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文是什么cp呢……作者君是个深爱着玛利亚和克莉丝的响未推，切调推，以及奏翼推。）
章二：异端科技
窗外的灯因为大面积停电而全部罢工，凌晨的城市只剩下零星星光的笼罩，几分钟后，才看到远处有灯光慢慢恢复，这时响终于和总部取得了联系：“师父传来消息了！”
切歌和调率先凑上前，一同问道：“能同玛利亚和翼小姐取得联系么！”
“我们没事儿。”玛利亚驾驶着可以钻地的交通工具，撇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的翼：“在爆炸之前我们就离开了无人区，所以不需要担心，等见了面再告诉你们详情。”
“太好了……”听到通讯器另一边的声音，众人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风鸣弦十郎拿出司令的威严下令：“玛利亚，你和翼马上回国，所有装者在总部集合。”
“是。”玛利亚切断了通讯，预定了目标之后就开启了自动驾驶，这时候才有余力去关注同伴明显不对劲的状态：“翼？”
风鸣翼在副驾驶座上微微蜷缩着身体，牙齿深陷于手臂肌肉之内，玛利亚叹口气，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翼，你把自己弄伤了。”
翼这时候才察觉到身边有人似的，身体猛然一震，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目光警惕，玛利亚声音更轻：“听话，先把自己放开，这样不痛的么？”
“痛。”翼喃喃回答道：“非常痛，抱歉，我只是想让自己稍微冷静一点。”
玛利亚看着她手臂上已经开始渗血的牙印，不由得苦笑：“你向我道歉干什么，乖乖坐着别动，我给你包扎。”
“玛利亚会的事情真多。”翼心不在焉的感叹，玛利亚一边给纱布打结，一边说道：“翼，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
翼向后靠着椅背，与玛利亚对视着：“你看到的那个人，是三号圣遗物永恒之枪碎片的持有者，原二科成员，人造装者天羽奏。”
玛利亚只能看着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翼牵动唇角，做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而我所认识的奏，在四年前死于绝唱。”
……
“这个借我穿一下。”天羽奏解下她的风衣披在自己身上，然后伸手摘下了她的耳机，转身再度走向黑暗，“弦十郎老大么？能听到就太好了，有些事情得先告诉你们——”
翼下意识就想跟上去，奏回过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跟来，因此两个人并没能听到奏究竟向总部汇报了什么事情。
“啊，总之就是这样了。顺便帮我说句抱歉……当然是因为我说不出口啊！”奏苦恼的挠了挠头发，终于结束了通话，摘下耳机又帮翼戴好，“翼，你先听我说——”
风鸣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于是奏稍微有些愧疚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这个地方很快就会不存在了，所以不管怎么样，你们得先离开，越远越好，医生那边的事情，先交给我来处理。”
“请相信我。”
……
“我永远都忘不掉……”翼抱着双臂，像是在拥抱一个并不存在的人，“那天奏在我怀里一点一点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
在那之后，ZweiWing解散，而风鸣翼的身边再也不会有天羽奏的陪伴。
可是无论什么时候，奏都是她最信任的人，在看到那张面容的瞬间，翼就清晰的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只要是那个人说出的话，自己就不可能有任何一点怀疑。
就算……。玛利亚了解同伴的想法，所以才追问道：“你能确定么，那个人，是你所认识的……？”
“呐，你相信么，复活这种事情。”翼嘲讽似的笑了，“我从来都不信。”
玛利亚无言的望着同伴。
“但是……”翼喃喃的说：“如果是为了奏，我什么都愿意相信。”
“所以说，还能振作起来吗？”玛利亚慨然一笑：“不然回去之后会被后辈们担心的哦？”
翼扬起惯常的自信笑容：“我不会给奏嘲笑我的机会了，不过有一点……”
“医生那边的事情，先交给我处理。”——听到了这样意义不明的话。
玛利亚点了点头，非常了解同伴的顾虑，“我也很在意，关于那个‘医生’，究竟是个什么角色？还有那样庞大的占星术结界，和她口中的‘医生’……嘁，怎么想都觉得非常可疑啊。”
……
总部。
“玛利亚！”刚刚进门就被两个后辈一边一个的围住了，玛利亚一边安抚两个孩子的情绪，一边不得不配合着让她们把自己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我没事，真的没事。”
调拉着玛利亚的手不肯放开：“因为玛利亚口中的‘没关系’根本不可信，所以必须亲自确认。”
切歌不留情面的点头道：“没错，玛利亚根本没有自觉性death！”
“知道你想问什么。”风鸣弦十郎看着翼直径走到操作台前，于是向艾尔芙娜茵示意可以调出资料，“你和那个人真正接触过，你的判断呢？”
“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像是预料到了这样的回答，风鸣司令不出意外的点了点头，于是艾尔芙娜茵将对比资料展现在了屏幕上：“从影像与总部资料库的对比来看，这个人的身体信息与天羽奏完全符合。”
翼维持着八风不动的表情，只有眉梢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颤，泄露了本人的真实情绪，但是响没有她那样的意志力，说口而出的话彻底暴露了自己的震惊反应：“天、天羽奏小姐？！”
“这是现场探查出的圣遗物碎片的反应。”艾尔芙娜茵继续说道：“玛利亚的圣咏激活了永恒之枪的碎片，进而与整个用占星术所塑造的空间产生反应，塑化出了现在这个身体。”
“也就是说，这个身体是借用奏所留下的圣遗物碎片，重新制造出来的？”
艾尔芙娜茵点头道：“可以这么理解。”
“那就……没错了……。”翼无意识的低喃着，“完全一样，所以她就是奏。”
“前辈你糊涂了么！”克莉丝摇了摇她的肩膀，像是要将翼从莫名的思绪中牵扯出来一样，“身体一样，就是同一个人么？不过是个有什么人借助我们不明白的力量塑造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身体，前辈能确定那是同一个人么？！”
“说的有道理，所以还有另外一件事。”
“哈？”克莉丝挑起眉：“不能一下子说完么？”
“因为克莉丝小姐也没问还有什么消息啊？”艾尔芙娜茵吐了吐舌头，为了避免被克莉丝打击报复，立刻将话题转移到了翼身上，“翼小姐，为了证明身份，我们问了那个人一些问题，关于……咳咳，那个人说了一点关于翼小姐的事情。”
这是翼所没有预料到的，“关于我？”
“……啊？证明身份啊？老实说我现在记忆很混乱……”
艾尔芙娜茵调出了录音，那是翼和玛利亚都没听到的对话。
“只有关于翼的记忆比较清晰，比如说我记得翼在美术课上画过的画像让我以为她在讨厌我，还有就是生活自理能力为零……什么？这个已经不是秘密了？那就是翼用了三年的时间……”
录音被翼强行掐断了，克莉丝别过脸，吃吃的笑出了声：“前辈恼羞成怒了。”
切歌和调已经听到呆滞了：“某种意义上而言，翼小姐很厉害呢……”
“所以，我很想知道翼用三年时间做了什么。”玛利亚不遗余力的补上了最后一刀。
克莉丝同情的看着她，翼受不了这种目光，只能低声咳嗽着掩饰自己的尴尬，“总之，我基本能确定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奏提到的那个‘医生’是谁。”风鸣司令默认了翼的判断，“奏只说那是个占星术师，布置了那个可以令圣咏力量扩大的空间，目的就是为了利用圣遗物碎片，重塑奏的身体。”
“……会有那么简单的好事么。”克莉丝意外的思虑周全了，“为了重塑身体，不但引发了大爆炸，连全球信号都一同受到影响，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事件了吧？”
那当然是翼不太愿意去细想的事情，但是冷静下来之后，翼并没有否认克莉丝的判断：“我赞同雪音的说法，但是有一点，关于奏的一切事情我都要参与。”
克莉丝扬起眉，“很冷静嘛，前辈。”
“过奖。”
“那么，暂时没有别的问题了，我们会追踪奏的行踪，如果新的消息会告诉你们的，所以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先住在总部了。”
“……师父。”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响才开口问道：“这种事情真的可能么，复活什么的。”
风鸣司令默然看着她。
“我当然希望那是奇迹！那个时候……我都没来得及对奏小姐认真的道谢。”少女握着拳，像是不知道如何正确表达自己的心情，“可是、这种事情……”
给予希望然后再将其粉碎，远比绝望更加可怕。
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外表平静的翼实际上已经在用全部的意志力来克制自己的情绪，如果……响甚至不敢去想关于“如果”的事情。
风鸣弦十郎使劲揉了揉她的短发，经过深思熟虑后，才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不能了解的事情，还有奇迹，正因为有太多的未知，所以身为人类才不得不一直努力，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这就是，答案？”
“不，只是一种期望吧，翼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她知道如何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相信她吧。”
……
玛利亚放慢脚步走在同伴最后方，与翼并肩而行，却又好心的不去看翼现在的状态，只是无意似的说道：“每个人的忍耐力都是有极限的，所以我觉得不要太过勉强自己会比较好哦？”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玛利亚停下脚步，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说你啊……”
翼回头看着她，于是玛利亚摇了摇头，“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明白的，多谢。”翼感激于玛利亚的关怀，可是还是下意识的打趣她，“真是妈妈桑式的关心呢。”
“这时候还有心情开我的玩笑，看来是我白担心了。”玛利亚大度的不和她计较，只是用翼明显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这么不可爱的人，真不知道那个人看上你哪一点了。”
“玛利亚也变坏了啊……”
……
背后的大门关上，像是彻底隔绝了外部空间一般，内部的建筑构建有别于一切现代科技，是完全的古式风格，充斥着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感。
明明是完全封闭的空间，可是抬头时却能看到漫天的星光。
“奏！”
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打量这里，不等奏将这个奇特的建筑看清楚，就被这里等候已久的主人热情的抱住了，“还好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第一次使用这种仪式……没出现什么意外吗？”
被一连串的问题轰炸了，奏只是轻松的耸了耸肩膀，“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么？”
“太好了，”明明是比自己更加年长一点的模样，可是面前这个人的行为动作却像极了小孩子，她摸了摸奏的脸颊，才安心似的笑了，“我没想到你原来长得这么好看。”
被如此直接的赞美了，奏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我以为你有看过照片的，原来没有么？”
戴着眼镜的女人歪着头笑了：“我当然看过虚拟形象的，不过没想到奏比虚拟出来的形象好看多了，嗯……声音也非常好听。”
真的有区别么，奏心里嘀咕着，对这个小孩子脾气的女性没办法，“小安，医生呢？我想见见她。”
安德莉亚——面前这个看上去比奏稍微年长一点的、戴着眼镜的斯文女性浅浅而笑，“医生现在不想出来，所以这里暂时只有我在。”
奏环视四周，明明在这里呆了四年，可是却是第一次真切的打量这个地方，感觉上非常奇特，安德莉亚牵起她的手，“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吧？”
安德莉亚是个出色的占星术士，内心非常抗拒现代社会的一切科技，常年蜗居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异空间之内——这是奏对她仅有的了解，然而……。
记忆非常模糊，被安德莉亚牵着向前走去，奏使劲摇了摇头，无法摆脱对于记忆的暧昧感。
“奏？”察觉到情绪上的变化，安德莉亚关切的问道：“哪里不舒服么？”
“没什么。”奏不动声色，“我只记得这四年间的事情了，感觉很奇怪，是仪式哪里出了偏差么？”
“没有哦，”安德莉亚眯起眼睛，看上去仍旧是刚才那个纯良无害的少女模样，“对于奏而言，只需要记住这些就足够了，之前的事情对奏而言是不需要的，所以我就将那些东西抹杀掉了。”
奏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僵硬，“抹杀……。我有说过我希望这样做么？”
“是医生的希望。”安德莉亚摸着她的脸颊，“奏不是说了么，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所以那些多余的东西抛弃了有什么不好的？”
“……可我从来没说过，想要当一个连自己是谁都无法认知的人，小安，我需要知道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知道了之后，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么？”
“——难道你想要的朋友，只不过是个连记忆都没有的傀儡人偶？”
安德莉亚摘下眼镜，语气已经完全不似刚才的少女口音，“奏真是聪明，我宁愿留一个没有过去不会反抗的人偶，也不想让记得一切的奏离开我。”
“……医生，”奏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你不是安德莉亚。”
与刚才一模一样——却又全然相反的女性悠然笑着，“嗯，奏不是想见我么？”
完全混乱了，奏抚着额头，空洞的思维中无法整理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医生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将她抱在怀里，“你瞧，为什么要想以前的事情呢，那些都是不需要的，奏有我就足够了，还是说，你以为世界会接纳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吗？这种扰乱世界秩序的事情，只有我才会接受。”
——不是这样的。
反驳的声音卡在喉间，可是思维完全陷入混乱的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我没有任何的过去……”最后她自嘲的笑出声，“这就是你所期望的么，将一个空洞的人偶当做自己的朋友，医生？”
医生拨弄着她散乱的刘海，眼神中笑意满满：“奏不会是人偶，因为你有与我在一起四年的记忆，还有非常长远的未来，不然你以为，你能有别的选择么？”
“——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选择。”
“因为并不需要。”医生完全忽略了她的愤怒，“我是占星术士，我知道你会留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奏无言的看着她，医生在她复杂的目光中重新戴上眼镜，恢复了娇俏少女的神态，“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希望你能喜欢。”
……
天羽奏与安德莉亚一同度过了四年的时光。
——这么说也不准确，整整四年间，奏的意识依附于圣遗物碎片，没有了一切的人类知觉，就连交流都要通过安德莉亚用占星术布下的阵法转换意识，那样真的能算是人类么？
可是如今，已经恢复人类身份的自己却连记忆都变得暧昧无比，这样的自己还是天羽奏么？
安德莉亚的仪式无疑是成功的，玛利亚的圣咏成功激活了永恒之枪的碎片，借助被无限放大的力量，自己才重新获得了身体，不再需要依附于碎片来维持自己的意识，但是很明显，在重塑身体的过程中，自己的意识被安德莉亚动了手脚。
“可恶……。”奏烦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明明对这种被做决定的事情厌恶无比，但是因为那个人是安德莉亚，是陪伴了自己四年的朋友，也是为她重新取得人类身份的……恩人。
这样岂不是连怨恨都做不到了么？
但是安德莉亚的仪式还是出现了一点偏差——当时空间内圣咏的力量，不仅仅只有玛利亚，还有属于风鸣翼的一部分。
“……翼。”奏无意识的念着这么名字，在一片暧昧的记忆之中，只有关于这个人的那一部分残留着片段，“风鸣、翼。”
“在说什么？”安德莉亚从门外探进头，奏面无表情的撇了她一眼，“没什么。”
“别生气了。”安德莉亚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奏说过的，要做我的朋友，不会留下我一个人……”
有着漫长生命的安德莉亚，实际上不过是个害怕寂寞的孩子。
奏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生气的立场，于是更加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别管我，我在和自己闹别扭，难道这也不行吗？！”
安德莉亚吃吃的笑出了声，“当然可以，不过在这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中午想吃什么？自己一个人住太久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做过饭了，可能稍微需要长一点的时间……”
“那就交给我吧，做饭什么的，我倒还是挺擅长的。”奏站起身，“以前为了……”
为了什么才学的做饭呢。
安德莉亚疑惑的看着她：“什么？”
“没什么。”奏面色如常，掩饰了自己还保有稀薄记忆的事实，“我忘记了当初为了谁专门去学了厨艺，嘛……至少还没忘记怎么做饭真是太好了。”
“好厉害……奏会的事情好多啊。”
“……都说了，不是为了自己。”奏走出屋子，背对着戴着眼镜的女性，“安德莉亚。”
“……我在。”
“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扔下你一个人。”奏转过身，拥抱着她，“无论如何，我非常感谢这一切，非常地。”
“那为什么……”
察觉不到这个人有开心的情绪呢。
“我会履行我的诺言，何况，我将小安视为朋友，”奏松开她，抬手摘下了她的眼镜，“但是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决定我的命运，包括你在内，医生。”
PS：小翅膀用了三年学会了绪川先生的影缝。
关于安德莉亚，其实是我写文前对小姑娘说，你随便给我想个名字吧，然后那孩子就发来了这个名字，并且标注性别女，然后……就成这样的剧情了。
狗血的失忆梗只是作者君的恶趣味，至少我没让奏忘掉小翅膀不是吗？（被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