看起來很厲害，可是這裡和妖魔正在戰爭，你們四個就這樣經過會被波及的。」

「吾等剛剛經過此地已見遍地屍首，戰爭之事自然明白，只是妖怪也非全是為非作歹的傢伙，你們就如此欲追殺殆盡，這和妖魔又有何分別？」

「海未！別這樣！」

「沒關係的，因為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這不是我一個人可以阻止的。高坂家的族長不會停止這場戰爭的，也沒人認為我的想法是正確的。這些話還懇請待會什麼都別說，會引起大麻煩的。」

有些戰戰兢兢的進入宅邸，眼前的畫面讓巫女不忍再看，二妖氣的握拳甚至想動手，是巫女在一旁緊緊拉著。那是對四人來說最殘忍不過的畫面。為了讓妖怪伏首為己所用，極盡殘忍的虐打逼妖怪簽下契約。陰陽師一張張猥褻、醜陋嘴臉，直叫人噁心想吐。

「穗乃果小姐！你又跑去哪裡了！？族長和少主又再問你式神選的怎樣，我的小祖宗你再不選出來，我可要挨家法了啊！」

「啊！哈哈……式神什麼的我不需要啦！我又不會法術，我有客人先這樣。」

一溜煙拉著四人快跑回房間，確定沒人追上來，橙髮女孩鬆口氣跌坐下來。

「穗乃果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式神是怎麼回事？你是陰陽師不是嗎？陰陽師通常身邊都有好幾位式神對吧？」

「你們也看到那樣逼迫妖怪簽訂契約的方式，無論我說什麼都沒辦法改變。我不想用那樣方式簽訂契約，就會換成我被懲罰。所以我只能如此消極選擇不要式神，想想當點心師父應該也不錯，如果可以開家店舖安穩的生活就行。翼也說這很適合我喔！」

「翼？」

「啊！噓！我不小心說溜嘴，請務必替我保密，不然翼會被殺掉的。我去準備點心和茶水等等回來！」

說完女孩立刻衝了出去，連想攔截她的時間都沒有。

「這人總是這樣冒冒失失、橫衝直撞的嗎？」

「呵呵，小鳥倒覺得海未一定會和穗乃果變成好朋友。」

「為什麼！？吾認為小鳥該慎選朋友，萬一變成她那樣就讓人頭痛。」

開朗活潑的她很快就變成我們好朋友，帶我們認識了她口中的翼，那是後方樹林深潭裡魚妖，據說小時候救過穗乃果，所以穗乃果才一直都不認為妖怪都是壞蛋。很快我們也看出來魚妖眼裡對穗乃果的愛戀，偏偏這女孩遲鈍的很！我們四人花了好大心力才讓她明白，也成全她們這一對，雖然世俗不能、家族不容，可是名為幸福的感情在胸口擴散。就在以為日子會一直這麼下去時……

「二位巫女覺得我們家穗一郎和穗一司如何？」

「咦？二位皆是非常出色的陰陽師，也教導了很多法術、醫術等等給我和小鳥，是個非常好的老師。」

「哈哈！老夫想問的不是這個，其實是這兩個臭小子想讓老夫問問你們意思，你們都是非常好的女孩，老夫很喜歡你們。也覺得若能成為高坂媳婦再好不過，所以也寫了封信給你們的父母，過些時日他們便會到達共商你們的婚姻大事。」

「什、什麼！？」

聽到這二位巫女倒退幾步，臉色慘白到不行。

「有何不妥之處？何況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你們年紀也到了，不能再繼續當巫女。」

什麼都聽不進去、什麼也都聽不進去。就這樣被決定了未來……那個我愛的她，她會怎麼想？不是式神的妖怪會被怎樣？一團混亂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告知她，父母就已來到婚事也被定下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希！」

「繪里……」

「海未……」

「吾晚了一步嗎？也不全然是晚了，畢竟是妖怪之身提親什麼的，本來就不可能。小鳥……還請小鳥一定要幸福。」

「你在說什麼！？你就這樣放棄？甚至連想帶我逃的念頭都沒有嗎！？」

「還請……請你一定要幸福啊！」

妖刀笑的溫柔然而止不住那清淚，這世代的的人終身大事非自己所能擇。遑論這妖怪之身、這女性之軀。

夜晚，某人的房門被開起再輕輕關上，一道黑色身影直接壓上那熟睡人兒。

「小、小鳥？」

「海未……要我。」

「什麼！？你在說些什麼！？」

亞麻人兒退去腰帶拉開衣襟，俯身狠狠咬上那雙唇，也不管血腥味在彼此口中擴散。

「小鳥！你不可做這種事情！過幾日便是你的大婚……」

「我知道！嗚……我知道的，海未……我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喔！可是我喜歡的是你，我愛的人是你啊！唯獨這個……我不要給別人。海未……要我……」

「小鳥……」

一個翻身將那纖瘦的身子壓在自己身下，重重再次吻上那雙唇，熾熱絮亂的呼吸、有些著急的扯開彼此衣襟。卻在這時候房門被打開。

「很好！我就知道你跟這式神有問題！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啊！」

十道、二十道白符齊飛空中，巫女把妖刀護在身後。

「海未快走！」

「吾說什麼也不能就這樣逃走！」

「他可是數一數二的陰陽師，海未你會沒命的快走！」

巫女一把將妖刀推出窗外，陰陽師欲上前慘遭巫女的白符光箭攻擊。

「你！」

「我不會讓你傷害海未的。」

「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卻如此護著一隻妖怪。我這口氣如何嚥的下去，我現在就讓你成為我的人！」

扯過巫女將她摔在牆上，身子欺壓上去粗暴啃咬雙唇，被分開雙腿的羞辱。

「放開我！」

「剛剛那隻臭妖怪不是也這麼對你的，怎麼沒見你推開她？」

「高坂穗一司！請你自重放開我妹妹！」

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來的紫髮巫女和南家父母。

「高坂家不是大戶人家嗎？怎麼連這點禮節都不能遵守？叔叔阿姨你們真的要把小鳥嫁給這種人？」

「你胡說什麼！？她剛剛和那臭妖怪幹的苟且之事，我還沒和你們南家算這筆帳！」

「你是這樣對長輩講話的？何況我們所看到是你羞辱小鳥，你們還沒成親！男女授受不親！請你自重！」

紫髮巫女說完替亞麻巫女整理好衣服後帶她離開，至於南家父母又豈能看著自己女兒被如此對待。隔日一早便與族長一談，說也奇怪昨日氣燄囂張的二子穗一司，此時此刻卻卑躬屈膝，頻頻說自己不是，懇請一定要再給一次機會，自己對南小姐是非常認真的。

「這當中一定有詭計，那兩個人氣息很邪惡，我們不能繼續待在這裡。逃吧！希帶上小鳥我們逃走吧！」

「嗯……可是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怎麼辦？」

「希……希要嫁給那人嗎？」

「繪里……我、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不可以，身為妖怪怎麼可能與人類長相守，可是……就這麼離開希，幾千幾萬年後的我，一定會對此刻後悔不已。希……請原諒我如此任性，跟、跟我走好嗎？」

「繪里……」

輕輕一吻彼此緊緊抱著，或許會對未來感到不安，但就此放開這雙手怎樣都做不到。

「看來弟弟說沒錯，東條小姐你是未來高坂家的媳婦。現在與一個妖怪私定終身，你叫我們高坂家顏面放哪！？」

「若高坂先生有成人之美我萬分感激，不過想當然不可能有這種事情。這一切與先來後到、男子女子皆無關，更別說人類與妖怪。我僅僅只是喜歡上這個名叫繪里的人，我只把高坂先生看作一位朋友，我如何當你的妻子？」

「我今天就把這蠱惑你的妖狐消滅，將你拉回正道！」

背後巨大黑影蟠踞樹頭，一個俯衝而下地面被打裂出大洞，巨大身形許多肢節強有力巨顎，五毒之首……

「高坂先生你為何有此狠毒式神！？就算是拿來對付妖魔，這也是太過殘忍的法術！」

「對於妖怪不需要手下留情！」

「繪里！快逃！」

又是一個俯衝，所幸妖狐跳至一旁，閃開了蜈蚣王的一波攻擊。

「希！跟我走！跟我走！」

「求你快走！不要管我！」

紫髮巫女張開雙手擋在蜈蚣王面前，巨顎鉗住巫女脖頸。

「希！」

「妖狐！你還不束手就擒！你想看著東條命喪於此嗎？」

「卑劣之徒！放開希！」

數百道光箭從天而降，直接炸裂蜈蚣王身軀，而紫髮巫女被這強力氣流甩到一旁樹上。同時間一道黑影將妖狐拉離高坂宅。

「你是在殺妖怪還是想殺我姊姊？」

「果然不能小看南巫女，容在下再多言一句，你們二位將是高坂家媳婦，請不要做出辱沒高坂家顏面之事。」

另外一邊妖狐被人拉往樹林方向跑，妖狐用力甩開對方並且回頭想回高坂宅邸。

「繪里！你現在不能回去，我哥哥會殺掉你的！」

「我不能把希丟在那裡，我要回去！」

「你冷靜一點！翼說有辦法海未也在那裡，我們先過去好不好？」

「真的有辦法？」

「詳細事情翼會跟你說。」

快奔至樹林深潭邊，那計畫成了一段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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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達深潭旁就看見許許多多妖怪聚集在此。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大家聽說你們事情，決定來幫你們。不少妖怪都曾受到巫女恩惠，反正他們也痛恨這裡的陰陽師，就都聚集過來。」

「你們大家……」

「說什麼都不能讓巫女嫁給那些殘忍的陰陽師！」

群情激憤妖怪眾造就一場流傳後世的人妖大戰，從樹林間湧散出許多塵煙，伴隨著恐怖的獸鳴，砰的好大一聲高坂家圍牆碎裂一地，家僕個個驚呼急忙拿著火把、武器，雙方一見面便是一場惡鬥，法術、哀嚎充斥在這夜晚。

「希！」

「小鳥！」

「妖孽！居然還敢上門，這次絕對要你們從此消失於世！」

巨大的蜈蚣王和齊飛的法術光芒，二妖被打的節節後退，臉上身上染著鮮紅的顏色，那模樣讓巫女不忍的哭出聲。

「繪理！」

「海未！」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因為是妖怪？因為是女子？單單只是相愛便是滔天大罪？想到她身邊……想飛奔到她身邊……

「夠了！停止！讓我跟海未說幾句話就行，我不會逃走。也沒有逃走的必要……」

男子遲疑了一下，將手中光箭收回。巫女慢慢走上前，輕撫那人臉龐，重重印上一吻笑的眷戀。

「海未……小鳥從來沒有想要放棄……你呢！？」

「吾不會再放棄，所以前來帶你走。」

「嗯！可以讓我聽一次海未說喜歡我嗎？」

「小鳥我們先離開這裡！不會丟下你的！」

「海未……我好喜歡你，你呢？」

「吾此生只為一人而存在，那人便是你南小鳥。」

笑著哭的巫女捧著妖刀臉龐額靠著額，閉上眼像決定了什麼一般毅然轉身。

「其實你們高坂家想要的是這個吧！巫女的力量！之前一直不敢確定，現在更加明白你們的所作所為，高坂家是當不了這時代的統治者！」

「你胡說什麼！？」

巫女再度轉身將妖刀打飛離自己，雙手向天高舉。

「天罰｜雷神震！！」

「小鳥不要啊！住手！住手！」

數百道光箭貫穿她那纖弱的身軀，只見她微笑望著自己，身軀再下一秒倒下，光芒消散巫女也跟著消失，就像不曾存在過此人一樣……

「小鳥……小鳥……」

懊悔、痛苦、憤怒沒有語言能夠形容此時此刻，妖刀周圍佈滿鬼火，長刀上也有著火焰，雙眼變成血紅色。

「啊啊！」

淒厲的尖叫聲妖刀已說不出任何人類語言，只是一路橫衝直撞砍殺所有遇到人事物，不在乎自己身上傷口越擴越大，或許妖刀明白的，明白自己想追隨巫女而去。

「海未……小鳥……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希！不要再猶豫了！高坂的殘虐無道，你不能幫他成為王啊！」

蜈蚣王巨顎鉗住妖狐的身軀，再用力一些妖狐必定粉身碎骨。

「放了繪里，我就嫁給你。」

「你以為我會信嗎？」

「你可以不信，但我馬上死再你面前！」

「你！」

一揮手蜈蚣王消失不見，妖狐艱難的撐起身子，伸長手想觸碰那身影，然而……

「希……希……」

「繪里不要這樣子！」

「不要嫁給他……」

巫女哭著搖搖頭，把妖狐從地上扶起，再妖狐耳邊低語了幾句，男子走了過來強拉巫女離開。

「狐火！！」

用盡全身力量的一擊打向男子，卑劣之人卻拉過巫女，讓巫女替他擋下這一擊。

「希……希、希！你這小人！你還是男人嗎！？居然拿希當盾牌！」

「繪里我沒事的，式神不能殺死契約者的。」

數道白符發出強大氣流將男子打飛離巫女身邊。

「希！」

「如果這力量是你們想要的，那麼全數給你們！！繪里……若不能與你執手偕老，這世間我又何須留戀？這股力量我從不嚮往……」

「住手！住手！希！」

吻住那還想再多說什麼的雙唇，隨後狠狠一掌將妖狐打飛離自己。吐出一口鮮血，捂著自己的胸口，吃力站起想飛奔至那人身旁。

「不要！不要啊！」

飛往天空的最愛，金黃色的光芒四射於遠方，那抹倩影化為粉末飄散空中，斷落的紫色髮帶隨風飄至妖狐手中。

「希！高坂……把希還給我！」

金色髮絲散亂不堪、三條大尾一瞬間變成七條，狐火肆意燒毀各處，妖狐哭喊著巫女的名字，所有經過的人都被她的尖甲撕裂、屍首四飛。待二人清醒過來整個城鎮的人都已被二妖所殺，而現在跌坐在他們面前的是那女孩，那名高坂穗乃果的女孩。

「海未……繪里……」

「你走吧！別讓我們看見你，再見面我們會殺了你。」

二妖消失在南方，開始的是無盡的妖亂。日日夜夜的殺戮，今日是幾年幾月幾日來著？現在是什麼時辰？不重要了……

※※　※※　※※

幾萬年後的南方｜｜

從那一夜之後二妖透過樹林那深潭回到妖界，好一段時間都像這樣發呆著，不知道都想些什麼。唯一可確定的大概是二妖眼中滿滿的思念、痛苦……還有那殺意……

「喂！我說你們兩個發什麼呆啊！？」

「抱歉妮可，不小心想起了以前一些事情。」

「真是夠了！再問一次，你們確定要這樣做？」

「是啊！和高坂家這幾世以來的惡鬥該結束。」

「唉！算了，本來就不認為能阻止你們。」

「謝謝你妮可。」

「慢著！我可沒說讓你們獨自前往，我也會去的。」

「等等！這跟妮可沒關係，沒道理讓妮可……」

「吵死了！反正我說我會去！」

「我也會去的。」

突然從旁插入一個女聲還夾雜些許水聲。

「翼？不！你不能去！你去了讓穗乃果怎麼辦？」

「不！我該去！這也許是穗乃果解脫的最後機會。我的計畫是這樣……」

一場亦如當年的大戰正醞齉著，而巫女和陰陽師還渾然不覺。連續好幾日高坂陰陽師都展現著高度親和力，四人不像當初那樣生硬陌生，由於到哪都能看見這四人身影，不少人都再傳高坂家是不是好事近了？

「那個……希……我、我可以喊你希吧！？都已經認識好一段時間，卻一直喊著姓氏，很生疏……所以……」

「啊！？」

平時沒什麼，一旦對方想喊咱名字時候，就有一種強力排斥感，反倒是很希望自家式神能別喊姓氏。繪里里到底跑哪去了！？她應該喝醉了不記得那件事情，可為什麼……可惡！你這大笨蛋！把咱丟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剛剛的請你忘掉！」

「沒事的，請不用這樣。咱只是有點嚇到。」

看著思緒又漸漸飄遠的巫女，陰陽師看的一臉嫌惡，暗自在心中碎罵一句。夜晚二位巫女在院子裡仰望星空，彼此都知道她們再等待，等待那人……

「她們到底跑去哪裡了？」

「都過這麼久，卻都沒一次回來。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兩位可以不用擔心，她們在妖界有妖怪是這麼告訴我。比起她們……巫女們現在還比較危險。」

「高坂小姐！？你什麼時候……」

「離我哥哥們遠點，如果你們還要命。」

笑容瞬間消失在這橙髮女孩臉上，那冷漠的眼透出銳利殺意，讓巫女們不自主後退幾步。

「高坂小姐……我們……」

「我該說的都說了，如果你們聽不進去，我也沒辦法。」

說完就離開的橙髮女孩，留下一臉錯愕的巫女們。這股心中的恐懼、不安是什麼？好像有什麼要發生。

繪里里……

海未……

『你們快回來！』

『你們快回來！』

向夜空的祈願或許上天聽見，所以二妖出現了，但沒想到是以這樣的身姿出現。隔日一早高坂家出現大騷動，兩把大矛左右刺穿妖物，直接架著妖物走進大堂。看清楚被抓住的那妖怪，高坂穗乃果全身顫抖，許久都無法說出話。

「我的妹妹，一直以來都有人懷疑你跟妖怪有苟且之事，現在正好是個機會。當大家面將這妖物殺了，證明你還是高坂家的陰陽師！」

「呵呵……高坂家果然不管經過幾世都學不會教訓。到現在還想當一方統治者……唔……高、高坂家只會永墮地獄、永受業火之苦！！」

因為離開水面魚妖的尾巴缺水開始裂開流血，窒息感讓呼吸也漸漸越來越大，更別說那兩大長矛無情刺穿左右肩膀，架著她的家僕還戲謔往上抬高，肩膀就要被撕裂痛楚……

「妹妹！還不動手！」

「穗乃果……如果真有來世，別、別再做陰陽師……我、我很喜歡穗乃果做的點心喔！」

「翼……翼、翼！」

「你還不動手！沒想到你真的對妖怪動情，簡直噁心至極。來啊！把穗乃果關入夜牢受家法處治！還有把那妖物殺了！」

家僕一把長刀直接刺穿魚妖胸口，抽出長刀再度劈下魚妖被殘忍的砍成兩半。這一幕讓橙髮女孩放聲哭喊。

「翼、翼翼！啊啊！」

揮開架住自己的人，左右手往外繞圈再繞回向上一舉，從自己背後冒出的是巨大大蜈蚣與蠍子。

「你們……為什麼總是這樣殘虐！幾萬年前死的人還不夠嗎！？」

式神雙雙向前俯衝，同時間高坂家外出現大量妖怪，可以清楚看見那金色和深藍站在不知名妖怪頭上，一揮手後方妖怪快速的向前衝去。

「讓我們結束這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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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瓦與厚重的木門被妖怪們撞開踩碎，接著是各種喊叫、尖叫聲，本來就實力相當的雙方很快便傷亡慘重。妖怪當中不乏有著熟悉的身影，讓人擔心那瘦小身影在這刀光劍影中粉碎。

「凜、花陽！為什麼你們在這裡！？」

「我、我們來幫忙……」

「回去！你們不在，誰幫妮可的攤子顧好啊！」

「凜不要喵！妮可說謊！已經不會回去了對吧！海未姊姊、繪里姊姊、連妮可都不會回去了對不對！」

「凜……」

「死小鬼！回去！你想看花陽被陰陽師殺掉嗎！？帶花陽回去！」

「花陽也不會回去！」

一隻小貓又和一隻小犬妖是能在戰場起什麼作用？兩隻小妖卻害怕、哭著衝入法陣中。

「凜、花陽！」

妖術的力量敵不過陰陽師咒術，兩隻小妖瞬間化為血水。這一幕讓鮮紅的瞳孔緊縮，放聲尖叫的她，數以萬根髮絲變化成巨針刺向陰陽師。本已砍向她的刀刃卻揮空，陰陽師錯愕的看著眼前她。

「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妖怪……」

「我是你的噩夢！」

巨針形狀的髮絲刺穿陰陽師，若要找個形容詞那蜂窩再適合不過。深知一個人打不過這妖怪，數十位陰陽師將名為妮可的妖怪團團圍住，並且擺好法陣。

「你們這些陰陽師真煩，別浪費時間擺陣了！」

黑色髮絲以自身為中心點圓形向外飛散出去，纏繞住陰陽師手上武器一甩，本該把所有人甩出去的，卻不知道什麼跳出一位陰陽師，他手中的法杖直接刺穿妮可胸口。

「什麼時候……」

「去死吧！妖孽！」

同時又射來三把利刃，妮可跪坐下來。迷茫的看著天空，本來是天藍的空中，卻出現那一抹赤紅、紫羅蘭的雙瞳。

「呵……怎麼可能……你已經死了……」

身為人類的你早就死了……我好像有點明白海未和繪里。

真姬……我有點想念你了……

閉眼…

倒下……

 

巫女們從山上可以清楚看到城鎮冒著黑煙，還有那大量妖怪的身影。急忙衝下山的二人才剛到城鎮口，就見到大量的妖怪與陰陽師大戰，鎮民四處尖叫逃竄。站著高處的是那不見好幾天二妖。

「繪里里……」

「海未……」

非常有默契的二妖在看見巫女們時一同跳下，快速衝進高坂大宅。

「繪里里！」

「海未！」

跟著衝進去的巫女們，到達時二妖與高坂家長二子已大打出手。而另一旁不知道為什麼，高坂小姐也用自己的式神跟自家陰陽師惡鬥著。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她們要這樣？

「海未！住手！為什麼要這樣？」

亞麻的身影擋在妖刀與穗一司中間，妖刀右手一揮鬼火佈滿長刀刀面，雙手握住刀柄直直向穗一司衝去。

「海未！」

巫女喊叫同時十道白符的光箭已經刺穿妖刀身軀，而妖刀手中的長刀也刺穿穗一司胸口。

「妖孽……」

「吾說過會殺光你們高坂家的。」

抽出長刀欲再度砍下，周圍的陰陽師一擁而上，混亂中長刀卻刺中那亞麻身影。

「小鳥！」

「呵呵……沒事的……」

「到底哪裡沒事！？這可不是妖力化成的刀刃，是真真實實的一把長刀啊！」

「你終於肯喊我的名字。」

「你……就為了這個？」

握著長刀的手不停發抖，想上前抱住那纖弱卻無法移動半步，只是呆然站在那裡。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海未要挑起這場戰爭，嘶……因為、因為海未還是想要一死對吧！？而且死在我這個酷似天之巫女的人手上！」

「小鳥！先去治療！再繼續流血下去，你會死的！」

「別隨便奪走別人的心之後又把人丟下！你真的以為到處亂殺人，我就會以正義之名把你殺了嗎？那當初我就直接讓大陰陽師把你殺了，也不會跟你締結契約。」

「……南、南巫女……請……」

「不准你改口」

一個箭步扯住妖刀衣領，往下一拉吻上那雙唇。

「沒、沒關係的。以前的小鳥也好，現在的小鳥也好。喜歡海未的心情都是真的，不管哪裡都讓小鳥陪你好嗎？」

「小鳥……小鳥小鳥！」

妖刀在巫女懷裡哭的像個孩子，緊緊抱著巫女無法放開。

「海未想做的事情，小鳥會幫忙的。」

「天罰｜雷神震。」

再度吻上那唇，那個帶有點鹹鹹味道的吻。光芒再周圍放大，沒有感覺到害怕、沒有感覺到疼痛。有的是……

「海未……我們相約來世。」

「好……我們相約來世。」

兩人原本所在之地被炸出一個大洞，留在原處的只有二人被燒毀到只剩某部分衣料。剛剛還在的人，如今剩下一塊破布證明曾經存在過。妖也好、人也罷，不過都是這世上脆弱的存在。

「小鳥……海未……」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讓人無法反應、無法思考，茫然望著四周。尖叫哀嚎、血流成河、人的頭顱、妖的身子。這裡若不是地獄，又何處才是？

「停下好不好……大家都不要在打了……不要在打了！」

數十把兵器刺向妖狐，一個往上翻跳在落下時，蜈蚣往左而來巨顎劃過妖狐左手，鮮紅血液在半空中畫出漂亮弧形，妖狐左手就這麼掉落地面。

「繪里里！」

面無表情妖狐只是冷冷的看著那手臂，彷彿被咬斷的手不是自己的。用僅剩的右手不斷揮舞，這瞬間深紅火焰將所有人包圍。

「繪里里！！」

「哦！東條還不逃走？再不逃會被我的狐火吞噬喔！」

「住手！你知不知道被你的狐火燒死的人，將永世不能投胎啊！」

「無所謂吧！反正是高坂家的陰陽師，徹底消失也沒什麼不好。」

「那你待在這火焰之中做什麼？你真的以為這樣做，你就能去找天之巫女嗎！？」

有些驚訝的看著紫髮巫女，隨後是啞然一笑。怎麼會忘記呢？眼前這個女人，唯獨這個女人是自己一直都無法欺瞞的。

「沒關係的，我從來就不奢望可以去找希。東條！我可是那個殘殺世上所有人的妖狐，做好你巫女該做的事情！」

妖狐在這狐火範圍內殘殺一個個陰陽師，也不管自己被火焰燒到。人們的哀嚎、燃燒的臭味，巫女抽出利刃看向妖狐。

「哦！你終於認真了。很好！東條動手吧！」

右手尖甲變化身子站好弓步，等待巫女衝向自己。怎麼知道沒等到巫女，倒是看見巫女雙手高舉，用利刃刺向自己腹部。

「希！」

「唔……繪里里該不會真的以為……以為咱會刺向你吧？」

「你都在做些什麼！？為什麼不殺了我！殺了我一切就可以結束！」

「果然……繪里里還是想死。若被你的真火燒死，靈魂會因此永遠困在地獄。咱、咱不想看到繪里里變成那樣……」

「希……」

抱著巫女抬頭看到自己胡亂放的狐火，想讓巫女逃出去卻不知道哪裡有缺口。絢瀬絵里你都做了什麼！？

「以經來不及逃出去了。繪里里沒有料到……料到咱會在這火焰之中而且不逃走。沒關係的……咱、咱本來就沒想逃，巫女之血可以淨化狐火所帶來的業障。」

「希！你不需要做到如此地步！別說話我馬上帶你逃出去，狐火我自己放的難道還不能對付？」

「繪里里不擅常說謊呢……咳咳……咳！」

吐出一大口鮮紅，巫女眼神已渙散，強撐著眼想再看看這最後一抹燦金。

「希、希希！」

「咱會去找繪里里的……然後不會再離開，所以、所以繪里里不用再害怕……」

帶著微笑閉上眼睛，妖狐緊緊把巫女抱在懷裡，放聲哭喊著巫女的名字。火焰延燒過來，燒上兩人的手腳，最後吞噬二人。

我、我也會去找希的，如果希找不到我也沒關係。我相信我們總有一天會相遇的。

一場大戰傷的傷、死的死、逃的逃，只徒留一位橙髮女孩站在這殘牆破瓦之中，女孩一直看著天空，臉上潺流清淚無聲哭著。

「高坂家不會再有陰陽師。」

一把刀刃砍斷自己的右手，沒了能使用白符右手，高坂穗乃果不再是陰陽師。消失的橙髮身影。這片土地不再有妖怪、陰陽師的傳說。

尾聲

是什麼時候妖怪開始被人們遺忘，甚至成了無稽之談。綠田變馬路、房舍成高樓，你還記得嗎？

「各位小朋友今天來了一位新朋友，大家要好好相處喔！」

幼兒園老師拉著小手將那女孩帶進教室，女孩有些怯生生的看著大家。小小聲說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南小鳥……喜歡的東西是蛋糕……」

「哇！穗乃果也喜歡蛋糕！小鳥、小鳥我們當好朋友吧！」

「你嚇到她了！」

旁邊另一名女孩扯過那快要衝上前的橙髮女孩。

「我是園田海未，不要害怕，大家都很喜歡南小……小……」

「小鳥啦！海未真是的，為什麼喊別人的名字，都會念不清楚。」

兩個小朋友的打鬧，讓亞麻女孩放鬆不少，甚至笑出來。在第一天就能交上這麼要好的朋友，轉學的害怕、寂寞通通不見。

「嗯！你們好！再說一次，我叫南小鳥。」

※※　※※　※※

櫻花飛舞的季節是代表著分離與相遇，在這東京一所百年傳統高中，也跟著季節迎來新的際遇，剛退去稚嫩外表的高一生，慢慢走向大人的道路。

「初次見面，我是絢瀬絵里，請多多關照。」

眼前這位有著外國人臉孔高挑身影的同學，卻過於要求自己甚至與人們隔離，明明能力很出色，卻無法圓滑與人相處。這樣的難搞的人不知為什麼一直吸引著自己的目光，等到發覺的是時候，自己已經……

「那個！」

「有什麼事嗎？你是……」

「我……我是……咱是東條希！絢瀬同學一起回家嗎？」

そして私たちは巡り合う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