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对我来说，千鸟像家人也不像家人。”

千鸟按照我的意思，在浴池边缘为了方便大家入浴出浴而建造的台阶上坐好，此时正拿着毛巾，有些狼狈地擦拭着刚刚被我拖入池里时浸了满头满脸的水。大概是感觉到仍在池子里想要向她靠近的我所制造的水波，她随即习惯性拉了我一把，直到我来到她的身前，仰视她如玉般温软、不着一缕的上半身。

想要故意在视线里添加强硬的成分，脸上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热，为了保持气势，我分神估算起距离其他人允许洗澡的时间还有多久，以装作淡定。

“唔……什、什么意思？”

千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立刻将毛巾遮到胸前，咬了咬下唇后，仿佛又自顾自想开了地放弃遮掩，转而弯腰将毛巾搭在我的脑袋上，用着比平时要僵硬的力道擦拭起我那一头同样浸过水的濡湿乱毛。

平日里无法抚顺的卷短发，在水的作用下终于贴服，隔着毛巾能清晰感受到她纤细的指节，加之那令我羡慕不已的部位就这样暴露在眼前，色欲感开始呈几何增长。

“我这种对神学很没辙的人，完全不适合在这里上学，而我之所以还是来了的理由你也知道的。”

千鸟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会，似乎在慎重挑选最不会伤及这个敏感话题的语气。

“诶。”

不要怂，这个时候不能怂。将视线移向无关紧要的角落，我在心里默数十秒，不由得感激起发明这个冷静方法的人。

同时惊觉，平时即便有再多的储备，到了真正的关键时刻，竟连一句类似“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情诗都难以说出口。

太矫情了，而且，对象是千鸟，要拿捏好她能理解而又不会显得我掉档次的度真是一件难度很高的事情。

回过神来的时候，嘴上依然在避重就轻。

“家人的话，像大姐二姐，我会感激她们对我的照顾，不想成为拖累她们的负担。要离开她们自己生活，全宿制的学校对我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手颤抖得厉害，一如摇曳的枝叶，竭尽所能向着太阳而去。

阳光闪烁了一下，先是惊得跳开，随后折返原地，开始迎合我小心翼翼的触碰。

她的配合对我来说是一剂强心剂。

“好痒啊，艾丽卡。”

“哪里痒？”

暖洋洋的水流抚过周身，因着水的浮力，跪坐着时的双腿远比其他时候要轻松。我将手撑在池边以其为支点，把距离拉得更小，直到鼻尖几乎能碰到她圆润光滑的膝盖。

“唔、嗯......我不是故意打断你的话，但是，现在是要......做什么？呀！”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拉起她紧致的小腿放在自己肩上。

千鸟惊叫一声，条件反射夹紧双膝。

一股奇妙的成就感涌了上来，程度不亚于自己第一次在琴弦上擦出正常的音律。我想，所谓费洛蒙的散发会不会就是如此简单的过程。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试探我？”

声带因紧张而无法顺利运作，轻声说道，才发现声音嘶哑得厉害。脑中的空白区域正在增加，开始想不起任何一段书里或是电影的情节。

“……呜！”

依着本能舔了一下她小腿上细腻白皙的肌肤，一如猫舌头触到盘中的牛奶，挑起牛奶本身的一阵涟漪，以及味蕾上欲罢不能的刺激。

第二轮进攻变成了无法阻挡的态势。

千鸟用手背捂着嘴，企图阻止即将逸出的呻吟，但是无法完全遮住红透的双颊。

乘胜追击地顺着她还浸在水里的左小腿一路往下，摸上她因忍耐而不由自主蜷曲起来的脚趾。那一层常年跳芭蕾练下的厚茧，是这双腿上唯一粗糙的部位，仿佛硬皮装帧的书脊，只一轮鉴赏就能识出其中丰富的内涵。

内心的激荡难以言表。这可能是我离芭蕾这个事物最近、也是最神圣的一次。我紧盯她双膝间的缝隙，迫不及待想要翻开眼前这本书。

“……可以吗？千鸟。”

“把腿张开”这种说法实在太难为情，我加大揉弄她脚趾的力道，希望能暗示这种羞耻的迫切。

“犯规。”

千鸟虽然嘴上不满地嘟囔着，膝盖却稍微有所松动。

眼看着要到关键部分，视野突然一黑，感觉她充满香波气味的指腹轻轻划过我的眼睑和睫毛。

“按照一般小说的套路，在本、本垒之前，难道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本垒这种说法你从哪学来的……”

不过非常准确。

已经能察觉到秀色可餐的大腿分别就在我双臂的两侧。将手轻轻搭上其紧绷着微颤的内侧，为她全力主动营造的性感而感动，尽管青涩，对我却很受用。

然而一代书痴是位示爱苦手，在场的人都清楚的。

“千鸟会不会冷？”

跟大半个身子浸在水里的我不同，她除了小腿以外基本都暴露在空气中。我用鼻尖蹭了蹭她柔软的掌心。正如前面所说，我并不擅长矫情，何况即将要做的事原本就足够让人害羞了。这句话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表达方式。

“不冷，倒不如说、唔，热得难受……”

“再，忍耐一会？”盖在眼前的手分明在动摇，我握过她纤瘦的手腕，放到唇边亲吻。那副惹人怜爱的羞红面容终于再度出现在视野中。

借着手撑在她大腿上的力，总算来到梦寐以求的距离。被一股不同于却很相似生理饥饿的渴望驱使着，身体先于头脑动了起来。舌尖从毫无赘肉的小腹一路往上，仿佛琴弓抚过琴弦，力气不大，引发几道细微的吟鸣。

途中略过那形状漂亮的肚脐眼，听见她猛地一声抽气，便知碰到了对的弦。于是折返回来，细细雕琢逐渐热烈起来的乐句。

千鸟的手深得上帝宠爱。跳芭蕾时高举过头的白挺，歌唱时支撑圣歌本的青葱，十指交握时流转在我指缝间的粉腻，现在正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按在我的肩上，时而胡乱地转向凸起的肩峰，四指的位置像极了她平常惯用的属七和弦。

“艾丽卡，嗯、等等……为什么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她开始轻扯我后脑的头发。

“只是知识量比较丰富罢了，”为免某人又胡思乱想地钻牛角尖，顾不上羞耻，抓过她一只手放到自己包裹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的地方，“我大概比你还紧张。”

“不可能……！咦？！果、果然还是不准你盯着看。”

趁千鸟分神之际，将她的双腿往两边再分开了点，还未成型的小森林中蕴藏的粉嫩才闪过一瞬间，我的视野又黑了下来。

“好，我不看就是了。”

脑袋一歪挣开她的手。

“骗人！你只是眯起眼睛而已……呜！”

随着落在大腿内侧更深处的吻，她整个人都跳了一下。被她这种反应吓到的我也没好到哪去。

“弄疼你了吗？”

“没有……不对！哈、唔……你个混蛋……！”

这种粗鲁的语句，整间大小姐学校里，通常是只有我在用。千鸟跟我相处久了怕是也耳濡目染，只是之前从来没听她说过，如今慌到口不择言，竟让我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惊人地沸腾起来。

克制不住继续欺负她的冲动，甚至向着情欲气味最为浓重的地方而去，只觉自己不止太阳穴在发热，额头、眼眶、颈后乃至全身都要烧起来一般。

“艾、丽……卡！”

她的话语变得支离破碎，融化在强忍的细碎呻吟中，颇有一种杂乱的美感。

可惜我实在没空回应那样无暇的艺术，只能收紧环绕在她腿上的手，耐心等待她的颤栗频率抵达最高处。

那一瞬间，突然没了活着的实感，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同灵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