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江槿年的规矩来。
钱和性的交易。
夏亦舒不知道放纵了自己几个晚上,夜夜笙歌,拨云撩雨。所有的亲密都同记忆里的保持一致,可一切又都不对味。
不该是这样。
只有身体上的回馈,却没有感情上的响应,纵使那抚慰将她的每一处敏感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也,永远得不到满足。
再一次的来到江槿年的住处,再一次的拥吻江槿年赤裸的身体,再一次陷进被褥软塌间——攀上高处,自那峰顶跌落的刹那,夏亦舒按住江槿年想抽离的手,怨怼着,狠狠的咬上江槿年酥软的胸口。
耳边传来江槿年压抑的闷哼声——真稀罕,江槿年从来是个傲慢自大不肯低头服软的家伙,人前更是不愿示弱……想来,她这一口,咬的必定极重。
“你在气什么啊?”
江槿年揽住夏亦舒的头,吃吃笑起来,如在说最动人的情话般,匍匐在夏亦舒耳边:“小孩子才谈感情,大人只谈钱,亦舒,这是你父亲教给我的。”
夏亦舒闭上眼,只觉得那阵突如其来的怨怼随着身体的余韵一寸寸散去,仅剩下疲惫空虚,更无力去谴责或者反驳江槿年。
“阿年,”夏亦舒放开江槿年的手,拾起被踢到床脚的衣服“你说过,不会教我委屈。”
“你没做到。”夏亦舒望着江槿年,但那人从始至终都是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寻不出一星半点破绽。夏亦舒遮住眼底沮丧,有序的把一件件衣服穿好,收拾好着装,也收拾起情绪。
夏亦舒一言不发的拎起包。
“这么晚,你不打算留下来?”临出门的最后一刻,江槿年开口了。
“没必要。”夏亦舒一板一眼的说。
夏亦舒走后,江槿年点上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夏总最近变得极端挑剔苛刻,这是百昌集团所有员工的共识。
上至管理阶层,下至金字塔底端的小员工,办事个个如履薄冰,胆战心惊,请假率一度堪比节假日。但总会有那么些“没眼色”的外来人士,喜欢直直扑到枪口上。
“Hi”
夏亦舒面色僵冷,看也不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江槿年,只拿眼刀扫向秘书:“她是怎么进来的?”
“她说她是艾尔公司的人,您上周才跟他们谈过,她又有您的私人号码,所以我以为……”
“有预约吗?”
“没……没有……”
“夏总,何必迁怒?对手底下的员工如此刻薄,别人该在背后说您闲话了。”
“……”
“你先下去,往后没有预约的,都不要领到我这。”
“是。”
秘书捏了手心一把汗,此刻如蒙大赦,忙不迭的把门带上离开,最后一瞬,瞥了室内仅剩的两人,她往日察言观色惯了,对夏总言行也算是颇有心得,可此时也看不透这两人间到底是个什么氛围……不敢过多揣摩,秘书扣紧了门,匆匆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你来做什么?”
“不接我电话,也不来找我,我怕你过劳猝死,就过来探探监。”
“我在工作。”
“一天24小时都在工作?不能分些时间给我吗?”江槿年眉梢一挑,如兴师问罪,叫夏亦舒一怔。
夏亦舒绷紧的肩膀塌了下来,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阿年,我……”
“今晚陪陪我吧”江槿年走到夏亦舒面前,拉下她手,指掌覆上她的太阳穴和眉心,一点点按揉,“放心,这回算作回馈客户,不跟你谈钱。”
这般的浓情蜜意,让夏亦舒的心突兀跳起来,理智还在迟疑,嘴上却已经应道:“好。”
江槿年满意的俯身抱了下夏亦舒。
“晚上八点,轩筑茶馆来接我,我要吃李记的芙蓉酥,然后——去你那里。”
“……嗯”
江槿年笑了,放在夏亦舒眉宇的手转而捧住她的脸,用唇亲昵的挨了挨夏亦舒的眼睛。
夏亦舒没躲开。
“我还有约,不打搅你了。”
“嗯。”
“记得接我。”
“……嗯。”
“哦,这桌子上的盆栽不错嘛,衬得你都多了点人情味,是刚才那个小秘书挑的吧——”江槿年理了理头发,回眸笑道,“眼力不错,挺懂你的,别忘了给她加薪。”
人走之后,夏亦舒把视线投向桌面上的盆栽,板着脸用钢笔戳了戳那盆仙人掌。
夏亦舒从来守时。
提早十五分钟就等在了轩筑茶馆外,整点钟,那精心如预演过的开场,便不差分秒的撞到了夏亦舒眼底。
当街热吻的男女毫不避讳是公共场合,男的飒爽俊挺,女的媚眼如丝,夏亦舒面无表情坐在车里,在那男的把自个搭在江槿年肩上的手往下移之前,终于忍无可忍的按响了喇叭。
刺耳的喇叭中断了这场表演,女人不知伏在男人耳边说了句什么,方才还一脸怒容的男人顷刻便老实下来,兽容不再,衣冠楚楚,江槿年轻轻推开男人,帮他整理好西装领结,这才上车。
“你叫我来接你,就是故意让我看这一幕吗?”发动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夏亦舒才开口,目不斜视的观察路况,声音却把自己的情绪暴露无遗。
“你吃醋?”
“江槿年!我不是你的玩具!”这句话就近乎是恼羞成怒了。
“你当然不是,”江槿年松开安全带,半偎在夏亦舒身上,往她耳朵里吹气,指尖在夏亦舒的小腹上隔着衣物来回磨蹭:“我……才不要你这么不听话的玩具!”
夏亦舒一颤,方向盘差点打滑,口气也严峻冷冽起来:“别碰我!”
“不……碰你?”江槿年顿了顿,咯咯笑了,“你是我的人,亦舒,你,是我的!”
夏亦舒听到这个语气,就知道要糟,却也没想到江槿年胆大妄为到直接探手下去在她最敏感的腿内侧拧了一把。
痛楚夹杂着麻痒由脊髓传递到脑内,激的她当场倒吸一口凉气,还好,理智把控住了最后的底线,夏亦舒忍耐着江槿年的动作,把车开到一条荒僻无人的小道上,熄火停车。
“江槿年!你发什么疯?!”积攒许久又无处发泄的怒气在此刻爆发,夏亦舒近乎失态的低声咆哮。
江槿年挂在脸上的笑意滞了滞,一直没离开夏亦舒大腿的手忽而发力又是一掐,趁着夏亦舒吃痛,江槿年跨坐在她腿上拿整个身体的重量,彻彻底底压制住了夏亦舒。
夏亦舒急怒说:“你做什么?!”
“你会……喜欢的。”江槿年吻上夏亦舒,一手撩起衣服,绕到背后,熟络的去解胸罩。
唇舌交缠间,酒味深浓,方才怎么就没发现呢?是了……方才只顾着一遍遍回顾茶馆前的那一幕了,却没注意旁边人的状态。
正为找到江槿年如此行径的理由而稍松口气时,却觉另一只手不觉间已经贴上了那处隐秘且致命的地带,再要反应,却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