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KMYU 于 2017-4-13 15:2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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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寫三篇才會更上來

1

依稀可以聞見她的香氣。

「えりち，想轉換跑道開公司就趕快換，妳以為咱們還是剛畢業22歲的年輕人呀？」電話傳來的關心讓自己又懷念得像快融化一般。明明沒有告訴過她，卻被開導了。開不開公司也沒那麼重要，至少她還關心著自己。

-

被鬧鐘叫醒後稀鬆平常的失落。

「是啊，自從畢業妳無聲無息地離開之後，已經五年了。再也不是22歲的年輕人了呢。」喃喃自語著，看著床頭被蓋起來的相片，將它扶正，再看向相框旁的時鐘，才七點二十分。

「突然失蹤又突然回來。真的當小繪里隨時給妳『後天車站對面第二個巷口的燒肉店等えりち哦～』這樣約嗎？」

是的。而且還因此早起準備。

嘆了口氣，坐起身抓了床頭另外一邊的菸盒，拿了一根塞進嘴裡準備點火時，腦中突然浮現軟綿綿的嗓音：「如果えりち抽菸的話，咱大概不會原諒妳哦？」那又怎樣，妳都離開那麼久了。

好嘛，不抽就不抽。

隨手將菸盒扔進垃圾桶裡，起身把衣櫃前排的運動褲跟單色T恤往兩旁挪開，拿出昨天才臨時洗好燙好的襯衫。

修身靛黑牛仔褲配上淺灰橫紋白襯衫，絢瀨還特地久違地上了點淡妝掩飾昨晚太緊張又興奮而太晚睡這件事。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三個小時，絢瀨決定去街上挑挑看久未謀面的戀人的禮物。

如果她還認為自己是戀人的話。

「今天要去見希。」發送給黑髮好友的訊息簡潔有力，對於回覆並不是很在意便把手機開了靜音塞進棕色皮革提包裡，確認錢包裡的錢足夠後也扔了進去，想著等會兒吃燒肉又多放了一包濕紙巾進包裡……如此這般地丟了一堆備用品進去，定睛一看，有條不紊的絢瀨繪里認份地把東西拿出來重新整理一遍。

「我出門了。」五年來沒有變的習慣讓絢瀨自己也感到訝異。坐上駕駛座把提包放在副駕駛座上，流暢地插進車鑰匙發動，繫上安全帶。不對。解開安全帶，把東西放至後座，從椅背的置物空間拿出香氛噴了幾下，再把副駕駛座調整到舒適的傾斜度。

只是預防萬一，嗯。

到指定地點的時候還比指定時間早了一個小時，絢瀨決定去挑個小禮物。沒想到在前往餐廳的途中遇見了拉行李箱的心上人，當然就順手幫了她一把。

「えりち都沒變呢。」

後來在餐廳的對談跟對方收到禮物笑的多可愛的樣貌絢瀨都暫時忘掉了。

現在她正坐在自己的車上。今天早上怎麼不把煙灰缸跟扔掉的菸盒包成一包拿去垃圾場扔掉呢？

「えりち，怎麼了？坐飛機坐了好久想趕快回家吶。」五年沒回家還好意思說。不過幸好噴了點香氛，暗自認為自己超聰明的同時，東條又開口了。

「唔嗯……總覺得好像有點菸味？」

現在戒還來得及嗎？

【決定戒菸】

2

超不妙的狀況啊。絢瀨這麼想著。

回到家後默默地把有關菸的用品全都打包丟掉了。

東條心底無以名狀地有點想哭，不知是久久沒回到家的懷鄉感，或是擔憂自己戀人的小心思。

「所以咱說えりち……」

「我戒！立刻戒！」簡直就像被母親發現床底下的小黃書一樣啊，絢瀬さん。

「不是啦，妳要不要吃咱從比利時帶回來的巧克力？」晃了晃不知從哪拿出的盒裝巧克力，拆開包裝紙，用食指和姆指夾住，扳開後放在絢瀨嘴邊。

「唔嗯——好吃。」用舌頭把巧克力捲進嘴裡順帶掃過那人微甜的指尖。東條也順勢把手指上殘留的巧克力吮吸掉了。如此曖昧的動作沒有絲毫違和感。

她們靠近了一些。

又靠近了一些。

唇不知為何便碰上了。閉著眼用還有巧克力甜味的舌尖撬開對方的防備，咕啾、咕啾的聲音似乎很久沒有在這間屋裡出現。

原來跟戀人接吻是這麼愉快的嗎？

像是複習般地無法分離，四片唇瓣互相輕觸，不想當特別主動的那個也不想分開。

是金毛的沒忍住。

用手扣住了對方的後頸，東條沒有餘裕地回吻。兩條蛇糾纏得曖昧，不是赤條條地求愛，是一絲一絲讓理智剝離的挑逗。

缺氧。

兩人抵著鼻尖喘氣，閉著的眼看不見眼前泛紅的頰。

睜開眼睛。同時察覺對方眼底的情慾，易於覺察的深邃。

還有更明顯的不安與愧疚。

「えりち……」

「希……」

「えりち先說吧。」

——該不該開口？

不得不吧。

「妳，為什麼離開？」

「……，」沈默了不知多久，紫髮的人終於笑著開口：「咱，為了遠離妳呀。」語畢，拉著自己的行李走到客房去。

「嘖，」繪里開著自己的愛車到最近的便利商店，想著要買菸又罪惡感作祟。

「小姐，這麼晚一個美人待在外面不太好……」

「你有菸嗎？」

「呃？」

「給我一根。」

「好、好的。」

於是被年紀輕輕的少年贈與了一根菸。

「我說，你有女朋友嗎？」絢瀨吐出的熱菸然後又吸了冷空氣。

——「にこっち，現在有空嗎？」東條邊擦著保濕邊鑽進客房的被窩裡。

「我女朋友為了遠離我跑了五年，結果突然就回來了，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說了那種話還突然跑回來，不知道會不會給えりち帶來困擾吶？」

「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啊。」

——「果然得想想挽回感情的對策？」

話說回來，希的唇還是一樣軟。

不過今天跟えりち的吻果然很棒吶。

向少年道了謝就駕車回家，老實的洗了澡之後，打開客房的門。

「睡了嗎？」

「怎麼了？」

「回來吧。」

「抱咱。」

「嗯。」

「菸味。」

「……抱歉。」

【遲遲不開始的戒菸】

3

「喜歡、不喜歡、喜歡……」

一遍一遍確認著戀人愛意的行為。

「希。」

沒有回應，專心致志在最後的結果。

「喜歡……不喜歡。」

頹喪著臉看著身旁的戀人。

「喜歡喔。」傾身輕啄了東條的唇，拿走她手上的菸盒。「但是把每根菸折斷來做占卜會不會太過了？」扔進垃圾桶，絢瀨聳聳肩。

「因為咱不喜歡。」

「唔嗯，要戒啦。」

她不會在她面前抽。算是不約而同的默契吧，不過東條似乎對此還不滿意。

「えりち這次出差要去幾天？」

「大概四天吧，怎麼了嗎？」

「不可以跟同事偷抽菸。快戒掉。」

「是、是。」

倆人在重逢後的進展也就僅限那個吻。之後沒再追問，也沒有任何與此相關的言詞，好像東條從沒離開過日本，好像絢瀨從沒歇斯底里地對她發脾氣。

所有離開都有原因。她們各自明白，也知道心底還有芥蒂不該提起。

或許。

「希，休息幾天接下來的打算呢？」

「癱在家裡睡午覺給えりち養。」

「可以喔。」

「這樣咱會被寵壞的哦？」

「這樣的話妳就不會再亂跑了，不是很好嗎？」

東條環抱住絢瀨的脖子，強迫她俯下身看著自己。「咱呀，不走了。」鼻尖磨蹭，眼神堅定。

「我說妳，這樣會不會太狡猾了？」瞄準嫣紅的唇就吻上，「唔嗯……えりち……。」紅著臉硬是把對方推開了。

「不行？」

「不行。」

「一個星期不抽？」

「えりち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寬鬆了？」

「希又是什麼時候這麼嚴厲了啊。」

「這是特殊狀況！」東條鼓著腮幫子，不悅地捏了捏絢瀨的臉。

-

好不容易工作告一段落，絢瀨跟同房的同事在外頭的陽台看著月光映下的夜景。熟稔的同事吐著菸，絢瀨覺得自己的手快不聽使喚。

「不行不行好想抽菸！」

「妳女朋友會生氣吧？絢瀨さん。」

「才不管她！」

「是麼。來一根？」

「……不行啊！」

「喂喂……。」

閒下來的心思跟沒事做的手都太危險，索性打個電話回家。

嘟、嘟、嘟——喀噹。

「還真的接了啊。」

-「——不然えりち是要咱掛斷嗎？」

「打了五年都沒通，現在反而覺得亂奇怪的。」

-「真是spiritual吶。」

「不要亂用捏他。」

-「所以說えりち在那邊工作順利嗎？」

「嘛、嘛，一般般吧。」

-「有乖乖的嗎？咱可是專心致志地窩在家裡等えりち哦！」

「我在這裡都聞到霉味了啊，希……」

-「好啦好啦，早點休息，明天早點回來吶？」

「我知道了，希也是。」

同事已經睡了，絢瀨一個人穿著浴袍看著高掛天上的明月。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外頭的樹葉淋過雨後帶點濕氣的青草味。感覺嗅覺都快麻痺了，已經多久沒認真辨認這些味道呢。

嘛，不過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來。

有點想妳這件事。

【出爾反爾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