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妮娜的復仇
經過一日的修養,雖然有些倉促,但對於非人類的種族而言也算是足夠。
第二場戰爭的號角吹起,巨大的城門又再次打開,與先前一樣,打頭陣的敢死隊依舊是狼人。
「夏樹,跟妳的朋友說這次的出擊不要離我們太遠,我總有不太好的預感,如果有不對勁的情況我們就先撤到東境。」
「可是其他人呢?」
「如果維奧拉家族的都撤退太明顯的,好在家族主要的人都留在城鎮。」
見夏樹低頭不語,捧起少女的臉蛋,靜留第一次嚴肅的對夏樹說話:「這是戰爭,不可能救的了所有的人,這樣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是。」垂下肩膀,犧牲同伴獲救是人之常情之事,但...太卑鄙了。
英格的狼人意料之外的快速節節敗退,站在高聳的城牆上,靜留吃驚的俯視城門外的景象。
為什麼...妖族的大軍會替阿爾泰打仗。
「為什麼會這樣!」站在靜留身邊的夏樹自然也看見了同樣的景象,好幾張熟悉的面孔竟然混雜在狼人群內廝殺著自己的戰友。
「果真不能小看阿爾泰,拖了一日的時間,竟然找來了伊洲的妖族。」眉頭深鎖,帶著艾莉卡的真白也一同站在城牆之上:「妖族是個麻煩。」
此話一出,震驚的翠綠充斥著敵意:「妳想做什麼?」
還未等到女王開口,舞衣尖叫聲震盪了夏樹的腦袋,接著就是身體一陣劇烈的搖晃。
「怎麼辦?怎麼會這樣!...夏樹怎麼辦,我沒辦法對族人下手,也不想看到大家受到傷害。」舞衣悲痛的吶喊。
多麼自私的話語,真白不恥的冷笑:「既然妖族要與妾身為敵,妾身不可能不動手,戰場上生命是平等的。」
放開搖晃友人的雙手,睜大收縮的紫瞳,橘髮少女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如同洋娃娃般的少女,明明救生的一副純真無邪的模樣,怎會輕易的說出如此慘忍的話語,妖族是無辜的。
撫著有些昏厥的頭顱,脫離舞衣的魔抓後,夏樹說道:「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們先下去問原因。...而且,舞衣妳是首領的女兒,一定能說服大家回去。」碧瞳惡狠狠的瞪著真白:「如果妖族的人願意退出戰爭,妳能保證不對我族的人出手嗎?」
「可以。」
聽見女王允諾,舞衣趕緊起身朝戰場奔去:「我快去吧,夏樹,小命。」
被點名的人很快地跟上,跳下城牆,落於沙塵瀰漫的喧囂之中。
「等等夏樹!」來不及阻止跳落的狼少女,擔憂夏樹安危的靜留也跟著跳落。
情況已經開始偏離了原本的計畫:「女王大人,要追嗎?」艾莉卡問道。
「不,先靜觀其變吧。」看著染血的沙場,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空中的吸血族似乎...沒見著阿爾泰家族的人。
避開重重的人群,終於瞧見了熟悉的面孔:「晶!妳們為什麼在這裡。」抓著馬尾少女的衣領,舞衣激動的問著月兔族下任的當家。
「舞衣!?妳怎麼會在這裡?」一把斧頭揮向兩位少女之間,閃躲開之後,手持著匕首的晶縱身一躍,輕易的割斷揮砍斧頭的狼人的咽喉:「異族的人前幾天拿著妳的紅玉來伊洲,說是妳已經成了他們的俘虜,想要回首領女兒的條件就是幫他們打仗。」
原來敵人那時候在森林偷襲自己是為了要偷走自己身上的信物,好騙取族人上當,因為自己是偷偷離去的,所以族人根本無法與自連絡上,阿爾泰趁這個空隙利用身為首領女兒的自己。
恍然大悟的舞衣激動的大喊:「這都是謊言,我人好好的,快跟大家說,叫大家快回去,再待下去會死的。」
「好!我這就去跟大家說,舞衣妳也快離開這裡。」說完,晶消失在沙塵之中。
「舞衣!」擺脫敵人的干擾,夏樹還有命終於追上了橘髮少女。
紫眸泛出喜悅的淚水,看著眼前奔向自己的好友,舞衣迫不及待想趕緊把事情全都說出:「都只是誤會!阿爾泰拿我的紅玉騙大家說我被抓了,現在晶已經去跟大家說了,我們也快...」
「舞衣!後面!」夏樹還有命同時大喊。
「唉...?」眼前怎麼會有一片血花,而且好近...好近。
「辛苦妳了。」
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女聲:「妳是......」疼痛從胸腔蔓延開來,一把黑色的刀刃從背部貫穿了胸膛,溫熱的鮮血如同噴泉,嘩啦嘩啦的直流。
「舞...衣...」握緊手中的巨劍,琥珀色的雙眼無法相信此刻所見的景象,頓時之間黑髮少女忘了言語。
好多血...好多好多紅色的血......
同樣震撼的還有站在命身後的夏樹,緊縮的瞳孔,難以置信的看著舞衣身後的少女:「妮娜...為什麼?」
到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這是現實嗎?
亂哄哄的腦袋死當成一片的空白,眼前的一切實在來的太突然,太不合常理了。
周身的時間彷彿靜止了,沙場上的悲鳴聲似乎逐漸遠去,然後消失無蹤,唯一能聽見的之剩自己的心跳還有......被刀刃貫穿的少女虛弱的呼喊聲:「小命...夏樹...」
抬起顫抖的手臂,淚水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不要...我不要這樣,我不想看不見她們......夏樹、小命,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見到舞衣的淚水,命比夏樹更早回過神:「殺了妳!!!」舉起黑色的巨刃,命以極快的速度砍向妮娜,這一幕正巧也讓後來跟上的靜留撞見。
「妮娜...妳!?」靜留的震驚不亞於夏樹還有命,但現在正身處於戰場之中,夏樹呆站在原地的舉動實在很危險,揚起手中的蛇刃,將靠近夏樹周圍的敵人全都斬殺:「夏樹,這裡很危險,我們先離開。」
但藍髮少女卻像一尊石像一樣動也不動。
躲過了黑色的巨刃,抽出插在舞衣胸前的刀刃:「維奧拉大人,我回來了。」朝著靜留大喊後,妮娜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雲霧中,連氣息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身上的利器消失,血更是無止盡的狂流。在舞衣的身軀即將落的的那一刻,夏樹上前將人接住,然後趕緊將舞衣的傷口凍結,好讓血液不在流逝。靈狼族雖有強大的肉體再生能力,但並不同月兔族擅長醫療,而自身的靈力除了靜留之外,無法與其他人共享,只能趕緊找到月兔族的人:「命快回來!快去找月兔族!」
被怒火控制的命聽不進夏樹的言語,只想找出妮娜,一刀將其砍殺,可這混亂的沙場之中根本嗅不到那個兇手的氣味。
銳利的金眸一轉看向夏樹身後的女人,剛剛那個女的是這個女人的手下,之前在奇怪的房子裡有看過她們,所以是她指使的!
鎖定目標之後,命朝著靜留揮舞巨劍,此時的命根本管不著事實究竟是如何,只想宣洩心中的憤怒。
「命!給我住手!!!」眼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竟莫名其妙的突然砍向自己最愛的人,夏樹嘶吼的吶喊。
不知為何,周身的敵人越來越多,而且都是上位的吸血族,靜留的攻防顯得有些吃緊。出鞘的蛇刃砍下了從四面八方竄出的敵人,但命的速度更快,嬌小的身子更加敏捷,來不及改變蛇刃的走向,靜留揚起黑影擋住命砍下的刀刃。
喪失理智的少女出手十分狠辣,這一劍從靜留的頭上重重的落下,亞麻色的女人吃力的擋下這沉重的一劍:「沒想到小野貓發起瘋來這麼危險。」
如同嗜血的動物,張開獠牙,企圖將眼前的獵物撕碎:「是妳指使她殺了舞衣。」
「妳的舞衣還有救,但如果妳在繼續發瘋下去,那孩子就真的會......」身後突然有什麼靠近,阻擋瘋貓的影子無法撤除,只能單手揮動蛇刀,憑藉著魔力的感知斬殺背後的敵人,但...即使如此,靜留還是有疏忽的時候。
原本消失的氣息又突然驟現,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命甩開,轉身要將影子撐起的那一瞬間,妮娜手持的黑色雙刀在眼前揮下。
「刀上沾有我父親的血液。」湊近靜留的耳邊,妮娜輕聲的呢喃:「父親的血液將會不斷侵蝕您的傷口,直至死亡的那一刻。」
身體變得好沉,無法使喚。
亞麻色的嬌軀無力的倒在妮娜的肩上,鮮血在塵土之中開出了瑰麗的紅色薔葳。 「靜留......」透過血咒,夏樹感應到了靜留的痛苦。
一連串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接連發生,連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腦袋已經無法再思考了。
拜託...讓眼前的一切消失吧......
疼痛與眼前的少女都來的太突然了,皮肉從右方的胸口裂開到左邊的腰際,鮮紅色的血液濺濕了少女的臉龐,也染黑了女僕裝的白色圍邊。
吶...都已經離開維奧拉了,為什麼還要穿著這件衣服?
現在的妳開心嗎?...可妳的眼睛在流淚......
妳的笑容好痛苦,比起復仇的喜悅,更多的是沉重的罪惡感,對吧,......妮娜......
沉重的眼皮就要落下了,但模糊的視野之中出現了銀白色的身影,逼的靜留不得不再次睜開赤色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