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八点,两人坐在城里的一家老旧的咖啡厅里,这里设备陈旧到甚至让人感觉到回到19世纪的维多利亚时期,感觉不到一点电子设备在其中运行,一切都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的感觉,这种时间的错位感非常的奇妙。
“镜音和彼尔德家的命案都由一个人接手,那就是伦敦市的警察局的局长,苏格兰警场的负责人——考列夫,一个俄英混血的老混蛋,你见过他一次。”
“是的,当时去看毒气罐的时候。”
“从镜音家被屠杀到现在已经快过去半年了,除了我们几个人外,几乎没有外界了解到这件事,警察没有从中作梗我是不信的,若是之前可以看作避免市民因为间谍的事情而慌张选择压下消息,那现在完全就是因为避免事情被更多人介入才采取的强制行为。”
“他只想你一个人去调查?”
“没错,只要只有我一人调查,那么所有事情都是可控的,有的放矢,让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跟着他给的线索东奔西走,然后找机会除掉我。”
“那现在解决掉考列夫是为了什么?”
“两种原因,伦敦的警察局局长是给肥差,谁都想坐这个位置,正好我也有一个人熟人想要坐这个椅子,但是现任这个老混蛋在首相的扶持下,根本挤不下去,只能由我们来创造机会了,直接杀掉他比较困难,但是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
“你想换掉警察局的局长?”
“是的,这件事MI5也会提供帮助,要做的就是逐步孤立首相。”
“第二个原因呢?”
“IA有个计划,需要警方的配合,但是这个考列夫不行,必须让他消失。”
“我明白了。”
“看到对面那个楼了吗?”
“看见了。”
“每天中午的11点半,他都会准时从警局下班,到那个楼里和他的情妇见面,你去除掉他。”
Miku研究了一下大楼的情况,从咖啡厅的角度看去,周围的街道加上错综复杂的楼盘,几乎可以说是密不透风,看似开阔的地点,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狙击点,要想暗杀考列夫,就只能利用他进入的时间差,在他拐进楼梯的时候,把他一枪带走,这样才不会被路人和其他多余的建筑挡住视野。
同时这意味着,miku需要离目标很近,这是一个危险的举动,谁也不知道考列夫会不会带保镖,也不知道他的反侦察能力,一切都得随机应变。
“你一定在想怎么除掉他对吧?”
“是的,这里楼盘错综复杂,来往的行人也很杂,要暗杀不算容易。”
Luka笑了笑,她从大衣里掏出一把手枪,从桌边推到miku眼前,“你有没有观察这里?”
Miku看了看四周,老旧的咖啡厅四周是近乎寂静的街道,一个年迈的老板,从这里到达考列夫偷 情的地方需要十分钟左右,也就是说这里离热闹的街道有十分钟的路程,在这里即使开枪,也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贵族的特权就是可以预约。”
“他不会这样白白送死的。”
“人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我不明白。”
“还记得吗,我有个特权?”
“记得,就在不早前。”
“他不能不来,不然,这十年的所有赃款都会以账目的形式送到MI5的人手上,他的老底在我当上伯爵的第二年就被抄光了。”
“你究竟还有多少人的秘密?”
“多着呢,这也是我当时雇你的主要原因。”
考列夫在半小时后到达了这里,他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咖啡厅只有luka一人,他略微惊讶了一下,然后坐在了luka对面。
“居然没有看见你的护卫。”
“不带护卫也是体现诚意的一部分。”luka跟老板示意了一下,上了一杯传统的意式黑咖啡。
“这里这么安静,要安排一两个杀手在暗处太容易了。”
“这句话我同样还给你,说到底这里还是你的地盘,不是吗?”
“我们有半年没见面了吧?”
“算不上,lily的尸体还是您负责打捞的。”
“我很遗憾。”
“当时除了lily,另外两个杀手的尸体没有被发现吗?”
考列夫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用铡刀切开一头,拿出火柴点燃,“很遗憾,当时除了lily小姐的尸体外,其他的尸体都被船压在了海床下,打捞难度太大就放弃了。”
“您应该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
“你想知道什么?”
“警局有多少警员是杰斯塔斯的成员?”
“什么意思?”
“镜音男爵遇害时有两伙人进入了现场,第一批是动手的杀害了他们一家的杰斯塔斯的白衣人,他们拿着德国的制式步枪,轻松的杀掉了他们,后来又来了一批人,他们是负责混淆视听的杀手,鱼龙混杂,都是一群被用来牺牲的垃圾,现在在伦敦的共济会势力一共是三批,首先是共济会本体,其次是美国的骷髅会,然后是本土势力的杰斯塔斯,也就是所谓的外围,我一直在想,那些白袍面具人的来源究竟是哪里?他们可以熟练的使用步枪,懂得战术,杀手是不懂战术的,但是又不是职业军人,若是雇佣兵,代价又太大了,最后我想到了,从警局里,利用的你特权,直接捞人,不是最好的?”
“你在怀疑我?”
“我很确定,你就是这些白袍人的头领。”
“很遗憾,我并不是,而且,我也没那么大的权利。”
“你当然没有,但是这种事情,只要一纸文书就可以搞定,首相可以帮你搞到。”
“那我问你,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这些死掉的警员要怎么处理?”
“那些廉价的抚恤金和高昂的雇佣费比起来,只是一笔小钱,而且你想诱导他们也非常容易,共济会的传闻谁都听过,只有出身高贵而且智商拔尖的人才能加入,谁都想加入这样的组织,你说只要替你做事,就能加入共济会,这种简单的诱饵就能诱惑那些终年拿着低下的工资还高风险的警员们。”
“证据呢?”
Luka推出了一袋牛皮纸袋,“这是前几天MI5的审讯记录,你要亲眼看看吗?”
“MI5?为什么。”
“不知道是吧,这是三巨头秘密下达的行动和特权,你早就被纳入调查名单里了,要还想再局长的位置坐,你就得弃暗投明。”
考列夫把雪茄掐灭,恍惚地看向窗外,他看见对面房屋的一个窗户被打开,一个戴着头巾的少女正在晒床单,雪和白色的床单被中午的阳光晃了他的眼睛,只得重新看向luka,“我知道的并不多,而且名单,你应该也有了。”
“只有你给出的名单,才能直接对峙首相。”
“它在我办公室的档案柜里,放在最左侧的一个文件盒里,被一份十年前的无关紧要的名单夹着,你能找到它的。”
“很好,多谢配合。”
“那,我的账单?”
“放心,都在这里。”luka打开了桌上的文件袋,但掏出的并不是文件,而是一把明晃晃的手枪,考列夫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子弹已经击穿了他的颅骨,考列夫臃肿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脑浆混杂着血液留到了门口。
Luka看着倒下的考列夫,这时她生平第一次杀人,但是没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她的精神因为疾病导致时常保持在高涨的状态,只要有一丝异样,都能引起她的精神上的问题,但是这次的杀人甚至还没有比和miku交欢来得更心跳加速,仿佛和一杯咖啡撒翻在地一般。
Miku从门口走了进来,结下了头上的头巾,放到了桌上,“果然带了人来,不过太业余了,都是一些一猜就能知道的位置,直接拿刀处理掉了。”
“miku,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我当时所处的环境,杀人是最正常的事情了,你可以想象比杀人更恐怖的事情就在睡觉的床边发生,你还得当作看不见,然后再亲自动手杀人,会发现和杀鸡一般,没有半点感觉。”
“我似乎能理解了。”
处理完地上的尸体,两人先来到了MI5,和负责人说了今天得到的情报,然后交代了一些事情。对于luka速度处理掉了考列夫,佛农自然是开心的,他表示自己的情报是luka可以信任的,并且保证绝对不会牵扯到她。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反正我让你做什么,你也不会听我的。”
“大学那次真是意外,我保证不会再次出现这种情况了。”
“佛农,还有件事。”
“什么?”
“名单的那些人,全部杀掉,不要留给别人。”
“他们可是警察,杀掉的话,会很麻烦的。”
“你不是最擅长了吗?制造意外。”
“这话我一点也不爱听。”
三天后,伦敦发生了一场可怕的恐怖袭击,几个爱尔兰的激进分子使用土制炸药炸毁了伦敦警局附件的电车站,上班的数十名警员牺牲,剩下的警员英勇抗争,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