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许总也无法典奠些什么,就象失去的总也无法挽回。每个人都曾失去过,每个人也都挽回过,也都经历了又一次的失去。这一切的无奈周转,都只为诠释上天给予的无法挣逃的注定。
飞机划过天空的那漫长的旅程,天空的皮肤被飞机炙热的发动机薰烫的泛出了白色的云朵。那美丽的云朵,是天空愈不好的伤。这有谁知道。只有我,还有被我告诉这一切的棋。
自此后,棋不再对着天空赞美:“多美的蓝天白云。”她甚至躲避抬头看天。
她只在夜晚,打着手电筒爬上天台,偶尔拨通我的电话,告诉我,夜空如何璀璨,哪几颗星星一起眨眼睛,哪几颗星星很要好的在聊天。每每这样的时刻,我总夸奖她有着无限的美好想象如夜空一般。每每听我如此夸奖,棋的笑声一如我想象的那般悦耳。
今晚,我放弃莲蓬头的淋浴,改在浴缸里泡泡自己。浴缸里浸着的我,和漂浮着独自游荡的我的灰蓝小鲸鱼。
我顺着浴缸光滑的壁将身体下滑。屏住呼吸将脑袋浸在水里。那样窒息的感觉,让我的心脏惊恐的狂跳。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我才能得知。我是活着的。
心脏停止跳动,是亡人的特征。而。活亡人的特征,是感情的脉搏不再跳动。
有时候,我会感觉自己在两个世界,它们互相模仿,却彼此厌恶,拒绝交错。然而,平行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电话铃如警笛般响起,我的脑袋从水中冲出,造成了我的小鲸鱼离开水面,悬空三秒,我看见它停留在空中的笑容。随着拍的一声,它重回水面,它的嘴角立刻垂下,继续它的漂浮游荡。
伸出手臂,够到电话,号码显示*棋*。接听。电话那边很兴奋的声音传来:“好大一个新消息,奠,你想知道吗?”
我抬头看挂钟,晚上九点过三分。是棋看星星的时间。我无奈的摇摇头,说:“你夜观天象,又观察到了什么,棋大师。”
电话那端悦耳的笑声响起:“昨天一起聊天的星星吵架了,它们都扭过头不看对方了。”
“这样吗?”我摆弄着小鲸鱼。
“就是这样,星星那么孤单,晚上又那么冷,它们该凑近点的,不是吗?”棋很严肃的说。
“唉,”我叹了口气。“它们孤单了那么久,对温暖和亲近已经麻木了。”
“噢”棋沮丧的说:“从前你告诉我,白云是蓝天愈不好的伤疤。现在又告诉我,闪闪的星星是那么的绝情。那亮亮的月亮呢?”
我从浴缸里站起,把毛巾裹在身上说:“月亮的银白外衣,是太阳坠下事溅起的血染成的。”
“我就知道。”棋在电话那端喊了起来“你把什么都扭曲变形,你是地狱来的。”
我不语,我想起另一个人*夕*她说我是天堂来的小破烂。头发上的水滴落在我的肩。顺着手臂滑落,在地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电话显示对方已挂断。
我从浴缸里拿出灰蓝小鲸鱼。用毛巾擦干净它身上的水。当它不再沾染水时,它总会微笑。但,离开水太久,它又会想念。每每它沮丧的想念水时,我会把它放在水盆里,它漂飘荡荡的亲近着它想念的水。
习惯的事物。一旦离开。就会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