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代社会还有宗祠的话,那么赵清檬就是个死后连牌位都没得放的不孝子,在当代社会,她则是落个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赵清檬的住处是父母付的首付,自己还的贷款,自从那天在医院豪气震天地说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后,赵家父母就双双断绝了和独女的关系。
于是,宁冰吩咐从静飞带上七根沉甸甸的金条财大气粗地往赵家桌上一拍,叫嚣着:你家女儿从此都归她宁某人了,你们别来骚扰!
这么好的宝贝疙瘩,老顽固不要,她宁某人正好接手,多谢拱手相让!晚上躲被窝里,宁冰都能乐醒。
赵清檬不是什么善茬,宁冰也从来不是什么好货,看着忠厚老实,内里一肚坏水,总是笑眯眯的一张脸——扮猪吃老虎。瞅着聪明伶俐、霸气侧漏的赵清檬,实则心软善良,哪里做的出那些决绝的事来。
对待爱人父母毫不手软,对付自己家长,宁冰也是雷霆手段,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哼哼,那就不跟你们玩了!家里一天不同意,宁冰就一天不回去,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做足誓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过程有多痛苦难耐,结果就有多让人欣喜,在长达两年多的对垒中,最终,宁母和宁家奶奶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一人携着一个孩子高高兴兴回家过年去了。
宁母说:“清檬这孩子瞅着可比冰儿那小妮子强太多!”
“可不是么?明明清檬还小些,却是比我们那疙瘩懂事多了。”宁家奶奶笑眯眯地附和着,两人一搭一唱把赵清檬直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听得一边的宁冰拉长了脸,满脸的不痛快,心里却如吃了蜜般甜开了花儿。
霓裳阁的落成到底是一个企业家敏锐的商业直觉,还是一个情人承诺的美好誓言的实现,赵清檬从与宁冰重逢时就产生了这样的怀疑,而当她推着宁冰,第一次进入霓裳阁时,她知道,这一定是为她而建。
这里的每一座院落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她少年时同宁冰描绘过的场景,而今变成了现实。
傍晚的象山被余辉笼罩着,一片金黄,所幸山坡不陡,两人走走停停,倒也不觉得累。
宁冰从怀里掏出一块白方巾,替坐在岩石上的赵清檬擦汗,眉宇间尽是柔情似水。赵清檬抓住宁冰的手,心里百感交集:“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满足?”
“对于我来说,向父母坦白爱上一个女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对于你来说,却是难于上青天。”宁冰不紧不慢地说着。
赵清檬听了,立马嘟起嘴表示不满:“把我说的那么差劲!”
“才不是,”宁冰摸摸赵清檬的脑袋,把她往自己身边靠了靠,“我愿向世人宣告我爱你,是因为我知道我一定能做到,你不愿向世人宣告你爱我,是因为你担心你无法做到。”
深吸一口山林之气,满肺的污浊全数排出,宁冰又柔声继续:“我自信,你谨慎,这是性格差异,和爱多爱少无关。”
“你就知道哄骗我。”赵清檬将头轻轻靠向宁冰,深吸一口独属于她发间的香味,“我知道我胆小懦弱,我没有你勇敢,可是…可是真的好难。”
微风拂过,宁冰将赵清檬散落的几束头发别到耳后,轻轻揉搓着她圆润饱满的小耳朵:“再难,我们不也苦尽甘来了吗?”
“亲爱的,谢谢你。”赵清檬感谢上苍始终眷顾着自己,最后依然能紧紧握住宁冰的手,“我放弃过我们的爱情这么多次,你却还是原谅了我。”
“我的确绝望了一次又一次,但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宁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痛述着,“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该恨你,其实只是换种方式接近你。”
想到之前宁冰对自己的种种劣迹,赵清檬就来气,掐了掐她的大腿:“你这恶魔!”
“恶魔?”宁冰疑惑地皱起眉,转而又恍然大悟,“哈哈哈,那就叫恶魔了?我还有降龙十八掌、玉女三十九式,想尝尝吗?”小皮鞭还为你好好收藏着!林间顿时一片哀号遍野,惨不忍听。
夕阳无限好,明天,后天,大后天,她们将有很多很多时间一起欣赏。黄昏后也有很多有爱的事可以做啊,不是吗? O(∩_∩)O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