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莎姆拉的家。
「請問為什麼你們還留在這裡?」莎姆拉看著被狼一行人弄得亂哄哄的房間,不高興的皺起眉毛,問。
後者慣性的聳聳肩,「我們本來打算坐馬車回去的,但是馬被人偷了,嘖嘖。我們現在又沒了賞金,不夠錢買馬,回不去,現在唯有先住在這裡吧,我們現在身無分文,想住在旅館也不行。」
說起旅館,鎮長讓薇拉打理旅館的生意,所以她早在昨天就搬回去旅館了。本來她有點擔心莎姆拉自己一個人與幾個異姓在同一個屋簷之下,所以想繼續留下來住,但是這個主意瞬間就被莎姆拉一句:「沒可能。」拒絕了。
「那毒蠍他呢?」莎姆拉左顧右盼也找不著毒蠍,既然毒蠍有能力離開這裡,那狼他們也應該有能力離開吧,為什麼他們還會在她家寄住?
狼無奈地垂下了肩,說:「毒蠍?他在昨天跟著海軍走了,他在海軍走到半路時追了上去,說想追回我們的贘金,我又不能扔下妹妹跟著他追上去。對了!眀天就是慶典吧?那時我們說不定能找到認識的人,借錢給我們也說不定。」
「唉。」莎姆拉無力地歎了口氣,扶扶額,道:「你們能幫忙打理蛋糕店嗎?海盜小姐要在旅館幫忙,不能來了,而我要籍著慶典去找兇手。」
「嗯,當然!」狼向對方點了點頭,然後向波蘭說:「你聽見了吧?」
「聽見了。」
狼做了個打氣的手勢,「我們要在一天的時候學會怎樣打理這裡!」
「眀白了!」這時,波蘭也跟著自己的庸兵團團長,向他比了個拳頭。
「莎姆拉小姐,妳隨時可以教我們蛋糕店的運作了!」不知是被感染了還是什麼別的什麼原因,狼和波蘭都燃起來似的,對蛋糕店的運作特別感興趣。
「呃……」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欣然接受,莎姆拉頓了一下,「其實我已經凖備好了,只差曲奇,它一定要即點即焗,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原料我已經弄好了,你們只需要把……」
她把焗爐的用法好好地解釋一次後,見狼和波蘭還是一臉茫然,所以決定前往廚房,親自示範一次,「你們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那你們去看鋪吧,我去找線索了,失陪。」說擺,莎姆拉就離開蛋糕店了。雖然莎姆拉曾經不放心把狼和波蘭留在蛋糕店,怕他們會偷錢什麼的,但是想到菲爾莉亞還寄住在可可的家。
這讓她不由得放心下來。
‘鈴鈴’的,掛在門口上的風鈴隨著莎姆拉關門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狼和波蘭對望一眼,把魔爪伸向那盤放在櫃子裡頭的曲奇,律律有味地吃起來。這是狼剛剛在莎姆拉示範時,偷偷看到的。
「狼,這樣子不要緊嗎?」
「遲點我們多烤幾塊補上吧。」說完,就把手中的幾塊曲奇,一下子塞進口中。
而在外頭的莎姆拉當然不會知道狼和波蘭在自己的店中,偷吃她藏在櫃子裡的曲奇。如果她知道的話一定會傾力阻止的。她對狼他們說她出去找線索,其實是假的。她只是在他們旁邊難以靜下心來,這大概是因為莎姆拉真的太少和異姓相處的關係吧?
她走到酒館,推門而入,「海盜小姐?」
「她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只見眼鏡男拿著幾個酒瓶,穿著侍應服飾,在人群中穿梭往來,雖然看上去他手中的幾個酒瓶好像快掉下來一樣,但是莎姆拉看了好一會兒,都不見酒瓶掙脫他的手指,跳入地面懷抱。
莎姆拉可沒有聽說過眼鏡男會在這裡幫忙,所以就問:「雷特,你是被海盜小姐強行拉來幫忙的?辛苦了。」
「不,沒有。我是自願來幫忙的……」說到一半,其中一位客人忽然開口召喚雷特。
「喂──侍應!」
「嗨!我來了!」
雷特高聲回應了那位客人後,他對莎姆拉說:「對不起,我要去辦事了。」
「嗯,你去吧。」
沒想到在中午時分,一間酒館也能爆滿呢,可能是慶典的關係。不過這些人從現在起,就開始喝酒了,沒問題吧?
想著想著,她進入了莉莉亞呼出最後一口氣的房間。對比起昨天,她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莉莉亞的身體早已在昨天火化,所以現在的房間什什也沒有,雖然看上去有點寂寞。
她直徑的走到沙發,坐下。
「兇手,是誰呢?」可能是問莉莉亞的靈魂,也或許只是自問自答。她開始把自己所想的,說出來。
「丹尼為什麼要殺了老頭呢?昨天海軍走得很快,難道當中有什麼內情?
他殺了老頭,有什麼利益?他殺了老頭,就可以霸佔服裝店,做黑骷髏的根據地。那應該是黑骷髏的副船長,阿黛爾,的命令吧。
那為什麼阿黛爾派出的內奸會把莉莉亞殺掉?她根本不關事啊?那個內奸究竟……
內奸,對啊!如果被愛蘭叫作內奸的話,那個人必定曾做過內奸才會做的事。如果沒記錯的話……啊!我完全忘了把證據寫下來啊!」
可能是因為忘了把線索記錄下來吧,莎姆拉這天的下午機乎都是在自責和整理混亂的思緒中渡過。
不知不覺,慶典的第一天就來到了。
相較之下,薇拉的想法則簡單得多。
「只要把突然變得有錢的人找出來就可以了!」她選擇了相信愛蘭的說話。
眼鏡男雷特在薇拉沉思的時候走了上前,抬了抬眼鏡,問:「海盜小姐,妳一個人應該應付不來吧?我來幫忙吧!」
「眼鏡男?」薇拉抬起頭,「啊!有你幫忙就好了,我現正打算去找人呢!如果你在這裡幫忙的話,我就可以不用留在這裡了!」
「我可是有一個叫雷特的名字的。妳在找什麼人?」
「一個突然變得有錢的……」薇拉自知自己又說了多餘的事,現在誰是兇手也不知為,她不能讓這件事曝光的,如果被兇手知道了的話,毫無疑問兇手會選擇把自己當內奸而收到的錢給藏起來。所以薇拉立馬改口道:「當然是殺死莉莉亞的人了!」
「是嗎,我是這裡的熟客,我能當這裡的侍應。」雖然這個話題是他自己提出的,但是他看上去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怎麼感興趣。
「好吧,交給你了!」上前拍了拍雷特的肩膀,薇拉就拍拍屁股走了。
雷特看著薇拉的背影,松了口氣似的垂下了頭,「唉。」接著他就把侍應的制服穿上身,開始了他繁忙的一天。
要找誰突然變得有錢,當然是向其他商店打聽誰用多了錢吧!
所以她朝廣場那邊走,打算走到每家店問話,不過可惜由於明天就是慶典了,每一間店都要關門準備,所以薇拉打探了大半天都問不出半點線索。
「這樣下去打賭會輸的,輸了的話就要……哇!不行,我要加油了!」薇拉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提起精神,「好吧!我要用盡全力,找出殺死莉莉亞的兇手!」
陽光明媚,太陽的光線從天空中照射到地面,隨著太陽的光線漸漸變強,布萊恩慶典開始了。
布萊恩小鎮的廣場上擠滿了參與慶典的人,這一個星期,就是這裏人最多的時段。而每一個在這裏開店的商人都想藉著這個星期好好大賺一筆,只見大家已經掛上了友好的商業式微笑,正在繁忙地接待著一個又一個的客人。
那怕他們臉上的悲傷早已消失不見,但是在村民的心底裏,莉莉亞的死對他們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只是他們不會因此而在慶典這種日子對客人擺上陰鬱的臉。
一位帶著孩子的女人走上前,對莎姆拉說:「一打曲塊和兩片芝士蛋糕!」
「嗯,好的,等一下!」 莎姆拉聽後,從櫃檯裏頭拿出盤子,然後立刻沖入廚房
進到廚房,莎姆拉打開冰箱,從裏頭拿出了蛋糕,接著,又推門出去,順利地把食物交給那個女人。她看了一眼那長長的人龍,不禁像涉了氣的氣球般,把腰彎了起來,「啊──狼!波蘭!你們給我記著!」
說起來,狼和波蘭昨天吃的那些曲奇其實是莎姆拉的試驗品,她正在打算弄出就算出爐好幾天都不會變軟的曲奇。而她焗完曲奇後,忘了試吃,直接放進櫃子中,結果顯然而見,狼和波蘭成了白老鼠,吃完曲奇後都按著肚子,不停地嘔吐。
本來莎姆拉是有點歉意的,所以放了他們一天假。不過,她現在開始有點後悔了。
這麼忙,莎姆拉肯定沒有時間去找兇手了。
在蛋糕店的樓上,則是出奇的靜寂,只見兩個男人坐在地上,「狼,阿黛爾逃了真的不要緊嗎?」
這個問題他們一直忌諱著,可能因為平靜下來,這個問題才會漸漸浮上水面。
「……」狼沒有回答,只是把頭轉移向另外一方,過了良久,才正眼望著波蘭,「她殺了我母親。」
「嗯,她成功逃獄了,還成了黑骷髏的副船長。」波蘭點點頭,他知道狼的母親在七年前被阿黛爾殺了,這件事對當時還是少年的狼很大影響。
「你不是打算報仇嗎?所以我們才追到這裏來。」
狼迷茫地看著坐在眼前的波蘭,「我不知道。如果我殺了她的話,父親會高興的吧……」
「嗯。」波蘭回道,接著他站了起來,「如果你想的話,身為朋友,我會幫你的。」
其實,他們雙方都知道,他們倆就算用盡全力,如果沒有蠍子的幫助的話,也不能打敗阿黛爾,但是為了報仇、為了家族,狼要努力。所以他吸了一口氣,「她應該走得不遠,由於顧慮海軍馬車的關係,她應該走不遠,我們先去我們的馬車那邊,再想辦法找她的情報吧!」
「菲爾莉亞呢?」
狼無奈地聳聳肩,從地上站了起來,認真地思索了一會,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個行動很危險,就把她留在這裏吧。我相信莎姆拉小姐。」
「嗯。」波蘭認同地說:「莎姆拉小姐很靠得住。」
「我也這麼覺得。」狼拍了一下波蘭的肩,嘻笑地調侃道:「你不能死啊,你還沒有娶到老婆!」
「狼,這方面我們彼此彼此吧!」波蘭揉了揉被拍的肩膀部,不滿地皺起眉毛抗議。
他們沒有時候在這裏閒聊了。波蘭一邊執拾自己和狼帶來的物品,一邊提出意見,「好了,我們已經遲了一天了,不知她會不會在附近?我們先從這裏旁邊的城裏找找看?」
「就這樣吧。」狼說完,就把莎姆拉母親的房間唯一的窗戶打開,瞟了一眼樓下,「3米高左右,沒問題吧?」
不等對方回答,狼就一下子跳了出去。
在當天睌上,莎姆拉才發現家中的客人都離開了,只剩下半開的窗戶和從縫隙中鑽進房間的涼風陪伴她時,她一時失控,仰天大叫──
「啊──我打死也不要輸啊!莉莉亞小姐,請保祐我!如果輸了的話,我就要穿那個了……唯獨是那個我死也不要!為什麼我會打這個賭啊!」
慶典的第一天,薇拉直接把酒館交給雷特(眼鏡男),然後就很不負責任地說了句:「我睌點回來幫忙哈。」就離開了酒館,哼著小調踏著小步,往廣場的方向走去。
莉莉亞死後只是過了兩天,薇拉就可以回復心情。這究竟是心理強大,還只是見慣死亡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早上好!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呢,海盜小姐。」
來到廣場,鎮長早已經站在那邊招持著一個個遠道而來的旅者,看著鎮長臉上的黑眼圈,薇拉在心裏暗暗地歎了口氣,‘她是因為慶典的事而忙,一直在熬夜,她這幾天應該沒休息過吧。還有莉莉亞的事……’
「嗯,很熱鬧呢。」薇拉張了張嘴,猶疑一段時間,才問:「妳沒事吧?看上去好像好幾天沒休息了。」
鎮長揉揉太陽穴,倦意在眼底中表露無遺,但是她是布萊恩鎮的鎮長,她不能夠在如此重要的日子倒下。所以她搖一搖頭,把倦意趕出自己的腦袋,掛上一臉微笑,「我沒問題的。只是慶典的事令我忙得喘不過氣來。這幾天都是在禮堂睡……對了,妳不知道吧?我們的慶典每年在那裏都會舉行舞會的!」
「舞會?」
「對啊,在森林那邊有一個小禮堂,每年我們都會在那邊舉行舞會,是全個中大陸之中,唯一一個舞會所有人都能一起跳舞的地方!無論是平民也好、商人也好、騎士也好、貴族也好、王族也好……都能在同一個地方跳舞哦!」說起舞會的事,鎮長臉上的陰霾散開了,會心微笑起來。舞會是她與莎姆拉父親結識的地方,至於詳情是怎麼樣,就不多說了。
薇拉突然靈光一閃,「噢!舞會是什麼時候開始啊?莎姆拉會去吧?」
「會哦,這裏的人全部都會去的。」鎮長上前拍了一下薇拉的肩膀,咧嘴笑了,「謝謝妳啊,我回復精神了。我的女兒就拜託了啊,她其實是第一次和同齡的人做朋友。」
不,我其實比莎姆拉小六年,我難道看上去有這麼大嗎──這句話,薇拉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我會的!」
鎮長又拍了一下她的肩,不過這次重得多了,「嘿嘿,看上去挺可靠的嘛!」
「不不,其實我一直很可靠的!」薇拉故意瞪大眼睛,擺出一臉認真的樣子說。
「沒這回事。」
薇拉和鎮長導別後,就走到街口一間店裏。那間店正是她的目的地──銀行屋,可能因為慶典的原因吧,平日冷清清的銀行屋竟然已經有客人!雖然只是兩個人,不過這是薇拉第一次看見有客人在。
「對不起,這個戶口已經沒錢了。」銀行屋的老闆娘吸了一口夾在手指間的煙,用懶洋洋又沒有音調的聲音說。
「可惡!組職竟然這樣對我!」那個較高的客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不,應該是,果然組職會這樣對我嗎……啊!我們沒錢了!」
「沒關係的啦!」那個看上去比較矮的客人上前摸了一下對方的腰,然後就在對方還手前跳開,摸了摸帶在頭上的帽子,笑道。看來那兩個人是認識的。
這時,銀行屋很不合時宜地打擾那兩個人,「那個……我先把記賬簿還給妳吧。」
「啊,好。」那個被叫作妮可的女客人接過銀行屋遞過來的本子,就爽快地拖著同伴離開了。
薇拉愣呆地看著那兩個人離開,口中不禁說出自己的感想,「真是風風火火的兩個人呢。」
銀行屋沒有回話,只是把手中的煙頭弄熄,轉移話題說:「海盜小姐,妳找我有什麼事嗎?想提錢?」
薇拉經她這麼一提,腦袋立刻清晰了許多,記起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不,銀行屋,我是來打聽一件事的。」大家都叫她銀行屋,她就像薇拉一樣,沒有公開自己的名字,不過後者是因為不想讓人知道真正身份;而前者,她只是單純地假名太多,忘了自己的真名而已。
「啊,什麼事?」銀行屋很沒儀態地翹起二狼腿,再點燃了一根煙,挑了挑眉,問。
「我想知道最近有沒有暴發戶出現。」薇拉也不是個會拐圏子說話的人,所以她立刻直奔主題。
「整個中大陸?」
「只是布萊恩鎮啦!」
「嗯。」銀行屋隨意地哼了一聲,就蹲下身子翻找檔案,過了一會,她拿了一疊本子,‘呯’的放在桌上,「大概就在這裏吧?」
「其實妳公開客戶資料沒問題麼?」銀行屋必須要保管好客戶的私人資料,不可以對外人透露消息的,起碼其他銀行屋是如此。
「有啊,被知道了,我會被銀行屋公會除牌的。」銀行屋埋首在文檔之中,連頭也沒抬,用‘今天我吃了面包哦’的語氣,說出這一句關乎她下半輩子的說話。
「那妳……」
當薇拉想叫她收手時,銀行屋煞然抬起頭,「啊,沒有人成了暴發戶,但是有個人有點奇怪。」
「喂喂,妳告訴我這些真的沒開題嗎?」薇拉有點不安,她可不想讓別人沒了牌照。
「嘛,我不說、妳不說,沒人知道的。」說完,銀行屋向薇拉揚了揚手,示意她走上前,她遞了一張紙給薇拉看,「妳看看第三行……」
「第三行嗎……」薇拉用雙眼仔細地由上往下掃,很快就找出了銀行屋所指的奇怪地方,「啊,那個人從上兩個月起,就定期在每個星期存十個金幣入戶口。」
銀行屋點了點頭,回答說:「對,那個人叫彼德。」
「就是他殺了莉莉亞吧?」
看見不經大腦的薇拉,銀行屋無奈地反反白眼,揮了揮手,打發她離開,「我很忙的,沒有事的話,走吧。」
「妳這樣對的服務態度有點糟糕啊。」薇拉不滿地皺著眉推門而去,她要去找彼德問話。
不過銀行屋沒有回應她的打算,低著頭擺弄著自己桌面上的東西。連最基本待客之道──‘目送客人離開’也做不到,輕哼了一聲,「拜。」
彼德是個碼頭工人,在薇拉第一天來布萊恩鎮時,他曾經把她抬往莎姆拉的家,她和他還算頗熟的。所以當她知道彼德是殺死莉莉亞的嫌疑人時,心裏是有些予盾的。不過,她絕對不是會為這種事糾結的人。
「彼德!」薇拉穿過洶湧而至的旅客,終於來到碼頭了。彼德是一個碼頭工人,常年待在碼頭處。雖然今天是慶典,而然作為一個碼頭工人的工作並不包括接待旅客,因此他在慶典是反而很閒。
「海盜小姐?怎麼了,妳不是要在酒館幫忙嗎?」彼德正坐在海堤旁,和同僚閒談著。
薇拉聳聳肩,「酒館有眼鏡男就夠了!」
「眼鏡男?」
「啊!雷特,他叫雷特。」
「咦?妳把所有工作交給他嗎?」彼德瞪大了眼,一臉不相信的提高音調,問。
「對、對啊。」經他這麼一說,臉皮厚的薇拉也不禁尷尬地抓抓頭髮,為了不讓這個話題不繼續下去,她唯有直接進入主題,說:「你從上兩個月起每星期都存十個金幣入戶口,是怎麼一回事?碼頭工人賺不了那麼多錢吧?」
「戶口啊,銀行屋那個。我現在找殺死莉莉亞的兇手。」
彼德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把薇拉拖到另外一邊,以不讓他的同伴聽到的聲線說對問她:「妳在懷疑我嗎?」
「呃,根據我們所收集的線索,兇手應該突然變得有錢起來。」薇拉還是第一次做問話者,沒有經驗的她只好以莎姆拉的問話方式作參考,問下去,「我沒有指你是兇手的意思,我只是對你的行為存有疑問。」
人,有時真的很奇怪。明明‘我懷疑你’和‘我對你的行為有疑問’的意思一樣,但是後者卻意外地比較得人喜歡。可惜薇拉是個有話直說的笨蛋,拐彎抹角的說話,要再次重她的口中說出來,看來或許有點難度。
「為什麼你會每星期存十個金幣入銀行屋?」
「我可沒十個金幣,我現在窮得連一個金幣也沒有。銀行屋我也很久沒去過了。」彼德的雙手在半空中揮舞著,慌張地為自己辯護說:「十個金幣等於我一年薪金了,我怎麼可能每星期有十個金幣?」
「那銀行屋的記錄你怎樣解釋?」
彼德愣了一下,反問:「……什為記錄?」
「銀行屋的記錄啊,沒有人會把錢存入別人的戶口裏吧?所以絕對是你每星期收了十個金幣,再把它們存入戶口的!」薇拉見彼特不認這件事,還一臉慌張的模樣,不知不覺就激動起來。
「我不知道啊!我根本就沒有錢!還有,退一千步來說,就算我真的每星期存了十個金幣入銀行屋又如何?關是誰是兇手什為事?」
「這……」
薇拉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不要把內奸的事說出來,「我暫時不能說!啊,那你覺得會不會有人用了你你戶口?」
「我、我怎麼知道!妳不說為什麼,那我也沒有必要回答妳的問題吧?我還有事做,先走了。」說罷,彼德就轉過身,跑回去他同僚那邊,沒再理會薇拉了。
‘這個人無論怎麼看,也有嫌疑。看來他還隱瞞了很多事……他很大機會就是兇手了!啊──我怎樣才可以証明這個?’薇拉這樣想道。
不擅長思考細節的薇拉大概會卡在這裏好一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