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无标题

作者:旁观者
更新时间:2017-06-09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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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头看看

当初就该把原村和和竹井久这一段单独发的

然而哪有那么多早知道

就当两周的份一起更了吧

字数1W+呢



第四十九章





十一月上旬,竹井久队打入澳洲国际友谊赛半决赛,未能晋级,之后通过败者组

进入决赛,取得了第四位的成绩。竹井久和主办方、其他参赛的雀士们交流过后

,兴奋地告诉同伴,接下来接到邀请、或者申请参加纯职业性质的国际比赛获得

通过的可能性很高。不过今年各地比赛都纷纷进入尾声,要参加比赛得等明年了

。大家高兴万分,感叹今年总算没白劳动,都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只有原村

和正在打欧洲地区举办的个人赛,要飞往欧洲,直到圣诞节前才能回日本。



之前透华担心原村和在欧洲忙于打比赛,在生活起居的细节上可能会潦草应付,

她有心把原村和塑造成耀眼的偶像雀士,绝不容许原村和的公众形象出现丝毫瑕

疵。于是她派出一名贴身女仆担任原村和的临时生活助理,等比赛一了,再另行

寻找职业助理精心打理原村和的方方面面。现在队伍打完了比赛,竹井久考虑到

即使回到日本,大家也要休整一段时间,反正闲来无事,不妨陪同原村和打比赛

,一方面能提供生活上的帮助和心理上的支持,另一方面还能近距离观摩更高水

平的国际比赛,顺便拉拉关系什么的。于是竹井久分别找了美穗子、加治木、透

华谈了谈。



透华想让原村和来年专心打个人赛,既然竹井久自己找上门,遂以此作为交换条

件,透露了自己的意图。竹井久也很赞成,便顺水推舟表示会跟原村和谈谈。



晚些时候,竹井久去找原村和。友香要外出回避,被原村和叫住:“总不好每次

都叫你出去,丰音前辈和白望前辈也不在,这次就让我们外出谈话吧。”友香却

表示独自呆在屋里很无聊,固然丰音和白望去找爱丝琳,要等翌日晨才会归队,

但她还可以找美穗子侃大山嘛。竹井久问她找美穗子还能聊些啥。友香笑道:“

什么都可以啊,美穗子姐还满喜欢听人聊天的,有时也会说些很有意思的事。”



“比如说?”



“嗯……比如久队长曾经和宫永照串通作弊,害得池田前辈输掉——”



“咳咳,美穗子连这个也说?”竹井久急忙打断友香的话,“我明白了,帮我转

告美穗子,聊天记得要适可而止啊。”



友香作出OK的手势:“安心安心,我不会告诉池田前辈的。”说完就跑了。



竹井久啼笑皆非,来到靠窗的椅子边上,和原村和面对面坐下,说明了来意。原

村和听到竹井久会陪她去欧洲呆一段时间,先是点头,点到一半突然顿住,困惑

地说:“难道就前辈一个人吗?”



竹井久了然地笑笑:“美穗子打算回老家一趟。”



“这样啊……”



“明年专心打个人赛,对你非常有利。到时和你爸交涉也有足够的底气了。”



“前辈是真的很赞成我打个人赛呢,我长期不在的话,对大家打团体赛会不会有

影响呢。”



“这个嘛,影响肯定是有的。而且也不是说就真的完全不让你打团体赛了,有必

要的时候也会让你援手的。”



原村和沉吟起来。她认为这样的安排太过优待,就算大家不在意,她自己也会介

意。竹井久这样积极配合透华的计划,让她更加清楚地认识到,竹井久从一开始

就没打算让她在队伍里久待。她也不得不承认,透华和竹井久代为设计的职业规

划,确实是为她量身打造,是最适合她走的发展道路,理性看待的话,实在没有

拒绝的理由。从种种的迹象来看,原村和估计自己最早一年,迟则两年就会离开

队伍。届时队伍可就缺人手了,难道竹井久就没考虑过这一点吗?



想到这里,原村和便对竹井久说:“前辈,如果来年发展情况比较好,能否让优

希代替我和大家一起打比赛呢?”



竹井久愣了一愣,暗道惭愧,居然叫后辈先提出来了,便笑道:“我正有此意,

你也不用担心队伍存续问题,就算有问题,头疼的也只有我而已。”



原村和微微一笑:“大家一起打拼,哪有只让前辈自己伤脑筋的道理。只是……”



“什么?”



“我有点多事,还希望前辈不要生气。”



“哈哈,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不要有顾虑。”竹井久很好奇原村和接下来会说什

么话。



“前辈有没有考虑过让美穗子姐也打个人赛呢?”



竹井久脸色差点收不住,尴尬地微笑了一下,才慢慢收起脸上的所有表情,叹了

口气。原村和不是没有读懂竹井久的表情,却不期然地想起了之前和宫永咲的对

话。



自从被透华安排打欧洲个人公开赛以来,原村和经常在欧洲和澳洲两头飞,固然

为紧凑的赛程而忙碌不堪,可也感到异常充实。经过一个多月的拼博,原村和打

入公开赛前二十名,颇受世人瞩目,再加上前世青赛日本队正式选手的身份,一

跃成为国际备受期待的新星。原村和变得越来越忙,比赛和采访都接踵而来,即

使如此她也会抽空观看大家的比赛影像,或者和好友通话。



某日晚上,原村和一边看澳洲比赛转播,一边给宫永咲打电话,说到了一个困扰

她好一段时间的疑问。上次她回澳洲前,也像这样一边等着下一场比赛,一面观

看队友比赛转播,当时澳洲那场比赛对手都是雀坛宿将,亦是夺冠热门,先锋和

中坚又是ACE常设位置,原村和为美穗子捏了一把汗。当美穗子攻下这一城,原村

和松了一口气,解说发言:“福路选手的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很期待她日后在

国际个人赛的活跃表现,相信很快就会登上排行榜吧。”



比赛是五战三胜制,哪支队伍先取得三场头名就能晋级。可是这次中坚战竹井久

打崩了,虽然后盘极力追回了大量失分,但也以一线之差没能取到第二胜。幸运

的是这回比赛竞争相当激烈,前三场分别由三支队伍取得了头名,远没到山穷水

尽的地步。饶是如此,原村和也不禁担忧起来,竹井久状态不佳,不会影响到其

他人的发挥吧。副将战和大将战分别是加治木和丰音,两人打得很稳当,连续拿

下两胜,成功晋级。



原村和感觉很不可思议。中坚这个位置相当重要,承上启下,如果没打好,很容

易导致后面崩盘。即使这次比赛并非继承积分制,对后来者的影响有限,可终归

也是有相当影响的。更何况坐中坚的还是全队核心竹井久,她的情绪波动,她的

发挥水平都足以影响全队。加治木为人沉稳,或可能迅速摆脱竹井久失利带来的

影响。可是丰音并不是那样稳重的人,很容易受到大家的影响,却完全没看出她

有受到竹井久的影响,甚至还轻快地打完了全场。



这个疑问直到她回到澳洲,也没能得到解答。一是不好直白求解,二是当事人完

全没自觉,都没拿那一场比赛当回事。事后问起,也只都说确实难打,尚在她们

能解决的范围内,还让原村和不要太操心,多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比赛上。



宫永咲很不解地反问:“有这么奇怪吗?我还以为大家都是各打各的呢。”



原村和叹了口气:“才不是这样的呢,各打各的其实很少见的。如果你姐姐打坏

了,小咲会怎么样呢?”



“我……应该会很担心吧,能不能打好就……是这样啊,我懂小和的意思了。”

宫永咲若有所思,“如果说,我是说假如,那场比赛小和也在的话,也会受久前

辈的影响吗?”



“这个——”原村和反倒没那么确定了。



“说起来,小和在欧洲打的比赛真好,看不出来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面打比赛呢。”



“才没那么好呢,总感觉不在状态。因为要在这儿呆一段时间嘛,透华姐担心我

一个人顾不过来,就派杉乃小姐来帮忙照顾我。我开始还觉得透华姐是不是有点

小题大做了。”



“龙门渕小姐对小和真的很好呢。”



“不过现在看来,却是非常正确的安排呢。杉乃小姐怎么说呢,虽然有点脱线,

意外地却知道我的喜好和忌口呢,对我的日常起居时间也掌握得很好。这点真是

帮大忙了。不然我打比赛肯定也会受很大影响。”



“是呢,我们之前从来没在外国打过比赛,何况小和还是一个人,能有人在身边

真是太好了。”



“是吧。”



“小和小姐,衣服已经改好送过来了,再试穿……”正好杉乃步推门进来,看到

原村和在打电话,“哎,在打电话吗?”



“是啊,正好在夸你呢。”原村和笑着应了一句。



“哎,夸我?我有什么好夸的呢。”杉乃步虽然这样说,脸上却露出很有兴趣洗

耳恭听的样子。原村和于是复述了一遍,杉乃步听罢,害羞地说:“其实也没什

么可奇怪的啦,小和小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平时又是几点起床睡觉什么的,

这些事都是福路小姐告诉我的。”



原村和呆了呆,脑海却电光石火般亮起,把种种事迹串连在一起,怔怔道:“原

来是这样……”



杉乃步不解,看原村和还没挂电话,便体贴地说:“即既然小和小姐还在通话中

,那我等会儿再过来吧。衣服务必记得试穿一下,不合身的话还请通知我,我会

拿去找人继续修改的。”



原村和点头道谢,杉乃步便迅速离开,合上了门。这时宫永咲才问原村和是想到

了什么,原村和颤声说:“……美穗子姐,是美穗子姐。”



宫永咲起初没理解她的意思,半晌才回过神来:“啊,是说之前久前辈明明打崩

了,大家却没有受到影响的事吗?”



“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呢?”原村和茫然地回想着今年的种种,“美穗子姐明明做

了那么多,我们却——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正因为她做了那么多,我们才没有

注意到。”



宫永咲也不插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原村和剖白。



“前辈主要是抓比赛和训练方面的工作,生活方面是由美穗子姐负责的,不单单

这些,就连训练啊,看牌谱什么的,美穗子姐也会从旁协助前辈。就结果来说,

其实我们是非常依赖美穗子姐的。就连现在,我也深受美穗子姐的照顾呢。”



宫永咲之前没怎么听清原村和和杉乃步的对话,不禁发出疑惑的声音。原村和把

杉乃步的话转述给她听,她这才恍然:“竟是这样子的……这样说来,其实大家

很亲近美穗子姐的咯?”



“是的。”



“那个,加治木前辈呢?你不是说她经常和前辈一起做训练计划,安排大家怎么

打比赛之类的吗?”



“由美前辈只帮忙和麻将有关的事务。”



“啊……嗯……”宫永咲不知道要说什么,烦恼了好半天。



“我之前曾经问过美穗子姐为什么不打个人赛。现在想想,我真是问了个蠢问题。”



原村和上次回澳洲时,曾经试探过美穗子对个人赛的看法。不想美穗子却很迟疑

:“要说这个也太早了,队伍才刚有起色,正是关键的时候。我的事就先放放吧

。”直到现在,原村和才意识到美穗子其实也有考虑过自己将来的职业发展方向

,可是她却不能轻易地只为自己规划职业生涯,她有太深太多的牵绊了。她感到

了后怕,如果真的让美穗子现在离队打个人赛,队伍人心就算不会散掉,也会变

得浮动难安,这将会成为致命的缺陷,在瞬息万变的赛场上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美穗子姐原来已经知道了吗?”



“不,我想不是的,她应该还没发现。美穗子姐只是觉得现在队伍人手不够,不

能只想自己的发展。美穗子姐这人其实满天然的,没怎么想自己的事。美穗子姐

会想到自己的未来发展,应该是池田前辈她们的功劳吧。”



“啊……这样啊,那,小和是怎么想的呢?”



“嗯?”



“小和不是特地问了美穗子姐打个人赛的事吗?别人小和都还没这样关心过吧?

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小和其实也很关心美穗子姐?”



原村和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说:“是。”



“那小和也没必要自责呀,美穗子姐所做的一切,其实并没有白费不是吗?”



原村和呆了呆,随即露出打心眼里喜悦的微笑:“谢谢你。”



原村和不是会把事情都闷在心里的人,既然发现了问题就该解决。她认为竹井久

完全胜任队长和队伍核心,在察觉并妥善解决队员情绪变化这项能力上也是合格

的。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竹井久在凝聚人心上确实远不如美穗子。竹井久

紧张,大家还有心思调笑,完全不会为比赛结果担忧。可是美穗子紧张,大家也

会跟着紧张。反过来,大家紧张,美穗子却会及时缓解大家的情绪,提振队友的

士气。可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原村和隐隐有着这样的感觉,现在又被这样额

外优待,感到非常于心不安。无论是为自己,为竹井久,为美穗子,还是为大家

的将来着想,她都觉得有必要跟竹井久谈谈,好为将来作出既不会耽误美穗子的

个人发展,也不会影响到大家打比赛,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竹井久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潜在隐患,经原村和这般犀利地指出来,不禁也惊出了

一身冷汗,沉默不语,蹙眉思索了很久很久。



原村和知道竹井久心里在挣扎,但不知道她有何好挣扎的,遂说:“前辈,你到

底是怎么想的?你和美穗子姐之间,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问题,”竹井久下意识地否定了原村和的问话,抬

眼对她说:“我只是在想要怎样做才能对大家都有利。说实话,我也想让美穗子

打个人赛,可是现在,老实说,人手确实不够,怎么也得再找几个人才行,不然

就算我让美穗子去专攻个人赛,她也不会同意的。”



原村和知道竹井久说的是实话,便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们自有打算,要是沦落到让你也操心的境地,就太没前辈的样子了

。”竹井久温柔地对原村和微笑道,“现在你该多关心下自己了,这几个月这么

忙,最近有和小咲联系吗?发展到哪一步啦?”



原村和不防话题突然转到自己的感情上,脸色红了一红,先是啐前辈不正经,才

带着点伤感地答道:“其实也还好,我们还是有经常通话的。但是见不到人,总

觉得有点心慌。隔着电视看到人,有时候也会觉得真是寂寞呢。真希望现在就是

圣诞节啊。”说着看向窗外,外面并没有像东京那样灯光璀璨,只有两三星火,

看上去分外遥远孤单。



“果然还是得让你和小咲组队才行啊。”



“前辈要挖小咲过来吗?”



“不……还是让她多和姐姐呆一段时间吧。”竹井久双手交叉,又很苦恼地说,

“可是我并不想拱手把人让给照,唉,真是叫人烦恼啊。”



原村和笑了笑,倒也没吭声。





回到日本,大家解散各自去休养生息了,美穗子和加治木、桃子老实返校上课,

友香还是犹豫要不要复考,丰音和白望因为临近年末,就回老家度长假了。到了

十二月下旬,学校终于放了寒假,美穗子、加治木和桃子结伴回长野,再各自分

开回家。



美穗子回到家里,受到父母的热烈欢迎。他们仔细端详女儿,都说瘦了,要不是

在国外没吃到好的,就是打比赛太辛苦了。美穗子说透华给订的是带厨房的房间

,由她负责大家的伙食,在吃食上还是很讲究的。福路心疼地问女儿怎么不叫其

他人帮手,福路夫人说这孩子还是这个老毛病,有时候也该叫人帮手嘛。同时被

父母这样说,美穗子有点尴尬,也有些开心,急忙辩解:她忙不过来的时候还是

会请人帮忙的。父母却大摇其头,果然还是老样子。



美穗子惦父亲的身体,福路表示身体健康得很,不用担心,何况还有夫人在旁

监视。福路夫人却无奈地跟女儿说,他呀和你一样,在外面就不听人的话了,她

说话都跟耳旁风一样。父女俩只好在福路夫人面前低头认错。



不管在外面是什么样子,美穗子在家里仍然是受父母宠爱的女儿。福路夫妇心疼

女儿这一年的忙碌,就不让她在家里也继续忙了。于是美穗子在家里很是清闲了

一段日子。



美穗子嫌呆在家里无所事事,静极思动,很想回风越看看。她今年一直没空回母

校,只知道今年风越也进了全国,还打进了二回战,遗憾的是也止步于此。可是

她还有点胆怯,不知为何每次返校总会叫人这样那样操心,几次下来,让她反而

害怕回去了。



犹犹豫豫间,美穗子接到了后辈们的电话。原来未春、文堂、深堀等人听说美穗

子已经回来了,就商议大家聚一次,办个小小的庆功会,犒劳美穗子在国际比赛

上的精彩表现。美穗子盛情难却,欣然应约前往。池田本来还在打季后赛,也愣

是抽出空来,跑来参加了。大家在订好的和风料理店包间里,很是认真地恭贺美

穗子今年的比赛成绩,然后开开心心地饱餐一顿,顺便交流了下今年的比赛心得

和经验。



美穗子问起风越的情况,文堂刚好回去过一趟,忙向大家打报告:“安部因为要

考大学,打完夏季全国大赛后就退了,队长一职已经交给了秋山。说起秋山,听

说今年的表现还不是她的全部实力呢。”



大家很惊奇,秋山凉可是把风越带进全国二回战的一大功臣,就这样还不是全部

实力?



“听说是因为牙疼,没能集中精神,分心了。”



池田惋惜道:“怎么这么不凑巧!”



“不是的,她其实从春天起就开始犯牙疼了,可是她怕拔牙,就一直拖着,拖到

最后实在藏不住了,刚打完比赛就被安部拉去当地医院把牙拔了。”



大家哭笑不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突然池田低下头,把整个身子缩了起来。众人不解,问她怎么了,只听池田颤抖

地小声说:“外面……久保教练刚才是不是过去了?”



大家茫然,一起向门口望去,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开了个缝,估计是方才服务员上

菜后退出时没合死,时机恰好时确实有可能瞄到路过的人们。离门最近的文堂过

去,小心地将门缝再拉开一些,向外探望,却什么也没发现。她刚想回头说是不

是池田前辈多心了,忽看到隔壁包间正好有服务员出来,便向她打听刚才是不是

来了这么个客人,还形容了久保的模样。服务员瞧着文堂,眼里充满了疑虑。文

堂急忙掏出手机,把自己和久保合影的照片(其实是毕业合影照)亮给服务员看

,并解释说她们是师生关系,刚才好像看到了老师,怕贸然认错,想求证一下。

服务员这才恍然,笑着点头说确实是,还补充了一句:“你们老师还和宫永照雀

士认识,一定也是个人物吧!”



文堂道了谢,请服务员暂时保密,便啪地拉上门,飞回到伙伴中间,颤声向大家

报告在她看来很不妙的消息:久保和宫永照就在隔壁!



众人沉默,然后齐齐看向美穗子,眼里充满了惶恐和询问:怎么办?要过去打招

呼吗?还是装作不知道,赶紧偷偷溜走比较好?



美穗子不太理解大家为何会这么害怕,一个个跟遇见了猫似的,活像久保和宫永

照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未春率先表示冤枉,辩解道:“其实分别遇到她们倒还好

啦。我们只是奇怪,为什么她们会突然凑到一起吃饭,别不是有什么阴——在商

量什么可怕、咳、重要的事吧?”



“上次她们在一起作了个训练计划,可把我们坑得好惨。”文堂想起来犹有余悸。



池田回头奇道:“不是事先跟你们说过,记得多给照前辈准备零食吗?”



“可是她说看在我们这么殷勤的份上,更要好好报答我们!池田前辈会觉得那报

答是好事吗?”



池田犹豫地说:“要不先走为上?”



深堀忧心忡忡地提醒道:“文堂刚才不是已经问服务员了吗,我们不打招呼就走

,要是让久保教练和宫永雀士知道了……”



“呃……”



众人陷入沉默,只觉得真是进退两难。



多亏后辈们的你一句我一句,美穗子才明白了大家心生畏惧的源由,只觉得啼笑

皆非,看大家不说话了,这才出声:“久保教练是我们的恩师,视而不见就太过

失礼了。何况她和……照同学一起吃个饭,也不见得就是针对大家吧?可能是商

量来年训练的事呢。”她越说越没底气,变得沉默了。



大家很清楚,前辈又在为自己什么忙也没帮上而烦恼了,急忙安慰道:“前辈不

是忙着打比赛吗,前辈能打出成绩,对风越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贡献啊。前辈越

厉害越出名,我们也好,后进也好,都深感与有荣焉啊。”



美穗子急忙振作精神:“大家也一样要努力。”四位后辈点头称是。



众人计议,让美穗子过去探探口风,视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叫人。只有池田想赶紧

溜掉,因为她正在打比赛,正好离这儿近,就抽空跑出来见美穗子了,明天还要

上场,要是叫久保发现了,指不定会怎么收拾她呢。于是她便跟大家告别,悄悄

走了。于是剩下的三人扒在门口抻长脖子,眼巴巴地望着美穗子过去。



美穗子敲了敲门,果然听到宫永照的声音“请进”,便打开了门。她拿眼往室里

一扫,包间和她们订的一般大,菜量少而精致,矮桌旁边放置着疑似日本清酒的

瓶子,久保坐在里面,宫永照则位于门口的一侧,两人均都诧异地看向美穗子。

美穗子笑着向两人问好,并简单说了下原由:她们就在旁边包间聚会,刚才看到

久保路过,于是过来打个招呼。



两人恍然,四目相对,这让美穗子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心想这两人会有这

么熟?



久保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她们在哪?”



“就在我后面。”美穗子回头朝后辈们招招手,并轻巧地迈进屋里。紧接着三人

跟了上来,强作镇定地分别向久保和宫永照问好。宫永照朝她们点了点头,也问

了声好。久保打量三人,冷笑一声道:“池田呢?”



未春战战兢兢地答道:“她今天没来。”



久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不信,可也没继续追究,这让四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同时又在心里为池田默哀,下次见到久保铁定没好果子吃。



大家寒暄了好一阵子后,久保对美穗子说:“我有事要问你。”语气透出不善的

味道。大家一听,便知道后面的谈话绝不会和乐融融,顿时有些举棋不定,是该

避开为前辈留面子呢,还是留下为前辈发声?不等她们纠结,久保已发话了:“

你们先回去。”未春等人只好担心地望了一望美穗子,便告辞了。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宫永照和美穗子并肩坐着,都看向久保,不知道她要问什

么。



久保拿起小酒杯,一口也没啜,又放下了,皱着眉问美穗子:“你以后有什么打

算?”不等美穗子思索她话里的含义,她又加了一句:“还是打算就在大学期间

玩玩,毕业后随便找个工作,然后跟其他人一样嫁人生子,就这样过完一生了?”



这是极严厉的责备,又来得这么猛烈突然,美穗子没能当场扛住,眼圈顿时就红

了。



宫永照听得尴尬,如坐针毡。



无论久保还是美穗子,醉翁之意都不在麻将上。久保不相信参加竹井久组织的队

伍会对美穗子有什么益处,甚至还暗暗指出了弊端。美穗子没能招架成功,是因

为底气不足,又不甘心承认。



美穗子万万没想到她和竹井久的关系变得冷淡,已经人尽皆知,连久保也知道了

。这样说起来,刚才和池田等人聊天,她们也确实哪怕一个字都没提及竹井久。

她还以为是大家不喜欢竹井久的原因,却没想到可能是怕自己伤心,才避而不谈。



让美穗子左右为难的是,她并没有特意向大家公开自己和竹井久的关系,久保这

种问法,显然也对她和竹井久关系如何没兴趣,只想知道美穗子自己的打算。



“……我们现在才刚起步,我们刚打完的澳洲友谊赛,成绩良好的选手会被考虑

,列入国际排名榜。我之前看过了,总算上了排行榜,如果来年队伍人员能继续

扩充,我会提出打个人赛的申请。”



美穗子的这番话,于理很充分,唯独避开了感情地雷,这点三人都心知肚明。久

保哼了一声,半晌没有说话。美穗子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不敢出声。宫永照作

为事外人,更不好开口。屋里静得让人难熬,桌上的佳肴都没人去动,看得宫永

照分外心焦。



久保终于开口了:“我有想过,等风越拿到全国冠军,就辞去这个教练的位置。”



美穗子和宫永照惊讶地看向久保,这个决定告知得也太突然了,又为何要在这个

时候提起,和之前的话题八竿子都打不着啊。



“看我作什么,哪有一辈子占坑不放的。就算是我,老呆在风越也烦了,也想出

去多打比赛。”久保瞪了一眼二人,举起小酒杯,小饮了一口,“我是有考虑后

继人选的,可是本人不争气,我有什么办法!”



美穗子黯然,只是低头,眼底含泪。



宫永照只得硬着头皮说:“华……池田不行么?”



“她冲锋陷阵还行,要她教导学生,就不行了。”久保放下酒杯,看向宫永照,

“要当强校的教练,一是会看人,二是会教人,三是要有人脉。这三样,池田符

合哪一条?”



人脉可以渐渐积累,看人可以慢慢学习,教人就真的要看天赋了。池田眼下确实

三项都很不够格。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池田呢。”



“这俩事之间有什么关系!”



久保奇怪地看向宫永照,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净插科打诨。可宫永照也不想的,

只是不想让师生俩的气氛更僵,只好出此下策。她不由心想要是弘世堇在,会不

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为什么这种调解人际关系的重责大任会落到她的肩上。她

越想就越觉得哀怨。



“我以前不是问过你吗,为什么你会愿意当风越的陪练,就连——嗯,对,就是

去年八月的时候,我问你要不要一起看看打长野初中联赛,也许会有不错的新人

呢,这样的要求你也答应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风越有什么值得让你

关注的吗?”



没想到靶子会转到自己身上,宫永照苦恼万分。



美穗子惊奇地看向这两人,没想到她们私底下还有这样的交易。要说交易也不对

,因为她想不出久保能提出什么条件打动宫永照,这样看来,完全是宫永照自己

在做赔本生意啊。现在连久保都怀疑了,美穗子不由得也跟着犯疑,宫永照的动

机到底是什么?



“今年你也答应得很爽快,我忍不住,又问你一遍。可那个时候你没有回答我。

唉,算了,我也没想过要问出什么来,只要对风越有利,能让我出成绩,你想做

什么倒无所谓了。你也确实有这个资格。”



久保一口接一口喝酒,看上去有一两分醉意了。



“要是我走了,由谁来指挥风越?这就成问题了。说实话,我这么操心,可能在

外人看来很可笑,可那毕竟是我母校,我费了这么大心血,难道就一走了之,啥

也不管了么。怎么也得把事情交接好吧。”



久保这样倾吐心声,让美穗子和宫永照面面相觑,仿佛被托了孤似的。可久保说

话很有条理,目光仍然那么凶狠,显然醉意并不浓。



宫永照拿眼使劲瞧美穗子,很是希望她能答话。美穗子也知道得说话,可是她实

在拿不出任何许诺,她到目前为止的个人成绩并不足以支持她去接过久保的教练

接力棒。宫永照无奈之下,便对久保说:“久保雀士,接下来我们还要去找人谈

话,要是您喝醉了,今天就不能成行了。”



美穗子不由得一怔,回头看向宫永照,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宫永照于是轻声告

诉她今天两人碰头的理由。刚才久保提过,她们这两年夏天会去看初中联赛长野

县赛区的比赛。以前在比赛中脱颖而出的选手们多半会去风越,或者去龙门渕,

也有去清澄的,久保担心也没用,何况还有高中才出道的这种存在,只能听天由

命。可是久保突发奇想,没准会有漏网之鱼呢,就拉宫永照一起捡漏,顺便研究

下宫永照挑选人材,在常人看来是否有迹可寻。谁知道还真叫宫永照发现了两名

值得注意的原石。久保后来有去探过两人的口风,得知她们父母并不希望孩子打

麻将,更想让她们考升学学校。美穗子听到这里就懂了,久保是想借宫永照的声

望说服这两名未来新星的父母,好把她们挖到风越。



宫永照之前都在打比赛,一直没空,现在难得闲暇,就接受了久保的邀请。现在

只等学校放学,大家一起去找正主,来个三方谈话了。可是久保真要醉酒,就会

给学生家长留下不好的印象,游说难度也会随之加大。



久保说她自有分寸,果然就不再喝酒了,吃了几口菜,良久才叹道:“你有空就

来风越,指点下后辈,帮她们纠正不良习惯。”



这是对美穗子说的,美穗子再迟疑,也只能当场答应,心内的歉疚又增一层。



久保于是又思索起来。



宫永照赶紧一面吃饭,一面对美穗子说:“等下你也来吧,说服别人的工作,我

想你应该很胜任才是。”



美穗子先是沉默,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即使不知道将来能不能胜任教练一职,美穗子也想尽自己所能,为母校,为恩师

,为后辈做些什么。何况久保和宫永照都在设法让她介入风越麻将部的选拔和训

练,为日后当教练铺路,她实在无法拒绝。



只是将来会怎么样,美穗子感到心内有着一丝难以拂去的迷茫和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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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把久保写温柔了

这么生气难道不该给一耳刮子吗

对了,毕竟照姐也在,不方便

嗯,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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