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煙雨江南 于 2017-2-25 03:04 编辑
這網站怎麼一如往常的很卡呢...
>> 天才乱打妹你的留言好鎮定有點說進我的心裡怜想告訴美穗子的只是她看見的未來她並沒有過多私人恩怨,算命是她的工作久的現況是很糟糕的,就如同當年不知所措茫然的我 >> 公子青衫對不起害你當時失眠了很感謝你喜歡這篇故事我也希望有一日完結篇時,對你說聲「招待不週」 >> talentsheep如果我寫快一點就會早點虐完一直寫不出來就只好這樣虐了 >> 货物JK對不起讓你心塞了L >> 蕭逐我應該不會寫到那時候..應該 >> 括野DAWN被你說中了,我17年才更…是toki喔能看見三巡後的未來也只能當算命師了(工作彈性不用請假跑醫院) >> BLABLA莫我的故事也變成有生之年了…久會自己跌倒再自己站起來放棄了就不是久了即使最後選擇長大了,久依然是久 >> yoke是的它更新了..可是沒很多字喔 >> bluemarine注定BE的故事最後來個大逆轉才是地獄單騎 >> 消失暮歌可能喔..不過我還是設定是HE >> naisih之前我遇見的女人告訴我說「能留在身邊的就珍惜,留不住的就輕輕放下」謝謝你找到虐以外的感受 >> shiroino讓久被大眾戲謔(?)是為了把他逼入絕境,才能配得上地獄單騎也讓人思考是不是現在的社會對同志太過苛刻?相較於男同志,女同志被社會接受的比例還是高的同志在社會上也算是弱勢團體,被歧視的眼光盯著看,我想大部分的人如果身陷其中都會感到無助 我猜我會下地獄 >> wuxiandeheian請別毆打自己…當初只是不想寫跟別人一樣或差不多的故事有些劇情是我個人真實經歷,有些是別人的故事,所以會感覺到真實吧?三次元的敝人是個小主管,要說忙也忙,說不忙也是很不忙…不過剛好你回文的時間正是我即將進入工作旺季的時間點所以謝謝你願意等待龍華也是個傻妹啊啊啊…挺喜歡她的但沒有特別愛 >> s三奇猫美穗子還要自行糾結幾章…新篇已更呦J >> yumilili呃…是不更比較好的意思嗎??
---章三八---
「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以弘世集團的背景,弘世醫院裡的規模,無論是妳的展望或專業都能得到比現在更好的發展。」弘世堇面無表情,不帶一絲溫度的話語,她的挖角已經進行多時,明明就是更好的機會,對於任何一個學醫的人來說,比起醫大的附屬醫院,自己集團能給予的薪資與展望都更加優渥。
可眼前是一臉茫然且失神的紅髮女子。過去在比賽中,那雙總是藏著惡作劇風采的紫色眼眸,現在就像是……沒了靈魂的人偶?
「謝謝妳,弘世小姐,但我……」
「關於妳的新聞,對我們集團來說不痛不癢,我們要的是妳的專業,而不是妳的新聞,再者,妳很清楚,以我們跟照的關係,其實要擋下妳的新聞並不是難事。」這次連禮貌的敬語都省去,弘世堇輕皺眉頭,她很不喜歡每次都跟同一個人重複同樣的話題,甚至連對話的句子都幾乎一字不差。
「……很抱歉,我暫時沒有要離開現在崗位的意思。」久掛著歉意的笑容,卻沒得到對方的理解。
「竹井久,我不喜歡跟笨蛋說話,也不喜歡跟笨蛋不斷重複一樣的句子。」
「啊啦……意思是照不是笨蛋嗎?」
堇的額頭炸出數條青筋,久的臉色反而緩和了些,比起戰戰兢兢的對話她還是喜歡輕鬆點的話題。
「正是因為那個笨蛋一直叫我來挖妳不然妳以為我想跟妳在這浪費時間?」比起剛剛正式的對話,這樣的對話讓久輕鬆不少。她看著弘世堇習慣的手部小動作,哎呀該不會是要射穿自己吧?
「如果妳是箭靶,我肯定百步穿楊。」
「別這麼說嘛……謝謝妳。」竹井久笑了,堇不懂她為何笑了,也不想看她那張笑得很純真但總覺得心懷不軌的笑臉,只好埋頭喝起咖啡。
「龍門渕有挖妳嗎?」
「當然有啦,只是沒有妳那麼頻繁而已。」畢竟龍門渕議員也是挺忙的,大部分都是國廣一替她與自己會面,不過挖角的意味沒那麼濃厚就是,比較像是來看看自己還有沒有活著──國廣一的意思是這樣。
「我還沒糟到需要有人幫我找工作就是了,請放心。」
「我並沒有把妳放在心上,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與集團的利益。」
「……還有照的心情。」
「……竹井久,如果妳不想被我五花大綁地掛在箭靶上的話,請管好妳的嘴。」
當時是這樣跟弘世堇說的,還沒糟到那個地步。 但現在的久,站在院長辦公室裡面,呆呆地望著眼前那張紙──
──自願離職單。
「妳放心,雖然是自願離職,我還是會以個人名義給妳資遣費的,妳不需要擔心有陣子沒飯吃的生活,甚至這些錢夠讓妳回去妳應該回去的地方,都還能開個小診所。細項都在後面的附件,妳可以稍微看一下再簽名,需要修改的我們可以討論,如何?」
工藤淳雙手交疊抵住自己下巴,看著竹井久。
自從工藤淳從大阪開完聯合會議後回來,就一直沒好臉色看,雖然自己很少與其他醫院同仁交流,大部分的事情還是從咲那邊聽來的,不過她也沒講得很清楚……不過這算什麼?
「你現在是要fire掉我嗎?院長?」久加重了「院長」兩個字,這些日子以來,她的情緒起伏不大,工藤淳的眼裡沒有情緒,只是一直望著久。
「我沒打算資遣妳,這是『自願離職』,妳看得懂嗎?」火藥味十足的對話,工藤淳的意思很明白──不是因為做不好,只是單純我不爽妳在這裡所以叫妳滾,的意思。
「如果我沒打算走呢?」
「很簡單,妳所有的病人我會轉診,甚至不支付妳薪水也是可以的。不過我並不想做到這一步,我也不想讓醫院蒙羞,留下一個有汙點的醫生,醫大裡面好的眼科醫生也不少,隨便一個人都能把妳從妳的小診間趕出去。」
「離開我的未婚妻,竹井久。」
「跟妳呼吸同個空間的空氣,都令我作嘔。」工藤淳從椅子上站起身,拿起那份自願離職的文件,不偏不倚的砸在久的臉上。
「最後期限是一個月,我要求妳離開我的醫院。」
久的眼神充滿怒火,但她卻無力抵抗,只好拿著那份文件用力跨步,再用力地打開辦公室的門,用力的甩上離去。
工藤淳在久離開後,立刻打開窗戶深呼吸,彷彿剛才的對話令他差點窒息,他打開抽屜拿出香菸,點著後用力抽了幾口,然後像是想到什麼的,露出滿意的微笑。
他立刻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立刻發mail給全醫院的同仁,當然──不會漏掉剛剛那個怒氣沖沖但無法對自己反抗的竹井久。
「無法看診與手術的醫生,我們醫院不需要,對吧?竹井久?」
──鑑於前陣子的風波,眼科醫師竹井久深感羞愧,已於今日簽下自願離職的同意書,將在一個月內離開本院。我難過我們醫院失去一名相當優秀的醫生,但因竹井醫生心意已決,也期望竹井醫生未來能夠找到更好的展望舞台,發揚自己的專業。 ──另,為避免醫療風險與不必要的資源浪費,醫師竹井久將於今天至未來的一個月,禁止為病人進行眼科手術及眼科看診,其後遺症與造成本院名譽損失之行為,將以追究。 ──院長 工藤淳
「怎麼會……?」咲今天很少見的跟美穗子排在同個班次,她跟著美穗子在各個病房走動,執行自己的工作。當美穗子工作專用的電腦上出現這封mail時,她不小心的點開並看完了。
「小咲,怎麼了?」
「啊不…沒事……啊啊啊啊!!刪掉了!」咲一臉驚恐,身為魔王的直覺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讓美穗子看到這封信,結果就這樣刪除了。
就在咲還在驚慌失措時,熊熊想起美穗子其實是個電器白癡而且根本不看醫院的mail,因為大部分的事情工藤院長都會自己跟美穗子說。
那為什麼還特地寄給美穗子呢?
「把信刪掉啦?沒關係,如果很重要淳會自己跟我說的。」美穗子露出微笑摸摸宮永咲的頭,表示她不在乎。
──部長的離開,對妳來說重不重要呢?福路前輩?
宮永咲問不出口,只好讓那封mail石沉大海。
不過即使咲刪掉那封信,美穗子還是會定期看公告欄的消息,所以沒兩天她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淳並沒有告訴她,所以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是不重要的吧。
她自己也不懂,近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來,她也沒太多力氣去思考。
她只知道自己更常做夢了。
近期翻閱日記的時候,發現都是夢到差不多的夢境──自己穿著風越的制服在學校走動,甚至夢到自己穿上清澄高中的制服,坐上麻將桌的也是……
明明就不喜歡麻將,但她還是稍微翻了一下麻將月刊,除了看一下華菜的消息,也大概想起規則什麼的。
最近華菜在一場比賽瀕臨淘汰危機,但她一個轉念竟然使用了鮮少人會使用的地獄單騎。
──在絕境中只聽剩下那一張牌的危險打法。
雖然說是要賭一把但這打法還是太危險了!美穗子不禁這樣想著。
但她又滿開心,不知道是華菜贏了還是因為這個打法,讓她感到安心。
『不管怎麼樣,打地獄單騎還是太危險了!下次不要用這個方法!』美穗子發出簡訊,沒多久得到華菜的回電。
『教練已經教訓過我了啦!美穗子前輩不用擔心!』
華菜的技術經過多年已經比當初的美穗子強太多了,其實自己督促她不要這樣打好像也沒什麼效力。
『對了美穗子前輩,我這樣打牌,妳除了擔心還有其他想法嗎?』
『什麼想法……』美穗子還沒來得及整理心得,就注意到周遭的騷動。
「快點急診室!」
「前往中!」
美穗子趕緊攔住其中一位護理師,發現是急診室需要支援。
『抱歉華菜!我得先趕過去了!有支援請求。』
『工作加油呀!』
掛上電話美穗子隨即前往急診室。
被掛電話的華菜,則是身在視聽間,被藤田教練逼著看高中時期的比賽影片。
──妳想打地獄單騎?先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那個運再說!
是竹井久的高中比賽影片。
她已經看這些影片看了好幾個小時了,但沒有藤田教練的允許她只好不斷重播。
其實剛剛是故意打給美穗子的,不然她的生命大概只剩眼前大放光彩的竹井久高中版。
不知道,美穗子前輩究竟有沒有感覺,那個人的不一樣。
比起嫁給工藤,華菜更希望美穗子孤獨一生,這是很自私的想法,十二年前自己沒能保護她,也無法給予美穗子她所想要的。
於是讓美穗子自行前往,她想去的地方。
而那個地方,無論是哪,都必然有竹井久。
──真的都不記得了嗎?妳生命裡最重要的缺角。
她看著影片裡的竹井久,那個眼神非常熟悉,聰慧閃亮的紫眸,驕傲自信的她,若真要問她這些影片的心得的話──
「喵喵喵喵喵的!!!一定要這樣摔牌才行嗎!!!」
「池田!!不是叫妳認真看嗎!!」
「喵!!!」
「她必須立刻手術!不然會有永久失明的危險!」
「竹井醫生!我已經說過了!妳已經自願離職了,而且院長也已經申明禁止讓妳參與任何手術及看診!還是等其他醫生來再說!」
「請讓我動手術吧!這樣會拖延到患者的時間!」
「竹井!妳到底要我講幾次!妳不准參與任何手術與看診!而且這裡也不是妳該來的地方!妳還是去打卡鐘附近等時間打下班卡吧!」
「主任!患者已經傷到虹膜、瞳孔、水晶體等等地方!而且眼睛周圍都有非常細小的血管,萬一微小血管的脈動造成碎片移位很可能會有造成出血會更麻煩的!」
「妳不要在這鬧了!明明就沒有這麼嚴重!在鞏膜附近的碎片怎麼可能會有危險!而且患者已經麻醉了也不會亂動!」
「你!」
美穗子趕到急診室時,人滿為患。
正在急救的病人,等待的病人,吵鬧的病人,還有兩個披著白袍正在爭吵的醫生,以及圍觀的群眾。
聽實習生說的大略情況是:患者走在路上經過一區正在裝潢的店家,玻璃突然被震破,身上有大小不一的傷口但不嚴重,嚴重的是眼睛──細小的碎片帶著風沙不小心刺進眼睛造成出血,急診區的值班醫生認為碎片卡在深處無法輕易用夾子取出,必須請眼科與外科醫生前來。
就這麼剛好,這個患者之前是竹井久負責的。
所以竹井久想要自己負責這個患者,卻被主任擋下來。美穗子對這個主任沒什麼好印象,他是淳在醫大的學弟,小他三屆,一直跟著他──就是一種跟班的概念吧。
「不好意思,患者的資料能讓我看一下嗎?」美穗子繞到值班醫生旁邊,值班醫生馬上點開資料讓她檢視,但這一看卻讓美穗子嚇得摀住嘴巴。
患者照片與記憶中的容貌相比老了些許,但她仍然能夠與記憶中那個人重疊在一起。
是那抹紅色的身影,是自己一直在找尋的人,是第一個肯定自己存在價值的人……
怎麼會……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
「老師……」
內心有許多畫面湧出,像是噴泉般的回憶水痕滋潤了內心乾涸的土壤,那是小時候的自己,她第一次的等待、第一次的尋找、第一次有人將她視為一個有價值的人,她的童年被麻將包圍,討厭自己的眼睛……
是這個人啊……拯救她一次,再讓她失去一次。
也許這輩子最掛念、最不捨、最想再見到的,是這個人。
──救救她……請救救她!
美穗子大哭,這是她第一次在醫院崩潰,引來周圍的眼光,原本吵鬧的周遭已然靜悄,只剩下她的哭泣聲。
竹井久發現美穗子的身影,她沒有多想,放下一旁還在跟她堅持「院長的申明」的主任,小跑步到美穗子身邊。
「美穗子?」不是福路小姐,也不是福路護理長,更不是院長的未婚妻,僅僅是「美穗子」,僅僅是這樣的呼喊,她覺得自己是活著的,十二年來的迷茫,她就像是一直走在迷霧當中,有盞燈為她點亮,為她指引前進的道路。
是竹井久,指引了道路。
她握住久的雙手,因為有抽菸的關係以致那雙手有些許冰冷。美穗子賭氣張開她的手,摸到她的手心,溫熱著。
「請救救老師。」
「咦?」
「久…求求妳救救老師!」
「我……」
「不行!」煞風景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掩蓋久的聲音。
主任走到兩人中間,一掌推開久,站到自己面前。
「福路小姐,妳是院長的未婚妻,妳應該知道院長有申明竹井醫生不能動手術吧?」
久被推開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的目光移向兩人之間。美穗子在她的眼裡看見──那是希望的光芒。
很簡單的意念從眼底傳達至美穗子的心裡──我想救她。
「主任,我認為醫生的職責是救治病人,並不是在院長身邊跟前跟後。」
「護‧理‧長!醫生間的事情不是妳能插手的!而且我是主任!現場聽從我的指揮!」
「請讓我為她動手術,這是我的患者,即使沒有助手也行!」
「竹井久!妳不准動任何手術!萬一失敗的話……」
「絕對不會失敗的!我相信她!就算你們每一個人都不相信她!我也相信她!」
──即使陷入絕境,也要孤注一擲,聽著牌桌上僅剩的那一張牌,這就是『地獄單騎』。
是麻將的役種,是自己討厭的麻將的其中一個役種。
為什麼這個時候想起了這個役呢?
「主任!麻藥效果快退了!可是其他醫生都沒辦法過來!」
「你說什麼!」
「主任!」「主任!」
「妳給我記著,我沒有允許妳進手術室!是妳擅自進去的!妳要自己承擔後果!」主任咆嘯著這句話,脫下白袍,暴跳如雷的丟在地板、推開圍觀的人群離開現場。
周遭的人又開始說話,久跨過那件白袍走到美穗子身邊。
「美穗子,我一定會救她的。」
手術經過幾個小時,其實相較其他手術來說,這個摘除眼中異物的手術算小手術,不拖延時間的話馬上就能完成,但因為剛才發生那些事情,以致難度有點上升,在雙手不能碰觸到其他儀器與沒有助手的情況下,有些麻煩。
幾度久想擦汗、想移動儀器、想換工具卻無助手,她只能一切自己來,冒著可能感染的風險,進行手術。
好不容易完成,也超過了一般手術的時間。
但總算是完成了。
久把患者移到觀察室──就連這種事也要自己來啊,抱著這樣的想法走出手術室,門外果然有美穗子的身影。
她走到她身邊,美穗子先開口:「暫時聯絡不到她的家屬,能大概跟我說一下她的狀況嗎?」
「患者眼中的異物已經取出,目前確定有傷到眼角膜,並沒有大礙,眼睛休息幾天就好。」
她的神情疲倦但雀躍著,就像小孩子轉扭蛋轉到自己最喜歡的公仔那種感覺。
美穗子還想多問些什麼,但久卻希望美穗子能先幫她將病患推到病房。
「我想休息一下,妳能幫我將病患移到病房嗎?而且妳應該也很多話想對她說吧。」
她就這麼愣在原地,看著久揮揮手、拖著步伐往更衣室移動。
「等等!」
別讓她走。
不能讓她走。
美穗子的呼喚使久停下腳步,她的手貼在後腦勺不停搓揉頭髮,眼睛裡滿是疲倦,她……應該還沒吃飯吧?
「那個……要一起吃飯嗎?」
「嗯,那一小時後我們在食堂碰吧。」久沒有特別驚訝的看著自己,美穗子臉頰有些燙紅,開始覺得自己的邀約很奇怪。
但她來不及多問久,那抹紅髮身影已漫步離去。
她先將病患移到病房、緊接著確認當間病房的護理師、到護理站翻閱病例、交代事情、走來走去,轉眼間一小時即將過去,她在離開前再度到病房探望病患,她還沒醒來,也許在手術過程中久有追加麻醉,最後交代護理師如果這位病患有任何狀況必須立刻通知她才離開。
她換下制服,望向更衣櫃中的自己,像是下定什麼決心,拿出櫃中的眼鏡盒。
「怎麼突然換地方?」久此時在醫院的員工停車場,她稍早前先到食堂想占位置,卻接到了「改在外面吃飯,能請妳開車嗎?」的美穗子發的簡訊。
美穗子小跑步到久的車旁,一樣是那台粉紅色的無嘴貓小車,她的身邊有菸味,可能剛剛一個小時抽了不少吧?
「我想妳可能在醫院食堂會比較不自在些……」美穗子不會忘記幾個小時前竹井久在急診室引發的騷動,不過靜下來想,自己可能也是騷動中的主角之一。
「我有訂位了,直接去這個地址吧。」美穗子從自己的隨身包中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久,久看了一眼便說她知道這個地方,美穗子微笑然後收起那張名片。
兩個人上了車,緩緩離開醫院。
而在一旁看著的人,快速的拍下這個畫面,將圖片發到了院長的mail中。
「我的車舒服嗎?」
兩人在車上幾乎沒有對話,久感覺這條路開得十分漫長,只好隨意找了話題。
「淳的車比較舒服些……」
「啊啊……說得也是啊,工藤院長開得可是很名貴的車呢。」
美穗子發現自己的失禮,轉頭看著久,她的眉宇間帶著愧疚,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傷害駕駛人的心,一直的。
「啊啊……對不起!」
「不會啦我不介意。」
兩人之間變得比之前更加尷尬了,久選擇安靜開車,美穗子低頭發現了簡訊,是工藤傳來的。
『美穗子在哪呢?』
「說起來,妳的手機用很久了吧?」久可能餘光瞄到美穗子看了簡訊卻遲遲不回的樣子,又開始提了話題。
「是呀,因為我是電器白癡,不太能用智慧型手機,剛好家裡有這麼一支,找了好久才找到電池,竟然可以用,就不知不覺用到現在了。」
「有件事妳可能不記得了,有一次我表姐……藤田雀士,對妳可能是藤田教練吧,她把手機借給妳,結果手機就再也無法開機了。」
「咦咦!?真的嗎?那是不是要賠她一支新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怎麼辦!原來藤田小姐當時來醫院是想跟我要手機……」
美穗子突然驚慌失措的模樣讓久感覺熟悉,那個滿臉通紅眼角帶著淚、一心只想道歉賠罪,溫柔的風越的隊長,一時間,久覺得回到曾經。
「啊啊……她沒有怪妳的意思,雖然她事後有拿去修了,修完立刻打電話來罵翻我,所以沒事的。」
「對不起……」
「啊不,她沒有怪妳的意思。」
「不,我是跟妳道歉。」美穗子雙手交疊,拇指緊貼著另一隻拇指,小小聲地說著。
「妳所說的事情,可能是真的吧。但對我而言,都是沒有記憶的存在。」
「對不起……」「美穗子。」
久打斷美穗子的道歉,她抬頭望著正在開車的久。
「對不起,是我破壞了妳的生活。」
「咦?」
「這樣就扯平了喔,不要再道歉了。」
久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她也不得不下這個台階。
她很溫柔,即使她腹背受敵,但她仍走著自己的路。
或許在急診室的時候,自己不希望她是孤單一個人,於是幫她說話,雖然自己真的發生事情時總是在哭,可是竹井久都會很堅強的背起自己的脆弱。
她還沒來得及確認那位病患是否就是當年教過自己的老師,經過多年,在過多的悲傷與挫折中,她其實不記得的事情並不只有那三年,太多事情如雲煙,一過不留痕跡。
「久。」美穗子喊了她的名字。
──我想再聽一次,聽妳說那個咒語。
「嗯?」
「那個……我想說…」
「妳的車坐起來很安心。」
──我想再聽一次,聽妳說,那個咒語。
她們最後到達的地方非常不意外的是真子開的複合式咖啡廳,真子老闆早就替她們準備好包廂。
「哇嗚……妳們一起來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覺啊……」
「好啦好啦!我們今天只是來吃飯,是也不用給這麼好的包廂。」
「真是麻煩妳了。」久的隨興、美穗子的尊重,這兩個人根本是無法長久在一起的組合嘛!染谷真子內心不自覺想著。
「別以為我看不懂妳的心,染谷隊員!」該死的部長!可惡多年沒見竟然還是一眼讀懂了我在想什麼!我身為老闆怎麼能不還以顏色!
「呵呵妳放心竹井隊長!老娘的包廂可是有監視器的!妳要是在我的店裡對其他客人毛手毛腳!我一定立刻通知加治木警官把妳繩之以法!再連絡宮永總編輯把妳的一舉一動寫到新聞上!接著被侵犯的客人要求原村律師大義滅親把妳送進監牢度過餘生!哇哈哈!」
美穗子看著兩人誇張的肢體動作與有些奇妙的對話,不自覺的感到羨慕,久跟真子是多年的好友,她們即使沒見也是一如往昔的樣子,相對的,自己呢?
因為自己失去記憶,連帶的這些應該有的朋友可能都與自己有著距離,她們可能盡力的在拉近距離了,但自己是不是,不夠努力呢?
看著兩人,美穗子晃眼間,兩人的身影像是套上清澄的制服,嘻笑打鬧的她們帶給自己很熟悉的感覺。
她拿出手機,拍下兩人在櫃檯前妳掐我臉,我戳妳鼻的爆笑畫面。
「福路前輩不要拍照啦!」「哇我看看!哈哈哈真子妳看妳!」
在真子總算願意帶她們入座前,她悄悄地回應方才沒回應的簡訊。
『跟朋友去吃飯,晚點回去。』
──再努力一次看看,為了自己,為了真心愛她的人群。
工藤淳收到這封簡訊,他正坐在竹井久剛開完刀的病患身旁,接著又看著美穗子坐上竹井久車的照片。
「院長,病患術後穩定,請問……」
「沒關係,我再通知美穗子就好,畢竟她很擔心這位病患不是嗎?」
「是……」
他跟護理師移動到外面的護理站,他拉過病歷查詢後,接著告知接下來這位病患移動到VVIP個人房。
「院長也很擔心這位病患呢。」
「是啊…畢竟是竹井醫師開的刀。」
「我覺得……沒這麼單純。」
護理師們開始聊起小八卦,而工藤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以自己的權限更改竹井久的醫師權限。
他點起菸,他的眼神充滿思緒。
電話突然響起,他接聽電話,裏頭十分吵雜,與他通話的人也許在大馬路邊。
「我知道,就讓她去吧。跟高中的朋友見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電話那頭似乎有些許激動,又說了些話。
「你就不在乎你的未婚妻跑了嗎?如果她想起一切,妳還能保證你留得住她嗎?」
「我當然在乎她,因為在乎,才讓她去的。」
「我這些年來只看著她一個人!她的心是不是在我身上我比你更清楚!我知道我自己在幹什麼!」
啪地一聲掛斷電話,工藤淳捻熄那根菸。
「竹井久。」
──比起讓妳從什麼都沒有落入地獄,還是從天堂落入地獄會更痛些吧?
--待續--
我不是醫生,不懂醫術,文中關於眼睛開刀的劇情純屬需要,所以這個地方如果有BUG我也不知道怎麼改。這篇文寫一年,基本上跟去年一樣,處於沒有靈感的狀態。目前是為了讓部cap兩人能多些時間相處,然後一次大虐幾次小虐,接著進入開心完結!這一年我也渡過了許多開心悲傷的事情,但我覺得人還是孤獨的時候會比較適合寫作。經過這一年我也在想我當初設定的happy ending到底適不適合這個社會,或者說適不適合自己。每一次寫都必然投注了些許屬於自己的靈魂在久身上(分靈體的概念?),面對美穗子時,每個時期的我也不一樣。但又想起了初衷──
「寫一個很真實到幾乎是存在的故事,但結局又非常童話。」
不過我這一年很少看書,會用的詞彙已經大幅銳減...最近我單身,也沒有正在追的對象,扣掉我其他的休閒時間,應該很快就有下一篇了。(應該啦)
謝謝一直都支持這篇作品的人,無論你身在何方,在什麼樣的因緣際會之下看到這一篇故事,無論你喜歡與否,無論你希望結局是什麼樣子。都希望你們能好好的,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