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x绫波零+薰嗣（。前段时间爬了一圈真希波x明日香，同人图真是太美味了，但是写不来这种暴力组合，放弃了（x
绫波零常常因为性情温和，不善言辞，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而被迫答应一些无理的请求。在某些人眼里，这简直不亚于一种欺凌。
“拜托了，零，这是最后一次。”真嗣站在她的书桌旁，双手合十，目光诚恳地望着她，“真的是最后一次。”
零合上手里的书，皱着眉头小声抗议：“你每次都这样说。”与其说这是抱怨，倒不如说是委屈，只不过她没有把情绪都显露在脸上。
“这一次我用我的人格担保。”真嗣站直身体，右手握拳砸在左胸上，表情坚毅得仿佛一个即将出战的正义使者，“绝对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这样麻烦你了。”
“你保证？”零半信半疑地说，指尖在书的封面上来回游移。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同样的事情已经上演过许多次了，她也被蒙骗过许多次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彻底抹消对哥哥的信任。
真嗣看了一眼腕表，又瞥了瞥墙上的挂钟，恳求说：“我保证！走吧，我和他约好半小时后见面，你也不想害我迟到，对吧？”
零抿着嘴唇，考虑了几秒，最终没有说出一个“不”字，反而温顺地点了点头，拿起已经看掉一半的书，跟着真嗣走出了房间。
他们在玄关刚换上鞋子就听见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才吃过午饭就要出门吗？又是一起去看电影？”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是的。”如果听得仔细一点，可以发现他们虽然说着一样的话，但是态度完全不同，真嗣的声音充满了期待和干劲，而零却显得有气无力，语气里尽是无可奈何。
“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放心吧妈妈。”
一走到母亲的视线范围之外，零就对真嗣委婉地下达了最后通牒：“你真的不必每次都拉上我作掩护。”
真嗣点着头说：“只是，我一个人去看电影会显得很奇怪。妈妈也许会认为我和你闹了别扭，又或者——以为我在学校里没有人缘。就不要让她担心啦。”
“可是……”零咬着下嘴唇，“有一次你们看了怪兽电影，记得吗？好像是叫《哥斯拉》？”
“嗯。更准确地说，是《新·哥斯拉》！”真嗣扬起嘴角，眼睛闪闪发亮。他从小就对怪兽电影情有独钟。
“嗯，就是这个名字。妈妈在你的口袋里找到了票根，以为我和你一样爱上了怪兽电影，所以在生日的时候送了我一只哥斯拉模型，你记得这件事吗？”零无奈地说。那是她有史以来收到过的最奇怪的生日礼物，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她把礼物弄错了……”真嗣捂着脸小声嘟囔。
“什么？”零歪过头看着他。
“没什么！”真嗣干笑了两声，“对不起啦，我会补偿你的。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零双手背在身后，指尖在书脊上来回徘徊。听到真嗣的话，她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想到什么要求，但是有个疑问。”
“是什么？”真嗣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你们现在……是在约会吗？”零有些迟疑。这两个月来，她一直都在充当挡箭牌的角色，但是却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派上用场。她知道真嗣不擅长谈论这种话题，而她也不擅长八卦和追问，所以他们一直都保持着兄妹之间独有的默契，对此闭口不提，这还是她第一次探究他们两个的事情。
真嗣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是……是的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零轻声叹了一口气：“但是，我不明白，如果是约会，为什么要看怪兽电影？爱情电影应该更合适约会。”她虽然人生经历极为有限，但是并不缺乏常识。
“每次我问他想要看什么的时候，他都会回答，只要是我喜欢的电影，他就也喜欢。”真嗣脸上的红晕不仅没有褪去，反而变得更加明显了，“更何况，如果是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电影的内容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还有更多可以做的事情……”
零愣了愣，停下脚步，疑惑不解地看向他：“那为什么还要去电影院？”
“你真的难住我了……或许——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了。”
“是吗？”零站在原地，不再继续向前走了，他们要在这里分别了——他们家所在的位置和真嗣常去的电影院之间隔着一座公园，沿着鹅卵石小路穿过公园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她在路旁的木头长椅上坐下，和真嗣挥手告别。
“你一个人在这里真的没有问题吗？”
“嗯。”
“那我走啦？”
“嗯。”
“晚点见。”
“嗯。”
零把随身携带的书摊在膝头——她对阅读怀抱的热情丝毫不亚于真嗣对怪兽电影的钟情。虽然她不久前才被哥哥哄骗出门，又被无情地抛弃了在半路上，但是她的心情却并不糟糕，因为她的手边至少还有一样可供阅读的东西，否则她一定会不知所措。她并没有生真嗣的气，反而在心里反复咀嚼他说过的话——“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了”。她有喜欢的人，可是仍旧不明白。
她从来都不会在看书的时候走神，但是这一次，整整五分钟里，她一句话也没有读完。就在她终于下定决心要集中精神的时候，一只脚出现在她的眼前，黑色的皮鞋、白色的棉袜、鹅黄色的连衣裙、金红色的长发——
“优等生，你在这里干什么？”明日香坐在脚踏车上，一只脚撑着地面，一只脚踩着踏板，双手抱在胸前，好奇地望着她。
她手忙脚乱地合上书，抬起头窘迫地回答说：“看书。”脑海中正思念着的对象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任谁都会感觉措手不及。
“在这里看书？”明日香把脚踏车随意地停靠在一棵树上，坐到她身旁，“为什么不在家里看？”
“我现在不能回家。”零轻声地说，手掌扫过封面上的烫金标题。
“为什么啊？”明日香皱皱鼻子，向她投去探询的目光。
零难以抗拒她关切的眼神——这太少见了，要知道明日香可是被公认为不懂得体贴和关怀别人的人——毫不犹豫地把真嗣为了和薰约会，而把她搬出来作幌子的事情和盘托出。
明日香难以置信地发出感叹：“他简直是世界上最差劲的哥哥！这个大笨蛋！你放心，下次见到他，我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帮你出气。”
零垂下头，悄悄弯起嘴角，把书紧紧抱在怀里。
“别难过。”明日香起身走到树旁，坐上脚踏车，拍拍后座对她说，“他们不是要看电影吗？我们也去。最好是坐在他们两个后面，吓他们一大跳！”
零惊讶地看着她，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我们？一起看电影？”
“嗯！这段时间每次约你出门，你都说没空，这下总算让我抓到你了。”明日香得意地扬起嘴角，但是，还不等零做出回应她就改口了，“不过，或许你更想留在这里看书？笨蛋真嗣绝对是去看什么怪兽电影的，你肯定没有兴趣。”
真嗣的话在零的耳边回响——“如果是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电影的内容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还有更多可以做的事情……”更多可以做的事情，到底是指什么呢？
“不是的……电影的内容不重要。”零把书放进脚踏车的车篮里，勉强咽下了后半句话——“因为是和明日香一起看的”。她侧身坐上脚踏车的后座，突然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在哪里才合适，犹豫了半天，居然只捉住了明日香衣服上的褶皱。
“你是第一次坐我的车吗？”明日香咯咯地笑，腾出一只手把她的胳膊环在自己腰间，“抱紧一点啦！用两只手！”
零听话地搂住她的腰，双臂紧贴柔软的布料，头靠在她的背上，脸颊涨得通红。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坐明日香的车，但是，自从认识到自己的心意，她对以往所有女孩之间简单又自然的肢体接触都产生了怀疑，常常不知道应该如何表现才不会暴露自己的内心。可是明日香什么也不知道，对待她仍旧像以前那样亲密。
她们只用十分钟就赶到了电影院。零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撩起明日香额前的碎发，替她擦去了额头和鼻尖上细密的汗珠。有趣的是，她虽然只是坐在后座，没有花费半分力气，脸色却和运动过后的明日香不相上下。明日香一面调整呼吸，一面闭着眼睛在自己的脸上瞎指：“这里也有汗，还有这里，这里这里，这里没有擦到。”
零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嘴唇，把纸巾塞进明日香的手里：“我擦不好，你自己来吧。”
明日香睁开双眼，握住她的手腕，嬉皮笑脸地说：“傻瓜，逗你的啦。”
要推断出男孩们看的是哪一场电影，对于她们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所幸电影还没有开始，而且这个场次的观众并不多，放映厅里有数不清的空位，她们很快就发现了两个少年的身影，蹑手蹑脚地坐在他们身后。零从座位之间的空隙里看到哥哥和那个灰发少年头挨着头，样子十分亲昵，再仔细一看，座椅的扶手上还有一双十指相缠的手。
她不自觉地看向身旁的人，明日香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随意地搭在腿上，总之，扶手上空空荡荡的。她忽然感到一阵失落，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光溜溜的扶手上。几分钟后，放映厅灯光熄灭的同时，一只温暖却又略显潮湿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她还没来得及感到惊讶，就听见了明日香的耳语：“我好紧张。”
“怪兽电影不恐怖的。”零低声安慰她。
“不是因为这个。”明日香的声音充满了笑意，在说到“这个”的时候，她明显笑了一声。零觉得这一句话因此听上去格外有趣。
“那是因为什么？”
明日香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电影突如其来的片头让零误以为明日香说话的声音被盖住了，她倾斜身体，把耳朵凑到明日香的嘴边：“你刚才说了什么？”
她仍旧什么也没有听见，但是答案落在了她的脸上，感觉冰冰凉凉的，跟明日香一贯高于常人的体温很不相符。她在短暂的黑暗之中垂下头，徒劳地想要掩盖羞涩的神情，可是荧幕发出的亮光足以把她所有的心思都暴露在喜欢的人面前。明日香跟着她低下头，吻住她的嘴角。她几乎惊叫出声，一手紧扣扶手，一手用力压住椅面，大脑一片空白。电影已经放映了好几分钟，可是她一句台词也没听清，一帧画面也没看见。她甚至没有时间去观察真嗣所谓的“更多可以做的事情”，通体的感官就只剩下了触觉，间或还夹杂着一点微不足道的听觉——明日香不许她乱动。她顺从地感受着明日香连绵不断的亲吻，从嘴角到脸颊，从耳垂到额头，既不敢动弹，也不敢吭声。虽然除去对象以外，她没有对初吻抱过任何幻想，但是像这样的接吻地点还真是让人始料不及——播放着怪兽电影的放映厅——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想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差点咬到明日香的舌头。
“笑什么啦？是觉得我很差劲吗？”明日香在她耳边小声抱怨。
“不是，不是的。”零急忙否认。她浑身发烫，尤其是嘴唇，简直就像吃到了辣椒一样。她摸着下嘴唇，压低了嗓音：“我没有想过……会是在这里……”
“那你想过什么？”
“……你。”
明日香偷笑一声，直起腰板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打算认真欣赏电影的表情。零见她没有别的动作，也乖乖地盯着荧幕，眼里看到的是怪兽，心里想的却是身边的女孩，她们的手还扣在一起呢。但是，怪兽电影确实不是她的兴趣所在，于是她转而透过座椅间的缝隙偷偷观察哥哥的动态——这比电影可好看多了——她看见薰吻了真嗣。她抽出手，戳戳明日香的肩膀，又指指前排，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笑容。
明日香先是一愣，随即勾起嘴角，包裹住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说：“等一下跟着我跑。”
“什么？”
还没等零反应过来，明日香就用力撞了一下前排的椅背，然后拉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出了放映厅，一直跑到寄放脚踏车的地方才终于停下。
“我觉得这样做不好。”零扶住膝盖，喘着气不无忧虑地说。
“谁让他老是欺负你。”明日香扬起下巴，完全没有半点做了错事的觉悟，“我还没有揍他呢。”
“但是，”零的语气既冷静又充满同情，“如果我们接吻的时候，也有人这样做……”
“你再说一遍？”
“如果我们接吻的时候，也有——”
“再说一遍。”
“如果我们接吻——唔……”
三个小时之后，真嗣到公园里来接妹妹时，意外地发现坐在长椅上的除了零还有明日香。
“明日香？”
“嘿，笨蛋真嗣。你的‘约会’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看电影的时候遇到了恶作剧。”
“听着，我们商量过了，觉得你应该和他去听听音乐会什么的。”
“我想过的，可是音乐会晚上才有，那种时候，我不能把零丢在外面。”
“她可以待在我家，我的父母都很喜欢她。”
“你说真的吗？”
“真的。”
“可是，明日香怎么会这么好心啊？”
在零的偷笑声中，明日香毫不客气地弹了一下真嗣的额头：“我可不是好心。”
“那是什么？”真嗣揉着脑袋茫然地看着女孩们。
“保密。”
回家的路上，零轻声对真嗣说：“我觉得，真的没有必要去电影院。”
“哎？”
“接吻，在哪里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