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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6族的狼人根本抵抗不了靈力異常爆發的夏目,不過片刻的時間就死了半數以上的狼人。但狼人們不願退縮,寧願用盡生命來戰鬥,在這場不抱希望的死鬥下,居然奇蹟似的有了轉機。
狼人的抵抗比艾茵想像中的意外的持久,在之前對抗外敵之時早已消耗過多的魔力,如今要操控變異的夏目更是艱辛,為了操控夏目,現在的艾茵處於無法使用其他魔法的危險狀態。察覺到女王的異常,拉德以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趁著夏目被牽制住時,突然持著鋼棍朝向女王攻擊。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確實奏效了,少了魔法防禦的女王被鋼棍實實的打在腰際上,瘦弱的身軀頓時飛到了遠處也撞斷了的一座巨大牆柱。 拉德的這一擊,使得艾茵無法全心操控夏目,血咒就像是鬆開了的繩索,夏目輕易的掙脫,停下攻擊動作的夏目此時的身體也開始有了異常,身體受的傷癒合的速度越來越慢,甚至較大的血口失去了復原的跡象。 四處張望的夏目似乎在尋找著什麼。見夏目沒了殺氣,也沒了戰鬥的意願,狼人們趕緊帶著傷員逃走,而成功攻擊到女王的拉德也顧不得再次發動攻擊,趁著女王尚未爬起身,打算跟上同伴們的腳步一起逃走,但一幕驚人的場景讓拉德停下腳步。 掙脫繩索的怪物正在對自己的主人反撲,強行拖起受傷的身軀,纖細的嬌軀奮力躍上了梁柱的石雕象,女人原本所在之地在雙腳跳起的那一剎那開出了一朵巨大的銀白色荊棘花,花身所及之處皆被穿鑿粉碎。 低頭看著底下失控的野獸,艾茵自嘲的冷笑:「看來哀家還真是愛上了一頭怪物。」 眼前的獵物竟然逃掉,夏目朝著艾茵的方向放聲嚎叫,人的外表開始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全身黑色圖騰的銀白色巨狼,張著血盆大口全身撲向梁柱上的女人,口中吐出的是危險的寒氣,白狼的周身圍繞著風霜,所及之處皆冰凍凝結,最後碎裂成冰晶的粉塵。 揚起周身的黑影,影子像是數以千計的黑色銀針朝白狼的放向奔去。白狼沒有閃躲,周身的風霜化作銀色的旋風作為抵抗。 暴風雪掃到的範圍遠大於黑色的針雨,黑針被風雪刷的七零八落,不少冰屑掃過了艾茵的周身。見暴風雪離自己越來越近,雙手舉起鐮刀,奮力的揮了好幾個風刃,但風刃並沒有瓦解暴風,只是削弱了暴風的大小。 為了趁勝追擊,白狼將暴風膨脹。就在這一瞬間,落在地上的黑針凝聚成了巨大的尖刺,刺穿了白狼的右後肢。吃痛的嘶吼,放棄了暴風,白狼跳到遠處,少了一隻腿,狼的動作明顯的遲鈍些。 不給敵人一絲停頓的空隙,艾茵以影子不停的攻擊白狼,雖然細小的黑影無法造成白狼巨大的傷害,可是也讓白狼難於閃避,被劃破的傷口並不大,但汩汩的血液從各個傷口源源不絕的流出,銀白色的狼毛,染成了一片的鮮紅。 抓準時機,鐮刀朝狼的胸前砍下去,但卻被閃過,只留下觸目的皮肉傷。趁艾茵的接近,白狼揚起的冰柱又再度撞擊到艾茵方才被拉德攻擊到的側腹。朝著艾茵被擊飛的方向,白狼迅速的撲過去。 被緊追的艾茵只能不斷的逃竄,細嫩的皮肉到處都是青紫色的凍傷,或是被冰屑削到的裂口,單手撫著被重擊的側腰,裏頭的內臟大概是破損了不少,血銹味的鮮血不斷從喉嚨湧上來,急促的呼吸使得部分的血液被呼吸氣管吸上去,嗆的艾茵又是咳嗽又是鼻塞,可胸腔一旦用力,劇烈的疼痛便襲遍全身。 意識開始模糊,一瞬間的閃身不及,拿著鐮刀的左手被狼的爪子狠狠的扯下,吃痛的身子失去了力氣,癱軟的向下墜。白狼再次高吼,一條冰晶的藤蔓向艾因墜落的方向快速延伸,穿過肚臍的位置,順勢將女王推向由黃金打造,珠寶砌成的王位上,流逝掉的血液實在太多,艾茵無力的癱坐在王位上,模樣垂垂已哀。 見獵物已沒了反抗,白狼緩緩的步向獵物。 此刻的白狼想要什麼,艾茵非常清楚,但是為了夏目,即使用盡生命有要阻止白狼:「再這樣繼續下你會變成你最厭惡的怪物,不反抗嗎?」 白狼停下了腳步,與艾茵之間的距離只剩兩個台階,收起淚氣,白狼終於開口:「把我變成怪物的不就是妳嗎?...妳明知道我一旦奪取了力量就會失控,就是因為妳為了要削弱其他家族的力量才逼我去奪取她們的魔力。」 夏目的聲音及其悲傷,聽聞的艾茵也是泛起陣陣的心痛:「可是...不這麼做你會死的,離開伊洲,失去了靈力的供給,你只會越來越虛弱,我的魔力不足夠支撐你一輩子。...我不想失去你,我愛你。」 「你的愛將我體內的怪物越養越大,我只會越來越痛苦。」 「那就讓我把你的痛苦全殺掉,把反抗我們的吸血族或是狼人,還有驅逐你的妖族。...只要我們在一起,沒人敵的過我們,我們可以一起擁有一切。」 慘白的面容笑的燦爛,就像是天真的孩童正描繪著美好的夢想,這樣的艾茵讓夏目感到害怕,難道對於這位美麗的女王而言世界上的生命就只有她與自己嗎? 一陣劇痛震得白狼不斷晃著恍惚的腦袋,意識就像是要被強行抽走了一樣,這是災禍又要降臨的徵兆,方才靈力用了太多了,才勉強拉回了自己的意識,而現在靈力流逝太多,身體本能再度找尋力量的補給。 突然一個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現場的血腥味過於濃厚,以致在場的所有人分不清來的究竟是何人。直覺情況越來越危險,拉德決定趕緊轉身離去,同時,又快要失控的白狼也逃離了殿堂,只剩重傷的艾茵闔上眼,靜靜的坐在王位上等待。 「與同族會合後,我們逃離了英格,藉著夏目的地圖我們來到了伊洲,可是我們被結界擋著,經過一番的曲折後,我們來到了這裡。...剩下的同胞每一族的人數都不多,因此我們決定大家成為同一個家族,姓氏為阿斯瓦德,首領就由在危機時刻衝上前頭,帶領我們奮戰的碧・阿斯瓦德為首領。」故事說完了,拉德有些口渴的喝了口水:「但倒底是誰來了,最後又發生什麼事了,我也不知道。」拉德攤開雙臂聳了個肩。 呼吸的頻率有些臨亂,下意識的環抱自己的雙臂,不安的情緒不斷的攪和著靜留的思緒。 純血吸血族的缺陷就是會為了愛不惜犧牲,只為了得到自身所缺乏的東西。 也許在其他人眼中,愛這種東西並不困難,但純血吸血族卻不一樣,吸血族是佔有慾及其深厚的種族,這股愛強烈卻又不安,就像是自己明明緊擁著所愛之人,但卻還是不夠滿足,欲望逼著自己想要得到對方更多,但手臂收的越緊,會讓對方越痛苦,甚至是使其窒息死亡。 對於自己所愛的人我們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也可以容忍對方的背叛,但卻無法容忍所愛之人被別人所有,強烈的妒忌心會使我們發瘋,當純血吸血族陷入了得不到的戀愛,我們會變得殘忍,會變成自私的殺戮者。 這些都是艾茵姐姐告訴自己的,當時的自己還小,甚至連情感都似懂非懂,無法理解這些話的涵義,現在的自己懂了,回想起艾茵姐姐在述說這些事的時候,都是悲痛的泛著淚光,朝著黑暗的角落一直哭著說對不起,那時候的艾茵姐姐一定很痛苦,明知道這份愛不屬於自己,但卻怎麼樣也放不了手,像是谷底之中抓著荊棘的藤蔓向上爬,若是放手則會墜若無止盡的深淵,但上面卻沒有終點,只能繼續流著血絕望的向上爬,直到生命停止。 那自己呢?會走上與艾茵姐姐相同的道路嗎?畢竟......已經越走越相似了,同樣愛上了一頭無法控制的怪物。 夏樹根夏目真的很像,一樣聰明也一樣善良,但這種善良對我們而言卻是劇毒,會是種比死還難受的毒藥。 吶......夏樹,妳愛我嗎?還是妳只是為了保護伊洲而服從我呢?......妳願意為我付出一切的原因是什麼?......會是愛我嗎?......還是只是單純的誓言。
「主人...您沒事吧。」看著靜留不安的模樣,拉德大致上也猜到了原因,靜留跟夏樹之間的關係跟500年前的女王以及夏目實在有過分的相似,就這點著實讓拉德感到不安,可拉德並不明白純血吸血族的缺陷,只當艾茵純粹迷失在錯誤的愛情之中:「主人,恕我多嘴。...您還是盡早將凶狼捨棄或是將其的力量占為己有,依照前車之鑑,帶著她只會走向自我毀滅之地。...連歷年來最強大的吸血族,艾茵女王都控制不了災禍,我勸您還是早點......」 「夠了!給我住嘴!」打斷拉德的勸說,靜留難得的發起脾氣:「你離開吧。」 「是。」
房裡頓時空無一人,獨自在寧靜的房內,靜留卸下所有武裝,曲著身子,無助的落下顆顆的淚水。想起自己站在血淋淋的王座前看著即將死亡的艾茵姐姐,無法訴說的痛苦正撕裂著自己的心臟,殺死艾茵姐姐的人是凶狼,夏樹也是凶狼,而自己大概也將會被凶狼所殺吧。 揚起自嘲的微笑,這笑容無奈且痛苦:「夏樹...我愛妳...好愛好妳,......我不想離開妳,更不想傷害妳...」一切都是如此不安、混亂,看不見前方的未來讓靜留感到害怕。 「那就不要離開我。」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熟悉的聲音使得靜留猛然回頭,接著一個銀藍色的身影將自己包圍住,溫柔的把自己擁入溫暖的懷抱:「我跟夏目不同,我絕不會背叛妳。」拉開彼此間的距離,低下身子,碧綠的眼眸認真的直視紅腫的緋色:「我...好像也愛上妳了,靜留。」紅著臉,豁出去的夏樹一口氣將內心話全說出後,閉起雙眼輕輕的吻向還在發愣的亞麻色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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