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x绫波零（旧剧场版设定零是拉中提琴的，这里改成了大提琴，因为之前看《四重奏》的时候一直在想，为什么没有人帮小雀背大提琴。看到那么小个的女孩子背大提琴我简直心疼死了，所以想写明日香帮零背大提琴的情节wwww至于接吻的定位方法，只要找准鼻尖就好了，亲测有效wwww
明日香习惯性地在电车站附近的广场驻足。她每天都在这里搭乘电车去学校上课，往返之间只是埋头经过，从来也没遇到过什么新鲜事，直至某天不经意间望见那个拉提琴的少女。
当时她只是在浏览手机的间隙偶然向窗外瞥了一眼。熟悉的广场上出现了新状况。稀稀拉拉的人群似乎包围着什么。她原以为是有人遇到意外昏迷倒地引发了围观。电车驶近以后她才发现，有个少女正在人群之中拉大提琴。相比她想要回家的心情，电车的速度实在不算快。可是，假如她想多看少女两眼，电车的速度又显得快过了头。她什么也没能看清。每天两点一线的平庸生活早已磨光了她对这座大都市的期待，忽然出现的少女就像是一个意外之喜，重新点燃了她沉寂已久的好奇心。她在国外常常见到和少女一样在街头演奏的音乐家，布拉格、维也纳、伦敦、巴黎……她不是音乐爱好者，只是单纯地认为有街头音乐家的城市比较浪漫，仅此而已。东京和欧洲的城市完全不同，所有人都步履匆忙神情淡漠，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里，每个人都竖起了大衣的领子，围巾帽子把脸裹得严严实实，谁也别想看清其他人的模样。行走在这些模糊的面孔之中，她时常感觉东京晦暗无趣，远远不及她的家乡美好。其实，她对于“浪漫”的认识非常模糊，但是，演奏音乐的人无疑是浪漫的。她一直都这样认为。
下车之后，她脚步轻快地奔向广场，用并不熟练的日语说着“抱歉，请让一让”，跌跌撞撞地挤进了人群。她费力地踮起脚尖，终于看清了少女的模样。演奏中的少女神情专注，双目紧闭，薄唇抿成一道弧线，嘴角微微上扬，耳边的鬓发随着微风拂过苍白的脸颊，音符从琴弓和指尖缓缓流淌而出。明日香第一次听见这首曲子，既不知道它的名字，也不知道它的作者，单单知道乐声悠扬动听，同它的演奏者一起，击中了她的心。
少女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眼睛。明日香忍不住暗自揣测原因。是因为害羞吗？或许她是第一次在街头演奏，所以不敢面对陌生人的目光。东方人总是比较内敛和含蓄，不比西方人的外向大方。这个解释似乎不无道理，她觉得少女一看就是个容易害羞的人。演奏只持续了十几分钟。有个少年上前帮少女收起了琴弓、大提琴还有小凳子。看样子他们是一起来的。明日香不明白，少女的个子那么小，而大提琴又那么大，为什么那个少年不帮她背琴？一背上大提琴，少女就仿佛缩了水，整个人都小了一号。少年搀着少女渐渐远去。在缓缓散去的人流之中，明日香不自觉地咬住下嘴唇，望着被大提琴盒遮住的少女，心里对少年生出无限的失望。
明日香第二次在广场见到少女时，一切情形都和之前那次一样——闭着眼睛默默演奏乐曲的少女，安安静静欣赏音乐的过路人群，以及演奏结束后突兀出现毫无绅士风度的少年。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寒风中被冻得发红，灵巧的程度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乐声里听不到半点阻滞。明日香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想不通，少女为什么偏偏选择在冬天出来演奏。难道是想借艰苦的条件磨练意志？奇怪的东方人。一想到这些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恨不得立刻脱下自己的围巾、帽子、大衣、手套，统统都给少女穿上。她在人群中搜索少年的身影。少年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视线长久地停留在少女身上，全然感受不到明日香充满敌意的目光。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并不像是在欣赏乐曲，说他是在欣赏少女本身或许更加贴切。大概是恋人吧。明日香难以忽视心中的失落，不等少女演奏结束就提前离开了广场。
第三次她到得很早，亲眼看着少年把少女从一班电车上扶下来。少女紧紧挨着少年，双手挽着他的胳膊，动作既僵硬又缓慢，尤其是在下电车时，似乎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极大努力。明日香忽然明白了少女在演奏时从不睁眼的原因。太可惜了。她想知道少女究竟长了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又是因为什么才失明的。意识到少女是盲人之后，她心中的浪漫情绪反而变得更加强烈——双目失明却又坚持演奏的街头音乐家，听上去不是颇有几分贝多芬的味道吗？叫人既心疼又崇拜。明日香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差点就情不自禁，想要上前拥抱少女。虽然少女的乐曲完全听不出悲伤，但她心里一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如果可能的话，真想替她分担这些痛苦。
明日香的好奇心就像一棵小树苗，在少女的音符的浇灌下日渐成长。尽管她只见过少女寥寥数面，却下定了决心要去了解少女。遗憾的是，临近期末学业繁忙，为了应付考试，她看书看得忘记了时间，连续几天都没能赶上少女的演奏。等到考试结束，她已经半个月没见过少女了。说老实话，对于少女是否还会出现，她根本一点把握也没有。
第四次见到少女的时候，她发现少年竟然不在场。演奏结束之后，少女自己摸索着收拾起了乐器和凳子。人群伴着掌声四散开来，谁也不在意少女的困窘，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样。明日香心急如焚地咬下手套，上前一步蹲在少女身旁，鼓起勇气按住了她的手。
“我来帮你收拾，好吗？”明日香在心中排练了无数次，知道这句话里没有半点语法错误。
少女惊慌失措地抽回手，盖上琴盒紧紧抱在怀中，语气近乎哀求：“不要！不要碰我的琴！”
明日香吓了一大跳，一时间竟忘了少女看不见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碰不碰！我只是想帮你！真的，我没有恶意，请相信我。”
“抱歉……”少女怯生生地向明日香伸出了手。她的声音听上去温温软软的，完全吻合明日香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个容易害羞的人。
明日香握住少女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说：“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我太唐突啦。你一定很没有安全感。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我看了你好久，天这么冷，你的手也好冷。把手套戴上好不好？”说着就把自己的手套戴在了少女手上。
“啊……好暖和。”少女轻声感叹，呼出一团白气。
“是喔，我刚刚才摘下来的。”明日香温和地笑了一声，“我帮你拿凳子好吗？你要去哪里？回家吗？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谢谢你，但是……”少女的声音充满了犹疑。
“还是怕我是坏人吗？”明日香完全理解少女的想法。双目健全的人当然不会担心这种事情——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模样，面相是好是坏，眼神是善是恶，光凭声音绝对没法得出结论。在这种情况下，少女的戒心不可能不重。
“嗯……”少女垂下头闷哼了一声。
“坏人不会借你温暖的手套喔。”明日香换上俏皮的语气，盼望少女能够因此放下戒备，哪怕只是一点也好。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少女独自离开。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少女的五官几乎皱在了一起，看上去既委屈又为难。明日香险些笑出声。她第一次见到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先前少女的脸上只有专注和认真。
“要怎么证明我是好人呢？”明日香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如果政府颁发好人证书，我一定去考一张给你看——啊，不是不是，不是看！我是说——反正是——”本就不够流利的日语这时候更是显得捉襟见肘。明日香局促不安地揪着衣角，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无比懊恼。她以为自己彻底搞砸了这次对话，少女却似乎持有不同的看法。她抿起嘴唇，眉头舒展开来：“我相信你。坏人不会这么紧张。”
明日香终于松了一口气：“我送你回家吧，你有导盲棍吗？”
“嗯，有。”少女取出折叠导盲棍，展开后在地上轻点了两下。
“我帮你拿凳子。”明日香搀起少女的胳膊。少女的身形在琴盒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小，仿佛一阵微风就能把她吹走。明日香得用尽全力才能抑制住从少女身上抢走大提琴的念头。她不知道大提琴有多重，少女不让她碰。她尊重少女的意愿，只是觉得少女不该承受这份重量。更准确地说，她希望少女不必独自承受这份重量。
“谢谢。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少女一手握着导盲棍，一手在背后托着琴盒。明日香看得愣住了。假如少女有第三只手，不知道会不会挽住她。
“明日香。我叫明日香。惣流·明日香·兰格雷。”
“唔……好长的名字。”
“我是德国人嘛。”
“德国……德国哪里人呢？”
“埃森那赫。”
“是巴赫的故乡！”少女低声呢喃。要不是捕捉到了略显上扬的尾音，明日香还真的分辨不出她的态度。除去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少女的声音一直是轻飘飘的，明日香必须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才不会错过每一种细微的语气变化。
“是喔。不过，千万别以为出生在那里就有什么特别。我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对古典乐也完全不在行。”说出这些话的瞬间，明日香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残缺”。她的父亲是个古典乐爱好者，但她完全没有继承到这一点，只是机械地记忆乐曲乐章的名称与作曲家的姓名、生平和轶事，对于音乐本身却一句感想也抒发不出。面对眼前显然同样是古典乐爱好者的少女，她能聊的东西实在不多，恐怕只会表现得像个爱掉书袋的笨蛋。
“不喜欢吗？”少女偏过脑袋。尽管她的双眼依旧紧闭，明日香却觉得她正看着自己。
“说不上不喜欢，但也说不上喜欢吧。听到旋律的时候当然会觉得不错，但是不太能理解音乐里所谓蕴含着的东西。我爸爸差点因为这个觉得我不是他亲生的。”明日香说着翻了个白眼。幸好少女看不见她。
导盲棍落在地上的嘀嘀嗒嗒戛然而止，少女停下脚步轻声笑说：“明日香是个有趣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啦。坦白说，我早就……早就想和你搭话了，只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这样一想，明日香忽然对少年生出了一丁点感激。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缺席，她不知道何时才能接近少女。
“早就想？是什么意思？”导盲棍又继续向前。少女毫不费力地走上了电车站台。
“就是——这是我第四次听你拉大提琴。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产生了这个想法。”明日香站在少女身旁左顾右盼，她对少女之前乘坐的电车还有印象。
“第四次……我都不知道。”少女的语气有些惊讶，脸上掠过了一丝羞赧。或许是没有料到街头演奏也会有忠实听众。
“但是中间错过了很多天，如果没有错过的话，说不定已经是第好几十次了。”
“我一共只来过十九天喔。”少女的话令明日香感到安心——原来她从第一天起就注视着少女。
“如果没有错过，这会是我第十九次听你演奏。”不知道少年是从哪一天起不再出现的，明日香无法想象少女独自回家的情形。好在这一次少女的身旁有她。对她而言，这真是莫大的幸运。
“谢谢你这么注意我。如果我还看得见，一定也会注意明日香。”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坚定。明日香对她的假设深信不疑。
“一定会的。我长得可是非常显眼的。”笑意从明快又活泼的声音里溢出。少女似乎也感染了明日香的快乐，导盲棍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
“你的电车到了。”
“明日香怎么知道我坐的是哪一班电车？”
“有一次看到你和一个男孩子从电车上下来。”
“是哪一次？”
“第三天的时候。”
“那次——那次是从医院过来的，不一样。”
明日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紧接着想起少女看不见她的反应，急忙补上一句：“我陪你坐回家好吗？”
“这样子太麻烦你了。”
“不会。身旁没有人陪的话，你遇到的麻烦更多。”
少女皱起了眉。显然，明日香的话冒犯到了她。明日香吐了吐舌头。每次惹人生气她都会做些小动作，不是吐舌头就是敬军礼，生气的人还没有发作就又被她惹笑了。可惜少女不知道她这副样子有多可爱，表情既忧伤又迷茫。
“抱歉抱歉！我又说错了话……”明日香手足无措地看着少女。她习以为常的交流方式在少女面前统统失效了。和少女相处的感觉就像扫雷一样，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没关系的。其实，我一个人真的没有问题，否则哥哥一定会偷偷跟上来。”
“哥哥？”
“你见过的，和我同行的男孩子。”
“哥哥？他是你哥哥？只是哥哥吗？”
“嗯，怎么了？”
“没……没什么。”原来少年是少女的哥哥，不是她的恋人。他肯定是个非常疼爱妹妹的哥哥。“没有绅士风度”的原因恐怕是少女执意不肯让他碰大提琴。
“对了——我们在这里傻站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坐哪班车。”
少女愣了一愣，低声道出了目的地。
“我和你讲话的时候，脑袋里什么都没想，你也是一样吗？所以才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不知不觉就忘记了……”少女的回答轻得像是自言自语，明日香贴在少女身旁，明明听见了答案却假装没有。少女只好重复一遍：“不知不觉……就忘记了。和明日香讲话我觉得很开心。”
“能和你说上话，我也非常高兴。”明日香强忍住想要欢呼雀跃的冲动，踮起脚尖脚跟悬空上下摇晃着身体。
少女悄悄握住她的手肘：“明日香？你在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
“我感觉你身边的空气在乱动。”
这算是特异功能吗？明日香拍打着不断升温的脸颊，磕磕巴巴地说：“那个……因为觉得有一点冷，所以稍微活动了一下。”
少女急忙摘下手套，胡乱地塞到明日香怀里：“你的手套，抱歉，占用了它们这么久。”
“不要紧的。每次看你演奏我都会想，你看上去好冷，尤其是手，都冻得发红了，我真的特别想——”
“什么？”
明日香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车就开到了她们跟前。于是她一手拎着凳子，一手托起少女的胳膊，把她扶上了车。所幸车上乘客不多，她们并肩站在后门附近。明日香把手套塞进背包，抓住吊环，定定地望着少女的侧脸。暗恋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孩子好处就在这里，你可以肆无忌惮放心大胆地盯着她看，完全不必担心被发觉被取笑。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矜持的人，只因少女太过纤弱敏感，她才不得不隐藏真正的自己。只是可惜，某些普通人眼中极为重要的信号因此失去了意义，譬如涨红发烫的脸颊和飘忽不定的眼神。她既想被少女看见，又不想被少女看见。如果知道了她的想法，少女会如何看待她呢？面对看不见她的少女，她要如何传递心意呢？
“明日香？”
“嗯？”
“刚才你还没有把话说完。”
“我真的特别想——”
“嗯？”
“保密。”
眼看少女满脸的期待陡然变成毫不掩饰的挫败，明日香放肆地大笑：“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是，可不可以请你先告诉我，还会有以后吗？我还能再像今天这样送你回家吗？”
“保密。”少女有样学样，一本正经地说。
“这是我的台词！”明日香没想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或许她对少女的第一印象应该修正一下了。
“明日香有空吗？”
话题忽然改变，明日香一时间反应不及：“什么——什么意思？”
“等一下——你愿意到我家做客吗？”
“当然愿意！我会见到你的父母和哥哥吗？”
“应该只有哥哥，爸爸妈妈总是很忙。”
事情进展得就像火箭升空一样顺利，明日香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们一路有说有笑，尽管少女脸上表情始终不多，但明日香却认为少女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真希望这是一班永不到站的电车。不久，她搀着少女走下车。站台上有人正等着她们。被她误以为不够绅士的少年惊讶地望着她：“你是？”
“哥哥，明日香是我今天认识的朋友。”少女率先开口。
“嗯，我叫明日香，惣流·明日香·兰格雷。很高兴见到你。”这是一句实话。先前每次看见少年，明日香都在心里暗暗埋怨他。幸好初次照面之前误会就已经解除，否则她绝不可能落落大方地说出这句话。
“我叫碇真嗣。谢谢你把我妹妹送回来！真是太麻烦你了！”明日香不情愿地松开手，少年自觉接棒，搀住了妹妹的胳膊。
“哥哥，我邀请了明日香到家里做客。”
“太好了！惣流小姐，往这边走吧。”
“啊啊，叫我明日香就好了。”
明日香后知后觉地发现，少女和少年的相貌极为相近。之前她草率地把他们误认成恋人，还为此暗暗吃了好一阵子醋，简直就像傻瓜一样。她应邀在他们家中吃了晚餐，对少年的厨艺赞不绝口。在路上原本稍显活跃的少女一直不声不响，大多数时候都是少年在和她说话，话题一直围绕着她的个人信息和家庭状况打转。临走时她才诧异地发觉，自己简直就像一只单纯的小白兔，毫无防备地走进陌生人家里，仿佛吃了吐真剂一样说出自己的事情，可是，她连少女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少女坚持要把她送到电车站，少年在她们身后远远地跟着。
“明日香，请不要生我的气。”
“哎？怎么了？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哥哥问的那些问题，其实是我想知道的。我看不见明日香的样子，只能听到明日香的声音。虽然觉得明日香的声音很好听，也不认为明日香像是坏人，但还是希望能有看得见的人帮我确认一下，所以在哥哥做饭的时候拜托了他。”少女垂着脑袋，双手紧紧捏着裙摆，指节泛白，语气诚恳到了极点。
明日香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她差点以为遇到坏人的是她自己。少女的疑虑和举动完全合情合理，而且又表现得无可指摘，明日香不仅不觉得气恼，反而认为自己不够体谅少女：“我又要说抱歉啦，真的很不好意思，没能考虑到你的想法，我果然还是太莽撞啦。”
“不会不会。”少女连忙摇头，“我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以前没有，现在更加没有，能认识明日香，我真的很高兴。”
明日香勉强压下想要拥抱少女的冲动，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可是，你连我在德国的家门牌号是多少都知道了，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少女是真的马虎大意，还是仍旧无法对她打开心门，哪怕只是一道缝隙而已。
“不知不觉……又忘记了。我……我叫绫波零。”看来只是马虎大意。明日香低下头捂着嘴巴偷笑，闷闷的笑声从指间溜出。少女渐渐涨红了脸。
绫波零。明日香不清楚这个名字的含义，但认为它的发音非常好听。她望向零，期期艾艾地说：“那么，我可以，嗯，叫你零吗？”
“嗯。”
“零，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什么问题？”
“我还能再像今天这样送你回家吗？”
“嗯。”
“那我明天还会再来喔。”
“嗯。”
“零，我现在正看着你喔。”
“我……我能感觉到。”
“虽然你的自我介绍来得好晚，但我还是要正经地和你说上一句，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明日香。”
“所以，和我握个手好不好？”
像她们初次接触时那样，零怯生生地向明日香伸出手。这一次明日香没有仅仅握住她的指尖，而是双手包住她冰凉的手掌：“我真的特别想——握住你的手喔。”
“明日香的手好温暖。”
“你喜欢吗？”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