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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看到人偶练成里普拉芙妲的铠甲装产生了“哇是骑士大人”于是索菲就自然站到公主位上的公主骑士Paro
都是半夜睡不着想到的东西,混在一起
いつが、どこかで
好像是什么定则一样,有些年头的建筑总会有些守备不周的破绽。
就算想去完善也会填补不周弄巧成拙,反正也是些除了对这个建筑非常了解的人外毫不知晓的地方,久而久之也就被这仅有的几个知情者闭口不提,当做他们间共同的秘密了。
基尔亨.贝尔的王城也有这么个地方。
与城外街相接的围墙上,在一角缺了几块砖。正好可以做翻墙的落脚点,又因为这里在阴处而少有守备巡逻,可以说是不轨者逃出王宫的最佳场所。
到目前为止还一直没有出事的原因,是知道这个地点的人非常有限。就了解的范围内,一位是住在王城里整日自觉无所事事想逃出去的公主大人,而另一位则是总伴在这位公主身边,为她收拾烂摊子的近卫骑士。
后者大清早听见公主的房里传来侍者有些慌乱的声音时大概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状况,她和里面正着急的侍者简单交代了几声便直直地出城往这个缺口所对的外墙赶去。非常及时,到那里时她看到了前者标志性的一头红发逐渐从墙的那头露出来,专心翻墙的公主大人注意着脚下和略有些绊脚的长裙,丝毫没发现早有人在墙的那头等着自己。
脚终于踏上了王城外的土地,公主得意地笑了笑,甚至控制住发出了音:“嘿嘿……”“咳。”
只是这份得意还没停留多久就被身边传来的咳嗽声撞破。公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起来,她很熟悉出声的人,熟悉到一声咳嗽就能辨出她。
公主僵硬地扭过头,等待着这一刻的骑士保持着自己刚才双手抱在胸前的姿势向她开口:“公主大人,大清早的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诶、诶……”怎么看都很不妙,事实上也的确很不妙,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好在她也不是多不通人情的人,好好说的话她应该能理解,“……真是的!普拉芙妲,都说了不要‘大人’啦,听着就叫人喘不过气。”
只是公主的脑子里似乎没有正确处理这个“好好说”的方向。
“唔、那么公主,您这样……””明明是两人独处,普拉芙妲还真是死脑筋呢~“
而且还顺着对方的让步变本加厉了。
“索菲!!!都和你说过不要随便乱跑了!!”
终于直接惹怒了看起来好脾气的骑士,朝眼前的少女大吼起来。
公主——被唤作“索菲”的少女在这一刻才感到不妙,并且相当敏锐地做出反应,提起长裙转身就想跑。
然而这想法早就被身旁的人看透,比公主矮上两厘米的身高可以用骑士轻甲的灵活性来弥补,除此之外还有决定性的经验差,以及她常伴公主身边而积攒下的对她的了解。
“你以为这招每次都能通用吗!”把连接在铠甲上的绳状道具抛出去缠住那个正打算逃跑的人的脚腕,在她摔倒前拉住又顺势架住她的双肩,轻轻松松便控制住了她。
索菲几乎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只有甩着胳膊大喊“认输认输认输疼疼疼疼”的份了。
“真是的,”减轻手上的力道,骑士叹着气摇摇头,“你这样哪里有公主的样子。”
“呜呜呜……”揉着肩膀的索菲说不出话,只好用略显不服的眼神望回去。
骑士不再说些什么,只是用眼神隐隐表现着无奈。
算下来,她陪在索菲身边也有十多年了。
刚刚见到她时还只是个连话都说不顺的小孩子。从王那里接到照顾索菲命令——或者说是请求,对待真正有才华的人时,王一向是很客气的——时,普拉芙妲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虽说本职是近卫骑士,但作为王城少有的博学者,她喜欢安静的性格在城里应该是出名的。
照顾小孩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多平和的工作吧。
尽管如此,面对王同故友般诚恳的“我想把最宝贵的女儿交给你”,她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住自己的主张开口拒绝。
某种程度来说索菲完全没背叛她的期待。不被公主的名号所束缚,拥有相应年龄的孩子该有的一切活泼。在院子里捉迷藏,长了点个子就开始爬高上低,喜欢的游戏不是扮家家却是用海胆树的果子对砸,甚至在偶然看到自己晨练后就开始缠着自己说想学护身术……不,这么说的话,她的活泼好像早就超越一般孩子了。
而且到现在,这股劲头也丝毫没有衰减。
骑士想着,抬头去看被抓回来后老老实实埋头在书堆中完成日课的索菲。
而对方也正好在看着她。
“……怎么了公主,练习呢?”在行公事或是他人面前,骑士会保有对公主应有的尊敬。
“那个已经写完了,只是看普拉芙妲好像在想事,觉得不好打扰你,”习惯了骑士这样的态度,公主眨眨眼把手上刚被填满的笔记递给她,“都没错吧?”
“……”很快就切换好心理状态,眼睛从还带着墨香的纸页上扫过,骑士的嘴角渐渐勾起来,“嗯,和平常一样,没有问题。”
就好的意义而言,索菲同样没有背叛她的期待。
“太好啦!那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吧,普拉芙妲!?”
“诶诶,是这样,是这样所以先放开我,索菲。”在单独相处时,两人之间是超越师长或是身份,更为亲近的存在。
这时候,骑士会和公主毫无顾虑称呼自己的名字“普拉芙妲”一样,直接称呼她的名字。
老实松开环着普拉芙妲的胳膊,索菲却没有退开的意思,只是换了个姿势偎在她身边:“呐,普拉芙妲刚刚在想什么呢?”
“……索菲,这种问题普通是不会问出口的吧?”
“我知道,但普拉芙妲的话我觉得问问也没关系。”
“哈……”普拉芙妲对索菲的这套理论有些不明白,倒也不是在想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告诉她也没问题,“我在想,不知不觉和索菲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是哦,普拉芙妲在我记事时好像就在身边了,”索菲说着,回忆起自己小时候跟在普拉芙妲身后,恶作剧地去拉铠甲上的装饰,然后被扎伤手的事。她低头看着左手心,那里还留着不起眼的小疤,“不过普拉芙妲好像完全没变过的样子呢,呐,普拉芙妲究竟多少sui——”
那是一瞬间的事。
感到什么从脸边擦过,紧接着背后便升起一阵寒意,惊得索菲不自觉把没说完的话吞回肚子里,转动有些僵硬的头向后望,看到本该在普拉芙妲手里的羽毛笔正插在地毯上。
怎么看笔尖都已经穿越那层绒布,没进了地板里。
“索菲,和任何人对话时都要不忘记最基本的礼仪,” 面前的普拉芙妲脸上却是比刚刚还要灿烂的笑容,“我教过你吧?”
“诶……嗯,是、是的,那个……抱歉。”少有的老实,索菲机械地点点头。
被这样上过的课才是记忆最为深刻的,哪怕作为当事人她一点也不想被这样上课。
虽说如此,但如果被问起来,索菲一点会毫不犹豫的说自己喜欢普拉芙妲。
或许是由依赖而生,或许是纯粹的信赖感,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总之如果情况允许,索菲完全不介意和普拉芙妲黏在一起。
当然,会这么说的前提就是两个人没法一直待着一起。
和时常嫌生活无聊没事可做的自己不同,在索菲眼里,普拉芙妲是相当忙碌的。
照顾自己的主职自然不用说,除此以外也常见她接到些别的任务,外出个一天半天的情况并不少见。
“今天也有事吗……”完成日课后就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索菲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飞过的鸟。
如果能和鸟一样拍拍翅膀就到想去的地方,那大概是件乐事。
她想道,然后又摇摇头,否认自己刚才的想法。
这是与她的身份相背,不切实际的梦想。
“索菲,”忽然被谁的声音唤回了意识,几乎没有迟疑,索菲向着发声的方向投去笑容,“意外的安静呢,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只是有点闲而已。普拉芙妲才是,工作做完了吗?”
“嗯,不过说是工作,事实上也只是点杂事而已,”边说着,普拉芙妲从衣袋里摸出张公文似的纸,“不过也机会难得,顺便向王提了点请求,无事通过了哦。”
听到这话后索菲高兴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普拉芙妲会特地对自己说的、需要向王提出的请求,自然只有一件。
“今天可以去外面了吗!?”
“是,不过不能离开基尔亨·贝尔城,还有……索菲,你在听吗?”
“在听在听~”嘴上这么回答着,索菲却早已钻进了里屋,从衣柜里一堆华丽的礼服中找出件一点也不起眼的粗布制连衣裙,“外出不能太惹人眼所以要乔装对吧?我明白的,普拉芙妲,能把那个借我吗?”
“唉……真是的,”猜到会这样,但真从索菲嘴里听到这请求,普拉芙妲还是有些无奈地回了趟自己的房间取来索菲想要的东西,“说一声的话就能拜托城里的人准备更好的吧,明明是公主,总是穿我的旧外套算什么啊?”
“要扮成普通市民,比起全新的这种更好,”从普拉芙妲手里接过被洗得稍有些褪色的深绿外套,索菲满足地笑起来,褪下略显繁琐的长裙,换上粗制的连衣裙,“而且,我觉得普拉芙妲的最好。”
普拉芙妲愣了愣,没接上她的话。她也没在意,继续穿上方便活动的靴子,最后把外套套在身上:“这样就好了……普拉芙妲,怎么样怎么样?”
眼前的人颇为自满的样子转着圈,照理说是该用些夸奖的话让她高兴,可面对的是索菲,普拉芙妲觉得说说真心话也没什么:“嗯,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完全就是村姑了呢。”
“诶、普拉芙妲,这是夸奖吗?”
“呵呵,谁知道呢?”
“姆……”只不服地嘟了嘟嘴,在能外出的前提下这都不是值得生气的事,索菲飞快的转换心情拉起普拉芙妲的手,“那就出发吧,今天要玩个尽兴!”
“还请适可而止,公主大人。”出了房门,在其他守卫的面前,普拉芙妲用他人眼里熟悉的严肃语调交待着。
不过一旦侧过脸,索菲就能看见写在她脸上安心的笑容。
普拉芙妲没和索菲说过自己不喜欢吵闹,不过索菲要从她的喜好里要读出这点很容易。
她不想做让普拉芙妲讨厌的事,但和普拉芙妲在一起时总会有些雀跃。
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干脆顺其自然下去,然而在索菲的记忆中,普拉芙妲也很少对自己这样的态度感到厌恶或是露出心烦的表情,最多也是露出有些无奈的微笑而已。
就像现在这样。
吃完刚买来的点心,索菲舔舔还沾着奶油的指尖对上普拉芙妲的眼:“怎么了?”
“不……我想索菲的吃法太豪爽了。”边说边用叉子划开自己的那份点心。
城里每天都会摆开集市。对不时会去王城外的普拉芙妲而言这是很平常的景象,索菲却每次都和面对什么新鲜东西似得大逛一趟,把集市里陈列的小东西都看看,末了再缠着普拉芙妲买点儿零嘴吃。
“又不是在餐桌上吃东西,随便点就好了,普拉芙妲才是,那样不累吗?”
两个人现在在城郊,与王城相对的山坡上。这里是基尔亨·贝尔城还没怎么开发的区域,沿山坡长着些树,没怎么经人工打理的树各自长势不一却不怎么杂乱,在春天还有一部分会开花,看来别有一番风味。
找了片能避阳光的树荫随意坐在草地上,的确是和规矩的餐桌相去甚远的地方。
“教养应当时时在心头。”端着点心的普拉芙妲一板一眼地说。
“啊,是是……”回应的人语调懒散,一点也没把教养放在心头的样子。
与普拉芙妲并排坐着的她身子忽然向前微微一倾,普拉芙妲反射性地抬高端着食物的双臂。
索菲直直向侧边倒下,头不偏不倚地枕上普拉芙妲的大腿。
没有铠甲覆盖在上面,骑士的佩剑也被摘下搁在一旁,是除了脸之外普拉芙妲身上难得柔软的地方。
“哈……吃完东西就睡的话会长胖的哦。”认输般把点心放到一边,普拉芙妲用铁甲包裹着的手指戳戳索菲向着自己的侧脸。
她很清楚这时的索菲是赶不走的。
“稍微一会儿没关系啦,我每天都有锻炼的~”
“掉以轻心就是失误的开端哟?”
“诶、普拉芙妲是不是有点坏心眼?”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却没有挺起身子的意思,索菲固执地守在原地,甚至有要蜷起身子的势头,“躺会儿我就乖乖和你回去啦,所以现在就让我任性一下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普拉芙妲的手指移开,隔着铁片轻轻梳理起索菲茜色的短发。
相当中意这感觉,索菲闭上了眼。
一时间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和不时被流云遮挡,忽明忽暗的阳光。
普拉芙妲的眼向着王城的方向,从这里看不见钟塔上的数字,只能看到走针反射来的光。
没法用外物判断时间,体感又不可靠,内心拖沓着把现在的状况延续下去,普拉芙妲突然开口了。
“索菲,这样就满足了吗?”
她知道索菲还没睡着。
“嗯?”
果不其然,那人用带着懒散鼻音回应自己。
“索菲原来说过自己的梦想吧,现在改变了吗?”
“啊,普拉芙妲还记着啊……”有点难为情,索菲翻过身,面朝她。
在还小的时候,她拉着普拉芙妲说过,自己长大后要去旅行。
“我想去谁都没见过的城镇看看!普拉芙妲也会一起吧?”
“是呢,我要不要一起呢?”见还是小孩子的公主壮志凌云的样子,普拉芙妲没纠正她的语病,收起自己刚当做故事念给她听的旅行手记。
“……普拉芙妲每次都这么说。”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会给你答案的,”声音不疾不徐,普拉芙妲帮索菲掖好被子,“所以现在先乖乖休息。”
“唔……”已经长大了的索菲仰面对着普拉芙妲皱了皱眉,“没有变。现在我也想去旅行,去还没人去过的地方。”
“……”看来索菲也有所长进。
“但我现在这么说的话,会让普拉芙妲很头疼吧?”问询的眼神隐隐有些猜中对方心事的得意,“所以现在,只做这种程度的事就足够了。”
说着,索菲重新侧过身子,舒服的闭上眼。
“是吗。”普拉芙妲的手没再放到她发上,而是撑在身后,微微后仰身子。
“说来啊,普拉芙妲,”索菲的声音像是和天上淡淡的云混在了一起,轻飘飘地传进耳朵,“等我去旅行的时候,普拉芙妲也会一起吧?”
“……是呢,”普拉芙妲徐徐开口,“我要不要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