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有点多，她没法自己带回去，打算让顾泽鸠帮忙。

左冰颜这会儿已经不止一次盯着她看了，木木的，那种目光让她有些不太舒服。

“小妹妹，留下陪哥哥玩儿啊？”

不远处传来几声轻浮的口哨，三个不良青年把两人半包围起来，想要对两人动手动脚。

这条巷子本就治安不好，一直都有地痞小流氓找学生麻烦，顾泽鸠蒋依依两人忙着学习没有时间搭理，近几年来刺儿头多了不少。

白夜退后一步，把塑料袋装着的礼物靠着墙角放下。左冰颜乖乖抱着自己的那袋东西站在一旁。

她收集了不少关于白夜的事情，听说她初中挺能打，但一直以来的安静和冷漠却没有显露出半点儿。

最近心情不好，她需要发泄。总是压抑自己的情绪迟早会发展成崩溃。

那双好看的眼睛略带些因睡眠不足和心烦引起的血丝，但依旧不能忽视眼底的狂热和不屑，嘲讽的目光有些挑衅般的看向对方。

白夜是躁郁症患者，还有些轻微的反社会人格。她的病不是后天环境影响，而是从出生就带有躁郁症的致病基因。所以母亲说她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是个疯子并不是没有理由，虽然黎冰至今不知道白夜精神方面有问题这件事，但她确实带有疯子的基因。

白夜后退半步，而后猛地一抬腿，为首的不良随着她的一脚一个趔趄后退好几步。肚子上火辣辣的痛感让他疼的弯下腰直咳嗽。

毕竟是腰上有旧伤，相比起腿，白夜的拳头要硬的多。

为首的不良再次冲过来，却因为站不太稳挨了白夜的一记重拳。拳头打在人脸颧骨的位置还是会疼的，就像是戴着露指的拳击手套打在墙上一样的感觉。

她灵巧的避开另外一只手，背着的身子准确无误的抓住对方的胳膊，扭身一脚揣在他的小腿上，随后又是用膝盖一顶，那不良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唯有一只胳膊被她掌控。

她很清楚自己做什么会让这只胳膊脱臼，做什么能够让它骨折。

白夜一只脚踩在那人的背上，抓着的胳膊被拽着向后背。她能够感受得到那个人因为脱力而颤抖，这种姿势下大概再过几分钟整条手臂都会肌肉痉挛。

她有些兴奋的提了提不良的胳膊，舔了舔有些干的下嘴唇，又抿了抿。而其他两人还在原地犹豫是否要冲上去。

“继续吗？”白夜眼里闪烁着罕见的兴奋的光，刚刚的疼痛刺激无疑在让她的大脑处于兴奋状态。她很久没有放纵自己去攻击别人，之前压抑了太久反而现在无比轻松。

“对不起。”两个人恭恭敬敬的点头哈腰，拽着为首的不良迅速离开。

白夜有些失望，她还是挺希望对方继续挑衅的。

“你可以尖叫着跑开了。”白夜看向一旁的左冰颜，想着自己的失态大概可以摆脱掉这个跟屁虫了。

“很帅。”左冰颜早有心理准备，但第一次看到还是无法言说的震惊。一个女孩子仅凭气势就让三个男人害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的让人难以信服。

白夜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左冰颜就连自己像个失了智的精神病一样她都要缠着自己。

“呦，小美妞。”蒋依依自来熟的朝着左冰颜打招呼，给对方了一个wink。

白夜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蒋依依逮谁撩谁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她和蒋依依是通过顾泽鸠介绍认识的。当时她初中，不时就会游迹于顾泽鸠经常呆的酒吧游戏厅。蒋依依灿烂如火，在主麦上唱着英文歌曲引得台下一阵好评。

蒋依依很快对她产生了兴趣，一个颜值很高还能打的妹子，但后来熟悉了她也明白白夜不是自己能喜欢的人，不管怎么撩拨，对方毫无感觉。经过了解知道白夜有一定的情感缺陷她才作罢。

不过凑巧的是一次暑假白夜在外面和他们混在一起遇到白曦，同样对外是冷美人的白曦一下就让蒋依依整个人都精神了，她凭着把白夜劝回去好好念书的本事成功在白曦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不过后来她才知道白曦和自己同一届，是火箭班里长居的第一名，对方似乎对谈恋爱不怎么感兴趣，更加不想接触像自己一样的成绩又差，又爱混社会的不良少女。

她把白夜推回去上课后自己也回到学校认真念书了，甚至还收敛了很多主动招惹桃花的行为。

看着白夜似乎是警告的眼神，蒋依依讪讪端着酒杯坐的离左冰颜远了一些，她才刚在白曦那里刷了好感，并且在自己的软磨硬泡之下让白夜找自己的姐姐给她线上补课。

当然补课也是有要求的，不得对她抛媚眼等行为，要认真学习全力以赴的读到大学。

白夜私下里告诉过蒋依依其实自己的姐姐在高中还是有期待过早恋的，但是因为自己成绩优秀让人冠以了清高的名号，而她也确实没有看得上眼的人，也就一心学习了。

那句话让蒋依依又坚持不懈的追着白曦告白了一次又一次，虽然每次都是对方又羞又愤的拒绝了，但她能看的出白曦的态度逐渐松下来了。如果现在白夜把自己又勾搭别的妹子的行为告诉白曦，那自己怕是不想活了。

追妻道路艰难困苦，不过自己身边有白夜这个双面间谍她还是挺庆幸的，白夜应该是站在自己这边多一点吧？

“你带她来这儿干什么？”顾泽鸠见到左冰颜整个人都炸毛了。

白夜看着他自顾自的大惊小怪，“我需要别人帮我把东西带到这里来，虽然路上遇到一些小麻烦，不过整体来说还是顺利的。”她撇撇嘴，去拆买回来的外包装，打算把礼物包装的更加漂亮。

“哦，你以为我想见你这个小矮子吗？”左冰颜比顾泽鸠矮一些，但依旧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顾泽鸠小学时候并不算高，他甚至不如白夜高，那次的童话剧选角也是因为有一张精致的脸才会被选上王子的角色，然而长得好看并没什么用，他不符合左冰颜当时的审美。

一个比她瘦，比她矮的男孩子算得上什么白马王子？

“我一米八！”顾泽鸠气的满脸通红。

“哦？是吗？看不出来啊，这些年你没白吃饭嘛，我还以为再见面你还一米呢。”她翻了个白眼去帮白夜包装礼物了。

程墨阳过生日的消息是白夜告诉班长的，为了使自己送的礼物不要太过突兀，班长也买了蛋糕和鲜花，夜北澜是班里人都知道的程墨阳的好闺蜜，被顾烨串通好了在上生物课时一起送给程墨阳惊喜。

白夜只是事先把礼物放在多媒体上鲜花和蛋糕的旁边，附加了一张没有署名的生日快乐的贺卡，买礼物的同学都知道这是白夜自己送的，其他人都以为是班长用班费给老师买的。

收到惊喜的时候程墨阳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捂着嘴不敢相信这是学生们给她的惊喜，然而也仅仅开心了十几分钟，而后又是大公无私的生物课时间。

蛋糕在学校里和老师们分着吃了，花摆在办公室里，白夜的那一大盒礼物被程墨阳带回公寓。

“哆啦A梦，十七班的小朋友们很懂你哦。”夜北澜从哆啦A梦的大礼物盒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礼物帮她拆。

“这都送的什么……”夜北澜拿起一瓶香水来，“就这个才比较像他们这个年纪会送的东西。”

程墨阳捏着一张未署名的手写贺卡，字体很熟悉。

“白夜送的吧。”她把贺卡用小磁铁贴在冰箱上，很快说出答案。

“啧啧啧，这课代表，我爱了呀。就是送的礼物有够直男的。”夜北澜啧啧摇头。

“没有吧。”程墨阳倒是没料到白夜会如此心细，无线麦，暖手宝……没有一样是她不需要的。只是这些东西的价格不该是她一个学生负担的起的。

“雪儿，寒假初北澜想要一起出门旅行，你们要不要来？”程墨阳敲开对面房门，黎雪正敷着面膜。

“好啊我没意见。”她巴不得寒假离开这里，江青妍也就不会来烦自己。

“对了，小夜送我的礼物你知道吗？”程墨阳的主要问题还是这个。

“当然。是不是很合心意？”黎雪笑眯眯的看着程墨阳，她自然知道白夜给程墨阳买了东西，可买的什么一概不知，只大概能猜得到是一些实用类礼物。

程墨阳没怎么怀疑，就回了对面。

“你给你女神买了啥？”黎雪有一颗八卦的心。

听了白夜给她的解释，她都惊奇，一向连给蒋依依顾泽鸠买礼物也只是送个钢笔或者拳击手套，白夜怎么送了这么多东西，她以为只是送一个哆啦A梦抱枕的。

“她需要这些啊。”白夜静静看着黎雪，当初可是黎雪告诉她要关心程墨阳，这样的关心是双向的。

所以这崽崽还觉得有理了是嘛？她简直不敢相信 白夜这理解能力，她这送的礼物心细过头了，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的追人家。一个直女一个“钢筋直男”，好嘛还真够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