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端上的是堆得满满的奶油炖菜，旁边放着的则是从车站商店街买来的圣诞烤鸡

今年的圣诞夜，和我一起的不再是唯，对面的林拿起我面前的空碗填上高高的米饭

和桌子接触时明显发出挺大的声响，看来她很敏锐地感察到了我的失神，用这样的方式表示了出来

握着手中的筷子，感受硬木的坚硬，饭碗里升腾的热气，不自觉摸上的林脸部的柔软

『怎么那么冷，发什么呆，赶紧吃饱省得着凉』视野里的林表情开始变得模糊，我的心开始揪着疼

『抱歉，我出去一下，一个小时就回来，你先吃，不用等我』透过模糊的表情看过去，可以感觉得到

林的愤怒，伤感，心灰意冷，和决绝。关上门的那一刻，是带着仪式性的告别姿态。

奔跑，即使心就要裂开，冷空气大股大股涌进，等到汗干了的时候，已经到了唯家的楼下

灯还亮着，十分熟练地找到电话簿里的名字，点击，拨出，接通，张开，说出，挂断

回去时跑得更快，去时是要了结，回时担心失去，灯灭了，公寓那么多家，唯独这一盏，是灭的

『唯，是我』

『恩，我在听哦』

『我喜欢你』

『......抱歉，我一直不知道』

『今天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你要出差了吗』

『没有，但我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这是永别吗』

『抱歉，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会喜欢下去吗』

『她还在等我』

『......』

『......』

哒哒哒，脚踩在踏板上，沉重又清脆，像是雪夜里无归处的剑客，最后一招百里飞剑

剑尖刺进了环珮里，那强烈的震动通过玉质转换为可以刺破黑夜的律动，执着于剑道的剑客，永远是客，不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