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鞭子与糖果
缓缓从沉睡中苏醒的斯嘉丽，手上感受到的是不同于以往的柔和触感，身体还沉浸在迷离的氛围中，令她害怕的那个梦已经很久没有再造访过她。
当意识逐渐蔓延到四肢后才发现，她的胳膊被人抱在怀里，斯嘉丽侧过身子观察熟睡中的这个人，浓密的睫毛，细长的眼，高挺的鼻梁，精雕细琢的嘴唇，瘦削的脸庞，素颜的她反而要比浓妆的时候要更漂亮，跟斯嘉丽相反，妆容只会遮盖住她本来的美，不过要是这么跟她说，估计也只会遭白眼鄙视罢了。
床单上沾染着她独特的香水气味。
好久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觉过，斯嘉丽一点都不想动弹，当然主要是怕惊醒身旁这位睡美人。
不知是不是天气开始变冷的缘故，大小姐沿着她的手慢慢向着她这边靠过来，在斯嘉丽犹豫的空隙就已经攀上她的脖颈，仿佛要汲取她的温暖似的紧紧搂着她。
锁骨处能感受到她湿热的呼气，斯嘉丽神经一下子从松弛状态紧绷起来。
奇怪的是，斯嘉丽现在和大小姐接触已经没有任何不适，虽然还是会头皮发麻，但不是以前那种感觉。
昨晚大小姐和她聊着自己的往事一直到深夜。
斯嘉丽挺喜欢听别人讲他们的故事，师父也好，迪丽雅也好，她能从故事中见识到之前不曾有过的经历，毕竟她前身一直都是在一种意识模糊，接近于沉睡的状态下渡过的，即使是小时候的事，现在想起来，也不过是一段段无法有共感的破损影像。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和迪丽雅那段时光是真实存在的。
无论是体内的封印还是继续存活的理由。
想到这里，斯嘉丽顿时想要挣开大小姐的搂抱。
刚把搭在她背上的胳膊慢慢地挪开一半，手就被反过来抓住，扣在她的腰间。
斯嘉丽紧张地确认过大小姐的睡眠状态后，又开始慢慢挪动她的手，身体一点点地往后退。
不料大小姐的腿直接勾住她的大腿，身体又蹭了过来。
当然，斯嘉丽敏锐的眼睛并没有放过嘴角那一丝浅显的上翘。
“大小姐，您醒了对吧？”
那双细长的眼睛缓缓睁开，眼角的困倦还未完全消失，更显其抚媚。
斯嘉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既然醒了就赶紧起床吧。”斯嘉丽急忙把她的手拿开。
“不要——”手又重新搭了回来。
“那我帮您把早餐带上来。”斯嘉丽作势想逃走。
不过困住她的手脚好像并不同意。
“不是都答应过我，这几天任我摆布的吗？”有只手扣住她的肩膀，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嘴角带着诱惑的微笑。
“谁答应了？不要顺便篡改您自己的发言好吗？”斯嘉丽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你这薄情之人，就只剩下几天时间了，就当是你的饯别礼嘛。”大小姐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
那双湛蓝的眼睛仿佛藏着世外桃源，受不了这绮丽的目光，斯嘉丽想偏过头去，但肩膀已经被固定住。
“嗯？好不好？”娇嗔的语气好似要深入斯嘉丽的骨子里。
“我倒觉得现在越是亲近到时候越是难以分别。”斯嘉丽为难地说。
“那不去不就行了嘛？”
“不行。”
“哦？嚯嚯——那你是准备抗争到底咯！”大小姐一改之前娇软的语气，变得蛮横起来。
“那我再让你好好回忆下之前的约定吧！”大小姐翻身压在斯嘉丽身上。
腋下传来剧烈的刺激。
“别——不要！”斯嘉丽急忙去抓她的手，却仿佛被预料般溜开，扑了个空。
“你不是想要反抗吗？不是想食言吗？斯——嘉——丽——”
斯嘉丽努力抵抗对方的侵入，但跟之前一样，对方仿佛的手指如流水，如枝条，轻松地就钻过防守的漏洞，激起阵阵惊涛。
最后甚至直接扑上来压住她的肩膀，钳制住她的手臂。
斯嘉丽的身体在一次次麻痹感中早已失去力气。
“大小姐！小姐——我错了！不要——我再也不食言了！”感觉眼角有泪水流出。
怎么回事？这种无力感。
“嗯？之前不是还很倔强吗？”这么问着的大小姐手一点也没停下。
“——哈——哈，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斯嘉丽压抑着喉咙的喘息，不断地道歉。
“你现在肯好好听我的话了？”
“好好！我什么都听！什么都会听的——哈，放过我吧！求你了——”
大小姐终于停下折磨。
“——哧——哧——”
胸口想要赶紧把体内残留的骚燥感排出去似的，拼命上下起伏着。
她无意识地紧紧抓着大小姐的睡袍，像是抓住悬崖边的绳索。
脸上泛着一层热气，视线被泪水遮盖住。
即使如此依旧能辨别出大小姐那抚媚的脸庞。
炙热的瞳孔。
再被这样被盯着脸会被烤焦的。
身子被压住的她没力气也不敢逃开，只能转过头去。
“看着我。”大小姐命令着。
“看着我——”
腰上被掐了一下，斯嘉丽畏惧于对方的手段，只好转过头过去。
刚对上眼睛视线又不自觉地偏开。
斯嘉丽突然希望，大小姐能换回那个一直被妆容覆盖的脸，毕竟已经习惯了，突然素颜搞得斯嘉丽很不适应。
“在害羞？”那张眩目的脸遮挡住斯嘉丽的视线。
太近，太近了！
“——没、这是害怕。”斯嘉丽反驳道。
“还嘴硬，”大小姐抱了过来，“真可爱——”
脸陷入一片柔软中，头被紧紧地勒着，能嗅到大小姐的味道。
感觉这样下去很不妙。
她赶忙挣脱束缚，逃到了床角。
“斯嘉丽！过来——”大小姐披着被子一脸不满地瞪着她，向她勾了勾手。
“唔——”虽然很抗拒，但身体还是慢慢爬了回去。
正坐在面前。
“躺下。”
她默默地躺下。
“可不准再逃了，都怪你，热气全都跑光了。”大小姐盖好被子钻到她旁边。
“再逃就做好被惩罚的准备吧。”她一脸愉悦地看着斯嘉丽这么说着。
斯嘉丽只感觉背后一寒。
大小姐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一点点挪到斯嘉丽怀中，手环住她的腰，腿也将她的一只腿交缠住。
“真暖和。”她的声音透过胸腔传到斯嘉丽耳中。
原来如此，斯嘉丽有点明白过来。
只是单纯的寂寞。
昨晚才得知大小姐的母亲早在她小时候就病逝了。
虽然总是参加宴会，但斯嘉丽还没见过她有过特别亲密的朋友，那些自称朋友的人大概也只不过是利益关系吧，明明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人，却从来没见过她对其他人有过这样亲昵的举动。
野外那些喜欢聚在一起的动物都会用肢体接触来加深感情。斯嘉丽曾因为太无聊跟着狼群一起迁徙，连续观察过好几天，它们也会蹭着对方的身子，舔对方的脸来加深关系，甚至后来狼群也习惯了她的存在，有时候猎到大型动物后，斯嘉丽也会把剩余的部分丢给它们。
但有一次头狼想来蹭她的腿，被她一脚踹飞后，她与狼群的关系就转为敌对了。
这样想着，斯嘉丽轻轻地回抱住对方。
怀中的人也更用力地回应着。
说实话，这种感觉也不赖。
但不能迷失其中。她提醒着自己。
平静下来后，斯嘉丽想起件异常的事情。
“大小姐。”
“嗯？”慵懒的回应震荡着她的隔膜。
“您挠我痒的时候用了电魔法，对吧？”
回应她的是一段沉默。
斯嘉丽刚准备进一步追问，就听见大小姐在她的胸口闷笑一声。
接着腰间传来一阵酥麻的电流感，身体立马起了反应，变得僵直无力。
“你是说这个吗？”对方抬起头来盯着她，带着讥笑的语气问道。
“果然！”斯嘉丽强忍着酸胀的感觉想挣脱开来。
亏她之前还天真地把这个当成了身体的自然反应，但冷静下来后思考，那直击骨髓的麻痹感之前也大概遇到过，还好当时斯嘉丽身上还覆盖着龙鳞，不然就被那亚龙的闪电活活劈死了，一想起之前大小姐用的电系魔法，斯嘉丽才明白过来。
“你再逃走试试，想尝尝加强版的滋味吗？”
这句话顿时击溃了斯嘉丽抵抗的意志。
“对不起……”
为什么会是她这个受害者在道歉。
“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不会用这种手段。”大小姐带着和蔼的笑容，手指拂过她的腰肢，令斯嘉丽紧张万分，赶紧连连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