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x绫波零+少量薰嗣（x最近爬墙简直爬得飞起……“优等生”这个绰号真是莫名可爱。

“果然，和妈妈说的一样，下雨了啊。”真嗣站在窗前望着灰暗的天空，伸出右手。雨水在他的掌心汇聚，又从指缝滑落。他低下头喃喃自语：“不知道薰有没有带伞。”

话音刚落，他的后脑勺就被人拍了一下，耳边传来明日香中气十足的声音：“你是笨蛋吗？这时候难道不应该优先考虑女孩子吗？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真嗣急忙甩干手，挠着头傻笑说：“明日香没有带伞吗？”

“怎么可能，我是说优等生。”明日香双手叉腰，扬起下巴。

“绫波？”

真嗣顺着明日香的视线看过去，零正用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乍看之下，她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镇定自若，但真嗣和明日香可是跟她一起长大的，他们看得出来，零的眉毛实际有一点纠结，这充分说明她正在犯愁——下雨天望着窗外犯愁，还能有别的原因吗？

“她肯定没有带伞，你要负责送她回家，这样才是男人，知道吗？”明日香弹着真嗣的额头，霸道地说。

“可是，我和薰约好了放学以后去新开的音像店。”真嗣面露苦相，“是他主动邀请我的，我不想错过。”

明日香翻了个白眼：“你这个笨蛋。等着。”她三步并两步地走到薰身旁，双手撑在他的课桌上：“你带伞了吗？”

薰白净的脸上挂着惯有的亲切笑容，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折叠伞：“可惜不能借给你。”

明日香指着自己课桌旁的红色长柄伞对他说：“我知道你们有个‘约会’，我的伞要大一点，够你们两个人用了。你的伞我征用了。”她说着抢走薰的黑伞，又对真嗣伸出手：“笨蛋真嗣，把你的伞给我。”

“啊？”真嗣先是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紧接着又向明日香投去感激的目光，他急忙从书包里找出雨伞交到她手上，低声向她道谢。明日香又冲他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笨蛋白痴”一类的话。

薰看着他们，欲言又止——他不愿意把伞借给别人是有原因的，不过，既然真嗣也把伞给了明日香，那么问题应该不大，总之，无论如何，他的目标都达成了。想到这里，他冲真嗣微微一笑：“没关系的吧？”

真嗣急忙点头：“当然没有关系！”他转过身盯着红色的长柄伞，脸颊发烫。他和明日香已经认识十几年了，他敢肯定地说，这是明日香有史以来对他最友善的一天。

放学的铃声照常响起，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雨幕中各种颜色的雨伞一闪而过，教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两个人。明日香双手托着脸，漫不经心地盯着零的后脑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该不会是想等到雨停再回家吧？真是够有耐心的。

“优等生，出来，回家了。”明日香倚着门框，一脸的不耐烦。她本以为零不至于真的这么死板，可是等了一刻钟后，整个校园都安静下来了，除去淅淅沥沥的雨声之外，她就只能听见零翻书的声音。这种时候她竟然还在淡定地看书。明日香放弃了，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对这个傻瓜抱有什么期待。

“明日香？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零惊讶地回过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她迅速收拾好书包，朝门口走去。

“我知道你没有带伞，但不知道你这么死板。”明日香把真嗣的雨伞递给她，“万一雨就是不停怎么办？”

零歪过脑袋，表情无辜地冲她眨眨眼。明日香凭借丰富的经验立刻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明日香说着撑开薰的伞——如果她真的撑得开的话，“见鬼，为什么打不开？”她费劲地尝试了四五次，可是这把黑伞简直没有半点作为雨伞的觉悟。她突然反应过来了——这把伞有问题，而且它的主人也知道它有问题。啊，那家伙还真是狡猾，居然心思这么多，难怪真嗣对他完全没有抵抗力。想要一起撑伞就直说嘛，非要做这种小动作，一点都不光明磊落，就不能学学她吗？

“明日香？你在笑什么？”零表情困惑地看着她。以她对明日香的了解来说，这种情况真的非常罕见。如果是在平时，明日香一定会对着雨伞发脾气，可今天她却在笑？

“我在笑两个白痴。”明日香把雨伞放进书包里。不管这把伞有多没用，都不能轻易丢掉别人的东西。

“两个……白痴？”零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表情更加困惑了，“是说我和你？”

“怎么可能！”明日香笑着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在想什么啊？”

零有些脸红。她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那句话是脱口而出的，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或许是因为明日香说“白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里没有任何嘲笑和贬低的意思，反而显得真诚友善，甚至还有一丝欣慰。

“那你是在说谁？”在平时，零的好奇心是没有这么强烈的。

“还能有谁，笨蛋真嗣和那个家伙啰。”

“是吗？可是，为什么？”零更加好奇了。

“别告诉我，你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的关系？”明日香耸耸肩膀，从她手里拿走真嗣的雨伞。

“什么关系？”零皱起眉头，似乎觉得明日香的话有些难以理解。

“什么啊，你还真不知道。那明天你自己问他吧。”明日香撑开雨伞，点头示意她靠近自己。零略一低头，躲进伞下。真没想到，不论有没有交换，他们四个都只能用两把伞。

她们一起迈步走进雨中。因为这把伞比平时用的小上不少，又是两个人一起撑，明日香感觉格外不自在，她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摆放自己的手。插在口袋里的话，手肘会弯起来戳到身旁的人，可是单单垂在腿边又会觉得很空虚。她忽然开始想象此刻正往音像店走去的两个男孩会怎么做。算了，要把自己想成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太困难了。她定了定神，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换一只手撑伞，这样一来就自然多了。零没有这种烦恼，她两只手都紧紧捏着校服的裙摆，向外一侧的肩膀被雨淋湿了，白衬衫像是透明的一样，贴住了苍白的皮肤。明日香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真是的，伞实在是太小了啊，她忍不住在心里抱怨。

忽然，零松开一只手，揽住明日香的腰，一直暴露在外的两只肩膀这下终于勉强进入了雨伞的防御范围之内。明日香全身都僵住了，她挺直腰板，扭头看向身边的人：“零？”

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明日香，我好冷。”

“知道了。”明日香用肩膀顶了顶她，示意她变换方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站在了一家便利店门口。

明日香收起雨伞，把它搁在门外：“进去，我们喝点热的东西再走。”

零顺从地走进便利店，点了两杯热巧克力。两人并肩坐在一起，零双手捧着纸杯，望着明日香，明日香转着手里的纸杯，望着外面的街道。她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平时她总是叽叽喳喳像只小鸟似的。现在小鸟忽然不叫了，这让人很担心。零忧心忡忡地喊了她一声：“明日香？”

“嗯？”

“你好像不开心。”

“我没有。”明日香转过头，把纸杯举到嘴边，但是一口也没有喝。

“我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零直接地说。

“一切都很好，只要——你不再那样突然地搂住我。”明日香依旧端着纸杯，眼神闪烁。

“我知道了。”零垂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明日香咽下一口热巧克力：“你真的不知道真嗣和薰是——”她顿了顿，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犹豫了一会儿，又继续说：“情侣。应该是吧，我猜，就算之前不是，今天也应该是了。”

零摇摇头，坦白地承认：“我最近很少关注他。”

听到这句话，明日香忍不住笑了：“那你都在关注什么？嗯？”

“你。”

明日香一愣：“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零抿起嘴唇，想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薰问我，怎么样才能把雨伞弄坏。我不知道，但是我给了他一把坏掉的伞。”

“那把伞是你的？”明日香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嗯。”

“所以，你明知道它是坏的，却不告诉我，还看着我像个傻瓜一样拼命地想把它打开？”

“可是，那样的明日香很可爱。”

被男生追逐告白的时候，明日香没有脸红；被真嗣无意间瞟到裙底的时候，她也没有脸红；被暗恋了好多年的青梅竹马突然搂住腰的时候，她还是没有脸红；但是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击中了她。她又一次举起纸杯挡在面前。

“如果明日香感到困扰，我可以在这里等雨停。”零始终没有抬头。

“说什么傻话。”明日香笑了起来，“快点喝啦，喝完我们回家。”

零听话地把热巧克力一饮而尽，上嘴唇散发出甜腻的香气。不知道为什么，明日香忽然觉得零的那杯热巧克力要比她的更好喝一些，于是她用手撑着座位，一寸一寸消灭掉两人之间的距离，努力地埋下头，闭着眼舔了舔零的上嘴唇。

“呐，优等生，我们确实是两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