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预演
红罡国产业匮乏，只有军工及农业处于正常水准。但并非只有她们面临这个问题，似乎整个欧罗巴大陆的国家普遍处于这样的困境中。
-------------《欧罗巴风云1860版》
1.
尤勒莎快受不了了。
三人乘着摩托车要前往红罡国的都城鹰丘和阿苏赫见面，但是另外两人之间刚发生过那样激烈的碰撞，一时半会肯定无法回到先前的状态。连座位也变成了尤勒莎抱着艾莎的腰坐在主车身上，莎耶独自坐在边车里。
‘距离鹰丘还有相当长的路吧，全程都夹在这两个不会说话的人中间可太无聊了。’尤勒莎想着要找个话题让她们俩说说话，‘如果我是有两个妹妹的姐姐，大概跟现在的心情差不多吧。’
“莎耶，你脖子上那个宝石项链很好看嘛，之前怎么都没看见你戴过？”
“这是妈妈送给我的。”莎耶捧起宝石，那是一颗有着黄铜镶边的蓝宝石，鲜艳的亮蓝色，内部毫无瑕疵。对宝石相当了解的尤勒莎知道，那是一块蓝宝石原石被切割成椭圆形。有目测一颗鸡蛋左右的重量，但是光泽可比处理过后的宝石。她猜斯国有和她不一样的宝石处理技术，心里生了些好奇，“事实上我一直带着它，从未离身。但是让别人看见的话有暴露我身份的可能性，所以平时都藏着。现在……已经没必要再隐藏了。”
‘结果还是绕回这个话题去了。’尤勒莎干笑几声，接着说，“从我的角度来看，这种就属于纯度特别高的宝石啦，要不要借我用个魔法什么的，让你见识见识。”
“你用过它之后，宝石会怎么样？”
“会变成像路边的石头一样。”
“那不要。”“说的也是。”
话题一瞬间就被结束，这倒是让尤勒莎起了点竞争心，她下决心一定要让这两个闹别扭的家伙开口，‘啊，有办法了。’
“莎耶。莎耶啊。”尤勒莎一只手抱住艾莎的腰，另一只手搭在莎耶肩膀上，“你和艾莎亲过嘴了吗？”
“尤勒莎？！”艾莎吓得大叫一声，放慢车速，满脸通红的转过头，“尤勒莎你突然之间说什么啊！”
“这才对嘛。还是笑脸和慌张的表情适合你呀，艾莎。愁眉苦脸故作深沉的样子可太无聊了。”尤勒莎笑得很开心，还用手轻轻捏了一下艾莎的脸颊，“那怎么样，莎耶，亲过了吗？”
“没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啊，是吗，原来是没有啊。”尤勒莎一边点头一边笑，莎耶不喜欢尤勒莎这样笑，但无法否认她的笑声相当悦耳，“那是我领先你一大步呢，艾莎的初吻可是我夺走的。”
“不……等一下，虽然确实是第一次和人亲嘴，但是…可是！”艾莎如果没在驾驶摩托车的话，肯定会慌张得手舞足蹈吧，“但是那次明明是尤勒莎你强行，啊……你快点解释给莎耶听啦！”
“都怪你成长得太快，害我很少能见到你这样的反应了，嘻嘻。不过……”尤勒莎侧过头，看着莎耶，“我平时就能感觉到你总是在提防着我，偶尔也能读出你心中对我的不满。但是你现在散发的恶意，是我见过最强烈的一次呀。吃醋了？”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许久之前我要和艾莎分别的时候，通过亲嘴的方式施加了一个魔法，让我能随时随地关注到她的位置。否则我可没办法这么准确的跑到艾莎身边。”尤勒莎看莎耶的表情还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便接着说，“这不是相当合理的理由吗？”
“那个魔法，一定要通过亲嘴来释放吗？”
“嗯？发现盲点了呢。”尤勒莎看莎耶闷闷不乐的样子，准备开始这个话题的第二部分，“那这样，莎耶你和艾莎现在相互亲吻就行了吧。”
“现在？尤勒莎我现在正在开摩托车呢！而且怎么能这么突然说要亲嘴什么的。”就像是要反抗尤勒莎的说法似的，艾莎加快了摩托车的速度，“我还要专心开车呢，而且莎耶也不愿意吧！”
莎耶听她一说，无法回答，只是稍稍低下了脑袋。尤勒莎笑得更开心了，“看来这边跃跃欲试呢！怎么样，艾莎。坐在这东西上不方便的话，就停下来亲完嘴再走如何？如果是在我的马车上面就好了呢，那样除了亲嘴以外的事也能做了。”
“到此为止吧，尤勒莎。”艾莎的情绪突然沉了下去，话语中有些许怒气，“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为我们好，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应付你的玩笑话。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莎耶，所以……对不起。”
尤勒莎眨眨眼，有一刹那她觉得艾莎变得十分成熟，自己反而是不懂事的那一个。会让她有这种想法的，除了姐姐以外艾莎大概是第一个。
“没事，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了。”
2.
阿苏赫听完了士兵的报告，点点头，“长着两条黑猫尾巴的美丽少女和有着蓝色羽毛，未知鸟类特征的长发女子。嗯……另一个红头发的肯定是艾莎多斯了。这么说来，让她去找的那个妮克莱的女儿，也是鸟类的特征吧。不过我记得她是如干枯杂草般的颜色。还有，那个斯国人有和你们发生战斗吗？”
“不，她在战斗前进入寺庙里就再也没出现了，我离开那里时也没见到她。”士兵没戴头盔，满面尘土和倦容，连头上的兔耳朵都像蔫了似的耷拉着垂在两旁。
“噢，如此一来，就算断定‘哑巴’就是妮克莱的女儿也无妨吧。”阿苏赫点点头，“不过。鹤将军她带了42名长卫兵，全军覆没，只有你和另一个仍在昏迷之中的伤员活着回来带给我这些消息。嗯……是为了弥补作为逃兵的罪过吗？很难想象鹤将军手下的人会逃避战场啊。”
“陛下明察。鹤将军在出征前就以告知在下，若情势陷入危机，立刻逃离。将当场见到的一切回报给陛下，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完成这项命令。鹤将军是这么告诉我的。”士兵把头抵着地面，接着说，“若非此命，在下必然与‘哑巴’奋战至死，以雪心中之恨。”
“好，我明白了。按鹤将军的为人确实会做这样的准备。”阿苏赫站起身，暗嗣的部分如同黑色的火焰般熊熊燃烧着，“我从未将‘哑巴’与其组织的危害放在心上，事到如今证明了这是我的过错。失去鹤将军这位心腹来作为提醒我的代价，过于沉重。之后就交给我，‘哑巴’还有那个长着两条猫尾巴的陌生人都由我亲自解决。然后……”
阿苏赫伸出肉身那一侧的手，搭在士兵的肩膀上，“现在应该让你先回去修养，但是我还有一事要你完成。把‘哑巴’和猫尾两人的特征与长相传达给所有士兵，继续探寻‘哑巴’的行踪，但绝不要与其接触。还有，四大城门的守卫看到她们也无需阻拦，予以放行。”
“陛下的意思是……？”
“过去我判断‘哑巴’的组织于我无关痛痒，是因她们所想达成的目标，其必经之路就是杀死我。光是这点，她们就永远无法完成。而现在，联合了斯国人和猫尾巴的陌生人，她们判断加上‘哑巴’，或许这三人就能替她们完成多年的夙愿。”阿苏赫身上的暗嗣从她的脚底蔓延开来，铺满了地面，流出房间。士兵看着自己放在地上的双手被带着肉体温暖的未知黑影包裹，内心的恐惧在惊声尖叫，但很快就被来历不明的安全感驯服，“让她们来吧，危害这个国家的罪人，我会亲手惩罚她们。”
3.
艾莎和莎耶两人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她们抵达鹰丘的城门外。尤勒莎看她们两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替她们说出心里想的事情。
“虽然早就该在路上讨论这件事了，我一直把这个机会留给你们，让你们有个互相搭话的借口。但是，没想到居然一直僵持到现在都不提这件事。”尤勒莎故意重重的叹气，“多谢你们两让我积攒了不少照顾她人心情的经验，虽然我肯定用不上。”
“尤勒莎变了呢，虽然以前话也不少，但是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你猜猜是谁害的？”尤勒莎伸出两只手把艾莎的脸颊拉长，“那，言归正传，我们要怎么进去？我和莎耶把那些士兵全解决了，艾莎虽然没直接参与，但是如果我们的情报被传到这里的话，肯定也会提到艾莎。那看门的人一看到我们就会闹起来，让我们没办法简单见到阿苏赫。莎耶这里是你的国家，有什么想法吗？”
“如果没有办法，我们三人趁夜色翻过城墙潜入皇宫也不是难事。”莎耶看着城门口，想起了小时候在皇宫的日子，“但是，阿苏赫很谨慎。她从来没把我们当成一个威胁，却在有可能把我除掉的时候，派出了鹤将军和这个国家最精锐的长卫兵来处理我。鹤将军的能力出类拔萃，事实上如果不是尤勒莎帮忙。我肯定只能让那三十三个同伴成为我的替死鬼，那样的话无论是精神还是实力上对我的组织都是致命打击。”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莎耶微微皱眉，其实她可以直接说结论的，但是尤勒莎帮了她大忙。莎耶想绕着弯感谢一下她，而对方毫无不领情，“我想说的是，阿苏赫唯独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到了狂妄的程度，这点倒是跟你有些相似。她或许会不设任何障碍，欢迎我们进入皇宫。毕竟，她认为只要自己出手，我们三个人根本不堪一击，主动到她面前还省去了找我们的时间。”
“你的想法我明白了，还有你轻描淡写的说了我坏话的部分先不提。现在直接去正门口试试，被拒绝的话就按你说的等到晚上再出发。而且天黑之后也更适合性格阴沉的你去发挥吧。”尤勒莎拍了拍艾莎的肩膀，“艾莎，你怎么想？”
艾莎把拳套戴好，想着这次远行出乎意料的没什么它出场的机会，“就按你说的做吧，谢谢你尤勒莎。有你在真是帮大忙了。”
“你不需要说这种话，只要负责向我撒娇就行了。”尤勒莎笑着，“你是我唯一一个朋友，让我体验帮助朋友的感觉这项任务你可要好好完成。”
艾莎点点头，启动摩托车前往鹰丘的东大门。事到如今她开始有些害怕，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将会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无论是好是坏，都会永远的改变一个国家甚至这块大陆的未来。尤勒莎已经给她打过预防针了，但她不清楚自己是否真切的理解了尤勒莎所说的话。
‘但是我必须要做，为了帮助这个国家的人，也为了从根源上替夏克报仇，还有……让我能和莎耶最后做个了断。娜雅，我想变得你一样。’艾莎长舒一口气，想到娜雅她就放松了不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