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当初对小师妹怀有某些隐秘的心思时,华然也没有想过做这些事情,她只是想着能将人拥入怀中,便算是天下第一等美事了,可是同沉玉在一起,她就像是沸水中的鱼,似乎找不到解脱的路。她的脑海中不可遏制地出现了当初在撼天宫时的场景,到底是酒让她沉醉,还是沉玉让她沉醉呢?
沉玉的吻比起她平时的温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可能这就是她身为宫主时候的气势吧?华然的脑子中浑浑噩噩的,心中堵着千言万语,就算没有被沉玉的吻给封住,恐怕也说不出口。
华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抱上了沉玉的,她双手紧扣着沉玉的腰,在无意识的时候便开始撕扯着她的衣裙。反正已经沉醉了,大不了溺死在其中。华然的眼中蒙着一层浅浅的泪光,低声的呜咽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兽。帐幔落下,遮住榻上翻滚的玲珑躯体,而地上则是散落了一地的衣裳。
手指所到之处,掀起了一场燎原的火,华然在沉玉的压制下,不耐地扭动着身躯,可是内心的渴望并没有随着扭动而有所缓解,反而有愈演愈烈之趋势。华然睁着眼睛,泪水落入了散落的黑发中,抱着沉玉的手更在地收紧。她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口中溢出婉转的呻/吟。
像是两个人在绝境中的狂欢,当一切都落幕后,就只剩下了一片冰凉。
可是沉玉如何甘心?
她吻过了华然的眉眼、吻过了那不断说出伤人言语的唇,又慢慢地落到了精致的锁骨上。她的手也不曾闲着,在失去了任何遮蔽的玲珑胴体上任意妄为。攀上了那高峰揉捏了一阵,她的手又慢慢地顺着曲线滑向了腰窝处轻轻揉捏。她与华然也不是第一回做这等事情,当然知道她的敏感处在哪里,感觉到怀中的身躯微微震颤,她勾了勾唇角,笑得不怀好意。
“你松开我——”低语的呢喃在快感的冲击下显得有些破碎,华然的双腿想要合拢,掩饰住自己情动后的反应,可偏偏沉玉的膝盖横在其间,还若有若无地磨蹭着,将她置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处境。先不说华然到底是怎么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沉玉又怎么可能会松开怀中的人?她像是一个寻路的旅人,在寻找着那一方桃花源。她抱着华然翻了一个身,可是手指也趁着这个时候滑入了那片幽谷,看着华然在她的按压下面色绯红、眸中蓄泪,她眸中沉着的欲/望更加的汹涌。在听到了华然口中泄出的那道呻吟时,她便不愿意让华然紧闭着嘴,将所有的喊声都按捺下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不速之客的敲门声响起,惊醒了那沉浸在欲/望深渊中的华然,她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如纸,仓皇失措中,眼角滚烫的泪珠淌下,落在了沉玉的面庞上。
——华然,你在么?
笃笃的敲门声中,还传来了张蕴的问话。
“我——”华然刚开口,沉玉的手指便滑入了洞口,激得她浑身一颤,连声音都陡然间变调。沉玉是故意要折腾她,手指在律动的同时,红唇也咬上了她胸脯上的一点红梅。身上的力道在这一瞬间消弭,华然跌在了沉玉的身上,可这样只是将自己的弱处往沉玉的口中送去。她的眼中含着泪,摇了摇头,可是沉玉压根不理会。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进屋了?
张蕴在听到那怪异的声音后,久久没等到华然的回复,手压在了门上,一边前推一边开口道。所幸房门已经在里面上了锁。
可是张蕴的这道声音还是将华然吓得不轻,破碎的呻/吟从口中溢出,她捂住了自己的唇,瞪了沉玉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才开口道:“我困了,你回——去——”短短的几个字中喊着莫名的声音,这不似华然平日里说话的语气,张蕴挠了挠头,又推了推门,只能够作罢。
离去的脚步声传入了耳中,让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可是下一瞬间,上涌的快感便将华然逼向了另一种境地。她推开了沉玉,半晌后又俯身咬在了她的颈间,脚趾蜷缩起,双腿无意地合拢。沉玉的手指没有再动了,可是那种难以启齿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沉玉动作的停止而消失,反而像是一阵又一阵的浪潮,铺天盖地而来。
沉玉的另一只手拍了拍华然,她压低了声音道:“你的腿松开些。”华然一听这话更是气血翻涌,她什么都没说,避开了沉玉那深邃的视线,将合拢的双腿给分开。到了最后,华然根本就分不清自己是什么人,身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完完全全被身体上的快感给掌控了。情人间的低语、放浪的求欢……仿佛一切她认为自己身上不该出现的事情都被一一做尽。
次日醒来的时候,她看着沉玉沉睡中的面容,小心翼翼地翻身而起,只不过在被褥滑落的时候,她的视线又落在了沉玉小腹处的刀疤上。昨夜她的手指摸到了,可是浑噩的脑子没有办法再思考,而这个时候,她紧凝着那道伤痕,眼中又渗出了热泪。这是她捅的,是她坐在沉玉的怀中时,送上的无情一刀。
沉玉明明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最终还是纵容了她。
颤抖的手想要去触碰那道伤痕,在还有寸余距离时,她又蓦地缩回了手。
其实在华然起身的时候,沉玉已经醒来。
此时,她睁开了眼,她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低声问道:“你心疼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