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x绫波零（又是笨蛋情侣相处的三个阶段，重点完全抓错wwwww标题来自《黑街二人组》，小米给雾香剪头发的时候，弹幕都说她俩一定刚刚睡过（这个真没有
众所周知，明日香最在意的身体部位是头发。是的，头发。既不是脸蛋也不是胸部，而是头发。看似无足轻重的，微不足道的，绝大多数时候都让人感受不到存在的，甚至叫人怀疑是否可以被称作一处身体部位的头发。
六岁那年明日香被父母带到日本定居，进入了当地的小学就读。她发现班上的女孩几乎全都和她一样留着长发。几乎。只有一个人是例外。在她周围那群或披着长发，或扎着双马尾，或梳着公主头的同学之外，零作为唯一的短发女孩显得尤其特别。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她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明日香正被其他女孩围在教室中间问东问西。她是屋子里长相最为与众不同的孩子，是一个混血儿。金红的长发、碧蓝的眼珠、鹅黄的洋装、漆黑的皮鞋，她比那些梳着公主头的女孩更像是个公主，奶声奶气不胜其烦地回答着同学们的提问。她不仅样子像公主，脾气也是公主脾气。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没多久就磨光了她的耐心，她表现出了那个年纪应有的任性，赌气似的闭上嘴巴忽然再也不发一语。紧接着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这是明日香一生之中仅有的不为别人夺去自己风头而生气的时刻。
零的皮肤比她更加白皙，发色比她更加罕见，眼睛比她更加特别。可这些统统没有吸引到她的注意力，真正让她移不开目光的是零头发的长度。她自己是长发，玩伴和新同学中女孩也清一色是长发，但零却和她们都不一样。比起她们，零的头发简直短得过分，最长的一绺发梢只能碰到下巴尖，乍看之下乱糟糟的，像是没有好好梳过，可仔细一看又叫人觉得不必整理，有一种极其自然和谐的美感，仿佛自有对何谓整齐的理解。当然，这种认知不属于一年级小学生的能力范围。明日香当时只觉得短发非常特别，至于美感不美感的，那要在成长的过程中才能慢慢体会到。
一看见新来的同学，女孩们就全都弃明日香而去，一股脑儿涌到零的身边，叽叽喳喳，吵吵嚷嚷，聒噪得活像一群小麻雀，又重复了一遍刚刚问过明日香的问题。明日香杵在原地等了好半天，一直都没听见零的回答。就在大家以为零是个哑巴的时候，明日香钻进人群问了零几个问题。她想知道零是不是同她一样，也是个混血儿。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她们天然就该做朋友。小朋友的逻辑总是没有道理。明日香觉得混血儿就该和混血儿在一起玩。有趣的是，零唯独回答了明日香的问题，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一样，除明日香以外，谁也没有听到她在说话。
可惜，原来零不是混血儿，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姓名也没有任何独特之处。虽然答案和自己的预期不符，但明日香依然对零充满兴趣。仅仅是因为那一头与旁人不同的短发。没有别的原因。绝对没有。应该没有。非要说有的话，又会是什么呢？
“铃原，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许再碰我的头发，听见没有！”身为班长的光冲着东治吼道。用气势汹汹来形容她真是再合适不过。她的表情简直就像要把东治生吞活剥。一下课就这样吵吵闹闹，还真是符合他们的个性。
明日香托起下巴幸灾乐祸地看着东治。她对这样的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两个家伙是对公认的欢喜冤家，成天斗嘴，简直没完没了。瞎子都看得出来东治喜欢光，要不然他为什么常常故意招惹光？被人拧耳朵的感觉又不好受。中学男生真是幼稚得不像话，非要用女生无法理解的方式表达心意。想到这里，明日香忍不住哼了一声。她就不会这样。
“为什么啊！惣流玩绫波的头发，绫波从来都不生气！”东治理直气壮地问。
听见自己被点名，明日香赶忙直起身体。她就坐在东治邻座，东治正不服气地指着她，脸上完全是一副不知悔改的表情。
明日香没好气地打落他的手：“你休想跟我比，我们两个性质才不一样。我又没给优等生编小辫。”
明日香说着扫了一眼光的后脑勺。光原先扎了两只低马尾，可眼下马尾辫却成了麻花辫。上课的时候明日香看得一清二楚，东治咬着舌头编得专心致志，不到五分钟就编好了这两只辫子。听说东治有个妹妹，平时都是他在照顾。本来明日香还不信，觉得他不像是那种细心的人，直到今天看见他编辫子的娴熟手法才彻底心服口服。平时他肯定常常给妹妹梳头。
坐在明日香前排的零忽然转过身看着他们三个。视线接触到光的麻花辫，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明日香握住她的手哭笑不得地说：“你在摸什么啦，你的头发那么短，根本扎不了辫子。”
零立刻红着脸放下了手，但明日香却没有松开手。
光被他们接连不断的对话和举动逗乐，一边笑一边散开脑后的发辫，重新扎起两只马尾，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指着东治：“不许再碰我的头发了，否则，你的耳朵就别想要了。”
“是是！我知道啦！”东治举起双手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
这天吃午餐的时候，明日香忽然发现零总在拨弄头发。这可一点也不像零。要知道她平时根本就不注意发型。何况她的头发短成那样，有什么值得拨弄的？明日香一边想一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把散落在肩头的长发统统捋到了背后。零要是像她一样留着长发就好了。说老实话，她也想像东治对待光那样给零编辫子。可惜，零从小到大一直是这个发型，她只能捏一捏零的发梢。
“优等生，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摸头发？”明日香直截了当地发问。
“明日香——常常玩我的头发，就像铃原君一——”零看上去似乎有些困扰。这倒不难理解。毕竟她的头发不长，即便明日香只是轻轻碰一下发梢，她也立刻就能发觉。也就是说，每次明日香摸她的头发，其实她都知道。
“才不是呢，我才不像他，我又没有给你编小辫。”明日香梗着脖子反驳说。零怎么可以把她和那种笨蛋男生相提并论。不过，假如零有一天忽然留起长发，她说不定真的会向东治学习。那种场面，光是想想就很有趣。
“而且你的头发那么短——说到这个，我觉得你的头发长长了一点耶。”明日香说着戳了戳零的鬓发，手背贴在零的脸上来回比划。就她目测来看，这绺头发已经超过下巴尖了。希望零可以慢慢把头发留起来。她虽然嫌弃东治的幼稚，可也羡慕他和光的互动。不过听东治那副不甘心的口气，她和零其实也正被别人羡慕着。真该庆幸她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而不是在学校里随随便便不经筛选认识的同学，否则“惣流玩绫波的头发，绫波一定会生气的”，只不过表现形式和光不一样罢了。
“是吗？”零偏过头，认真打量着耳边的发丝，指尖捻起一缕，看上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是的，真的有长长耶！”平时这种变化几乎微不可见，或者可以这样说，是还没有让人发现，零就光临了理发店，以至于头发看上去就像没有生长一样。明日香的兴奋不是没道理的——零的头发肉眼可见地长长了。
零点点头：“我知道了。”
“哈啊？”明日香愣了愣，“你知道什么了？”
零默默地抿起嘴唇，对着明日香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明日香立刻就放弃了追问的打算。既然零不肯主动说，那就不是要紧的事。
明日香对于自己的盲目自信感到十分后悔。隔天早上她们在教室门口碰面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昨天分明可以超过下巴尖的鬓发缩了回去！零理发了！她沮丧得简直说不出话。看样子零是不可能留长发了。
昨天夜里，明日香梦见自己在课堂上偷偷给零编辫子，零没有像光那样冲着她大发脾气，而是说自己喜欢这个新发型。不过她怎么也回想不起梦里的零究竟长什么样，头发又长到了什么程度。毕竟梦的材料源于现实。她没有见过留着长发的零，无法在梦里随意虚构。本以为梦想迟早会有成真的一天，谁知道零一大清早就打破了她的幻想。除了“一丝不苟”以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语能形容零。
“优等生，你剪头发了？”
“嗯。”
“喔。”
这个“喔”里包含着无数难以言喻的情绪。明日香一点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失落，从头到脚都显得相当萎靡不振，上课时也不再摸零的发梢，只是伏在桌上指腹来回摩擦桌面。她怀疑其实零是很讨厌她的。理由非常明显，首先零觉得她像东治，其次零特意跑去剪了头发。这不就等于是在告诉她“别再碰我的头发”吗？还真是符合零一贯的作风啊，闷声不响，不露声色，却能巧妙地表达内心真正的想法。她是最了解零的人，绝对不会想错。她从来没有曲解过零的意思。假如这次她真的弄错了该有多好。
明日香一天都没有搭理过零，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她总是喜欢缠着零说话。所有同学都觉得好奇，但谁也不敢打听情况。甚至零本人也没有发问。
放学之后，明日香埋着头走出老远才发现零竟然跟在自己身后，可她们两个的家根本不在同一个方向。
“优等生？你跟着我干什么？”明日香的声音里仍旧透着浓浓的沮丧。
“明日香好像在生我的气。”零的眼中闪烁着名为担忧的微弱光芒。
“我没有。”明日香揉了揉鼻尖，“才没有。”
“真的吗？”零听上去似乎并不相信，“明日香一天都没——”
“说了没有！”明日香握紧了拳头，“快点回家，别跟着我！”
“明日香在为什么生气？我需要知道原因。”零不仅没有转身离开，反而还靠近了明日香。
“你为什么会在意啊！”拳头越攥越紧，指节微微泛白。明日香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我不可以在意明日香吗？”零立刻向后缩了缩，模样既委屈又困惑，声音一如既往轻得像蚊子叫。
明日香扭过头小声嘟囔：“你才不在意我……”
“明日香？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好啦，我没有生你的气，快点回家。”
“我不相信。”
“你真的想知道？”
“嗯，想知道。”
“好吧好吧。”明日香捻起了零的一缕鬓发，“我是在气这个。”
“我的头发？可是，明日香不是喜欢我的头发吗？”零忽然红了脸，低头抚弄着耳边的发丝。
“我希望它可以长长一点。”明日香紧紧盯着那绺头发，没有觉察到零的表情变化。
零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明日香：“为什么”
“我也想给你编辫子，行了吧！”明日香终于气急败坏地说出了心里话，“你说对了，我真的就像东治一样幼稚，行了吧！”
“可是……不是明日香提醒我要剪头发的吗？”
“哈？我哪有——”明日香顿住了，“那才不是提醒！你这个大笨蛋！”
“那是什么……”零怯生生地问，看上去活像缩小了一号。
“是我觉得高兴！看到你的头发长长了，还以为你要留长头发！”明日香松开了手指。
“可是，我不想留长发。”零歪着头，指尖绕住一绺头发，轻声坦白：“因为，明日香是因为我留短发才注意到我的。”
“笨——你是笨蛋吗！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对我来说，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明日香说，因为我留短发，所以是特别的。我不想变成不特别的人。想成为明日香眼中特别的人。”
明日香深吸一口气，捧起零的脸颊又气又笑地说：“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又不是理发师，眼睛里只看得到头发。虽然头发是很重要没错，可我喜欢的是你这一整个人。”
谁能想到，面对明日香前所未有的坦率，零竟然依旧不为所动，多年来始终坚持留着短发。
“零，眼睛闭一下。”
“嗯。”
明日香拿起花洒，拨弄着零的短发，替她冲去了头上的泡沫。零靠在明日香怀中，慢慢屈起双腿，抱着膝盖昏昏欲睡。泡澡就是容易叫人犯困，尤其是当你什么也不用做，有人自觉替你效劳的时候。
明日香亲吻着零的头顶：“零，你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一点。”
“是吗……”
“嗯，洗完澡我帮你剪一下？”
“可是，我明天还要上班。”
“剪个头发而已，不会闹到很晚的。”
“我的意思是，我还要见人……”
明日香笑着低下头，嘴唇拨开零的鬓发，含住她的耳垂低低地说：“我虽然不是理发师，但手艺还算不错，你是知道的。”说着放下花洒，一手托住零的肩膀，一手顺着胸口一路向下，指尖掠过湿润柔嫩的肌肤，直直地滑入零的双腿之间。
“呜……”
“要剪头发吗？”
“呜……不……不要……”
“奇怪，以前不要你剪，你却剪得勤快。”
“哈啊……不要……不要明日香剪……”
“为什么？不相信我喔？”
“呜……”
“放心啦，不会剪坏的，我会很小心的，就像现在这样。”
“嗯……”
“剪头发吗？”
“嗯……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