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永咲生日 章三
卡嚓。
當清澄大將再度拉開門,迎接自己是聚集在客廳沙發區的前輩與善後完成的乾淨餐桌。『這麼快?妳泡溫泉挺慢的,怎麼洗澡與泡溫泉不成正比?』
「哎…那、那是優希每次都要喝好幾瓶果汁牛奶,我跟小和會一起喝,才會比較慢。」咲邊擦拭頭髮邊回位置,才剛坐下隔壁就有隻手摸上頭。「姊姊?」
「美穗子,麻煩借我吹風機好嗎?這樣子咲會感冒。」
看下濕漉淺色短髮,點點頭起身「好的,稍等一會。」離開客廳前還能聽見姊妹針對吹頭的各自看法。
不用啦,很快乾,我頭髮很短。
不吹乾都會感冒,幾歲了?
唔…人家在家裡也沒吹呀。
就是這樣才看起來弱不禁風。
───很客氣是嗎。
輕落心得,淡淡離去。
「呼。」剛剛與姊姊進行某場堅持戰,想當然場場皆輸。
「哈哈哈,美穗子明白照多寵咲了吧,在部內我還真沒看過咲受盡折磨的樣子。」
「那個……」相較久的發現,美穗子更在乎眼前臉貼矮桌抱住自己的晚輩。「還好嗎?咲…?」
「哈哈哈~是姊姊呢~」咲離開桌面,煞那間震瑟兩位前輩。「我很好,請別擔心。」
別擔心?……妳那眼睛裡的烈焰是怎麼回事?
「真的沒事。」朝兩位前輩揮手。「只是很久沒跟姊姊玩了,很開心。」
「玩?」
「對呀,待會換我了。」
???
兩張不解臉龐只得到咲的微笑。
嗡嗡嗡嗡嗡…
機械轉動聲漸漸消逝,照準備拔插頭卷線時,手中塑膠線忽然被抽走,回頭、直撞妹妹燦爛期盼笑容……!?
想到什麼似驚彈起身。
「姊姊想去哪?」
「……我去換衣服。」
「看樣子姊姊的習慣也沒改呢,太好了,這樣我才有機會…」
喀啪,嗡嗡嗡嗡嗡
抽風噪音迴盪耳畔,然而相較這些,咲的話語更是清晰。
回敬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竹井用力拍打桌面笑得不能自己,隔壁的美穗子是笑不出來了,而剛打一場激烈拉鋸競賽的姊姊趴倒桌面,妹妹則心滿意足姊姊擦乳液形成和樂融融的畫面。
啊?問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某個只顧頭髮不顧身體的姊姊被妹妹逮到,並且進行熱呼呼暖風撫遍姊姊上半身的活動罷了。
啪啪。咲輕拍背部,確認衣物乾燥程度「大冷天姊姊不可以濕著衣服進被窩,會感冒的。」
「隨便…」
「哈哈哈。」想不到咲也有這一面。久邊想邊挑高眉頭「照,我能理解妳的艱辛了,但現在的妳還能把持多久呢?」
「……我不想知道…」
「真辛苦啊。」看向升起問號的晚輩。「應該是不會太久了。」
「部長…隊長…姊姊…我……」依舊不進狀況的小妹妹不知怎麼算起人數了,得到三名姊姊們的眼光,咲嘿嘿笑說「剛好四個人,可以一起玩麻將了~」
「嘿、美穗子,妳對面是冠軍跟魔王,有興趣嗎?」
「嗯,好像很有趣。」
「姊姊呢?」
「也好,我有一陣子沒摸麻將了。」
咲眨眨乾眼傻氣提問「姊姊不是會去麻將部指導學妹嗎?」
「…………」
「哎呀呀,被抓包了呢,妹控。」
「少囉嗦。」
「是是,傲嬌。」久雙手一攤沒自己的事,牽起隔壁柔軟小手「妳倆都洗過了,換我們。」
「唔…久、久……」
「有零食嗎?」
「哈哈。」回過頭望向一派認真的臉孔竊笑「贏我就給妳。」
「妳輸定了。」
「零食控的宣言嗎?等妳賜教。」卡嚓,關閉客廳玄關。
嘿哈哈哈…
腦海努力思索要怎麼在牌桌上名正言順教訓朋友的時候,隔壁嘻笑打斷思考,回頭直撞發自內心笑得開心的妹妹。
部長跟姊姊的感情真的很好,姊姊平時不會這樣跟其他人說話。
看妹妹笑得如此開心,一手枕著下顎撇開視線。
孽緣啦孽緣,別多想。
哈哈哈~
姊姊才不會這麼想,從部長迎門的對話就知道了,姊姊不是那種會在外面跟任何人鬥嘴的個性,更何況地點還是部長的住宅。收拾一昧欣賞鬧彆扭姊姊的心態。「部長平時也不會這樣跟其他人說話。」
「啊…我跟她同班過,她是那種看似好親近,實際卻裡外兩個人的類型。」
「這我是不清楚,但麻將部的大家都很信賴部長。」
「不難猜,她是努力過頭的人。」
「哈哈,待會就可以打麻將了~」滿心期待倒進柔軟沙發。「好久沒跟姊姊玩麻將了,等下還有部長跟美穗子前輩,一定很有趣。」
「嗯。」
「姊姊要不要睡一下?」朝顯愣瞳孔歪頭傻笑「姊姊放學就直接搭車對嗎?」
「……咲怎麼知道?」
「我六點半到家,姊姊從東京過來最少也要三、四個小時,還要轉車走路的,能八點前到已經很趕了,姊姊是搭新幹線對嗎?妳身上有車廂跟計程車的味道。」
當下其實很好奇妹妹難得精明的來歷,但是──
映入眼底的柔和鬆弛了思緒。
空白腦海沒有過去或未來,有得只有此刻眼前清秀容貌的畫面,指腹輕描思念,等待知覺恢復當下,她已經吻上緊張的唇。
蜻蜓點水般的吻一再輕觸表層,這是姊姊的溫柔,卻也讓她有些困擾。
太溫柔了──溫柔得不真實。
倘若這裡不是部長家、倘若輕貼手背的溫度這麼溫暖、倘若接觸的地方那樣熾熱…她一定會相信這只是夢,一段姊姊在她16歲生日前來的美夢。
這種心境讓她相當沮喪…
姊姊是笨蛋。
責怪莫名浮現腦海,胸腔怒火晃盪席捲了肢體,勾繞給予自身若有似無漂浮感的兇手、捕捉愣愕瞳孔、調整角度趨前主動深入溫暖。
「姊姊是大笨蛋。」
傻愣乾眼注視微嗔瞳孔「為…為什麼?」她很努力從妹妹『主動』的驚嚇回神。
「別來試探我。」
「咦?」試探?不明白妹妹的意思。「沒有。」
「明明就有。」
眨眨眼皮,她需要一些時間整理妹妹的意思。
試探?她真的沒有這個意思,但咲卻這樣說…她不是會隨意冠罪名的孩子。
「不夠喜歡姊姊就不會去全國賽了,我曾經很討厭麻將的。」
她聽懂意思了。提升嘴角捉住手腕繞過肩頸「我知道了。」掌撫腰背,壓下沒有一絲等待意味的吻。
抵勾根部,一再捲取另抹炙熱…
宮永照的愛情是艱辛的,從察覺到承認接受無數內心拉扯,接受到離開接受多少掙扎、離開到相見又經歷多少煎熬,時間啊~帶不走任何情感,頂多平復一些不必要的悸動。
唔姊…嗯……
哈…
喘息毫無節奏挑起全身為她舞動的細胞,她的呼喚那樣迷惑著她、溫度那樣令她癡迷。「咲。」凝視水汪瞳孔輕喚眷戀名字,舌腹一路開路至耳畔「我好想妳…」
──咲只要像個妹妹盡力跟姊姊撒嬌就夠了。
部長輕便的提議彷彿給予勇氣…
鑽入柔軟肩窩,雙臂包覆體溫「趕快……趕快回來………」
「!?」瞠眼乾愣許久,直到知覺注意咲顫抖的雙臂,放軟心情親吻額間「我回來了。」很快地肩窩薄衣逐漸濕漉,照低垂眼簾收緊力道提氣細語「畢業典禮,咲來參加好嗎?」好…哽咽模糊的承諾卻像一根怎麼樣也拔不掉的刺,一再刺痛最軟的地帶。「來接我,我想回到有咲的家。」
柔膩語氣逼急了淚水,停不下來──她害怕、害怕姊姊那雙彷彿看不見自己的眼睛、害怕至此為止都是一場被自己當成現實的夢境、她害怕睡覺更害怕起床,害怕現實會毫無準備清楚地說明它不過是場夢。
「嗯…」
感覺側邊腰際處緊捉布料的拳頭,眼簾漸漸低垂…
曾經想過,想過這份快把自己燒死的情愛轉移其他人。
然而她做不到,即使對方有意、自己仍無心。
理由不為其它,單單是味道不對,那股令傾心熟悉的氣味不在外,也令人沮喪,沮喪得發現自己一直找尋那股柔軟深刻、輕易捕捉心悸的香氣。
即使自己有意也無法忽略深藏胸腔內的愧歉感。
因此,她選擇視而不見,將無處宣洩的情意專注麻將與學業上。
經此往後兩年過去了,愛得還是這個人、疼在心捧入掌仍固執於她。她很幸運,現在盤旋腦海的聲音是舒適的、手掌握的溫度是踏實的、鼻腔的香氣是撩人的,曾鎖上無數條的鐵鍊的悸動在吻她一次斷裂一條,不想放手、不願放手那份被自己一再無視的慾望隨鐵鍊落地浮上檯面。「Saki…」曾一再封口的名字現在也不需要擔心傷害誰而咬緊牙關。「咲…」她沒有放棄的理由,所有理由在咲抓住自己,僅剩退路被她捏個粉碎──我喜歡妳。
哈哈哈,果然睡成一片了。
推開客廳門直撞依偎彼此入眠姊妹檔。
照應該是放學就趕來長野,該累了。
咲是天生貪睡,兩回合宿她都是睡得最早也是最熟的。
我去拿兩條被子過來。
啊、一條就夠了。
久指著姊妹檔的方向竊笑道:起床了。
美穗子隨方位注意到恍惚紅眸,淺淺微笑
好。
「嘿。」落入沙發椅打量恍惚尚未清醒的照「妳還是很淺眠。」嗯…得到若有似無的回應,久笑了笑,手臂自然跨過沙發椅背,身體微側,散發與生俱來的灑脫「經過幾年還算慢了,怎麼?做了什麼好夢?」
「不……沒有…」照仍搖搖晃晃,視線漸漸有了聚焦看向門板。
卡嚓。
兩秒過去,美穗子抱條薄毯進來。「這條應該夠,屋裡有開暖氣。」
任美穗子攤開被子披蓋妹妹,還不忘代替致謝「非常謝謝妳,美穗子。」
睜睜眼注視毫無表情卻深藏誠摯的眼眸,淡淡微笑「不會。」
「妳待會再抱咲進房,在這之前。」不知何時離開客廳區的久,拿了幾瓶事前準備好的啤酒敲上桌「我們來喝兩杯。」
「……酒鬼…」
「是誰以前老帶啤酒到我家?」
「我家有酒鬼。」
「是是,妳爹嘛~父字輩怎麼可能不喝酒。」久拉開玻璃桌下抽屜,抓了幾包下酒零食上桌「我先澄清兩件事,妳搬離長野之後我就沒機會碰酒,還有我會喝酒是從妳開始,別說我把咲帶壞。」
嘶──啪喀「我也說清楚。」扳開鐵環,搶一步品嚐以前常與久喝的牌子。「搬離長野之後,至少四年沒機會碰酒。」
「哈,但願我們明早都不會宿醉。」嘶~客廳內再度迴盪漏氣聲。
沒空搭理朋友,側眼望向倚靠手臂的妹妹,放置酒罐引導妹妹躺倒雙腿,穩採地板的腳搬上椅面。「唔…姊姊…」含糊呼喚的妹妹主動伸手繞過腰際順是舒適姿勢,聽說愛睡得孩子長得快,也沒見這孩子長多高。
柔情盡落眼底,大口嚥下許久未嚐的酒香。「真寵啊妳。」
「會嗎?」
久受不了的贈記斜眼「假若有日本最佳姊姊選拔賽,妳絕對穩操勝劵。」
「不可能的。」伸手抓包瓜子入懷。「我是不合格的姊姊。」
「好險不合格。」迎接驚愕視線裂開白齒「不然咲這輩子注定單身。」
垂眼凝望容貌埋入腹部的孩子。「是嗎。」
「喂喂、能麻煩妳回收自我懷疑嗎?這孩子夠黏妳了,精神上黏得死死,只是行為笨拙,別太貪心了。」
仰靠沙發椅闔眼…「……嗯…」爾後不知道想了些什麼重新捕捉視線「這沒辦法決定。」
無力頹喪雙肩「是、是,妹控啊不、是壓抑過度的病態傲嬌受屬性。」
「也許。」
「蛤~!?」照冷靜接納反而不經打起冷顫。「腦子燒壞了?」
「沒壞。」搖晃酒罐若有所思細語「我嘗試過各種辦法。」
「啊…符合妳的求知慾。」輕輕抬眉一臉挑釁「樣樣失敗,因為挫敗過度,甚至不知道哪根筋接錯說出不打草稿自己沒有妹妹的謊話,只有妳自己清楚,能把妳從泥沼拉出來的只有這孩子。」
「妳知道啊。」
「當我認識妳兩三天?」好笑翻送白眼「妳真的很被虐…」
「我只是」
「──我不想聽,宮永照的理由除了宮永咲沒別了。」好友啞口無言逗樂了久,咧開笑容朝朋友舉杯「哈哈哈,來啦、妳就好好開心一下,白系台無法跟妳分享這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拿這某些時候喜怒無常的好友沒辦法,湊近酒罐
鏘~
至此為止,竹井久是唯一不須言語的朋友,她期盼她們的友誼能持續下去。
喂,記著別讓我的等待白費,王者。
突如其來的話語楞了眼,爾後、鮮紅眼眸描述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答應妳,竭盡所能。
『很溫柔呢。』凝視眼前充滿和藹自然的互動,美穗子暗暗落下評語,有關眼前個人組冠軍的記憶也漸漸浮現。
てる?
東京個人組賽結束,與幾名熟悉友人離開飯店晃晃,久不經意喊出耳熟卻臨時捉不住面容的名字。
啊啦,得想想新綽號了。
久持續自言自語,實在不了解究竟在說什麼,好奇跟隨視線放眼望去,見到玻璃窗內正忙著聽宮永同學說話的宮永同學?
會意過來,再抬眼看向久偶爾會浮現過度溫柔的瞳孔,回憶前幾秒的稱呼。
上埜同學認識宮永桑?
不小心就這麼把話問出口,接過沒意識到自己的視線,淺淺微笑。
妳喊了她的名字。
被抓包而有些困擾,卻又因為朋友感到開心得複雜笑容盡入眼底。
嗯,只是…有幾年沒連繫了。
視線再輕輕滑過玻璃窗內的宮永桑,有著競賽或巧遇時看不見得柔和。
宮永桑很開心呢。
哈哈,美穗子是說哪邊?
久接過自己臨時無法反應得視線,指尖輕點不遠處相談甚歡的姊妹。
都很開心。
是呀。
沒想討論的意思,透露懷念的鮮紅眸子再依戀地看向玻璃窗。
宮永同學其實很疼愛妹妹對嗎?
………何止疼愛…
再來全國賽落幕返回長野,久才漸漸有意無意提起宮永照這個人,直到前幾天突然幾分認真、幾分戲鬧與幾分猶豫問『假若身邊出現一對親姊妹卻也有著情人關係的朋友,美穗子會怎麼看待這場禁忌之戀?』
『明知是禁忌之戀還願意走在一起,身為朋友祝福就行了。』她記得自己是這麼回答久的,然後窺探對任何事都盡可能輕描淡寫,實際是認真努力的久,初次展露卸下巨石的表情。
咲生日快到了,照會回長野替她慶祝,然後應該會來這裡過夜,那個…美穗子願意準備一桌佳餚嗎?妳知道…那個……料理什麼我其實不拿手…
老早就有些預感,也從淺淡話語中聽出久與宮永同學略深的友誼,不自覺升起屬於久的笑容點點頭。
好的,我很樂意。
很簡單的記憶,美穗子懷抱記憶重拾有一搭沒一搭攀談的兩人,靜靜觀察兩人對待彼此的話語或態度,看得自己也滿心歡喜。
久得交友圈很廣泛,看她在學校被多少人打招呼甚至是攀談數量就知道了,但即使她的交友方式會讓所有人覺得彼此能成為好友,久仍不是容易與人深交的個性,可是───上埜久!
剛剛她沒有糾正照,想到這裡,美穗子的笑容更加柔軟。
是很重要的朋友呢。
「這幾年開心嗎?」
輕輕搖晃酒瓶,一雙紅眸猶豫半响…「我盡力讓媽媽覺得沒什麼。」
「可是?」
「別問了…」照乾轉眼珠述說千百個不願意「媽媽沒這麼容易過關。」
「照的母親知道?」震驚消息使美穗子不自覺加入討論。
「啊啦啦,當然知道,沒說破罷了。」久一副與自己無關,嘻笑指著好友「別看這傢伙冷著臉,她性子可感性了,不夠感性早放棄了,誰能跟這傢伙一樣死撐不放?自虐狂。」
「我也想呀!」額頭浮現幾條青筋怒瞪好友。「但就是做不到,妳找麻煩啊?」
「美穗子看這傢伙夠不夠彆扭?費盡力量逃跑到最後把自己搞得跟笨蛋一樣。」
「是有些彆扭,但跟妹妹有關係,沒辦法的事情。」
「啊啊…」照受不了得抓搔頭皮「為這件事我夠煩了,媽媽是沒說什麼,但…還是…很無語啊。」
「哈哈哈。」
「照有打算把這件事跟家裡說嗎?」
「媽媽知道我這次是回長野,應該是…」
「又一個不問一個不說,妳家的女性都有同樣怪癖,咲某方面也很彆扭。」好友越是困擾久越是發樂。「好啦,不玩妳了。」眼看好友越發犀利,聳聳肩膀重拾認真態度。「有句話老早想問妳了,妳跟弘世堇到底是怎樣?」
與久同時捕捉沉默,美穗子不解得眨眨眼睛「弘世桑跟照怎麼了嗎?」
「我正問著。」
「不……沒什麼…」
「睜眼說瞎話妳做不來,別做了。」
啪啪。三不五時就被這女人弄得滿腹怒火。「妳才是妹控吧?」
「清澄幾個孩子我個個疼,有意見嗎?」
「……真的沒什麼。」
「沒什麼會撇開眼?照啊、妳是小看誰?」
「真的啦。」王者氣派瞬間蕩漾無存,軟弱掃過兩張同樣好奇卻不同情緒的臉。「堇是最早知道我有妹妹的人,就…」
「比較密切?」嗯…聽取怯弱低應,久更不滿了。「密切到一起睡同一張床迎接早晨?」
瞠目望向狐疑中參雜憤怒得好友,匆忙搖頭「我跟堇時常分配同一間房間,私下也確實會去找堇聊聊,但什麼都沒有,就是朋友。」
「重點不在這裡,真有什麼也不奇怪,我是想問妳這傢伙到底跟多少人搞曖昧?為了放棄妳的妹妹。」
「曖昧?」照從吞吞吐吐轉為無奈…「我不否認有提過這念頭,但我沒跟任何人搞曖昧,我也做不到。」
「我知道。」接過好友撐大瞳孔得傻樣,滿意笑了笑「問問而已,想知道妳腦袋壞掉會做出什麼蠢事。」
「上埜久,嫌自己生命很長是不是?」
「還不夠長,美穗子都還在我怎麼會嫌長?」嘻皮笑臉送上冷淡,揮揮酒瓶「這瓶喝完就睡覺吧。」
「………」豪邁嚥下剩餘酒水,壓扁酒瓶丟進垃圾桶,橫起睡得香甜的身影。
「我不知道妳力氣這麼大。」
「我只抱得動咲。」
是除了咲,妳不會抱其他人吧…
無語指著孩子。「妳確定不會跌倒?」
「我只會迷路。」
「咦?」精闢講解讓她有些傻愣,幾秒後「哈哈哈,好好、晚安囉~」聽懂意思了。
照也會迷路?
等待新朋友離去,受過找尋清澄大將迷路洗禮的美穗子不經好奇滿滿。
久打趣點點頭,表情顯得愉快。
沒有咲嚴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