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2.坠入深渊
决赛拉开序幕后，剩下的轻音部员们在放学后显得有些无所事事——毕竟一半的人马都去参加比赛了。
第一轮决赛的场地离学校不远，有些学生想前往现场为选手们加油。
唯，紬还有梓决定应援轻音部的选手，一番商量后，她们搭上了佐和子的车来到了藤井家族的私有地（虽然佐和子不愿意但是被紬成功地用蛋糕收买了）。佐和子因为还有事要做，把她们放下之后就立刻回去了。来到现场的少女们认为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等到比赛结束，但出乎意料地，和把她们请进了一辆泊在场地旁的大车里。
“啊，是小和和！”
“嘿，唯，快进来。”和招呼着大家进来。
“哇，”梓震惊地看着车上配置的设备，“这是哪里？”
梓觉得自己好像闯进了电台的演播室。卡车的货厢壁上悬满了屏幕，地上整齐地架设着电脑等控制器材，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堆她完全叫不出名字的陌生设备。车厢内的照明并不好，没有敞亮的灯光如阳光一样洒下，所以她能清楚地看到每一次屏幕刷新所造成的光亮的细微变化。
梓盯着其中几个屏幕看了一会儿，每个屏幕中都出现了树。
“这是我们控制摄像机的地方，”和对她们讲解道，“现在相关人员正在休息。各位请随意，除了不要触碰设备。”
梓被地上密布的电线绊了一下，“喵”，她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虽然她已经极力抑制了。尽管叫声很轻，但唯还是听见了，“噗嗤”，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前辈，我们待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梓向和提问，试图转移着她们的注意力。
女孩们齐刷刷地看向和。“公司交代我们说轻音部员有权进入，”和把之前欢迎的话重复了一遍。
对于这个决定，梓感到有些困惑。拥有两大活宝的轻音部要进控制室这种严密的地方怎么说都得比其他社团来得困难吧？！
“和前辈，为什么轻音部享有特权？”她问出了心中所想。
和耸了耸肩，“如你所见，这次比赛无论是场地的管理，规则的制定还有比赛项目都是由赞助商——Last Stand决定的，学生会并没有实权。我们只是在协助他们管理而已。”
“这样…听起来不觉得有点可怕吗？”
“我对这次提案是拒绝的，但大多数学生会成员觉得这个好想法不错，我们也不用支出一大笔经费，然后，最后，就这样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梓不得不怀疑这次比赛的公正性。据Kohimiya和Mishu所知，如果LS公司没有被转手，那藤井家就是它最大的股份持有者。
这就意味着…这场比赛凑巧被葵的公司赞助了…不…比赛的起因就是藤井葵！她一开始就谋划着公布她和律子虚乌有的“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全校人送给冠军的掌声中！
在金钱和权利的帮助下，她即将踏入她所计算好的“美好未来”！
这场决赛的重要性，对参赛选手来说不言而喻。
不，我一定要通知澪前辈。如是想着，梓急忙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
“梓酱，有什么问题吗？”紬不明白为什么瞬间出现在她脸上的紧张气氛。
“我要打电话通知澪前辈！”梓有些急躁地说。
“不行，那里并没有信号。”和告诉她现实。
“嗯？！”梓一惊一乍的回答惹的周围的人纷纷好奇她为何如此担忧。
“为了做到百分百的模拟动物们的原始生活环境他们做了很多措施，”和解释说，“这块地的主人曾来这里度假…”
“哎？！和，这些小屏幕是干嘛的？”突然唯向着一块屏幕冲去，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嚷道“大家快看快看，是澪酱和律酱！”
和看了一下唯刚刚看向的方向，说：“这些都是监控器的画面。”
“什么？”
“监控器。你不会以为我们把她们放进去之后就随她们自生自灭吧？”和笑着解释道，“监控器就保护着她们的安全。”
“万一她们走路的时候腿抽筋了怎么办，又或者…”唯一边专心地看着律和澪的动向一边提着幼稚的问题。
“放心，准备措施是万无一失的，”说着和走到一块屏幕前开始履行她的指责，“不仅如此，这些监控器还有一项重要功能…”她没有说下去。
梓略微想了想。
“监控器记录下来的画面，是你们的评分依据。”梓推测道。
“哎？把这个作为评分依据？”唯不明白为什么梓会得出这个结论，不过她的仍然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
“显然，先使用监控器记录每位选手的行程，然后将录像公布由投票者决定谁是第一。”梓回答道，她希望和能快点肯定她的假设。
“对的，正如梓所说，但没有一位选手知道监控器的存在，”和说，尽管她的语调平静，但别人还是听出了她对这种运作形式的不满，“同时，木屋里也被装上了监控器。实际上，达到目的后没有人会去木屋检查，只有摄像机记录她们的一举一动…”
“这么说，六间木屋，都有摄像机对吗？”
“不，只有三间。”和纠正说。
“哎，三间？”
“是的，六名参赛选手被分到了三间别墅，分别是一位公主和王子”和继续说道。
“…等等，难道…”梓心中的焦虑又放大了，她想通知澪她得知的情报！
和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也不想这样，未告知她们就公布录像，”和说道，“不过，如果一旦有一组赢得了‘绝对选票’，她们就会直接获得‘公主’和‘王子’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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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丛林深处。
“喂，澪，等等我啊！”
“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的话就快点走好吗？”
“喂，我全身一大半的骨头都被你拆散架了！”律抱怨道。
“对了，说起来，你为什么非得跟着我？”澪突然回想起来，生怕律生出更多的诡计来捉弄她，澪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有意思，你这么说真是有意思！从小到大我遇见的人里，没有一个会想到有一天胆小如鼠的秋山澪居然能对我说出这种话。”律狡猾地看着澪说。
“你确定要让我离开吗？”
这些话猝不及防地敲在了澪的心上。
“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再见了，澪。”
“喂！等等！！！不要啊！！”
“嘛，分别是必然的，因为我们不会被分到一间房子，”律露出了捉弄人时的坏笑，“我是3号。”
“骗人！”澪扯着律的胳膊防止她溜走。
“我才懒得骗你呢，难道你要亲眼确认？我是不会介意的。”律理直气壮地挣开澪的手，然后，她打开手电，蹑手蹑脚地向目的地前进。
“骗人也高明一点好不好？3号球早就已经在我手里了！”澪对着律离去的身影大声喊着。
…
“哎？”律停下步伐转过身来。她们掏出怀中的球展示给对方，在两个一模一样的球平滑的表面上都贴着亮黄色的‘3’。
“都是三号吗，”律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道，“就是说接下来我们要一起了。”
出乎意料的结果让澪松了口气，不过与此同时她还有些恼怒，“为什么我总是和你分到一组啊？！”
“喂喂喂，翻脸也不要翻这么快嘛，”律不满地嘟囔着，额头上的血管都凸出来了。
“算了…过来，”犹豫了片刻，她向澪伸出了手，“抓住。”
“哎？”对于律有些诡异的举动，澪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在了原地。
“不用掩饰了，你害怕鬼怪，害怕黑暗，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抓住我的手吧，我们一起向着3号屋子前进。”
温柔的话语在耳边炸裂，无需多余动作，澪就已确定，现在的她肯定已经红霞满面。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开始感谢树林制造的混沌，可以掩藏恼人的羞涩。田井中律并看不到她目前的神色。她的手犹如陈旧缺少保养的机械臂，缓缓地探出，动作僵硬而缓慢，只是双手触碰瞬间，她们的手指快速地交缠在了一起。此时此刻，没有人说话打破着这暧昧不明却又隐隐夹杂着欣喜的气氛。
在她们指尖相触的那一瞬间，秋山澪心中潜藏的畏惧都奇迹般地消失了，紧接着，一阵一阵的温暖向她袭来。律的体温顺着她的纤细的手指、沿着末梢的血管一寸一寸地前行着。渐渐她的心率上升，她感受到了身体的每一处都有血液在兴奋地流淌着。
她本以为没人能赋予她这样的悸动。
她开始庆幸律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意躲着她。
或者…难道，律只是在同情她吗？澪突然又变得不安起来。
律只是拿出了一贯地，对待弱者的态度吗？可是，律，我该怎么承受你的温柔？
律走在前面。澪出神地看着眼前单薄的背影，当时，也是这个背影，帮她化解了灾难。相比当年，律已长高不少…尽管她总是抱怨澪的身高。
秋山澪由衷地期望着她们能像之前一样，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她们也能携手共度，和田井中律共度的时光是上天赐予她最好的礼物。
尽管像疯子癫狂的话语一般，她承诺她会永远爱她！
律，我爱你！心在胸膛中剧烈而大声地跳动，澪努力克制着如浪潮般袭来的情绪。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爱你！
但无法说出口的炽热的心情只能灼烧她的胸膛，成为她努力掩饰的痛楚。只是对上律的视线她就失去了全部力量。她在害怕，害怕失败后友谊破裂的风险，害怕律告诉她其实她喜欢葵的心痛…
然而她的视线还是牢牢地黏在律的背上。对此，澪无能为力。
那么，你对我又怀有何种感情？澪思忖着，不，我并不能解读出你的心情，你是个善变的人，但是我却…爱你！爱你！爱你！！！
“嗯？”律疑惑地转过头来。
澪用手死死地捂住嘴巴。难道…难道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是的，你刚刚讲话了。”律的话语犹如死刑判决书。
不行不行不行，要告白也不是现在，至少也等这场比赛结束后吧…以及…澪的脑子里蹦出一个又一个难以达成的条件。
“你刚刚在说什么啊，澪，难道你把我当伊丽莎白了吗？”律风趣地说道。
“伊…伊丽莎白…？？？”澪的声音越来越小。
“哎，不是嘛，”律调皮地说，“那…难道…难道…你为了和你眼前这位美丽的小姐讲话而编出的拙劣的搭讪辞？”
“搭搭搭搭讪…？”澪已经不能想象她的脸已经红成什么样了。
律不明白为什么澪的反应会这么大，“呃，澪，怎么连说话结结巴巴的…？按你平时的反应，不都应该把我暴揍一顿吗？为什么你连打都不我了？我…的极度恐怖极度危险dangerous queen呢？”
律说出‘我’的时候明显卡了一下，澪的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了一千倍。因为急于掩饰，她的手掌飞快地贴在了脸颊上，同时她在心中咒骂了一千遍自己这该死的反应。
律失去了平时的自在。
“澪，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吧，”她顿了顿，“既然不是伊丽莎白的话，是把我当成了你喜欢的对象了吗？”
一阵沉默。
‘嗯…这是什么气氛？’澪想着，她的舌头，她的嘴巴即将失去控制，离真相只差一步了…
‘不，我不能告诉她，我不能…’
突然后方的草丛发出细碎的响声，受惊吓的澪一下子跳了起来。
“呀！！！”她尖叫着，身子紧紧地贴着律。
“怎么回事？！”
背部传来律施加的推力，重心不稳的澪重重地摔在了土地上造成了巨大的动静。
“啊！”澪痛苦地叫道。
但还来不及查看伤口，她便听见了水花飞溅的声音，夹杂在一起的，还有律的叫喊声。
“律？！”她赶紧站了起来，膝盖上被布在地上的树枝划出的伤口她已无暇顾及。在刚刚摔倒瞬间手电从她的手上脱落，以至于她现在的视野非常有限。她像疯了一般地勘探着周围，最终在一棵大树的繁茂紧促聚集着的根部发现了手电。她拿着手电搜索着——只要能指示律的去向的线索都好。显然，之前她们就一直踩在边缘上，比如河，或者沼泽，只是她们一直没有发现。
澪的当前位置和手电找到的一片湿漉漉的地方，大概是律的落水点，有着惊人的高度差，悬崖笔直，有如刀劈斧砍一般。
“律？！？！”澪惊恐的叫声在森林里回荡着，却没有任何回应，除了某种长着黑色翅膀的鸟类似乎因为休息被打扰而发出了愤怒的号叫。澪再三祈祷不是传说中的吸血蝙蝠。
她始终听不到律的回应。
澪的心渐渐坠落。仔细想想抑或有这样的可能：黑夜的面纱下笼罩着许多凶恶的生物。律是因为她落入河里了吗？甚至是饥肠辘辘的鳄鱼的骇人的口中？
“律？！”澪开始哽咽。
没有回应。
她的脚开始发软，力气想被抽干，尽管她已经尽可能地让自己维持着站立的姿势。
‘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
“律！律！！！！”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恐惧捏碎了她的神经，她的脸颊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神明大人，请救救她吧，请救救她把…”澪绝望地祈祷着。
我还没有…
我还没有告诉她…
“澪，你个大笨蛋，”律突然开口叫道，“你是想杀了我吗？”
瞬间，失而复得的喜悦充盈了澪的内心，过于激动的她再也维持不了之前僵硬的站姿跌坐在了地上，热泪盈眶。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训斥道，“为，为什么不马上回答我，笨蛋？！”她的哭腔还很明显。
“虽然是想这样做…但是你担心的时候语调都会提高很多，我觉得很好玩，”律笑着回答说，“哎…你哭了，为我？”
“不！才不是！只是撞到地上有点痛而已！”澪逞强般地提高了声调，顺便掩饰着之前的哭腔。
“那可以劳烦你可以一下吗…”律懂得瑟瑟发抖，“这水…真…真…真…真是清凉啊！”
“没有鳄鱼？！”
“什么，你是想说，如果有鳄鱼，就丢下我不管了吗，啊，”律相撞恼怒，随即又口气一转，“不，这里只有我和人畜无害百分之一亿安全的池塘。可以请你来帮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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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观众朋友们…
“啊，律前辈掉进水里了…”
“澪正在爬下去…”
“那里真的好黑啊。”
“如果她们遇到了一条又大又肥的鳄鱼怎么办？”唯像以前一样活泼地问道。
“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和干脆地否定了唯的问题。
“呃？”
“好吧…”和说，“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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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里并没有鳄鱼，”律边说边拧衬衫，“领队说的都是骗人的。”
“哎？？”澪愣住了。
律打了个喷嚏，澪急忙拿出口袋里的手帕递给她。
“这是葵告诉我的…谢谢。”
澪原本想说‘我不希望葵作为我们的聊天主题，’，但出口的却是，满是怀疑，像是质问般的语句。
“真的吗？”
“如果你仍然怀疑的话就一寸一寸地检查过去好了，等你检查完了也就知道领队的话是不是真的了。”律说着拿着澪的手帕擦着脸。
“那为什么这片地方这么…大？”澪盯着天空说。阴郁的云仍堆积在原处。
“藤井家真是富到流油啊，”律感叹道，顺便从鞋子里拽出了一只螃蟹，“嘛，不过蝙蝠是真实存在的。”
“真的…真的有蝙蝠？！”澪控制不住轻轻地叫了一声。
“嘛，想想也觉得这样才合理，这块地可得花上不少钱，养些异国动物在这里才不至于浪费…虽然蝙蝠不会攻击人类，但它们有可能是病毒载体。”律云淡风轻地讲着。
“为什么你一直不告诉我这些事？！”澪真的生气了。
律面露邪恶的微笑说：“抱歉抱歉，因为我想看见你惊慌失措的表情。”
澪刚举起暴力的拳头，但突然律又打了个喷嚏。先前的怒火顿时消散，拳头也轻轻地落了下去。
“律…你还好吧？”她有些担心地问道。
“还行…不过这里太冷了…”律抱怨道。
澪仔细地打量着律，她的衣服彻底湿了，连她的发梢上都有水不停地滴下，水中带着一股苔藓味。当视线移到律的脸上时，她发觉律的的某样东西不见了。
“你的发箍…”澪小声地说。
“呃？”律保持语调与平时无异。
“不见了…”
律摸了一下额头，真的没摸到发箍。
“啊，一定是掉了吧。”律异常淡定地说。
“那…我去找找吧。”澪准备从原地起身。
“不用去找了，喂，你会…”律说着用手拨起了头发，想阻止澪的举动。
“放心，我是不会得…律…”说着，澪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整颗心都沉了下去，“你在发抖…”
“…感冒…的。”律的喘息愈发沉重。
律全身都泡在了水里，现在她正因为冷而发抖。澪痛苦不已，律掉进水里，都是她的错，而且接下来她可能还会发烧。
她们都没带备用的衣物。澪想拾一些可以取暖的物什，但地上只有坚硬的石头和落叶，至于装备，她的包里只有一把小剪刀，火柴之类物品则完全没带。她已探索了周边区域，一无所获，不过将她们包围起来的植物似乎是完美的可燃物。
她可以在这里生火吗？就算可以又怎样？完全没有可以生火的东西啊。
澪把手揣进口袋，她突然想到办法了。
“别担心，我没发烧…”律说道，然而她的声音却比之前虚弱了一点。
“但…但是…”澪说，“如果你生病了，我…”
律看着她笑了。澪不得不一再压抑她熊熊燃烧的感情。
“律…”澪站在律的面前，一脸平静。
律正蜷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以图减少热量散失，“嗯？”
澪脱下了她的外套披在了律的肩上
她们的脸越来越近，意识到这件事的律惊讶地喘息着，而澪因为某些完全忽视掉了这一幕。
“稍微好点了吗？”
“嗯…谢谢。”律应答道，然而她的注意力却全部落在了澪身上。
“那就好…”这时候澪才注意到她们俩过于接近的脸庞。律的头发湿哒哒的，刘海难得一见地粘在额头上，她瘦弱的身躯正在发抖…
眼前我见犹怜的场景几乎要让秋山澪控制不住自己。
“你…”澪不假思索地说出，不过理智却阻止着她，“可…可…可…我是想说，你可真受欢迎。”
秋山澪的脸都快比番茄红了，不敢直视律的视线她做贼心虚地低下头去却看见了湿透的校服下隐约显露的律的酮体，秋山澪抓着衣服边角的双手不安地颤抖着。
“澪…澪？”律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不行，不行！如果说出口的话，我会失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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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美人计！澪酱已经被色诱了！”紬很兴奋。
“琴吹同学…”和发出一声叹息。
“澪前辈真是好人，明明自己也很冷。”
“等等，谁是王子来着？”
“就是说她们角色互换了吗？？？”紬更兴奋了。
“紬前辈…”对紬的行为梓也只能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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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和律前进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律走路都有点跌跌撞撞的，尽管她反复保证‘一切okay’，对于她的话，澪自然是不会信的，虽说她确实很容易中律的诡计啦，不过绝对不是这回。除此之外，律犹如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就算真的一切okay，她也会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
律紧紧抓着澪的外套不让它从肩上滑下去，对此，澪很高兴，尽管现在不是应该高兴的时候，但看到她这样的动作，澪的忧郁还是被冲淡了不少。
“律，你真的没事？”
“真的真的真的”，她已经回答了无数遍了，“求求你别再摸我额头了！”
然而澪对于律的回答并不买账。
“求你了别担心了我没问题的…”律再三哀求，然后突然间她发现了某样东西。
“开看！”她露出雪白的牙齿洋洋得意地对澪说，小屋在几步开外的树丛中若隐若现，“是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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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刻意避开摄像头的某人…
“嘿，藤井葵。”相泽叫她。
“干嘛？”她漫不经心地应道，手还把玩着违禁的刀具。
“你有计划吗？”相泽有些生气。
“没。”她简短地回答。
“我们迷路了啊！”相泽说，手不耐烦地抖了抖地图。
“这种小事我为什么要care？”她摆出一副你爱干嘛干嘛的表情，将手中的刀抛向天空又稳稳地抓住。
当相泽看见葵手里的刀时，恐惧如潮水般袭来，她的声音颤抖着：“你的刀时从哪里来的？…你可以先放下刀吗？我…我不太喜欢这类东西。”
一个既迷路又害怕刀枪前辈和一个正在生气的后辈，真是强强联手…她不无讽刺地想着。
“我们在这座山的山顶，这座山被云雾所缭绕，所以这边是没有摄像头的，”葵无视了她的话，“我们会碰面只是巧合，我们并不会前往同一目的地。”
她的一番话吓得相泽目瞪口呆。“摄像头？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在…”
“这些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真正重要的是…”葵的视线定格在了相泽身上。
相泽看了她一眼然后彻底被震惊了——藤井葵正危险地舔着刀刃，脸上尽是无情的微笑。
“杀了你。”
相泽吓得一动不动，害怕充斥了全身。过了一小会儿她丢下了地图拼命地跑起来，然而不幸被绊了一下，头撞在了一块石头上，她的淘汰结局已经注定。
葵，从始至终一动不动地冷冷地看着她。
“切，开玩笑的。”葵最后说道。
这便是她想要的结果。相泽的举止很有趣，对她而言，这比黑咖啡更容易刺激她的神经。葵站了起来在刀滑进袖子之前抓住了它。她可以毫不费力地恐吓别人，然后，顺利地达成目的。
她已经成功除去了一个阻碍，一位王子候选人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