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在看到玄关处那双属于灰原哀的鞋子之后,铃木九才算松了口气。
然而,当她进屋后,却是安安静静,一楼显然没有人。
看着这反常的情况,铃木九心念一动。放下书包,也顾不上回房间换居家服,径直来到了灰原哀的房间外。
果然,大门紧锁。
“咚咚咚…哀酱,你在里面对吧?”
只是,毫无反应。
“哀酱?”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铃木九噤了声,侧耳贴在门上,凝神细听里面的动静。
半晌。
铃木九眉头一皱,反身就朝楼下跑去。很快,就出了大门,绕到了房子左侧。
到底是习武之人,即便缺了一半之力,铃木九也艰难的攀上二楼,翻进了灰原哀房间的阳台。
只见屋内没有开灯,依稀能看到房间内,床上棉被中正裹着一个人。
拉开阳台的门,进屋后又迅速将其关上。可令人意外的是,一室寒气。
“哀酱,我进来了。”铃木九随手拿过书桌上的遥控器,将空调开启。转身又将床头灯打开之后,才朝着床边走去。
“我累了想休息下,晚些会起来做饭,你先出去吧。”棉被之中,忽然响起这么一道闷闷地声音,但是听觉敏锐的铃木九,却没有漏掉其中的一丝颤抖。
“哀酱,到底是怎么了?”并没有离开之意,铃木九径直坐在了床沿上,伸手就欲将被子拉开。
“我没事,你快出去。”
急切的呼声,使得铃木九微微一顿。眉头一皱间,毫不犹豫的抓住被子,用力一拉。
入眼,是一张面色通红的容颜,且呼吸急促,只是那双冰蓝的眸子里,却写满了慌乱。
“是发烧了吗?”铃木九面色微变,伸过手,想探探她额头的温度。
可床上之人却没有配合之意,而是趁她松开被子之际又抓住被子,想再度将头蒙住。铃木九又岂是省油的灯,几乎在她抓住棉被边缘的一瞬,直接就一把按住了她的双手,下一刻,索性就探过身,用额头测她的温度。
只是,灰原哀似是吃错了药一般,竟是一个大力挣脱了她的钳制不说,抓住被子就蒙住了脑袋。
“快出去。”
看着又裹成面包形状的灰原哀,铃木九眉头再度皱了起来。就刚才哀酱的力量而言,怎么想也不像是发烧了。再说,下午放学时,她的面色明明都还很健康。
“哀酱,我好饿。”最终,铃木九使出了杀手锏。
“冰箱里有羊羹卷和抹茶布丁。”面包状的棉被,开始出现轻微的颤抖。
“哀酱,我想吃拉面。”言语间,铃木九干脆像儿时那般,爬上床,摇晃起里面的人来。
“……”被子里禁了声,只是,铃木九能清晰的感觉到,手掌之下更加颤抖的身躯。铃木九停止了晃动,面上担忧之色更重。
“哀酱,你该不会……”
哪知,铃木九这话到一半,她只觉眼前一晃,回过神时,她已然被灰原哀翻身压在了床上。
动弹不得,当然,是她不想动而已。
“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快点出去?”颤抖着的声音,通红的脸,以及那极度忍耐的神情。
“我很担心你,怎么可能出去。”铃木九静静地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冰蓝眸子,如是回答着。
身下的人,没有一丝的防备,她的呼吸,几近可闻。
“笨蛋…再这样下去,我会……”灼热的呼吸,拍打在铃木九的面颊,炙热的双眸,依旧克制。
铃木九不语,紧拽的拳头一松,红棕色的双眸缓缓地闭上。
见此情形,灰原哀呼吸一窒。鬼使神差的,她缓缓地俯下身,照着那微薄的双唇,吻了下去。
谁料,这一触,再难分开。
(此处省略了几十字不可描述的内容)
屋外,寒风瑟瑟。屋内,炙热如夏。
深夜。
铃木九筋疲力尽的伸手握住了灰原哀的手腕,缓缓地将之从自己体内退出。然而,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让她微微喘息。
借着照进屋子的些许月光,微微扭过头,看着抱住自己已然熟睡的人。渐渐地,身躯的疲惫感袭来,困意上涌。不多时,便也睡了过去。
次日。
铃木九是被饿醒的,只是,当她睁开眼看到是陌生的天花板时,她才渐渐地恢复了清明。浑身上下未着寸缕的触感,半个身子被死死压着,耳边是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不用看也知道,她被谁抱着睡了一宿。
可是,这一宿之后,什么都变了。
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五点。想再睡一会儿,可下半身的不适以及双腿间的种种,让她怎么也合不上眼。
望着天花板,思绪渐渐飘飞。
从初次见面,到现在。于她而言,也不过短短三年。
她从未想过,她们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是好还是坏,她亦茫然。
直至,闹钟响起,才打断了她的思绪。
灰原哀初醒,她静静地看着;灰原哀脸红尴尬的起床,她也静静地看着;直到灰原哀穿上运动套装,就要开门逃离现场之时。
“哀酱,你不解释一下吗?”铃木九总算出声。
“什么?”灰原哀没有回头,只是握住门把的手,指节有几分泛白。
“昨天,到底是谁给你下的药?”铃木九单刀直入。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伤害了你。”
“哀酱,你智商欠费了吗?”
“什么?”她微微一怔,霍然转身。
只见床上之人,缓缓坐起,红棕色的双眸中,透着凛然之意。
“我若不愿,又岂会让你碰我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