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好难产
还挺水的
懒得继续改了
大家将就看吧
第四十五章
时近黄昏,阳光还很明亮,石板道上人们来来往往,为这条商店林立的街道带来
了热闹的活力。在这条街上有家点心店,频频被来客推开门,生意兴隆得很。这
个点上来的多是学生,尤以女学生为最多。眼下又有人推门进来,一名服务员正
好来到门口,训练有素地冲客人微笑:“欢迎光临!”对方微一颌首,便向店内
各处扫视,像在寻人。服务员看清来人样貌,又惊又喜:这不是宫永照雀士吗!
宫永照注意到服务员的兴奋,瞥了她一眼。服务员被她一盯,顿时噤声,想起同
事们在闲暇之余聊起的八卦。听说宫永照雀士每次来这里都是为了和某位朋友碰
面,那位朋友也是一位雀士。这时宫永照已经看到了竹井久。这家店人气太旺,
竹井久不见得每次都能抢到最佳位置,今天干脆就坐在非常显眼的位置上,客人
进店都能一眼看到她们。宫永照微蹙眉头,但还是举步前往,坐在竹井久的对面。
服务员知道自己失态了,急忙跟上补救,问宫永照要点些什么。同时心想等下一
定要跟好朋友分享这个好消息,总算不枉她闻风前来在这店打工。要知道这家点
心点的打工工作非常抢手呢!抢不到的失败者就只好不时过来坐坐,看能否撞到
大运,偶遇传闻中的大名人。于是这家店的生意一日好似一日,店主笑得合不拢
嘴,还特地开了个会,往规章上添了两条:一、不得擅自打扰宫永照雀士。二、
要适时阻止店内其他客人贸然接近宫永照雀士。以免得有些店员和客人不知分寸
,把好不容易吸引来的明星给惊走了。
宫永照因自己的名气越来越大,出门总会被人认出来,被认出来还是小事,要求
签名合影的人与日俱増,再不能轻易逃出包围圈,害得她出行越来越谨慎,常常
会拉上几个垫背的以防万一。只是和竹井久见面,总会谈及一些不便让别人知道
的事,再加上这家店店风颇好,每次前来都没怎么遇到过于热情的人,宫永照这
才敢单身赴约于此处和竹井久碰头,顺便享用下美食。饶是如此,宫永照也觉得
来这家店的次数多了点,一看到竹井久,就小声抱怨:“为什么每次都要定在这
里呢?”她一面说,一面摘下帽子并放在边上。
竹井久放下搅拌红茶的汤匙,笑眯眯地答道:“这里碰头最方便嘛,还会提供点
心,你每次来不是吃得很开心?”
“你还嫌我戴帽子不够,非得多加个墨镜吗。”
“……这是炫耀,绝对是炫耀!”
“谁跟你炫耀了,要不要跟我打赌。五分钟内,肯定有人来问我要签名合影。我
赢了你请我这一顿,你赢了我埋单。”
“免了,我才不跟你赌。”
“也是,你最近运气颇坏呢。”
竹井久被戳中痛点,却又无法反驳。这时服务员跟上,问宫永照要点些什么,同
时视线一直在宫永照身上转。宫永照翻开菜单,点了一些没吃过的点心和饮料,
和以往一样要了一堆。没多久点心就摆满了一桌,竹井久想趁乱偷一盘,被宫永
照一把拍开:“你又不给我结账。”
“……真够小气的,大明星这么抠门传出去可不好听。”
这时有人捧着签名板出现在两人面前,害羞地问宫永照能否为他签个名。竹井久
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幸好没答应赌约。宫永照正要开动,此时也只好放下双手,
露出一个很得体的笑容,微一点头,便接过签名板,却没有马上签字:“我和这
位朋友有重要的事商谈,希望您不要告诉别人。”粉丝忙不迭答应,表示绝不外
泄消息,宫永照便飞快签了名字。粉丝拿到签名板,就兴高采烈地快步走开,回
到他的座位上和别的朋友交头接耳。
竹井久这才认真地审视着周围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目光,叹了口气:“我认为
换地方是不现实的。我建议你去易个容,又或者问神代小姐要个能遮住自己面目
的护身符之类的。”
宫永照点头,一边咀嚼着蛋糕,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好主意,有空是该去鹿儿
岛一趟了。”
竹井久迟迟没有进入正题,宫永照奇怪地瞄了她一眼,却很有耐性,没有催她,
只管埋头吃点心。竹井久却越来越意兴索然,左手托着下巴,右手心不在焉地搅
动杯里的红茶水,水面灯光的倒影便不断地碎而复聚,周而复始。过了好久,她
才出声。
“我今天去六甲山了,才刚回来。”听到“六甲山”三字,宫永照抬起头,看到
竹井久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我问过古塚小姐了,向她推荐我的人,就是你
吧。”
宫永照慢条斯理地咽下蛋糕,将空了的碟子摞在边上的空碟山最上方:“不是我。”
“是吗?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宫永照顿住动作,无奈地看向竹井久:“我是有跟堇提了那么一句。”
“为什么要跟弘世小姐说呢?”
“我和她无话不谈。”
竹井久登时露出一副被噎住的样子,半晌才说:“弘世小姐会有这么关心我?”
“堇是好人喔。”
竹井久扶着额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宫永照解决了一盘,准备进攻下一盘。她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放缓了进攻的节奏
,看向竹井久:“你无法接受来自朋友的帮助吗?”
“不,不是。”
宫永照举起餐刀,切下一块蛋糕:“那就是讨厌朋友不请而来的援助了。”
“我并没有这么清高。有人愿意帮助我,我会很开心,并满怀感激地收下。”
“看来我还是别和你打哑谜为好,”宫永照将蛋糕叉了起来,看向竹井久,“你
只是不喜欢接受我的任何帮忙。”
竹井久拧紧眉头。
“你一直都在嫉妒我。”宫永照吞下了蛋糕。
竹井久眼睛倏地变得非常幽暗,被洞察的痛意像针一样贯穿心房。
“我知道你不情愿接受我的帮助,所以我也一直很谨慎,尽量不去影响你。认真
说起来,堇也只是和古塚小姐交流了一下,至于古塚小姐有没有听进堇的话,会
否考虑和你联系,会否和你签约,我们并不知情,更别说施加影响了。要说这就
是帮忙的话,我觉得我还是挺冤的。”
竹井久叹了口气:“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真正让古塚小姐决定和你签约的,始终都是你自己。你的嫉妒心太重,以致于
无法看清事实。你就这样嫉妒我吗?”
竹井久又叹了口气:“要知道,知道你和我关系好的大有人在,他们愿意签我,
很有可能是想借我的门路勾住你这个大明星。”
“就这么讨厌和我合作吗?”
“嗯,讨厌得不得了,”竹井久双手一摊,笑道,“我可不想辛辛苦苦干到最后
,却被人家说都是宫永照的功劳。”
“看来那阵经历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呢。”
“就是说啊,不觉得我们的定位很重复吗?论队中王牌我是不能和你比,可是论
识人的眼光,我可不比你差。”
“你这人领地意识还真重。”宫永照狂风卷云般地解决了剩下的点心,再用纸巾
擦掉脸上蹭到的奶油。
竹井久心中忽然一动,诡异地看向宫永照:“说起来,我居然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你刚才也说了,你很清楚我不喜欢你帮忙,可是你还是帮了。莫非——让你决
定帮忙,其实是为了美穗子?”
宫永照平静地回望着竹井久的双眼:“如果我承认是有这部分因素,这样说能让
你舒服一点吗?”
竹井久露出了非常纠结的表情,最后还是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好吧,是我过于
自恋了。”
“知道就好。”宫永照戴上帽子起身,临走前问竹井久是否愿意为她挡下随时可
能会围上来的人们。竹井久很不客气地回绝了,表示她才不要当免费的劳力呢,
并很好心地又提了一个建议:“你不如聘一个经纪人,专门为你拦人。”
宫永照很不开心地独自离开,又很不意外地在门外被伺机而动的粉丝们、凑热闹
的人们团团围住,只得埋首于签名和合影中。竹井久托着下巴,幸灾乐祸地透过
窗玻璃旁观着这一幕,完全没有过去解救的念头。
和宫永照的碰面花的时间还挺长,竹井久出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华灯初上,太阳
早就下山了,只余天边一抹残红。她叹了口气,并不是很想回去,可是美穗子还
在家等她归来,于是她还是落落寡欢地走上了回家的路。
进入家门,柔和的灯光一如既往地亮着,诱人的晚饭香气在屋子四处飘荡,美穗
子露出如常的笑颜亲来迎接,这让竹井久感到温暖的同时,也分外感到彷徨。美
穗子察言观色,觉得竹井久不是很精神,再加上她迟迟归来,可能这趟去六甲山
的结果不如人意,遂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和竹井久一起用了晚餐。等到饭毕,
两人洗漱罢,美穗子瞧着竹井久因沐浴而变得松快许多,才小心翼翼地问起俱乐
部叫她回去开会的结果。
竹井久默然,长叹了一口气,把结果告诉了美穗子。美穗子听罢,虽觉得难过,
可也没有多大意外,于是问竹井久接下来有何打算。竹井久笑道:“我再想想,
想好了再跟大家说吧。”
“久的意思是,今天去六甲山的事先不要跟大家讲吗?”
“嗯,这个结果毕竟是个坏消息,如果接下来没有积极的可行的举措,冒然跟大
家说起,会让大家变得灰心丧气吧。军心一旦散了,下半年就不好打了。”
“那样的话,得尽快拿定主意才行。大家因为那样的事而不得不退出比赛,心情
很不好,若不做些什么,放任下去大家会变得士气涣散的。”
“等我想出可行的方案前,就先拜托美穗子帮我稳定军心了。”竹井久不像以往
那样打开笔记本电脑敲打东西,只聊了几句,就来到床边直直趴下,嘟囔着,“
今天真是累死了,我先睡一会儿。晚安。”
美穗子本想跟竹井久再说些话,可看到她这样疲乏的样子,满心剩下的只有心疼
和怜爱,便帮竹井久盖上被子并掖好,关好灯,自己也钻了进去,抱住恋人,一
起睡去了。
翌日,竹井久和美穗子一起去学校,再分别去各自的系大楼报到。竹井久才应了
个卯,就委托同学帮忙记笔记,自己跑到图书馆阅览室,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发
起呆来。忽然有人在她旁边叫前辈,竹井久猛然回神,发现是望月丰。望月丰瞧
着竹井久的脸庞说:“前辈看起来不是很精神。”
竹井久摸了一把脸道:“只是发会儿呆,不妨事的。”
望月丰迟疑地说:“嗯……没关系的,还有好多比赛可以参加的。再不济,也可
以报名个人赛吧?还是说前辈仍然不喜欢个人赛?”
“个人赛啊……我也有考虑过,不过如果有团体赛可打,我会优先打团体赛就是
了。另外,也会考虑让比较闲的人去打个人赛喔。”
瞧着竹井久如常的笑脸,望月丰半信半疑:“前辈既然想了这么多,是不是还有
别的烦心事呢?”
竹井久忽然想起真子吐槽过这个后辈可是个跟踪狂,说不定已经知道自己去过六
甲山的事,心中一动,便问望月丰:“说起来,还真有件事想拜托你——”可是
话才说到一半,透华的面容忽然在眼前一闪而过,竹井久犹豫起来。
望月丰却猜到了竹井久想什么:“是不是在为赞助商的事发愁?”
竹井久被识破心事,腼腆地笑了笑:“嗯,想请你帮忙留心一下。虽然我这边也
不是完全没有可以找的合作对象,但能多一点选择总归是好的。”望月丰非常开
心,难得被前辈拜托做事,便兴奋地表示她会帮忙打听,看看能不能为竹井久牵
线。竹井久反倒害怕望月丰会失望,忙给她打预防针。望月丰叫竹井久不用担心
,她自然有心理准备,说完就轻快地走开了。
竹井久沉思良久,取出手机给加治木发信息,问她现在是否有空。加治木很快就
回了信,还约了时间和地点。竹井久于是给美穗子发邮件,说了下自己的去向,
让美穗子不用等她。
加治木约在一家连锁快餐店。竹井久要早到那么一点点,在面朝街道的长桌前找
到空位,她刚坐下就看到加治木背着包踏进门来。加治木左右一望,看到竹井久
,便径直过来坐在她旁边,背包放在靠窗的长桌上,开门见山道:“你昨天去俱
乐部,结果怎么样了?”
“怎么说呢,是挺惨的。但也不能说太差。”竹井久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
跟加治木说了,只瞒下了和古塚梢、宫永照的谈话。加治木一边听,一边在存疑
处询问具体细节,终于对俱乐部内部斗争,竹井久及队伍的现状有了整体、明晰
的把握。
“这样看来,我们完全成了俱乐部高层内斗的牺牲品呢。”
“就是说啊,可是我也不能对古塚小姐有所怨言。古塚小姐是真的尽力了,也对
我们很优待,反倒是我们欠了她一个情呢。”
加治木不禁莞尔:“你还耿耿于怀呢。”
竹井久摆摆手,伤感地望向窗外:“并没有,只是想感慨一下,位置不同,看到
的东西也不一样啊。”
加治木从竹井久的眼里读出一丝迷茫和淡淡的无奈,忽有所悟。或许竹井久今天
叫她出来,并不是为了讨论什么日后打算,而是想诉说什么。可是她也深知竹井
久什么事都爱往心里藏,能叫人出来可能已是极限了,话到临头多半难以启齿,
最后还是选择自己咀嚼痛苦,慢慢消化,再将其转化为催促自己向前的动力。要
如何才能诱导竹井久倾吐出来呢?加治木想了几个可以用以开头的话题,才对竹
井久说:“古塚小姐跟你说我们可以放手去做是吧?这个承诺确实有效吗?”
“过两天古塚小姐会给我发一份昨天的会议记录的扫描件,让我们也保存一份,
到时我们就有擅自行动作的背书了。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这么说来,你果然私下和古塚小姐交谈过了。”
“听出来啦?”竹井久没有惊惶失措,只笑道,“果然瞒不过由美。”
“你和古塚小姐都是很谨慎的人,再加上你和古塚小姐之前交流其实颇少,彼此
缺乏深入的了解,又刚刚吃了大亏,怎么也要互相确定下对方的想法吧?所以我
想你应该会私下找古塚小姐谈话,以免彼此产生误会。”
竹井久一面听一面点头:“嗯,果然由美很了解我呀。”
“可是我还是不理解。”
“什么?”
“我不认为这次失利会对你有那么大的打击,可是你受到的影响却远超出了我的
预料,这之中难道还有我所不知道的其他因素吗?”加治木温柔地说着,一双眼
睛看似不在意,实际在暗暗地关注着竹井久的表情变化。
竹井久先是低垂着头,忽然回头问加治木要点些什么。加治木知道竹井久是想先
退开一步好作思考,决定是否要回答自己刚才的疑问。于是便要了一杯咖啡,一
个牛肉汉堡。竹井久遂独自去了,现在正好是午餐时间,排队的人很多,她去了
十多分钟,才带回两杯饮料,两袋汉堡。
两人吃完汉堡,再慢悠悠地喝饮料。忽然加治木听到竹井久的声音。
“由美,你觉得我这人如何?”
加治木惊奇地望向竹井久,这时她才意识到竹井久的内心竟是动摇如斯,以至于
对自己产生了疑问。她所认识的竹井久不会为一个两个挫折而气馁,反而会迎难
而上,越是困难越是会迸发强烈的斗志。可是现在的竹井久却露出了不自信的一
面,显得迷茫无措,亟需肯定。这让加治木越发困惑了。
“是什么让你感到了迷茫?”
竹井久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喟叹道:“我以前觉得自己还算厉害
,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做得很好。可是,我错了。回头看看走过的路,我才发现其
实是因为有大家的帮助我才能成功。如果没有大家的支持,我将会一事无成。现
在也是如此,可是我非但没能回报大家的情意,反而还拖累了大家。”
加治木拧着眉头,一声不吭地听竹井久说话,看她确实说完了,才厉声道:“你
确实错了!”竹井久有点小郁闷地回望加治木,却见她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
真这么想的话,就不会让我坐在这儿了。”
竹井久笑了一下,确实是这样,说:“我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只觉得心乱如麻
,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干不了,只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你何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加治木脱口而出,心头忽地灵光一闪:对啊,还
能有什么能让竹井久把自己逼到这样的地步?
加治木和竹井久可谓难兄难弟,共同点颇多:她们身为女性,爱上了同为女性的
人,为了将来能在社会上立足,从容地面对各色难关,和恋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她们还没进入大学校园,就开始为将来的生活作规划、忙碌、奋斗。
竹井久追求雀士职业生涯上的成功,常常跟大家说要把眼光放远,把目标定在全
世界一流水准上。这固然有鼓励大家的意图,还带着点玩笑的性质,可是加治木
看得出竹井久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她自己何尝不也一
样,为在别人看来不可能的目标而暗暗发劲。加治木一面在为打比赛作大量的训
练和分析,一面还私下攻读专业教材,背诵法律条文,希望能通过司法考试,获
取律师资格。
桃子看不下去,问加治木要不要重新权衡,做出决定,要不专心打麻将比赛,要
不就退出队伍专心备考。加治木终究两个都舍不得,就笑着对桃子说,先让她贪
心一段时间,等到实在撑不住了,她到时就会自然而然做出决定了。桃子拿她没
法,又心疼她,便把家务活都揽了过来,让加治木只专心做好这两件事,还常常
陪伴到深夜。加治木不能让桃子也跟着受罪,只好适可而止,每过凌晨零时半,
就老实合上书,和桃子一起上床睡觉。如果可以,加治木实在不想让桃子这样担
心她,为她感到难过。
加治木想通关窍,再无疑惑了:难怪竹井久会找她谈心,难怪竹井久会受这么大
的打击。
‘美穗子要是知道你这样痛苦,她会很难过的。’加治木没有这样说,这样的话
只会让竹井久压力更大。于是她选择了更加委婉的说话方式:“没有人会逼你,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我们这么厉害,迟早会成为全国一流,甚至全世界一流的队
伍。把那些烦恼事都忘掉,尽情享受麻将会更好一些喔。”
竹井久哈哈笑了几声,却也领会到加治木的心意了。挚友如此了解自己的痛苦的
本质,这让竹井久非常快慰。良久,她轻轻说了一句话:“有些事,真是身不由
已啊。”
“但是有些事,也是可以通过努力争取到的。”
竹井久点头称是,又说:“其实,今天我找你来,是想让你骂醒我的。”
“好好的为什么要叫我骂你?”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了,可是我还是在纠结嘛,就是不肯去找龙门渕小姐
。明明她才是解决我们眼下难题的重要贵人,可是我……”
“你拉不下脸去求人家?”加治木旋即又说不对,竹井久都能厚着脸皮死活非拉
她下水一起打麻将比赛,不可能却没有请人家赞助的脸皮。她想了想,恍然大悟
:“是因为龙门渕小姐其实更关注小和,让你郁闷了吧。”
竹井久不吭声,只是心虚地笑。
“真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闹别扭的,你不像是这种人啊。别不是从其他人受了什
么打击,连带龙门渕小姐也一起嫌弃了吧。”
“你说得对。”
“你跟我说说,你在跟谁较劲?”
“宫永照。”
加治木哭笑不得:“这么说来,你确实和宫永照关系好,可我真没想到你对她的
竞争心是这样强烈。她做了什么,让你这样不开心?”竹井久略一犹豫,把她和
古塚梢之间的联系交代了下。加治木不以为意:“你想多了,人古塚小姐也不是
傻子,如果我们没有实力,她也不会找我们的。宫永照只是起了个引介的作用,
她愿意为我们牵线,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竹井久欲言又止,只能听加治木说:“每个人的起点都不一样,宫永照的才华、
实力对得起她的高起点,我们没什么可嫉妒的。何况我们开始的时候是辛苦了些
,但将来谁也不好说啊。俱乐部内斗这么厉害,给我们造成了这样大的麻烦,我
们就算脱离俱乐部人家也不好说什么。古塚小姐看着也不像你这么厚脸皮,可她
明知如此,也仍然要坚持继续和你的合约,说明她是看好我们的前途的。怎可妄
自菲薄,盲目和人家攀比呢?”
“喂,你就这么爱损我吗?”竹井久忍不住发出了抗议。
“我有哪里说错吗?”
“我还是很要面子的好吗。”
加治木望着竹井久,叹息道:“原来你还是要面子的。”
竹井久笑着作势要打,加治木急忙格挡她的手臂。注意到加治木似乎有话要说的
模样,竹井久说:“你都这样损我了,我也不怕你还会再说什么了。”
加治木也不客气:“我也不认为宫永照能让你这样受打击,我觉得你对自己和宫
永照的差距是有很清楚的认知的。应该还有别的因素吧,而且这个因素和美穗子
有关。”
竹井久一愣,只能长叹道:“你未免也太了解我了,我都感到恐怖了。”
“少来,要不是能一口气解决问题,以后你再时不时犯病怎么办?”
竹井久托着腮,侧身看向加治木:“怎么说呢,我有时也在想,美穗子是不是真
的很受委屈呢?”
“你觉得美穗子有感到委屈吗?”
“她……我还是知道的,她总是支持着我,没怎么考虑过自己的事,所以我……
唉!”
“有人在为她感到委屈,是吧。”加治木很清楚会是什么人在为美穗子担忧思虑
,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安慰地拍上竹井久的肩膀,鼓励她说:“这只是暂时的,
只要我们能走上正轨,拿到好成绩,大家都能发挥自己的实力,得到大家的认可
,就比什么都更有说服力。”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太容易被他人的言语影响了,”在竹井久露出郁闷的表情前,加治木温柔地
微笑道,“幸好你还愿意听我说话,希望以后你也能愿意听我说话。”
竹井久于是笑道:“怎么突然就这么煽情了,我不找你说话,还能找谁呢?”
看到竹井久露出明朗的笑容,加治木便知道雨过天晴,接下来大家该有得忙碌了。
“对了,放假在即,我们不如去海边玩一会儿?”
看吧,才刚开解完,这家伙就要开始得瑟了。加治木一面笑,一面摇头:“你还
是先去找龙门渕小姐比较好。”
加治木话还没说完,竹井久的手机就响了一声嘀,是新邮件的提示声。竹井久低
头一看,便拿手机朝加治木晃了一晃:“是龙门渕的。”
“她都主动找你了,你赶紧就坡下驴吧。”
“你还真是不损我就难受。”
两人说说笑笑,背起背包,一起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