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佳的思维已经完全炸裂了,她绝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没听清楚哟,可以再说一遍吗?”
“别……这样子,还不够吗?”
“我是真的没听清楚啦,我俄语水平实在不好,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越明确越好吗?你一定不希望我误会你的意思吧。”
这样的事情,表白什么的,结婚什么的,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我……那个……再喜欢你也好,想着给你准备情人节礼物也好,也没有想到今天……呀,等一下,我刚刚想了什么,【喜欢】吗?不对,我明明都说了【我愿意】,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准备礼物呢?又为什么要答应呢?
她心慌意乱,低着头,再次陷入沉默,但更加热切的目光挑动之下,越是回避与忍耐,越是心乱如麻,那些掩饰和借口变得更加苍白无力。
最终她鼓起勇气,迎上那目光,短暂的对视点燃了导火索,尽管觉得有些荒唐滑稽,这次她的话语更加清晰,而且仿佛是怕米娅听不懂,用了德语说:
是的,我愿意。
她轻轻拉起卡佳的手,为之戴上了戒指,那修长的手指关节间藏着老茧。
短暂的宁静以后,沉默多年的红发恶魔又复活了,卡佳只感觉被顶到了墙上,她知道这回是彻底逃不掉了,一切都如同当年一般熟悉,可现在没有谁能来解围了,就像一场无法醒来的梦,不知道是噩梦还是美梦。
那么,就主动去享受吧!
她的舌尖钻进唇间之时,齿间也为之让出了一丝微缝,她的手伸过来解开衣服时,卡佳同样伸手解她的衣服……
直到最后衣衫尽除,肌肤相贴,眼神迷离神志不清,胸部被挤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紧紧夹着双腿,而恶魔凑到耳边,温软的气息拂着透红的耳朵,她的低语在耳边久久荡漾:
“我要把你一口一口吃掉,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都不会放过。”
那天确确实实改变了一些事情,但又似乎未曾变过。
帮佣提着篮子把洗好晾干的衣服送了回来。“裙子很漂亮。”女佣如是说。
卡佳知道她说的是那两件仿帝政时代的长裙,她只知道米娅穿上以后,就如同从古典写实油画中走出一般。但却从未关注自己也穿着同样形制的裙子。
佣人走了,她轻轻整理着衣服,最后剩下那两件裙子。她捧起米娅的那件,轻飘飘的,忍不住轻轻嗅了嗅,微微带着烘干时的香薰味道。
“我什么时候也这么恶趣味了?”她的指尖划过细腻的纹理,止不住这么想。但又不知受了什么奇怪力量的驱使,她鬼使神差地换上了米娅的这套裙子,走到了镜子前。
但却又带着莫名的兴奋与紧张,她攥着裙边的蕾丝,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另只手一会扯扯领结,一会又拨动裙褶。
这可是帝政时代的风格啊,融合了大革命的热血和古典罗马风格的产物。卡佳不喜欢拿破仑,但不得不承认他的伟大,至少在审美上绝不落俗套。
斯拉夫民族不是自认为是拜占庭的继承者,罗马正统的传人吗?那么我们怎么会是【劣等民族】呢?卡佳不了解希特勒,她盯着自己的脸,她并不觉得自己很美,她只是觉得,镜中的自己和米娅相比,有哪一点“劣等”了?
但谜一样的兴奋和陶醉很快取代了那些想法,是偷偷穿了别人衣服的背德感?还是这裙子的主人缘故?也许都有吧。
一开始她还有些抗拒这样的想法,但最终还是沦陷了。
“才不是变态呢,我只是试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