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里面请……”小二勾着腰,张开手臂,热烈的将墨玉和随后的陶夕楚迎了进去。
“客观,您要点点什么?”小二替墨玉倒好茶水,用抹布将桌面的水渍擦拭去,挂在了肩上。
“陶兄,你可有什么想点的?”
“我对这里并不知晓,还是你随意点吧。”
“那好!”墨玉高兴的喊了一声,就像是得到主人赞赏的小狗以“汪”来回应自己的热情。
“那就来两份久蜀糕,还有……”墨玉似乎点了不少,小二也同样面带笑意的应下立刻回复去了。
“这所谓的久香楼似乎并没有很多人?”陶夕楚靠着边上的柱子往上面看去。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正是街上热闹的时候,哪有那么早进来的呢?”
“那你怎么不去街上多玩耍一会儿呢。”陶夕楚抿了口茶。
“陶兄,你现在怎么糊涂了呢,等人多的时候哪里还进的来呢,当然要在人少的时候占好位子啊。”
“原来如此。”陶夕楚好像彻悟的点点头,“那错过街上的热闹岂不是很可惜?”
“不可惜,那种罕见的玩意我都见多了,还是久香楼更重要。”
“不知这久香楼究竟哪里吸引你了呢?”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果然,当两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路上的游客开始陆陆续续的踏进久香楼,将一楼的场地占了个满,现在陶夕楚的边上还站着一个大块头,大块头靠着那根没他粗壮的柱子总让人担心柱子是否会折断。
“好多人啊……”墨玉难受的仰着头,就差踩到桌子上去看了。
“你在看什么?”陶夕楚依旧静静的坐着,不为所动。
“当然是等着看表演啊!天香楼的女子据说能看到一眼就能把人迷死呢!”墨玉快把脖子伸成了鹅脖子。
“那岂不是去二楼更方便……”
“你看看,二楼有谁上的去啊,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是不可能上去的啦,而且据说今晚已经被包下了,连包下的人都大听不出来,我们就别想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陶夕楚喃喃的念了一句,他似乎对此很有兴趣,这个传说中的楼——久香楼。他情不自禁的放开了嘴角的笑意,十分自在轻松的穿梭在人群中,将墨玉一个人扔在了那儿。
“站住!”两个壮汉挡住了去路,光是那只带着许多毛发又粗壮的手已经怪吓人的了,更不用说他们手里还有紧紧握着的大粗棍子。
“为何站住?”陶夕楚笑问,脚下虽然停住了。
“今日二楼已经被人……”其中一个汉子的话还没说完,陶夕楚就抓着栏杆,一蹬绕过两人,踩着他们的肩一翻一跃来到了更高接近二楼的楼梯上。汉子立刻将棍子扔了过去,同时往上跑。结果,陶夕楚接住了两个棍子,打向两人。汉子们也不是蠢货,懂得躲开,想着两个人怎么会对付不了一个人呢。陶夕楚的两只手一手一杆,一搅一挑还不把两人挑落楼梯,滚了下去。等他们再次要上来时,陶夕楚的身后多了一个人。
“住手,退下!”明明是想要生气的语调,但一切都只放在了最后的一个字。
两个汉子们乖乖的站住不动,接住了陶夕楚扔过来的棍子,背过身去。
“请……”说话的那个人皱着眉,伸手做请的姿势。等陶夕楚刚走上了二楼,一个身影匆匆的赶了过来。
“楚……陶公子……”闻起非握着手里的扇子,紧紧的望着陶夕楚。
“多谢伯君兄照顾了。”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罢了……”说着瞥了眼陶夕楚身后的男子,用眼神示意着什么。
那个男子似乎不肯退下,依旧坚定的站在那儿。
“退下吧。”伯君用略带威严的口气对他命令道,甩甩了衣袖,就要请陶夕楚往屋内走去。直到门合上的那一瞬间,那个男子这才低着头离开。
“不知陶兄可信死而复生这件事?”伯君端起茶杯倒着茶,递到了男子面前。
“既已死怎可能复生,只怕复生也不再是生前人了”他端起茶杯,闻了闻却没有饮下,原本的笑意也消失殆尽,“这茶?”
“怎么了,寸川山上的茶叶香气也忘了吗?”伯君紧紧的捏着手里的茶杯,紧紧的盯着他的侧脸。
“怎么会呢,伯君啊……”
“楚!”在伯君喊出一个字的时候,刚才还拿着茶杯的人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眼里机械而麻木的似乎不带任何情感与神韵。
“……”伯君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染红了眼眶。
“楚夕陶……”她松开了手,伯君嘴边吐露出的就是这几个字而已。
“起非……”楚夕陶抱住了伯君,眼角也留下了泪水。
伯君回抱住她,轻声诉说道:
“两年了……楚夕陶,你已经死了两年了……”
“当初我以为你真的就这样死了,我们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楚夕陶……”
“楚夕陶,楚夕陶,楚将军,夕陶,夕陶……”
楚夕陶没有多说什么,没有插嘴,只是抱着,最后她也只应了一句。
“我在。”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起非,现在的楚夕陶已是战死疆场的死人了,现在我是一个名为陶夕楚的景国普通平民而已。”
“……”
“我必须继续女扮男装下去,我必须趁这个机会将将楚正彻底除掉,不然楚章没法……”
“你消失了两年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你可知道染西因为听到你的事医了整整一年的病吗?”
“……”
“不过她现在好了,一切都好了……”
“染西吗?”
“你忘了吗?”
“当然没有,那个老是爱跟在我身后的那个小女孩。”
“现在不是了,今天你已经见过她了。”
“你是说今天白天的那个女子吗?”
门外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伯君公子,小姐她在舞台上表演了!”声音略显焦急,但依旧只将重点落在最后一个字上。
“什么!”起非听到后蹭的起身,打翻了桌面的茶杯,急急的往外走去。
“小姐可真是多才多艺,活泼可爱。”楚夕陶看着台上装扮艳丽,撩动着红色衣裙偏偏起舞的女子,笑了。
伯君渐渐从慌乱中回来,舒了口气。“我的妹妹小时候生了病,之后性情大变,现在一切都好了,只不过似乎是太好了。”伯君还是没法舒展开眉头,焦急的眼神快要把台下那群叫喝着的男人一个个拉出去刮杀,甚至是挖去眼珠。
边上一直站着的男子略微不解的看着伯君。
“公子?”
“只是这样也颇劳累身体,还是在下去把小姐带回吧。”楚夕陶作揖做出请命的姿势。
“那就有劳了。”伯君很快的说完这句话,好像是在焦急的催促着。
“……”楚夕陶终于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