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儀式（上）

前言：

第一次用第一人視角寫文… OCC 不可避 (¯―¯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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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今天，要嫁人了。

不。與其說是嫁『人』，其實咱連對方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咱現在是在為自己的婚禮做準備吧？咱究竟應該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自己的人生大事？

咱不知道。

早在很久以前，咱就麻木了。

村子裡最德高望重的兩位長者正拖著咱的雙手往洗禮池走去。她們的手宛若鷹爪般，緊箍著咱的手腕。咱可以看到咱皮膚上的紅印，也知道咱赤裸的腳如今一定已經被枯葉、樹枝、和碎石刮的慘不忍睹，但咱只是任由她們以折磨人的速度拉著咱向前走。

對於傷口的疼痛，咱也早就麻木了。

來到了位於殿堂內部的洗禮池旁，發現二樓環繞著池子的陽台已站滿了人。

村子裡的所有人都來了吧？黑壓壓的一片。他們居高臨下的看著咱，誰也沒有說話。

如此想來… 咱剛出生，接受洗禮時就是類似的光景吧？村民全員默默的看著還是小嬰兒的咱被祭司大人輕柔的放入水中…

啊，不過那時，大家看著我的眼神可沒有如今這麼怨毒啊。

恍惚之際，老者已經將我的衣衫給脫了。儘管知道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注視著咱，但當咱一絲不掛的站在池邊時，咱也沒有感到羞恥。

感覺有些異樣啊… 咱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成了看著熱鬧的旁觀者，彷彿眼前赤裸的、紫髮綠眼的少女不是自己似的。

面無表情的少女宛若斷了線的人偶，任憑老者擺佈，毫無反抗的跡象。

鼻息間傳來了煙味，緊接著，眼睛就被濃煙燻的睜不開了。是祭司大人點起了儀式用的香。被放在金屬球裡的香吐出了濃密的白煙，而白煙則隨著金屬球的晃動瀰漫了整個房間。

與此同時，站在咱兩側的老者們各伸出了一隻手，在咱背上粗暴的一推，咱就落入洗禮池裡了。

咱也沒有掙扎，很乖的任由身體沉到池子底。

有一種時間靜止了的錯覺。

咱自水底向上望，祭司大人拿起了厚重的古書開始高聲朗誦，陽台上的人們也虔誠的回應著祭司大人的話。

對位於水中的咱來說，晃動的人影、飄渺的聲音，這場景只能用詭異來形容。

等祭司大人念完那一大串像是咒語的古文時，咱也已經快憋死了。岸上的人終於七手八腳的將咱打撈了上去，粗魯的手扯得咱生疼。

一離開池水，咱的身體便冷的不住顫抖。咱瑟縮著抱著自己的身體，可臉上神色依然淡然。

冷不防，手被用力的抓住了。祭司大人拿起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的便朝咱的手掌劃下。咱咬緊牙關，硬生生將湧入嘴裡的尖叫給吞回腹中。

血很快便從傷口冒出，鮮紅色的，在灰階陰暗的殿堂內顯得異常妖嬈罪惡。祭司大人顯然也這麼認為，他嘴巴一撇，露出睥睨之色。

「就是不知妳體內流的到底是誰的血，雜種。」

聽到他的話，陽台上的人們亦開始瘋狂的叫囂：雜種、妖孽、惡魔，等等，他們向咱投來污言穢語。不過咱無動於衷… 畢竟一十七年來從未消停過的暴力，咱早就已經習慣了。

依舊流著血的手掌被翻了過來，殷紅的血便滴入了一支木碗裡。碗裡已經裝了一些顏色奇異的粉末，而當咱的血和其相溶時，碗中物開始冒煙，粉末漸漸變成一灘暗紅色、沸騰著的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