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空调脱掉外套，崔灿从房间拿出毛毯，裹着坐在沙发上，因为放下拎了一路的啤酒而发出满足的叹息。打开电视看春晚。其实不都是一样的内容何必非要两个人大费周章地回来这里看？大概她就是有这么无聊。李然抱起猫咪坐到沙发上，在抚摸和技巧性地按摩之下猫咪发出享受的呼噜声。“猫舒服的话就会这样。”

崔灿说，那你摸一下我。李然笑着说幼稚。嫌弃地戳了戳猫咪的肚子，“猫长肥了，你给它吃得太好。”

“你不是也胖了？”

崔灿撩起衣服看肚子说哪有，李然伸手揉了揉。手有点凉，崔灿觉得痒，笑着缩进沙发里，李然把她衣服拉好说小心着凉。

随手拆了带回来的零食就着啤酒吃，咔嚓咔擦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等到崔灿发现李然捂着腮帮子皱成一张包子脸的时候，李然仅能含糊地说一句语气痛苦的“牙疼。”

蛀了很久的后槽牙，只蛀一点的时候医生说位置太不方便了，李然就没去处理它，结果越蛀越深也没去填。只能在平日里很注意少吃甜的多刷牙。崔灿正要问，李然已经噌地从沙发窜进洗手间刷牙。足足刷了五分钟还是疼，李然揉着左半边脸皱着眉侧躺在沙发上说不出话来。

“还是很疼吗？”担心地询问得到艰难的点头回应。崔灿跑进厨房找出前几天吃火锅剩下的麻椒，让李然坐起来。

“手洗过了，张嘴。啊————”

犹疑了一下，只能顺从地张嘴，“啊——”

崔灿伸手指进去把麻椒抵在蛀的地方按压十几秒，李然抬眼，依旧因为疼痛皱着眉看崔灿，眼睛里氤氲着水汽。

“疼得快哭了你。”不忍心看她难受的样子，语气里带些责怪的意思。

李然用浓浓的鼻音发出一声“嗯”，无辜而惹人怜爱。

“你看你还说我吃太多奇异果没常识，自己不也是？牙蛀了还敢吃这么多甜的。”李然随意发了一个喉音，没有什么意义地回应。

微凉的手指被温热的口腔与气息包围，崔灿咽了咽口水，又似乎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勾起糟糕的欺负的欲望，整个人都突然变得不自然，腰板僵直起来。忍不住在心里笑骂自己。什么毛病，发情啊你？变态啊你？

“好了吗？”

“嗯，麻了，不怎么痛了。”

“最好还是过完年去医院填掉，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知道，就是太麻烦了。”

不敢再吃零食，李然心有余悸地把零食装回袋子里收好，没注意到一旁的人自顾的尴尬。看一眼时间，时针指向十一。

“我要走了哦。”

“啊？这么快！”

心里装了万分不舍的崔灿扯着李然的手，半撒娇，“再待一会吧？好不好？”

“不要装可怜了你，叔叔阿姨还在等我呢，迟回去他们会担心。”

“可是我就一个人了诶。”崔灿暂时只想自私一把。

“不行哦。”李然做出很无奈的样子，选择拒绝。

“好吧……”放弃挣扎，崔灿神色低落，只能睁着一双狗狗眼目送李然到门口。

“早点睡。走了。”

“嗯。”

门“吱嘎”一声关上，空间静默，只有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在念串场词。猫咪坐在沙发另一头，也保持安静。如今完全没有了争风吃醋的必要。叹气，举起啤酒摇一摇发现已经空了，感到无趣，把它拍扁，再开一罐。怀疑空调是否失灵，不然怎么感觉室内温度骤降，滋生出空荡荡的寂寞感，和着冰凉的啤酒灌进胃里，打不起劲来。成功捉到猫咪，抱进怀里，难得它不太挣扎。

“虽然不乐意，但是也只能跟你作伴了。”话里有几分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