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作者:ilm888
更新时间:2020-07-11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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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们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的不同。尽管她们一起又独自经历了成长过程中的痛苦,她们的关系从来都非常简单,不像现在。而就像安娜渴望简单一样,她还渴望更多。


她在发抖,不完全是因为寒冷,她咽下了她的犹豫,轻轻地敲门。



---------------第三章开头--------------


终于回到现在


一开始艾莎以为大雨哗啦啦的声音是她在做梦。这让她想起了高山上的瀑布。落下来的水拍打着下方参差不齐的岩石,发出刺耳的响声。那是她以前和安娜一起去的。她们把毯子铺在在长满苔藓的石头上,一起享用着苹果片和黄瓜三明治,Shelby则在草地上吃草。


她翻身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睡麻了的胳膊放在下面,用力地捂着脸。一丝疼痛从她的手腕传来,她收起手,这让她想起了几天前的挫败感,她打翻了那个锡水盆,水盆飞到了半空中。


她不是在做梦。


艾莎睁开眼睛,意识到睡不着时听到的不是她以为的瀑布声。把她吵醒的是雨点打在她的窗户上的声音,窗外正在经历一场暴风雨。雨声几乎把呼啸的风声盖过去了。


那次在山里野餐的记忆依然萦绕在心头,她回忆起那个炎热的夏日,她们小心翼翼地骑着Shelby沿着陡峭的岩石山路向下走,安娜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安娜靠在她身上的热度本来应该很闷热,但反而让她感到兴奋,和后背的阵阵暖意。她的手腕又传来一阵疼痛,她再一次在雨中,独自一人,Shelby努力地防止蹄子在泥泞中打滑,而她浑身湿透,心烦意乱。她下马时没站稳,泥浆从头到脚溅了一身。艾莎把脸更用力地贴在枕头上。她不想回忆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马厩。他们急促的呻吟。还有他们在干草堆里扭动,衣衫不整,面色通红的样子。


那一天她失去了什么东西。


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它从她的指尖滑落。坠入未知的世界。


从她房间黑暗的角落看不到大理石地幔钟上的指针,她猜应该已经过了午夜。她知道她该呆在舒适的毯子里,但是她却感到坐立不安,辗转反侧,她无法继续再躺在床上。


于是艾莎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她的白色毛皮拖鞋,点亮了房间里的油灯。当她点亮最后一盏灯的时候,她看到了梳妆台上的那封信,信还没开封,上面有一个大大的蜡封,首字母缩写是AJH。她几天前就放在那了,但紧接着发生了很多事就把它给忘了。


分心了,她暗暗地嘲笑自己,生闷气可不是分心。


她一直在躲着安娜。突然之间,议会会议延长了,餐食也送到了她的房间以节省时间。当她实在躲不开她时,她就拒绝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并假装她们之间还和以前一样。不过,艾莎知道安娜想要对那天在马厩里发生的事情说点什么,她可以从她凝视的目光和喉节的轻微抖动感觉到她的坚持。只是她从没给她机会。安娜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艾莎就离开了,在公主发出任何抗议之前,她已经走过了半个房间。


艾莎坐在床上,打开了信封的封印,快速地翻着信纸,直到她看到一张用铅笔画的素描,画的是她站在一个巨大的岩石峭壁上,俯瞰着一个看起来像是个小港口的岩石海岸。像往常一样,他在作品上签了自己的中间名“詹姆斯”。他在每封信里都会附上一份特别的东西;他说这是他带着她旅行的方式,所以她会不自觉的寻找它们。有时候,他会附上来自他经过的某个港口的礼物或者一个小小的纪念品。从信的内容看来,这次是Portland岛。


她不用读信上密密麻麻的字就知道他给她带来了什么消息。他会讲述自己在海上冒险的有趣故事,通常都是关于他的船员同伴。他经常提到他的女船长,一个令他钦佩的精明而无畏的女人,她就像猫一样,艾莎常常对Amelia船长所拥有的自由感到些许的嫉妒。


不出所料的,奥古斯塔斯在信的最后提出了同一个不可能的请求。他一如既往地写着,我还在等你的答复。


她把信放在床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那个答案一直就在嘴边。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不管她的答案是什么都像正午艳阳下的雾一样迅速消散。


“艾莎? ”从门的另一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艾莎?你还醒着吗? ”


她身上的每块肌肉都僵住了,她屏住呼吸。透过走廊的灯光,她可以看到门下映着两个小小的影子。她们犹豫不决地踱着步然后就消失了。艾莎正要松口气,她们又回来了,而这一次没有半点的犹豫。


“艾莎? ”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接受了安娜不会放弃的事实。深呼吸后,她回答道。


“安娜? ”她故意装出听起来惊讶的语气,掩饰着声音里的害怕。


“我进来了。”


门开了道缝,安娜往里看了看,她紧紧地握住门把手,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艾莎,深吸了一口气,把门打开。她的一只胳膊抱着艾尔西。小婴儿精神百倍,紧紧地抓着母亲的长辫子。她一看到艾莎,立刻露出一个没有牙的笑容,流着口水兴奋地动来动去,就像拉教堂的钟一样拉着安娜的辫子。


当艾莎意识到安娜并不是一个人时,她觉得她应该要起来,不过安娜很快制止了她,她不想让艾莎走过来。


“没事,”她告诉她。“请不要因为我而起床。”事实上是因为她非常害怕,害怕如果艾莎站起来就会找别的理由离开。这也是她带着小艾尔西一起来的原因。安娜知道她这样做有点耍小心机,但是她认定了她的姐姐不会那么轻易地把怀里抱着婴儿的她拒之门外。


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安娜站在门口等着,而艾莎则继续避免和她有眼神接触。


“已经很晚了,”艾莎说道,有点希望这足以让安娜回去睡觉。但安娜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睡不着。”


“我也是。”


安娜咬着嘴唇,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步,把她的勇气留在了门外。她刚下的决心很快消失了。她想从艾莎的脸上找到某种邀请或鼓励她进去的暗示,但她的眼睛似乎更专注于房间里除了客人以外的其他东西。


“我能把她放在床上吗? ”安娜问道,稍微举起了艾尔西。“她虽然还小,但过不了一会儿就像是抱着一块大石头。”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依然无法掩饰她略微紧张而颤抖的声音,她不知道在艾莎听来会不会也像她自己听起来那样不自然。


“好的,请便。”


她看着安娜用手臂抱着婴儿,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头,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艾尔西盯着艾莎,极其着迷地看着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咯咯笑时嘴里吐出来的泡泡。小婴儿笨拙地向她伸出胖乎乎的胳膊,想要抓她睡衣上的丝绸刺绣。


艾莎疼爱地抚摸着艾尔西毛绒绒的头发,把柔软的金发抚平,再看着它们弹回去。小宝宝抓住她的小拇指,紧紧地握着,就像个小小的钳子,当艾尔西不肯放手让她离开时,艾莎心里的屏障融化了,心中充满了惊奇。艾莎抬头看了安娜一眼,这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看她的眼睛。虽然还是感到很受伤,但是她们之间的距离缓解了她心中的痛。


“她喜欢你,”安娜告诉她,并慢慢地坐在床边,坐在离她只有一臂距离的地方。


艾莎回答了一声“哦” ,完全无法抑制住她嘴角露出的笑容。


“别人只会让她哭,”安娜继续说道,“每次格尔达想抱她的时候,她都会尖叫个不停。”


这一次艾莎收起了她的笑容,当她发现小宝宝仍然呆呆地看着她时,她暗自欣喜。小艾尔西松开了她的手指,高兴地尖叫起来,她一边用胖乎乎的胳膊捶打着床垫,一边对姨妈露出无牙的笑容。


“她可能对你有点着迷。”


她再次看向安娜的眼睛,但是眼睛里反射出的严肃神情让她有点不安。


“除了我,她只喜欢你和克里斯托夫抱她。”


一提到他的名字,她又感到一阵刺痛,而这一次安娜看到了艾莎脸上的那一丝痛楚。


“真不可思议。她看起来太像妈妈了,”艾莎看着小艾尔西,清了清嗓子说道。“看看她的脸,她的鼻子。”


“艾尔西看起来更像你。”安娜抚摸着婴儿头上的银色金卷发,那颜色就和她姐姐的一样。“她的眼睛和你的一模一样。”


她们又一次对视。这一次,安娜倾身向前,伸手撩起掉落在艾莎脸上的卷发,把它绕在手指上,然后梳回去,别到耳朵后面。她的指尖擦过艾莎耳朵的柔软边缘,沿着她下颌的轮廓滑至下巴。


“多么美丽的眼睛。”


艾莎只能看着她。她无法言语,就像她的肺在那一刻忘了呼吸一样。那天晚上的片段又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想起了安娜湿润的嘴唇落在她下巴上,她亲吻她的脖子和耳朵时胃里的紧张感。当安娜在黑暗的图书馆里寻获她的嘴唇,用舌头祈求、诱惑她张开嘴时,抚在她脸上的火热气息。安娜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放大的瞳孔泛着青蓝色的光环,她就这样陷入了罪恶的深渊。还有她胃里的灼热感。她都记得...。


快停下。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再重新睁开,希望可以赶走这些回忆,但她仍能感觉到安娜的手和嘴唇在她身上时那种像幻觉一样的疼痛,永远铭刻在记忆里。


艾莎把目光从安娜身上移开,看着小艾尔西扭来扭去,她还太小,不能自己翻身。她挠了挠婴儿圆圆的小下巴,艾尔西咯咯咯地笑起来。


安娜低下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什么让她这么做。毕竟,这不是她今晚闯入艾莎房间的原因。然而,她的手和嘴却完全不受控制,说着轻佻的话语,利用和艾莎亲近的机会,用不像是姐妹的方式和她调情。就像四天前那样。


她的脑子里,仍然记得那些愚蠢的纽扣。她不知道为什么艾莎会穿这么麻烦的衣服,而不是干脆用冰来做一件。这就是她的祸根。那件愚蠢的裙子,纽扣的数量多到可笑。小小的纽扣。小到就连她纤细的手都要很费劲才能把它们穿过螺纹扣环。不仅如此,她还要和艾莎光洁的后背作斗争,裸露的背就像是赤裸裸的邀请。


就这一次,只是今晚。


这些话在安娜的脑海里回荡,她想象着自己用嘲讽的眼神回看着自己刚刚过去的一年。这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对吧?


但她的眼神中也带着犀利的责备。那四天前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是什么?你刚才又做了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


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巴内侧,皮破了,尝到了血腥味,她感觉到那个声音渐渐消失了,但她听到了最后一句低声的指责。


骗子。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 ”


“我不是我自己了,”她用一种压抑的声音回答道,她知道艾莎一定在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她低着头,第一次注意到打开的信封下面那叠皱巴巴的纸。信封上还留着拆开的封条,她能认出寄信人的首字母。


“我最近就像变了个人,”当她反应过来那是谁的名字的首字母时,她心烦意乱地解释道,“在过去的一年里都这样。”


艾莎不安地动了动,全身上下都紧张起来,恐惧就像盔甲一样沉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她的胃搅在一起,喉咙里涌起一阵恶心。


以后我们再也不提这件事。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看着雨水哗哗地打在玻璃上。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都变了,”艾莎说道,仍背对着安娜。“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你还是一位母亲。克里斯托夫正在学习如何成为一名皇室成员。而我也有我的职责。”奥拉夫现在可能在南极。


可你一直都背负着你的职责,安娜想说。她张开嘴想反驳她,想要不顾一切地告诉她,她说的不是母亲或者婚姻,尽管这些事情确实在她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但她想说的不是这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的常规变化。而是害怕和躇踌不前,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注意到艾莎颤抖的后背,意识到她姐姐完全清楚她在说什么。


而她也很害怕。


“你—你觉得我们能回到过去吗? ” 安娜问道,咽下了喉咙里的疙瘩。“就像以前一样? ” 她等待着她的回答,看着她歪着头沉思,她无法从后面读出她的心思。正当她担心长时间的沉默只是艾莎不想彻底的拒绝她时,她转过身来面对安娜,眼神里透露出不确定。


“我觉得... ... 我觉得那更难了。”


房间里的气氛几乎令人窒息,安娜的喉咙越来越紧,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浅。她强忍着突然想哭的冲动。


“我们就不能试试吗? ”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生怕她一说话那脆弱的镇静就会土崩瓦解。试一试能有什么伤害呢,对吧?但艾莎没有回答,反而把目光移开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沉思或疑惑的表情,只有无奈。


艾尔西咕噜了一声,抬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的母亲,对即将溢出的悲伤感到惊讶。安娜没有理她,小婴儿皱起了眉头,泪水涌上了她蔚蓝的眼睛,随后她伤心地大哭了起来。她白白的小脸蛋一下就变得通红,圆圆的脸颊上布满了泪水。


这时安娜才发现她没有带任何可以安抚孩子的东西。她把艾尔西抱起来,放在胸前,让她的小脑袋靠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摇。当小婴儿重新得到关注时,她停了一会儿,但不一会又继续哭闹起来。安娜看了一眼床,想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再一次看到了那封信。


“我可能有能帮上忙的东西,”艾莎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向衣橱走去。在她走进大型步入衣橱后,安娜又等了一会,才用空着的手快速翻着信纸。


一开始这让她很困扰。一封冗长的私人信件散落在艾莎的床上,而艾莎正在烛光下阅读这封信。在安娜看来,烛光常常是为一些很隐私的事情而准备的,那些不想要被暴露在白天阳光下的私密事情。但艾莎从来没有暗示过奥古斯塔斯·霍金斯是那种需要保密的人。特别是这个给她写信的人,写的信轻易地就可以成为一本小说的前几章。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已经变得朦胧和模糊。而且那时她还喝了酒。在艾莎加冕后的第一次庆典舞会的那个晚上,安娜偶然发现费利西蒂玛·拉基一如既往的鬼鬼祟祟。尽管安娜需要克里斯托夫的搀扶才能保持站立,但她很快猜出费利西蒂一定在谋划着什么。这个女孩一直在大厅入口的附近向外张望,很明显是怕被她监视的人发现。


安娜想要叫她,但费利西蒂突然向后退了几步,离开了门口,显然是被她看到的东西吓了一跳。在那种状态下,她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放着水晶花瓶的支架,砰的一下声花瓶打碎了,碎片散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费利西蒂一定是听到了他们走过来,因为她转过身来,和安娜对视。“对不起,”她含混不清地道歉,“我该上床睡觉了,”然后就消失在漆黑的走廊里。她根本没管被打碎的花瓶,也没有在克里斯托夫向她道晚安时回应他。安娜对于她在监视奥古斯塔斯和艾莎并不感到惊讶。费利西蒂总是在追随着她的燕尾服先生,就像个被爱情冲昏头脑又心生嫉妒的小女孩一样。后来,当安娜得知马利亚·玛拉基是一个法师时,她常常会想,为什么费利西蒂不去说服她的母亲为她在奥古斯塔斯身上施一个爱的魔法。


安娜从来没有想过艾莎和奥古斯塔斯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费利西蒂那天晚上的反应似乎只是她平时的过激反应,而且几个月后他再次回来时,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暗示着产生了浪漫爱情的迹象。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像她自己所渴望的那样去牵艾莎的手,只有礼貌性的问候。他也不会像安娜经常做的那样闯入艾莎的私人空间,或是在他被她看穿心思时紧张地看向别处。安娜从来没见过。


然而,在他的信中,从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从未听说过的人和她只在书里读到过的地方来看,他们已经通信很长时间了。安娜仍然可以听到艾莎在她的衣橱里翻找东西的声音,她知道她很快就会回来,于是迅速翻到最后一页。


她的胸口越来越疼,而艾尔西的哭叫声似乎也越来越大。


她先是注意到了那幅画。这位艺术家完美地捕捉到了她的眼神,细腻的笔触画出了眼神中隐藏着一种向往。安娜曾经以为艾莎只会在她面前表露出这种眼神。但不知怎么的,奥古斯塔斯抓住了它,就好像他很熟悉。有什么东西在这种亲密的熟识中重现了。


她把信攥在手里,脸上涌起一股热血,她带走艾莎那天晚上出现的那个恶魔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它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用力地挠着她的胸口,在她的嘴里留下苦涩的味道。


“我找到了,”艾莎大声的说着,边走回房间。


在被艾莎发现之前,安娜啪的一下把信重新放回床上,迅速整理好。艾莎拿着一个小木盒子回来了,她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她边坐下,边把盒子放在信上面,打开盒子上的锁闩。安娜不知道该期待什么,她太紧张了,无暇顾及。艾莎把手伸进去,盒子里传来一阵咯咯的响声,脸蛋通红的艾尔西突然安静下来,也不哭了。她把小脑袋转向发出怪声音的方向,用好奇的眼睛张望着。


那是个婴儿玩的拨浪鼓。手柄是用象牙雕刻的,上面刻有手写的名字,拨浪鼓看起来结构复杂,它周围刻着奢华的几何图案,就像一片象牙雪花。


艾莎摇了摇拨浪鼓,小艾尔西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它。


“这是你做的吗? ” 安娜强迫自己说话,仍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小婴儿在她的怀里快乐地蠕动着。


艾莎摇了摇头。


“这是我的。在我之前,它属于父亲。”她把它递向安娜,小心翼翼地稳住象牙手柄。“你看到铭文了吗?这是每个统治者头生子的名字,可以追溯到我们的曾曾祖父。”


果然,她看到父亲和艾莎的名字紧挨着刻在一起。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哪一个年代更久远。与她们父亲和祖父的名字相比,艾莎名字的刻痕要清晰得多。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艾莎名字后面的铭文。一开始安娜以为她看错了,但字母的刻痕是新的,仍然可以看到一些粉末状的残留物。


“你加上了艾尔西的名字? 但她不是——”


“--我的第一个孩子? ”艾莎接着她的话说道,“我不在乎。”


她把拨浪鼓递给艾尔西,艾尔西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它。小婴儿试探性地摇了摇拨浪鼓,测试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安娜又把她放回床上,惊叹于在她感到如此痛苦的时候,像拨浪鼓这样简单的东西却能给孩子带来如此多的快乐。


“安娜,”艾莎喊她,她的语调又变得沉重而无奈,让她充满了恐惧。“关于之前。你问的问题。”安娜屏住呼吸,等待着,就像天要塌下来。“我想我们可能真的需要分开一段时间。也许在艾尔西洗礼之后。我在想或许你可以和克里斯托夫去Claudius叔叔的庄园待上一段时间。就在两天后,你可以利用那段时间学习一些国际贸易方面的知识,也许还有司法方面的。”


艾莎想从她的眼神中得到赞同,但安娜只是木然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她低头看着那个盒子,盯着那些雕花图案,发现盒子下面露出奥古斯塔斯来信的最后一页,一句触目惊心的话嘲笑着她。


我还在等你的答复。


————————————————


她都记得。她也想要忘记。但这些记忆一直留存于她内心深处。纽扣被解开,衣服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沙沙声。一只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膝盖,轻轻地伸进她的两腿之间,她的身体颤抖着,胃里在翻腾。她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回到了那里。往昔重现,历历在目。


安娜在她体内的感觉淹没了她,她在她穴洞内的律动,那样的迫切,她的臀部和背部紧紧地绷着。然而从她肋骨下方传来轻微的疼痛开始慢慢吞噬她,排空她。羞辱她。


艾莎拼命地想要抓住,控制在她胃里起起伏伏的紧张感,然而它不断膨胀。她感觉到它的涌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害怕。她没体验过这种原始的冲动,但是这种感觉却是与生俱来的,抓住并填补了那个空洞,安娜的诱惑是如此强烈和虚幻让她感觉到了缺失和完整。还有恐惧。以及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东西。


她说不出话来。她残破不堪的呼吸也不允许她这样做。那里只有随着释放而来的轻柔而混乱的呻吟,以及她们沉重的呼吸声,但悸动奔流的血液在她们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无法听到,当她们的嘴于黑暗中找到彼此时,那难以忍受的痛不断的蔓延,吞噬着她们心中的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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