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现修罗场sos

作者:黑羊大魔王
更新时间:2021-04-14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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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在吴景湛心里头,她才是这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他这个智商是怎么当上上校的?


方佑宁在心中冷笑了声,淡淡瞥了他一眼,转头不搭理他了。


“唉老吴,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就该让他回去好好反省。”陈副总司叼着烟斗,摇头惋惜。


“真是你妈平时太纵容你!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给老子跪下道歉!”


吴副总司见他不为所动,又有陈副总司令的火上浇油,叫他那一个气急攻心,抬腿就往吴景湛的膝盖踹去,不偏不倚,恰好踹中他的膝盖弯上。


吴副总司一脚下来,力道不小,吴景湛连退两步才堪堪站稳,瞬时紧皱了眉,却很快又恢复那军人站姿,腰板甚至更挺了,他咬牙切齿道:“我没错,我不跪!”


叫他堂堂上校军长向一个毛头小子下跪?


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驴脾气到底跟了谁的!气得吴副总司气血上涌,头皮一阵发麻,耐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扬起手就想要揍他。


余下两个副总司令担心事情闹到不可收拾地步,忙上来扯住暴怒的吴副总司,悄说:“小的都在外边看着,好生商量吧!”


吴副总司听了,这才回头朝外边看去,可不就是站了一众小兵吗,这下又暗怒自己真是气昏脑了。


陈副总司那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在脸庞上飞速浮现,很快散去,又一副惺惺作态模样,教训起吴景湛来,“你瞧把你老子气成什么样?就你这冲动脾气,要是别人不合你意,是不是还要开抢?”


“您简直是栽赃陷害!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吴景湛原本想解释,却又不知道究竟怎么去说,更不知道从何说起,倒像是由着陈副总司这奸诈老猫随意拿捏的小老鼠一般。


“你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还不认,有志气是好事,可别用错地儿!”陈副总司烟也不抽了,跟着激动起来。


办公室门外更是摩肩接踵,熙来熙往,原来整个大楼的人闻了此信,都赶着来看热闹。


那些平日跟着吴景湛混得好的士兵们,无一不在心上钦佩吴上校的宁死不屈,往后只有更死心塌地追随的。


则有另一干人是在陈副总司手下当差的,早就看不惯吴上校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样儿,今日见自家上司如此灭吴上校的威风,皆沾沾自喜。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光景,方佑宁早就不大在乎他的道歉了,听了这么久,她心里也有几分了然,可疑的是那个陈副总司,看似是为她抱不平,似乎,更多的是想借她这把刀去除掉吴景湛。


且不说这个吴景湛是死不认账,还是真的对此事不知情,就方才陈副总司说他和蒋上将情同手足,那蒋上将就没有理由一句话不问,便如此训斥吴上校,连那些个城府颇深的副总司令都知道要敷衍几句来护着他,蒋上将却来一出大义灭亲,难道....


她皱着眉头衡量了许久,突然做下一个决定,出声道:“陈公,您别激动,大怒容易伤身。”她换了称呼,算是回敬他对自己的‘关心’。


大概是她沉默太久,陈副总司差点忘记她这受害者还在呢。


他心下咯噔,持着烟斗的老手抖了抖,口中急道:“我没事,你也不必怕他,大家伙都在,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瞧那紧张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副总司才是她爹呢,不过她可不认这样的爹,诡计多端,不安好心,哪里比得过方司令。


想至如此,方佑宁语气笃定,从容自若,“属下问心无愧,有什么可怕?”


灰头土脸,看上去略显狼狈,可即便如此,她依旧以一种绝对优雅的姿态吸引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吴副总司还在头疼该如何给自家小子翻盘,方佑宁的话无疑给了他希望,他急切问:“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快说!”


“方贤侄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们,大家在这里打抱不平个大半天,到头来只是个误会吧?”


蒋上将儒雅的唇角在这时候勾起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可眼神中已经透着明显的不悦之色。


若真是误会,那她刚才不早说,非得到现在才说,岂不是在戏弄他们?众人更是满脸的古怪。


方佑宁心头着实佩服蒋上将的语言艺术,轻飘飘一句话便成功曲解了她的意思。


陈副总司第一个不能忍,没好气道:“可别是屎壳郎遇到拉稀的!”愤愤呼出一口烟来,又因她离得最近,那烟便随风朝她卷来。


悄悄闭了气,好险才躲过那浓烈的呛味,虽说这会子已经吸了不少二手烟,她还是想作最后挣扎,能少吸一些是一些罢。


恰好,方司令也沉声低唤她一声,方佑宁偏头看了看,方司令处变不惊的眼眸也因为蒋上将说的话而出现一些波澜情绪。


方佑宁微微颔首示意方司令放心,她明白方司令的担忧,不过她既然要说,那自然是做好准备的。


她回过头来,已是一脸正色,“您言重了,属下和吴上校并不认识,更没有道理包庇他,只是属下实在好奇吴上校为什么要这么做?况且法院判案,也是要听被告人说话的,等吴上校交代个明白了,再罚也不迟。”


这一番话,她倒说得有礼有节,习惯性的微微垂首,不知不觉间流露出的矜贵自持,让人挑不出错处来,显然很多人都开始同意她的观点。


他们刚刚只顾着吵了一通,倒是没有给机会吴景湛解释机会的,总不能让外边小的们以为他们这些作领导的就喜欢屈打成招。


蒋上将沉默了一阵,垂下眼眸低笑一声,又对吴景湛说道:“方才我和各位司令也是气急了,才如此对你,你莫放心里,你说罢,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景湛还沉溺在停职的震惊中,思绪早就乱了,突然来这一出,他也想要问副官到底怎么回事,可那个副官又早就不见踪影了,他能说啥?


难道要他全盘托出?


屁,出卖朋友可不是他干的事。


“我看你们就是白费力气,错了就罚呗,哪来那么多问题?”


陈副总司觉得方佑宁就是读书读傻了,问东问西有意思?


她斜斜的睨了吴景湛一眼,只觉得好笑。


他刚才不是还吵着要申冤吗?


怎么又不说话了?


真是浪费自己帮他一把,看来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愣头青。


“当然有必要,有些话要是大家都憋在心里,反而增了怨恨,岂不无谓?就好比如...”


方佑宁不再看他,只清了清嗓子,继而开口说道:“ 吴上校可能是找我切磋武技的。”


“切磋武技?”陈副总司差点没被一口烟给噎死,猛捶了几下着胸口,气喘吁吁。 


她回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想,还得问一问吴上校,我猜对了没有?”


吴景湛不由得为之侧目,那只到他肩膀高度的毛头小子,也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他。


是了,切磋武技也比无端伤人来得好,他刚开始也是仗着平时长辈们拿他没办法,才如此肆无忌惮,没料到会因此被别人抓了把柄,几顿嘲笑挨骂也就算了,现在连总司令也要抛弃他,无疑是要他做司令部第一个被停职的丧门犬。


可是方佑宁为什么要帮自己?


他应该落井下石才对。


可不是他做人狭窄,这司令部里有多少人是这样的,大家心知肚明。


深思间又瞥见蒋上将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吴景湛不敢再造次,想了一想,朗声道:“属下是个粗人,心中只有军队的弟兄们,突然来了个方中校,属下....”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想起那日在怡红院时好友的话,最终改了口,“属下担心方中校镇不住他们,所以前来一试。”


“只是这样?”蒋上将依旧笑着,却让人感觉不到善意。


吴景湛立刻:“是!”


吴副总司赶忙趁热打铁,对蒋上将说道:“阿湛也只是好心用错地了,这才多大的事情....”


陈副总司一扬手中玉烟斗,打断了他的话,哼了一声道:“小孩子也就罢,老吴你也糊涂了?这算是交代?简直就是儿戏!”


他绝不能让这群人就这样坏他的好事!


方佑宁却假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走到方司令身前,又退后一步,忽而敬礼,郑重道:“恭喜总司令,贺喜总司令,喜得宝贝!”


她这莫名举动,让所有人又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又搞哪一出,方司令皱着浓眉,不解问道:“哪有宝贝?”


方佑宁微笑道:“当然有了。”


她抬头看向了总司令,认真:“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而利于主,国之宝也。”


说完,整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并不否认自己是在死马当活马医。


方司令听到方佑宁的回答,先是一愣,而后便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明明气氛如此的凝重,方司令这时笑得却十分畅快,穿透性十足的笑声似乎让整个办公室都震了震,哪里还有刚才的怒容。


几个副司令见状,也在一旁跟着笑了起来。蒋上将则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一团和气的样子,只那眉眼之间的冷意看得人心里发凉。


陈副总司却是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脑子也没方佑宁转得快,便闷着脸,一声不吭。


瞧着大家反应都不错,她心里才松了口气,不知何时,额上冒了些许细汗,粘着帽檐边的纤维,倒是痒痒的,不大好受,只想着这场纷争快点结束为好。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却也有一个无厘头的,吴景湛从小就只爱耍刀弄枪的,文化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家里人溺爱他,只让他识字就好,如今方佑宁这文绉绉的说一大堆,他听得头昏眼花的,也没明白方佑宁到底说什么。


身旁的吴副总司也笑得比总司令还要欢,太奇怪了。


难道是方佑宁给他们下了那些少数民族的咒语?


他暗戳戳地问向吴副总司,“老爹,你们笑得那么开心干嘛啊?我的事还没解决呢...”


“臭小子,让你平时多看点书还不听,现在知道吃亏了吧!”


许是吴副总司激动,直接一个嗓门吼过去,又说,“他说的是孙子兵法里的...哪一章来着....”


“得了吧老爹,咱们半斤八两。”吴景湛撇撇嘴,不爽吴副总司如此落他面子,不过自己怎么怼自己老爹都可以,别人可想都不要想。


“臭小子不许插嘴!”吴副总司瞪他一眼,大手摩擦着下巴的胡渣,苦思冥想,“让我好好想想....”


方司令又被眼前两父子的拌嘴给乐住了,哈哈大笑得前俯后仰,连方佑宁都不禁怀疑自己的话真有那么好笑?


这可把一旁的陈副总司愁坏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蒋上将一个眼神给止住。


不似其他人,蒋上将淡定多了,缓缓道:“这句话出自《孙子兵法·地形》,说的是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从大局出发,不考虑个人的功名、得失,这样的将帅就算是国家最宝贵的人材。”


却是忽然话音一转,“方贤侄不觉得这话用在这里,太夸张了吗?”


吴景湛觉得蒋上将说得有道理,他虽在战场上拿过不少好成绩,可也自知担不起这句话,难怪别人笑得那么欢,果真来嘲笑他的!


仰了仰下巴,他倒要看看方佑宁还有什么能狡辩的。耿直的吴上校似乎已经忘记如果不是方佑宁的话,他今天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必定要成为华北剿总第一个被停职的丧家犬。


方佑宁还挺平静的,带着笑意回答:“属下是认为一个战士是好是坏,一时间也难看出来。多少人嘴里说着如何上阵威风,可到头来还是当了逃兵,有的索性就带着手下直接跑了。想来也只有尽忠职守,一心为国的人才做得出这种出格事情。”


方佑宁每说一个字,蒋上将的脸色就冷淡一分。这话一毕,蒋上将面上已然没有任何表情,在场的有些人眼中更是出现了一丝微妙之色。


蒋上将心知方佑宁是拿前些日子在广州准备跑路下香港的上将军做文章,最后虽没让他跑了,可是那个奸人也以打仗为由到处搜刮民财,搞得广州民怨四起,简直是将党国的名誉踩在脚下来回摩擦!


想到这件事就气得他牙痒痒,这么一对比,方佑宁所言不无道理,他一时间无从反驳。


而此时方佑宁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要这样忠勇的战士停职反省,未免惩罚太过了,传出去反而有损军心和士气。”


有了广州上将军的前车之鉴,她倒要看看这帮人还能说什么?


“那些不知好歹的人还提来作甚?”方司令这才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陈副总司不知道总司令的心思,以为他真的恼了方佑宁的口无遮拦,连说道:“对呀,贤侄糊涂,这两件事岂可相提并论!”


方佑宁颔首,“属下一时情急,所以多嘴了。”


“这哪里能怪你,说来确实是咱们干着急了,差点要误会小吴的一片苦心。”


其中一位副司令不像陈副总司那样,只知道拍蒋上将的马屁,完全忘记了谁才是北平一手遮天的人,只笑呵呵的说道。


陈副总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蒋上将一记眼神给止住了,蒋上将笑问:“方老觉得该如何处理?”


方司令眯着眼,锐利的光芒迸射而出,摸了摸唇上的白须道:“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湛儿也就不必停职了。不过惩罚不可免,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就不必干涉了。”


吴副总司一听喜出望外,但他按住内心喜悦说:“是那小子不好,贤侄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不必在意我的面子。”


吴景湛看着方佑宁那张稚嫩又带着淡淡笑意的侧颜,一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夸他的人不少,夸得这么有根有据的,方佑宁还是第一个。


他突然想起有个词可以去形容方佑宁,叫以德报怨,用恩惠的方式回报他的怨恨。


如果方佑宁真是这样好性情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档子事情来....


难道是章小子哄骗他的?


吴景湛心下更有几分忐忑,冷硬地俊脸掠过一丝尴尬。他的窘迫,恰巧被方佑宁捕捉到。


她不想再理会他,更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在做计较,况且吴副总司令嘴上说着让她自己看着办,也不过是看中自己识大体罢了,定不能容许她真罚他儿子的。


可是想到之前和他种种不愉快的经历,不好好教训他一顿,岂不可惜?


只见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幽幽开口道,“有人捅出篓子,就该有人收拾,不如就让吴上校再次以身作则,亲自收拾这个办公室吧?”


吴景湛这还没感动完,就又是一脸懵逼,对方的转变也实在是太快了,“你,你要我给你清理办公室?”


顿时,方佑宁转过身与他对视,一副‘你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样子挑眉反问:“难道您体贴下属是假的?”


吴景湛一噎。


直接在心里飚了一万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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