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方糖白 于 2017-1-24 02:26 编辑

16 由

*

......打從一開始，就只有我一個人吧。

第二次見到這片海，我流著毫無意義的眼淚心想。

不知道自己以那副癡呆樣望了眼前的奇景有多久，總之聽見海未猶疑地喊道"絢，絢瀨さん.....?"

我無暇顧及她會不會將我當成神經病，而漂浮在海未身側的小鳥抿起唇來，什麼也沒有說。她的身影比我記憶中更加透明，這件事讓我體會到了不安。我試著將被這景象扯出千里遠外的思緒集中起來端詳對方，這時海未"鏘"的一聲將武士刀收起，故人的身姿也隨之匿蹤。整個畫面的構圖像是電視上稱作"喜劇"的節目那樣，我根本笑不出來。

"請別收起來....!"

"?"

她繼續用極為不解的神色看著我。雖然想說些什麼，我卻沒辦法解釋現狀，發出手足無措的呼喊---起碼"別收起來"是同一個世界的語言。她徐徐抽出武士刀，小鳥的輪廓又再一次在空氣中構成。這算什麼?開關嗎?

"....請就維持那樣把刀給我吧。"

兩人小心翼翼地傳遞著鋒芒畢露的兵器。所以說這是怎樣?感覺再想下去組織文字的水平都要退化了。

我瞄了瞄刀，餘光留意著小鳥。她仍是那副失神的模樣，行為與目光都相當渙散。可能是過了太長時間，似乎有被刀同化成付喪神的傾向。謎樣紛亂，思緒一湧起---不理解產生的惱意在胸腔裡鼓譟，差點化作對海未的怨懟。

......她甚至對小鳥做了這種事。為什麼....明明....

".....對不起。就算聽起來很自私，也希望能被原諒。"

...不行，別想了。現在已經不再是千年前，追究早已死去的人的過錯根本保護不了任何事物。幻覺中好像傳來嘲諷的笑語，我察覺這一點並偷偷咬住了口腔內側，苦澀感沒有因為痛楚而消失。

"謝謝妳來這一趟，園田さん。那這把刀我就自己留下了。"

"請務必這樣做....那我就先告辭了。"並沒有多作停留的意思，穿插幾句客套顯得她什麼也沒有理解。

客廳裡我一個人握著露出銀白刀刃的遺物。

.....正確來說，算得上是兩個嗎。

前方那琥珀色的目光儘管已然空洞，卻深深跟隨著海未離去的身影，一直到質感冰冷的門將視線阻絕。她像是遺忘這一點那樣凝望著那裏。我壓抑著嘆息，盤算起之後該做些什麼。

刀已經被設置成暫時關閉封印的狀態了，在這種情況下解除咒縛相當容易。握住推測為咒縛本體的刀柄，往其中注入妖力---一陣輕微的震顫之後，刀柄原先就相當殘破的表面又多出細小的裂痕。我慢慢收起刀刃，這一次小鳥沒有因此而消失。雖然因為時間過長已經不能將她的存在和刀分離，僅僅是去除封印我也是做得到的。

"......小鳥...小鳥?"

眼前是這世界唯一---仍記憶著"過去的我"的存在。反覆呼喚了幾次，她還是沒有回應，這讓我彆扭起來。該問她什麼才好呢?當下比起傷感，更多的是急於求得真相的惶亂。

"妳沒事吧?"提問時嗓音破碎，因為我總算察覺了違和感的存在。

-----她沒有反應，像是一切思考都終止了一樣。

簡直像是空有記憶的空殼。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見到我時喊得出我的名字，而且面臨周遭環境的巨變毫無表現出訝異。

我已經束手無策，這時突然動了奇異的念頭，".....海未。"

小鳥看向了這裡。神色游離，但確實的看向了這裡。看來也不是無法讓她回到原先的狀態吧?我思索了一會---倏然拔出刀，作勢朝自己腹部戳穿。發出短促驚呼阻止我的卻不是小鳥，剛從廚房出來的希以複雜的表情看著我，握刀的手被緊握著，感覺出對方手心的顫抖與其上沁出的冷汗。

".....妳瘋了嗎。"

"啊，對、對不起。"

雖然清楚是誤會，但我對此毫無辯解的餘裕。

"希看的見嗎?那個。"

"哪個?"

現世的希對虛幻存在的能見度也同一般人類無異。想著要不要直接將希的能力直接催化喚醒，但如果說看不見，也就是說小鳥並不希望被人見到，我選擇尊重她的意願而打消念頭。希抓著發楞的我，一旁的小鳥慢慢消失，刀隨著她的回歸似乎沉了些許。

".....希想要知道嗎?前世的事。"

當繪里向我提出這個疑問時，我還緊抓著她的手腕。因為驚嚇而沒能回神理解這句話的涵義，過了半晌才回覆。

"....繪里親，全都知道嗎?"

"....."她搖搖頭，臉上勾勒出苦澀的笑容。不喜歡她這樣的表情，因為這讓不能讓她解除疑惑的我像是犯錯一樣產生了負罪感。指節間扣住的手腕下摸出了某種輪廓，那是繪里右手上的疤痕。

我小心地放手，直到繪里把刀插回鞘中放置一旁才鬆懈下來。

"我知道的很少。甚至沒有陪伴妳們到最後。"語中的歉意鋪遍空間的所有角落，時間撕咬著沉重感。

"....?"

繪里被封印時，我還活著嗎?那為什麼沒有幫助她?我們前世的關係也許並不如原先所想那樣緊密，緊接著憶起的是初遇時她帶哽咽的道歉。歷經遲疑之後我才啟口，".....我沒去找妳嗎?"

"這個...大概有也說不定吧。"

當然這時我也是抱有疑問的。突然記起某個問題，一時間莫名害臊起來。

"............這樣說，或許很奇怪。"

"?"

"我和繪里親，前世是....."什麼關係...

啊，不行了，等一下等一下---到這裡來我就說不下去了。以她至今的言行來看答案根本就是明擺著的不是嗎?但我還是抱有疑問....這麼說雖然聽起來相當自大，不過繪里是單相思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啊。

"...希是真的不理解才這樣問我嗎?"

繪里不帶表情看著我。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靜呢?我不願意想成是她對我說謊。

"不，抱歉，知道了所以不用回答也可以..."臉上竄起不安分的溫度，稍作思量後我決定無視這一點。緊接著陷入不知第幾次的沉默。

"希還沒有回答我。"

"......"

----妳想要知道嗎?前世的事。

突然間一陣惡寒驅散了原先紛亂的思想。相交的視線彼端，純粹的天藍色融著我的倒影。越過這一切的更深處轉而見到的只有淒涼。

.....想要激起那之中某種微弱的光火。胸懷裡點起這個念頭，在心緒中擴大。

"那繪里呢，妳想知道嗎?"

"我一定要知道。"

"......"燃起熱度的聲線穿透空氣，這時我稍微露出了笑容來---繪里不明白我的笑意來自何處，狐耳彈了彈。

就是這樣吧，所謂"絢瀨繪里"。

我想要試著理解她是什麼樣的人，想要知道.....能和那個"東條希"深深相愛的，是什麼樣的人。

"...還是算了吧。"

"不，我想知道。"

"....?"

"請告訴我，前世的事。"

"....."

請讓我知道。我想抓住眼前虛渺的，流星那樣遙遠的繪里。自己是無趣的理想主義者，所以將一切都交給直覺與命運ˋ論。大概會踉蹌起來吧，會感到痛苦吧---放棄思考這些事了，換上無比認真的神色向她揮霍任性。

"---請讓我了解繪里。"顫抖的言語並沒有影響組織出的文字，但我從中感受到了微妙的退卻。

"........."一回神自己被緊緊擁抱著。柔軟的身軀，比我想像的更加溫暖。

繪里扼殺了聲音，無聲地掉著眼淚。總是執拗又堅強的繪里的眼淚，雖然滾燙卻相當的陌生。

"......繪里...親?"略帶詫異，我眨著眼遲疑該怎麼做，隨後沉下眸，將手繞到對方的背後輕輕回擁。細不可聞地，繪里還低語著什麼。

.....妳為什麼要這麼溫柔呢。

--------我會以為自己已經被原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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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碼吃了文終於修好啦yamiboqe027好在我電腦裡有備份檔{:4_355:}不然可能要到明年才會有心情繼續寫這篇{:4_355:}小鳥這樣真的是比較好阿，你們看，陷入失神狀態就不用拚命回想不開心的事，比用這麼長的時間思考悲劇舒服多了{:4_351:}會水落石出的，前世鳥也會恢復{:2_228:}，反正結局一定HE(我定義的HE{:4_350:})

感覺繪里總是很投入要做的事呢....公野(SID)裡塑造成一旦認為自己有責任，就會拚命擔起來的那種人。花田人設沿襲這點好評。海未(動畫為主)的感覺像是被逼到底就會幹出什麼不得了的事啊w

12/27 12:12註記……

繪希都官方發結婚照了我還寫個什麼鳥同人！官方我愛你厚顏無恥！

……趕緊準備虐虐海鳥壓驚（嚇死我了…{:4_354:}最近要停更一陣的樣子....期末了趕報告{:2_228:}寒假繼續，要等我喔{:4_378:}({:4_3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