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文艺节越来越近了,周焱作为班级里的文艺委员自然也变得忙碌起来,毕竟她还是学生会的一员,一直想要在学生会有些发展的她便一直积极跑动协调。
自然的,便也轮到了我。
才与浣月分开,跑步滞留在身体上的疲劳,就像是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一样粘滞在身体上。
但是却轻盈非常,每次跑步结束后总会有这样的轻盈感,轻轻跳起竟有要临风而翔之感。
还未奋翅高飞,便坠落。
;小愈,你不是会画画吗?艺术节不是要开始了嘛,可以拜托你画一些宣传的海报吗?
才回到宿舍就被周焱的话给问住。
之前也有被这样拜托过画些东西,但是果然还是应该问清楚些吧。
:那大概是要画什么东西呢,需要多长的时间,只有我一个人吗?
若是梅舜愈肯以这就是来问浣月,那么浣月一定会说,一切的纠纷便是从梅舜愈的这句询问开始的,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询问了,便是给了提要求的人希望,请她跨过了家中门槛。
也是从此话出口让自己的立场变成了可以商量的态度了。
:大致的内容我现在就发给你看,因为班上只有你一个人会画画,所以应该是只能有你一个人来了。
梅舜愈快速浏览着发来的文件快速的跳过了其中的无用字眼,在注意到要求的尺寸是一张大型的画作,至少需要将俩张纸拼接起来才行。若是答应的话,从明天开始似乎就无法和浣月跑步了吧,这样的想法也涌入了梅舜愈的脑海。以及全文都写的明明白白——并不需要每一个班都有,是自愿参加的类型
:抱歉啊,这个好像需要画很多时间,但是我可能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来,抱歉呐。
浣月若是知道梅舜愈这样回答,心中一定会暗叹不好因为这句话里并没有表达出强烈的拒绝的意思,会让人觉得事情还是有商量的余地。并且在一次次的说服自己中,也会让周焱卷入一定要说服自己的漩涡之中,无法游出。
:那画的稍微简单一些可以吗?我也会帮你一些的。
周焱的目光与其说是让人无法拒绝,更像是压迫的人无法拒绝的执意。好像是图穷匕见。
若是拒绝便会见血。
果然事情的发展变得越来越焦灼起来,最后变成梅舜愈的所有退路被堵住,就算兔有三窟也无处可逃的状态。
梅舜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夜说不出更加狠厉的话来,手不安的搅在一起。不自觉的身体微微向后,身体也进入了战或逃的模式。
眼前的是气息逼近的周焱。
:但是这个不是每一个班都需要做的啊。
:她不愿意就不要再勉强了吧。
俩几话几乎是同时被说出的,但是因为俩者之间的声音与语速有着差异,于是梅舜愈的不想去作画,赵致薇对自己的指责都传入了她的耳中。
俩局话就像是针刺进了她的皮肤里,但是这位针灸的医师显然学艺不精,扎错了地方让她气血倒流,面色涨红,积累怨气颇多,无处排解直充脑门。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被梅舜愈给拒绝这种可能是从根本上就是不存在的,所以周焱才会在没有问过梅舜愈的情况下便对着学生会长夸下海口自己也要参加这个活动。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向梅舜愈创达一下而已。
怎么会这么麻烦,烦人。
:你不愿意就直接说啊,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个表现你才艺的机会才帮你答应下来的。
周焱的烦躁从他的话语中逃出,遇到了空气便炸裂开来。发出来让考得近的梅舜愈有些耳痛的嘶吼。
又出现了,为了你好的话语,似乎世间的一切加上了为了你好就像是得到了教宗点头的伟大东征了。有了绝对的正义。
就像是他还是孩子,来都来了一样,无解。
周炎本就狭促的眼睛因为发怒变得细长,被这样浓缩后的视线凝视让梅舜愈不舒适到了极点,身上冒起的鸡皮疙瘩就是这一切的证明,是确凿的证据。
浣月夜无法抵御这样为了你好的借口,闭上了嘴巴,头也低了下去,低低的出声,就要答应下来,却被赵致薇大声的喊话给模糊在了空气里,消散在了空气里无法再重组,就像泼入湖中的水,在也无法完整的拿回来了一盆下去也只能得到无法解读的一盆新水而已。
:我知道你是好意,是为了她好,但是她现在都变现得不乐意了,你还这么强求她干什么呢,强扭的瓜可不甜啊。
:看着眼前的梅舜愈似乎说快要答应下来的模样,可又被赵致薇给打断,而且也成为了她的钙片给她补足了也钙的不足而无法直立起来的脖子。
这样的心情可比煮熟的鸭子飞了要更让自己生气,分明是煮熟的鸭子活了过来还咬了自己一口才飞走。
被赵致薇这样咬了一口让她有些心里吃痛。
但是又不甘,更是被人这样说让自己没有面子了。
:你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你又不是鱼,你凭什么代替她回答,别人都没有回答,你先闭嘴好吗?
:大气压强也会降低的压强目光就这样像火舌一样上下的舔舐着梅舜愈。
:对,我不太想,抱歉。
就像烧焦木炭的噼啪声一样,不够响亮。
明明是轻声可堪细语的声音但是对应周焱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让她一时间愣住了。
她的整张脸就像切开的西瓜,红透了。嘴巴张开又闭上,就像动画里的人物为了释放大招在集气一样。
但是现实里的人物可不会那么傻,赵致薇拉着梅舜愈不由分说的快步离开了宿舍。
砰的一声巨响是赵致薇奋力将门砸上的声音,一扇门就这么隔绝开来。现实与动画。
梅舜愈有回到了现实中来。
走出门后赵致薇并不做停留,大步的向外走去,梅舜愈盯着她脸看下从其中得到一些信息,因为她一言不发。
赵致薇走得快极,梅舜愈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与背影。俩人间被手给连接着,若是将手放长,便是风筝,我在地上仰望着你,你乘着风起,在家中你是我的私藏,在天上你是众人的渴望,但我终有办法拉紧细但坚韧的线,把你拽回。
重新变回私藏。
因为自己害怕,更不敢问询。实在难讲此刻眼睛圆睁,眉毛上调,因为咬紧了后槽牙面部肌肉发生了变化活像门神般肃穆的赵致薇或许就凶恶程度上来说并不比宿舍里的周炎能好多少。
俩人在走道的尽头停住了,透过封闭的窗户看着外面。或者准确是赵致薇看着窗外,梅舜愈看着她的侧脸沉思。
连虫鸣也没有的寂静。
:谢谢。
梅舜愈搜索着自己的数据库良久也仅仅只找出这俩个字。
:没事的,下次如果不想去做就可以拒绝好吗?不要因为顾虑一些莫名其妙的关系就委屈自己。
但这块砖却真的引来了玉。
赵致薇不说话,同意是不知道说写什么为好,因为一把将梅舜愈拉出宿舍是自己气血上头的行为,若是冷静下来再去面临一次未必可以刚刚那么绝决。所以要对她说些什么,老实说自己也不清楚,于是便只好保持着这样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路向前 ,不想归途。
:恩,我知道了。
听到了这样的答复,赵致薇终于将看着窗外景色的目光收了回来,看着眼前的“景色”便动了亵玩的心思,伸出了手在梅舜愈的极尽温柔的抚摸着。
梅舜愈并不反抗只是呆呆的望着她,不知想起什么。
只是这样的话俩人的态度就与周焱闹僵了,回去太晚的话就是给了她更多的胡思乱想的时间,怨气可不会自己消散,只是逐渐递增。
:走吧,要回去和她好好说明白吧。记得态度要好一些哦。
手指与她黑色的头发摩擦产生了细微的静电,充满了赵致薇所剩无多的电量。
对于周焱赵致薇还是有一定的自信可言的,只要态度软下来,给她一个台阶她自然会下。刚刚态度那般强硬无论如何也摆明了自己的底线,让她也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
只要能给予她一些补偿,为她想一些其他办法。最少不会走表面上闹僵。
只要是表面上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