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标题

作者:流
更新时间:2016-12-19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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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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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Ⅱ





她看的出來,靜留的心思根本不在眼前的自己身上。很多時候她是對著眼前的人講話,但那人是誰,其實不重要。


當兩人之間只剩下一人記得,這份回憶是否真實?


這已非疑問,而是無奈。.







這不是記憶裡的花園,只是大學部裡隨處可見再平凡不過的小花園。但或許是因為格局以及景致都很相似,所以夏樹佇足了。


「三月是花的季節。夏樹喜歡花嗎?」


「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花園…記得嗎?」


靜留似乎有些意外,嘴巴微張,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抱歉,我有點忘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很久很久之前,記不得…也很正常。」


這個話題結束了。夏樹也無法再說。







——有什麼頭緒嗎?


不高不低,帶了點少年般乾淨的聲音拉回了遠去的思緒。


夏樹睜開眼,對著眼前這位似乎很擔心靜留的學姊搖頭。


「不,沒有。」


「這樣啊…」拖著尾音,有氣無力的晃了晃身,最後靠上牆。半是感嘆半是惋歎中她道出一句,「我以為你們那麼要好會知道…也是,畢竟是藤乃靜留。」


「這是…什麼意思?」


「啊?唔…怎麼說才好呢?總之就是,若是會長大人如此,我不會太意外,只是不免得有些…想做什麼的心情。明知她不想也不喜旁人多管閒事,但就是想做點什麼。這大概是因為我實在是太過喜歡她的緣故吧?」說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輕笑了起來。


「啊?」夏樹懵了。工部無意間的直球(直快明確地表明喜歡靜留)實在太過突然,而她一開始也只是想問那句『我以為你們那麼要好』從何而來?在他人眼中自己與靜留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啊哈哈,抱歉啊,嚇到你了嗎?不過,我口中的喜歡是那種憧憬、崇拜的意思啦。別想太多了。」她像是怕學妹不相信,又補充一句:「從小我就很憧憬『大和撫子』般的女性,也許是因為自己達不到吧?所以,乍見會長時簡直驚為天人啊!根本就是我理想中的洛……啊,扯遠了,我們該回會室了。」


工部說完便自顧自的走了,也沒等夏樹反應。當她扭轉門把即將打開時,夏樹的聲音切了進來。


「工部學姊。」


應聲回頭的工部看見女孩略顯嚴肅的臉龐。不由得下意識道:糟糕,不會是被誤會了吧?看來我得好好澄清一下才是。


「嗯?怎麼了嗎?若是方才那件事,其實你大可放心,我對會長絕無『那方面』的意圖。咳,其實我比較喜歡二次元的啦,三次元太過現實會很傷心的,就算是溫婉似水的會長大人我還是會怕…」


「不,我不是指那個。我只是想問…在你眼中,我和靜留像是『要好的』朋友?」


「難道不是嗎?」工部反問她。語氣及表情都帶了點不可置信。


她無法想像。若能旁若無人的待在與誰都保持距離的靜留身旁卻不是要好的朋友,那麼她們的關係會是什麼?


除去摰友這選項,只剩愛人與親人了。


工部身為組長,手上有組員自個填寫的『組員資料』表。雖說這種學務性質的資料不強求一定要詳盡填寫,但到底還算是可信的第一手資料。


她一邊回想三年間靜留交上的組員資料,一邊說:「對啊。會長說過在風華並沒親人,緊急連絡人甚至只留她喜歡的可愛後輩的電話以及部長的…怎麼,難道你們其實不是好朋友,一切只是我們擅自認定?」


看著工部驚愕的臉色,夏樹不自覺地感到焦躁,口中說著:「不……」心底卻是咆哮著:我已經無法接近她,我們已經無法如常對話,甚至,我也不再了解她了…


吞下那些聽來太像抱怨的話語,夏樹選擇先觀察工部,再決定吐露的程度。


「我不曉得靜留是怎麼想的,我們其實……不太清楚彼此。」


夏樹已儘可能婉轉,但工部的反應仍舊很激烈。也許,這也是因為太過喜歡而來的震驚吧。


「什麼意思啊?你不是玖我夏樹嗎?我的組員藤乃靜留的基本資料上唯二的二支電話的所有者,難道是我誤會了?」


「不…那個……」夏樹已做下決定,直說:「換個地方吧。這,不方便。」


「也好。反正我也想喝咖啡了。」




※ ※ ※




「也許…只是也許,她忘了我。所以有些…不同了。」


她們坐在大學部校園一角的樓梯間,一旁的四、五罐空瓶是工部基於興趣從販賣機隨意挑選來試味的,夏樹並沒動過,只接受手中這罐味道正常些的咖啡牛奶。


「這又不是動畫小說好萊塢…」工部撫著額嘆道:「我覺得你太多心了。若即若離是她的性子,不是討厭也不是忘了什麼的…總之,別這麼想。」


「不。她真的……」夏樹一度後悔找這人商談,但心念一轉還是道出:「連神崎都如此認定。」


夏樹是個聰明的孩子。她也明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道理,是以道出神崎的名,用第三者來佐證自己的言論。


「神崎?當真如此?」看見夏樹點頭後,工部放下喝到一半的飲料罐,正色道:「這可不得了了,失憶這種事竟能暪過眾人,可見得……不完全是遺忘。」


「不完全?這不是很明顯嗎?她只忘了我…」


「不,我指的不是這個。」工部樹起一指搖晃著。直到夏樹的神情逐漸歸於平靜才續道:「我指的是,這可能不是意外,也非外力、他人之因素。也可能根本不是失憶,而是一種預謀——」


是有預謀的,有個理由。也許是出自本人意思的失憶。


工部的聲音仍舊很乾淨,看不出年歲的臉龐卻有著成人才有的複雜難明。


無法察覺她的想法,夏樹只能說著:「我…也想過。」暫表同意。


「欸,這可真糟。我本以為她只是……放棄了什麼這才表現得如此恬靜無為,彷若不在乎,疲憊卻深深地藏放著、囤積在某個我們看不見也不能被看見的角落。我曾想過,若是情傷也許試著說出來會好過些…但現在……」


工部沒再說。一口氣乾掉手中的飲料,又開了一罐。話題似乎中止了。


「你以為?」夏樹試著重開話題,也在想,這人對靜留的了解到底有多少是自己從來不曾發覺的。


「不,我以為沒用,她以為才有用。我送她的掛軸已表明了。而她也如我預測般婉拒了。那麼,我也只能看著、等著,也許有一天她想講時會告訴我。」


「這樣啊…也是。因為,你『喜歡』她。不想勉強她,更不願傷到她…」


夏樹已經明白,眼前這人的喜歡與靜留或是自己是截然不同的。


她也漸漸明白,靜留的心情。更明白那日的約定對她太過殘忍。




「是啊,若能幫上忙就好。我們也只能如此,畢竟,這不是英雄式的故事,不是小說戲曲,更不是精神喊話幾句我相信你就能擺平的鬧劇。人生是現實,現實是不能重來、無法抹殺,只能繼續下去的單行道。」




她表明無意亦無權干涉,卻給了夏樹自己的手機號碼及信箱,並告知——


我認識一個還不錯的心理醫生,若有需要,連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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